任思瀠越想越覺得可怕,這種感覺她從來都沒有過,不是寂寞孤獨,是一種近乎絕望的感覺。
自打她懂事,對她自己身份有了明確的認知後,任思瀠就知道任彥澤是她在辛家安身立命的依靠,隨着年齡的增長,她更加懂得自己在辛家的位置,雖然大家都叫她大小姐,其實她很清楚,自己是名不正言不順,所以她纔會那麼討厭辛小念,無論什麼東西都想要跟她爭。
她可以肆無忌憚地找辛小念的麻煩,那是因爲無論她做錯了什麼,辛小念都不會也不敢把她怎樣,因爲有任彥澤在,即使任彥澤也不是很喜歡自己,但是她跟任彥澤姓,不像辛小念,她的存在只是爲了時時刻刻提醒任彥澤自己有多失敗,所以無論如何如任彥澤最後都會站在自己這邊。
任思瀠從來不覺得任彥澤對她來說,有多重要,她對這個爸爸,討厭多過於喜歡,可是就在剛纔,在她得知任彥澤被警察帶走的時候,任思瀠竟然有一種天塌了的感覺,這種感覺太不妙了。
任思瀠不敢去想,沒了任彥澤,她的處境將會是怎樣的,辛小念會不會顧念着她們倆是同父異母的親姐妹,而對她手下留情。
想到辛小念的生父米文雄,是因爲她而死,想到辛小念那如鷹般敏銳的毒眼,任思瀠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她好害怕,她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
任思瀠慌忙地從包包裡翻出手機,打給喬韻,“喂,喬韻,我聽說我爸爸被警察抓走了,這是真的嗎?”
“是真的!”喬韻的回答很乾脆。
“那我現在應該怎麼辦?辛小念早就看我不順眼了,我現在該怎麼辦,她會不會對付我啊?”對任思瀠而言,喬韻現在是他唯一的依靠。
可她怎麼都沒有想到,她這個所謂的依靠,會離她而去。
“你該怎麼辦?我怎麼知道!”
“喬韻……你……”喬韻的語氣怎麼怪怪的,任思瀠深呼吸一口氣,自我安慰,一定是她的情緒太過激動,嚇到喬韻了,“喬韻,爸爸在的時候,辛小念礙於他的面子,不敢對我怎麼樣,可是現在的處境不一樣了,我聽媽媽那意思,爸爸的罪名是真的,經濟犯罪,是要坐牢的,爸爸一走,辛小念肯定會立馬對付我,喬韻,你幫幫我好不好,我現在是你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那是你的事情!”喬韻絕情地說,“從今天起,請你不要在來打擾我!”
“你說什麼?”任思瀠好像聽到了世界崩塌的聲音。
“任思瀠你到底有多笨,我是在騙你,我根本就不喜歡你!”
“不,你現在纔是在騙我,我不相信,喬韻,你把話說清楚,我不信,我晚上的飛機,我一下飛機就去找你!”任思瀠不敢在聽喬韻說下去,她話一說完,立刻掛掉了電話,她上氣不接下氣地微喘着,一個勁兒地安慰自己,她是出現幻聽了,剛纔喬韻什麼都沒有說,她什麼都沒有聽到。
一下飛機,任思瀠馬不停蹄地趕往酒店,喬韻剛洗完澡,從洗手間出來,身上只圍了條浴巾,任思瀠見狀,扔掉包包,發瘋了似的衝上去,抱住喬韻瘋狂地吻他,她的手抓住喬韻的手,領着他在自己凹凸有致的身上游走。
此時此刻的喬韻,卻不再留戀任思瀠,蠻橫地推開了她,“任思瀠,到現在你還不明白嗎?我對你忽冷忽熱,是我的計謀!”
一整天下來,連受打擊,任思瀠實在是太累了,她無力地跌倒在地,梨花帶雨地仰起頭來,“喬韻,你騙我,你之前不是這樣的!”
喬韻蹲下來,伸出手,溫柔地擦拭着任思瀠的淚水,微微地勾起嘴角,“任思瀠你知道,我爲什麼要這麼對你嗎?”
任思瀠哭着搖頭,明明知道,卻不想承認。
“有件事你還不知道吧,在我成爲喬韻之前,還有一個身份!”
還有一個身份,這是什麼意思?任思瀠驚愕地看着喬韻。
喬韻收回手,“我小時候在辛家待過一段時間,是丁怡柔帶我去的!”
“怎麼可能?”丁怡柔怎麼從來沒有告訴過她。
“那個時候我叫任灝雨,是你媽從鄉下帶到辛家去的,她騙任彥澤說我是他們的孩子,任彥澤高興得不得了,對我也特別好,只是沒想到辛小念卻設計拆穿了我的身份,我就這麼被他們拋棄你,你知道我有多恨嗎?從被拋棄的那一天起,我就想着要報復,我要任彥澤、丁怡柔、辛小念甚至是整個天奢集團都付出慘痛的代價!”
聽到這裡,任思瀠整個人都懵了,任灝雨的事情,她是知道的,但是她怎麼都沒有想到,任灝雨竟然是喬韻,“喬韻,你在騙我對不對……”任思瀠激動地抓起喬韻的手,不停地搖。
“知道我爲什麼一開始把你當成辛小念了嗎?因爲她是我要報復的第一個人,當知道你是任思瀠的時候,我並不打算跟你糾纏,雖然是丁怡柔的女兒,但是冤有頭債有主,可你偏偏癡心妄想,想要跟我在一起,所以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你撒謊,喬韻!”他不是任灝雨,他不是,他是喬韻,他是QK集團董事長喬灼的兒子,他纔不是鄉下的窮小子,他不是。
“我有沒有撒謊,你可以回去問一問丁怡柔!”
“好……我這就回去問,我一定會拆穿你的謊言!”
喬韻冷笑,他難得對任思瀠說一次實話,可笑的是她竟然不相信。
任思瀠從地上爬起來,頭也不回地跑走了,喬韻悠悠起身,走到茶几前,拿起電話,打給袁詡,“把我之前給你的資料,交給肖曉東!”
“喬少,肖曉東可不是好惹的,要是他知道你跟任小姐……”
“放心,資料裡有我個人的詳細信息,肖曉東不敢對我怎麼樣。”
“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