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飄着雪花,房間裡卻熱烘烘的,女人美衣華服,美酒佳餚,李黎聽到有人調戲美人的話,其實是太過平常普通的,可是卻還是轉頭看了看,這一眼,便愣住了。
靠,這可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誰來告訴他,這個女人是誰帶來的?踏破鐵鞋無覓處啊!
李黎看着房間裡,美人環伺華衣美服,而樓一白穿着黑漆漆的寬大厚實的衣服就像只黑烏鴉一樣,站在那裡,讓人看了只想……給她一拳。
李黎將手裡的一把好牌直接一推,站了起來,陰沉着臉看向樓一白,陰惻惻說道:“這誰啊?竟然跑老子地盤上來了?”
李黎的聲音帶着陰寒,臉上帶着陰鬱,讓衆人一愣。
剛纔出言調笑的人一見這霸王臉色不悅,再看看衆人驚訝尷尬的神情,想了想,出言想緩和一下:“六少,多個美女不是更熱鬧嗎?”
李黎側目看了他一眼,臉色依然難看,歪歪斜斜的走到樓一白麪前,歪着頭上下打量樓一白:“你這是專門來求我原諒的呢?還是登門道謝我對你那小破衣服店的照應呢?”
樓一白沒有說話,只是寒着臉看着李黎。
可是不遠處的孟天琪卻臉色難看起來,她沒有想到對樓一白出手的竟然是李黎,是這個霸道的主兒,即便是他霸道,可是卻讓她喜歡。
孟天琪還記得她第一次見到李黎的時候,李黎的胳膊上還掛着一個嬌嬌柔柔的女孩子,當時那個女孩子正軟語相求要什麼東西,李黎滿臉不耐煩,直接掏了張卡給那女人,當時孟天琪發現李黎那從皮夾子裡拿卡的姿勢真是太帥了,慵懶中透着散漫,她只覺得當時的心一顫,後來跟着別人進了他們這羣權貴之人的聚會後,雖然也經常見李黎,她也有心想要靠上去,可是李黎似乎總是懶懶散散,不太願意的樣子。
讓孟天琪更加心動的是,最後一次看到李黎身邊的那個女人的時候,那個女人嬌弱的啼哭着,拉着李黎的袖子說着不捨,李黎皺了皺眉頭,連話都沒說,便直接擺擺手,身後便有人跟上來處理,而身後跟上來那人孟天琪也沒有少見,是京城中的富家子,出手闊綽,揮金如土,可是就是這樣人前光鮮亮麗的人,卻每次都跟在李黎身後一副討好的樣子。
也是從這時候,孟天琪原本對樓一白的豔羨退卻了幾分,再有錢又如何?在權貴面前不依然要退讓三分?
於是,纔有了今天。
可是,出乎孟天琪預料的是,往日看什麼都懶懶散散的李黎,竟然在看到樓一白的時候來了精神頭兒,雖然現在李黎的目光中多是挑釁和怒火,可是不管如何,李黎的目光總是落在了樓一白的身上。
孟天琪想着,咬了咬牙,走了過去,嬌柔的站在了樓一白跟前,與李黎近了幾分,原來一直只是在旁邊看着,忽然這麼近距離看着李黎,竟然發現李黎的目光是那樣的深邃,讓她心顫:“對不起,小白是我帶來的,我馬上就帶她離
開!”
樓一白本還冷着臉,忽然見到孟天琪擋在她面前,說出的話竟然還有維護之意,不由得納悶,難道她今天帶她過來不就是想要難爲她嗎?
李黎掃了一眼忽然跳出來的女人,皺了皺眉頭:“你算哪根蔥?滾一邊兒去!”
孟天琪本來還只是羞怯,可是聽到李黎的話之後,滿腹心思都成了尷尬和難堪。
李黎卻如同沒有看到一般,目光越過孟天琪直直落在樓一白的身上:“怎麼?啞巴了?那天晚上不是性子挺烈的嗎?”
這句話一出,房間裡的人俱是一怔,同時也是一靜。
這句話裡的意思可就多了,這兩人的見面在晚上?而且樓一白還性子很烈,是什麼情況讓李黎一個權貴大少見識了一個女孩子的烈性子?
男人們笑得很猥/褻,女人們則是瞪大了眼睛,李黎這棵大樹多少女人想要抱上他的大腿,可是樓一白這個要什麼有什麼的富家小姐怎麼還來和她們爭搶?
就連剛纔勸說樓一白趕緊離開的方文意都有些驚訝,她還以爲樓一白是有些不同的,沒有想到和她是一種人,不由得嘲諷的笑了笑,不知道是在笑自己還是在笑樓一白。
感受到周圍譏諷嘲弄和調侃的眼神,樓一白有些厭惡這些好事之人的多事,皺了眉頭,看着李黎,將孟天琪從自己身前推開:“你想說什麼?”
李黎掏着口袋,噙着笑,圍着樓一白轉了一圈,十分嫌棄的道:“嘖嘖,看看你穿的這是什麼破爛貨,你的錦繡做的就是這樣的衣服?真是夠難看的,白白浪費我的袒護!”
李黎的說剛落,便聽一個男子暗暗嘀咕:“你讓我護着的人就是她啊!”
說是暗暗嘀咕,可是聲音卻不小,分明是想讓人聽到的。
樓一白看向那人,模樣普通,但是很是乾淨,可是眼神靈活,一看就是心思活泛之人。
李黎聽了則是懶洋洋的道:“你的情我記着呢,用不着你天天提醒!”
那人趕緊摸了摸鼻子,縮了縮脖子,露出個討好的笑容。
“你那天不是挺拽的嗎?”李黎那天晚上被樓一白噎得夠嗆,就想着有一天能夠再見到樓一白,一定當面給她個難看,可是現在終於見到了,這個小丫頭就像個鋸了嘴兒的葫蘆,讓他一個人牙尖嘴利都沒有地方發揮。
樓一白自從溫徹那裡得知了李黎的背景,還真是從心裡有些發怵,她不是怕他的背景,也不是怕惹惱了他,影響了錦繡在京城的生意,大不了迴天雲好了,惹不起還躲的起。
樓一白怵的是李黎這些人的玩法,就怕她忍讓再三卻不能全身而退。
“你還不說話?你以爲不說話我就不能辦你了?”李黎湊到樓一白跟前,狠狠的瞪着她。
樓一白眨了眨眼睛,無奈的看了一眼李黎,就如同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一般:“你想讓我說什麼?”
李黎想了想,嘆
了口氣,他真是無奈了,狠狠瞪了一眼樓一白,因爲他糾纏半天,直到現在他已經忘了自己想要樓一白說什麼了。
樓一白看他那外強中乾的樣子,忍不住想笑:“李黎,你不就是因爲我贏了一場賽車心裡不忿不甘的嗎?你說吧,怎麼樣做你才能順了這口氣?”
李黎這口氣更大了,本來他輸了比賽心口不舒服,暗暗難爲難爲樓一白也就通了,現在樓一白不管不顧的說出來,反而讓他更下不來臺,自己能力不濟輸了比賽卻還要難爲別人?這心眼兒有多小?
李黎臉黑下來,於是樓一白也知道自己好像說錯了話,不由得撓了撓頭,看到屏風後面的牌桌,咬了咬牙,牌桌上打牌也算是另一種比賽吧?她多輸點兒錢也算是輸了吧?這應該能讓這少爺平息點兒怒氣吧?
“不如打牌吧,這也算是比賽!”
聽到樓一白的話,李黎挑了挑眉,敢和他比賽打牌的人還真是第一個,尤其還是一個女人!
孟天琪在旁邊聽着自是心有不甘,她們這羣人雖然跟在李黎他們身後陪着,可是牌桌卻是沒有資格上的,聽到樓一白的話,立刻故意壓低了聲音道:“小白,打牌是男人的事兒,女人還是別往上湊了!”
樓一白聽着她的話就不高興,這是封建社會還重男輕女嗎?再說,沒有她,她會跑來這裡當作一羣男人的陪客?
樓一白心裡怒氣騰騰,可是臉上卻露出幾分笑容:“原來……李黎是天琪的男朋友?管的這麼嚴?”
李黎聽了挑了挑眉,眼睛一斜,掃了一眼穿着低胸短裙的孟天琪,露出幾分幾不可見的厭惡:“女朋友?夠格嗎?”
孟天琪登時臉色一變,難堪,羞窘,還帶着幾分恨意,一時間感覺投過來的目光都是嘲笑她的,心裡將樓一白恨的要命,可是卻實在沒有臉再待下去,一個轉身跑了出去。
李黎冷冷一哼:“誰帶來的人?這麼不懂規矩,以後別讓她在我面前亂晃!”
樓一白笑容輕輕,沒有想到李黎竟然無意中幫她出了氣,看在這個份兒上,樓一白決定原諒這個沒有禮貌的幼稚孩子:“李黎,那天贏你,是因爲我的車,改日我介紹給你一個好的修車師傅!”
本來李黎聽她說到那日的比賽,就黑了臉,用不用得着一遍一遍提醒他,可是聽到後面她隱晦的說什麼修車師傅,立刻眼睛一亮,再看看樓一白眼中帶着的意味深長,立刻明白過來,什麼修車師傅,其實是說改車師傅吧?
“就這麼說定了,”李黎一反剛纔的黑臉,伸手笑着攬過樓一白的肩膀,如同好哥們兒一般:“別改日了,現在吧!”
說着,就要帶着樓一白離開,立刻驚住了一干人。
“這才幾點啊,別走啊,這局還沒完呢!”那幾個男人不幹了,他們本來是看李黎這幾天怏怏的,故意弄了個局,還湊了這麼多美人,就爲了讓李大公子歡心,結果這纔開始就要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