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大院。
喬汐莞看着溫度計上面的溫度,忍不住吼着,“顧子臣,你知道你現在燒到40。2度了嗎?!你丫的居然還沒翻白眼,還沒抽筋?!”
顧子臣半眯着眼睛,冷冷的看着喬汐莞。
“走吧,我送你去醫院。”喬汐莞說着,就準備把顧子臣從牀上弄起來。
“我不去。”顧子臣一口回絕。
喬汐莞眉頭一緊,“顧子臣,你藥也不吃,醫院也不去,你是準備把自己燒成白癡?!”
顧子臣閉着眼睛,不說話。
“你這人怎麼就這麼固執?!”喬汐莞不爽,嘀咕着又說道,“我去叫你媽進來收拾你。”
“喬汐莞!”顧子臣叫她。
分明虛弱到不行的模樣,此刻卻依然底氣十足的感覺。
“做什麼?”喬汐莞說。
“我把藥吃了,你別叫其他人進來了。”顧子臣似乎是在下矮樁。整個臉蛋紅彤彤,也不知道是不是高燒所致。
喬汐莞猶豫了一秒,爬上牀扶起顧子臣,拿起降燒藥和溫開水,伺候着顧子臣把藥吃完。
吃完之後。
喬汐莞下牀,又給顧子臣捏了捏被子,出門。
顧子臣覺得自己頭重腳輕,也沒空搭理喬汐莞,迷迷糊糊的睡着覺。
喬汐莞走出房間,下樓,連忙問着傭人,“夫人呢?”
“夫人在後花園。”
“你趕緊去叫夫人,讓她到顧子臣的房間來,說顧子臣發燒得厲害。”喬汐莞吩咐。
傭人連忙點頭。
喬汐莞交代完之後,又快速的回到房間。
顧子臣臉紅到不行,呼吸也有些急促,紅透的嘴脣微長着,看上去很不舒服。
沒多久。
齊慧芬有些着急的就走進了臥室,看着顧子臣連忙問道,“傭人說子臣病的很嚴重。”
“燒到了40度了,我剛剛給他吃了退燒藥,等會兒我再幫他測體溫看看。不過燒到這麼嚴重,光吃藥肯定不行,還是得送醫院,子臣有些排斥醫院,怎麼都不去,所以就讓你來了。”喬汐莞說着,似乎也有些着急的樣子。
“這孩子,病成這樣了還不去醫院!”齊慧芬有些心疼又無奈,立刻下了決定說着,“你馬上給子臣把衣服換上,我去叫救護車。”
“好。”喬汐莞連忙點頭。
齊慧芬出去。
喬汐莞爬上牀,摸索着給顧子臣換衣服。
顧子臣一身還是燙得嚇人。
不知道是不是吃了感冒藥的原因,她給他搗騰着穿衣服,顧子臣也沒有動一下,呼吸急促着,眉頭皺得很緊。
好不容易喬汐莞幫顧子臣把衣服換好,沒過多久救護車就到了家裡來,醫護人員擡着移動牀將顧子臣送到救護車上,喬汐莞和齊慧芬一路跟隨着去,到了醫院,醫生測了體溫,降了點,但也有39度,又打了退燒針,輸液,說是今晚就在醫院住一晚上看看情況。
顧子臣一直在昏睡中,偶爾醒了看着自己在醫院,瞪了一眼喬汐莞。
喬汐莞當沒有看到。
她一直覺得自己不叫食言而肥,這叫做運籌帷幄。
她總得先把顧子臣騙着把藥吃了,再做接下來的事情。
她看着點滴,轉頭對着齊慧芬說着,“媽,今晚我在醫院陪子臣就行了,醫院這麼醫生護士,你早點回去吧,別把你的身體累壞了。”
齊慧芬不放心的看着顧子臣,“我再待一會兒,現在也還早。”
喬汐莞只是笑笑。
顧子臣閉着眼睛,也不知道此刻到底是睡着沒有睡着,臉上的紅潤也散了些,顯然是燒退了不少。
齊慧芬和喬汐莞坐在病房的沙發上,齊慧芬不禁感嘆,“從子臣發生車禍到現在,還是第一次陪他到醫院,他從小就不怎麼容易生病。”
“是嗎?”喬汐莞隨口說着,又似乎想起什麼的問道,“子臣到底爲什麼會出車禍的?”
“那都是7、8年前的事情了。”齊慧芬說,似乎是有些感概,“當時子臣還在公司接手顧氏的事情,子臣從小聰明,你爸就把他送去美國深造,就和現在明理一般的年齡就送出了國,幾乎沒有怎麼回來過。到了20歲就學成歸來了,拿到了哈弗的雙學位畢業證,意氣風發。在上海的商業圈很快的就闖出了一片自己的天地!”
喬汐莞緊緊的聽着齊慧芬往下說着。
“這麼突然有一天,子臣去公司上班,早上纔出門沒多久,就接到消息說他發生了車禍,和一輛大卡車相撞,生死未卜。我急急忙忙的趕到醫院,就看着子臣滿身是血的被推到了手術室,手術完了之後,醫生就告知我們,子臣的雙腿保不住了,而且下身也有可能受到影響。”齊慧芬說着,顯得有些難過,“當年子臣才23歲,還沒到24歲,這麼年輕就變成這樣……子臣從來都不是一個很會表露自己情緒的人,就算髮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也不對我們說一個字。出院後,他就把自己鎖在了自己的房間裡,你爸怎麼勸,他都再也不去公司上班。”
喬汐莞抿了抿脣。
顧子臣當年應該也打擊很大。
對於任何一個人正常人,就算千年老妖的顧子臣,也應該會承受不過來。
所以顧子臣的性格變成這樣,變成這麼古怪似乎也是理所當然。
“我和你爸覺得子臣這麼一直把自己鎖在房間裡面也不是辦法,就商量着找一門親事,然後就有了你。這麼多年過去,不說你突然去坐牢那三年,你和子臣之間我看也是越來越好。莞莞,我們家不說在上海能夠隻手遮天,但也絕對虧待不了你,你和子臣好好過,媽記在心裡面的。”齊慧芬語重心長的說着,仿若第一次這麼的拉着喬汐莞談心。
喬汐莞抿脣一笑。
不管父母是個什麼樣的人,對於自己的孩子,永遠都是無私的。
她也不知道她父母是個什麼樣的人,好人,壞人,但她知道,不管她父母對別人如何,對她,永遠都是最好的。
心裡有些微澀,想起自己和父母的那場車禍……
咬牙,手指微緊。
“我現在和子臣越來越好,也是因爲我們有了感情,媽不需要記在心裡,能夠找到子臣我也覺得是一大幸福。我的追求其實不多,就是有一個一心一意對自己的老公就好。子臣這樣,雖然身體上很多不方便,但卻是真心實意的只對我一個人,我覺得這樣就夠了。”喬汐莞回答着,儘管有些口是心非。
不過爲了討好婆婆,有些“口是心非”的話,也能夠說得這麼的理所當然。
齊慧芬聽喬汐莞這麼一說,心裡也有些安慰,“以前沒覺得你有多好,監獄出來後,就真的越來越懂事了。”
“人都要爲自己的過去買單,我也是在學着成熟而已。”喬汐莞笑着說道。
齊慧芬點頭,笑了笑,和藹可親的說着,“能這樣,就真的是最好。子臣現在應該是退燒了,時間不早我就先回去了,有什麼事情給我打電話。”
說着,齊慧芬從沙發上站起來。
喬汐莞也跟着站起來,送她出門,“媽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子臣的。”
“嗯。”齊慧芬欣慰的點頭,離開。
喬汐莞看着齊慧芬的身影。
可憐天下父母心。
她嘴角拉出一抹有些苦澀的笑容,轉身回到病房。
病房中。
顧子臣已經睜開了眼睛,看着頭頂上的天花板。感覺到她的進入,轉眸看了一眼她,卻沒有說話。
喬汐莞其實知道,她在和齊慧芬聊天的時候,顧子臣分明就是清醒的。
她一步一步走過去,坐在顧子臣的旁邊,有些微涼的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似乎是真的已經退燒了。
她鬆了口氣,問道,“你昨晚上是因爲被我攆出了房間,才發燒的?”
顧子臣一臉“廢話”的表情。
喬汐莞也沒有因爲顧子臣的臉色而有些什麼不爽的情緒,她突然輕笑着說道,“剛剛你媽和我說的話你都聽到了?!那個……你真的因爲你的腿,打擊過度嗎?”
顧子臣睨着她,“你就這麼喜歡打聽我的事情?”
“不應該嗎?我們現在是夫妻。”
“我們沒有夫妻之實,你也用不着這麼標榜自己。”顧子臣說,口吻分明有些,咄咄逼人的味道。
這廝,又在發什麼神經?!
還是說,她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無意的又把他給惹到了?!
喬汐莞翻白眼,“你覺得誰能夠和你有夫妻之實?!”
顧子臣臉色一黑。
“你不給別人機會,沒人能夠靠近你。”喬汐莞說,一字一句,沒有半點婉轉。
顧子臣抿着脣,脣瓣似乎都抿成了一道僵硬的弧度。
“我之所以現在還想要來了解你是因爲你現在的名字還在我的名字旁邊,哪一天,或許我就真的對你半點興趣都沒有了,少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的,我告訴你顧子臣,我喬汐莞不是沒人要!不是非要纏着你這顆歪瓜裂棗不可?!”
顧子臣拳頭微捏。
“喜歡我的人,排上了長龍。等哪一天,你就去悔死吧。”丟下一句話,喬汐莞就打開了病房門出去。
每次都被顧子臣這貨氣得想要吐血!
麻痹的,能不能讓她好好的和他愉快的交流一次。
她走出房間,坐在走廊上。
現在也不能回去,回去的後果的就是,全家人估計都會噴她,因爲把顧子臣一個人留在了醫院,她情商還沒有低到這個程度,但這麼一個人待在這裡,她真的覺得,有些發毛,想起剛剛顧子臣的態度,更加的發毛。
不爽的拿出手機,看了看通訊錄,按下一個號碼,那邊響了兩聲,“喬汐莞。”
“武大你有事兒嗎?”
“怎麼了?”
“到市中心醫院來陪我。”
“你生病了?”
“不是我,是顧子臣那廝發燒。”喬汐莞說着,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還沒有燒死!”
然後掛斷電話。
她真是覺得顧子臣那貨,天生和她相剋。
她抿着脣,坐在走廊上一臉不爽。
20多分鐘,武大出現在醫院,看着喬汐莞坐在走廊上,有些納悶,“你怎麼沒在病房。”
“我不想見着顧子臣不行?!”喬汐莞擡眸。
武大聳肩,坐在喬汐莞的旁邊。
反正,喬汐莞就是這麼的理所當然。
兩個人坐在走廊上,喬汐莞不說話,武大也沒設呢麼好說的,就這麼陪在她旁邊,看着來來往往的人人羣,發呆。
喬汐莞似乎是憋不住了,突然開口說道,“你說顧子臣那貨,怎麼就這麼不好相處。”
“習慣就好。”武大隨口說着。
口吻分明是和顧子臣很熟悉的模樣。
喬汐莞眼眸一緊。
武大也沒有故意的掩飾或者解釋,只說着,“每個人的生活環境不一樣,就會造就兩個人的生活方式有異,這很正常。”
“生活環境?”喬汐莞喃喃道,“能夠有什麼洋的生活環境,讓顧子臣這廝變成了千年老妖,這麼的古怪!”
千年老妖。
武大突然笑了一下,因爲這個稱呼。
“你叫我來,就是聽你抱怨的?”武大問道。
“要不然呢?”喬汐莞很直白的說着。
武大一笑,她對這個女人,也不會有太多的期待。
不過倒是,“你這段時間有沒有發生什麼比較特別的事情?”
“比如?”喬汐莞皺眉。
“比如有沒有見到什麼可疑的人。”武大問。
“什麼意思?”喬汐莞詫異,“你是在調查我,還是調查誰?”
“我就是隨口問問而已。作爲你的保鏢,不應該隨時關注到你的動態嗎?”
“你以前不關注的?!”
“那是因爲你沒有發生上次的事情。上次去營救喻洛薇的事情。”武大找了一個非常冠冕堂皇的藉口。
“是嗎?”喬汐莞不相信的看着武大。
武大從來都不會羞澀般的,很大方的讓喬汐莞這麼直白的打量。
喬汐莞轉動着眼眸,“沒發現什麼奇怪的人,也沒有什麼奇特的事情發生。”
“那就好。”武大說,臉上沒有任何異樣。
喬汐莞總覺得武大這個人高深莫測,看上去分明就是一個單純到不行的女人,卻又覺得,她隱藏了很多不爲人知的秘密。
她轉眸看了看顧子臣。
武大和顧子臣給她的神秘感,總覺得越來越吻合……
她突然從走廊的椅子上站起來,伸懶腰,“你回去吧,我進去陪顧子臣了。”
武大轉頭看了一眼病房,“確定不要我陪了?”
“嗯。”
武大點頭,然後離開。
喬汐莞看着武大走得非常瀟灑的身影。
如果是有關聯,無論如何,武大也應該去看看顧子臣吧,反而走得這麼的乾淨利索……
她又開始茫然了。
她轉身走進病房,推開房門。
顧子臣半坐在牀上,撐着身體,似乎是想要勾牀頭上的溫水瓶倒開水喝,轉眸看着喬汐莞的時候,突然就停下了所有的動作,抿着脣冷聲說着,“我要喝水。”
喬汐莞看着他這麼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又想起剛剛把自己氣得差點吐血的樣子,眼眸一橫,“你瘸了腿又沒有瘸胳膊,要喝水自己倒!”
然後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就是一臉看顧子臣笑話的表情。
顧子臣臉色黑了又黑。
“你以爲這樣你就能夠嚇到我?!夢吧你。”喬汐莞拿起沙發旁邊茶几上的遙控板,開電視。
顧子臣的臉色瞬間黑透,看着面前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恨得牙癢癢的。
他再次撐着身體,因爲角度問題,身體也不太方便,倒水倒得很吃力,差點就把滾燙的開水倒在了自己身體上,好不容易把水倒好,硬是弄出了一身汗。
他有些氣的猛喝了一口。
有點燙,整個臉色都變了,一口噴出來,嗆得一臉通紅。
喬汐莞看着顧子臣的樣子,終究還是從沙發上起來,走過去,“你幾十歲的人了,喝水都不會喝嗎?!”
分明就是老人教訓小孩的口吻。
顧子臣狠狠的看着喬汐莞。
喬汐莞一把拿過他手上的水杯,又拿了另外一個水杯,給他反覆涼水。
好一會兒,喬汐莞拿起水杯小喝了一口,感覺溫度剛剛好,遞給顧子臣,“這麼不會照顧自己,以後也別指望你會照顧我了!”
顧子臣拿着水杯的臉色又變了。
“你又會說什麼,我們都沒有夫妻之實,你沒有那個義務照顧我神馬的是不是?!”喬汐莞看着他。
顧子臣喝水,一臉不悅。
“你這幅模樣,這個世界上除了我以外,估計也沒有誰要你了!”喬汐莞狠狠的說着,又回到沙發上。
也不管顧子臣的心情,躺在沙發上看電視。
顧子臣冷冷的看着喬汐莞,喝完水後把水杯放在牀頭,躺在牀上睡覺,臉色一直不好。
很少會被氣到現在的地步。
卻在遇到這個女人後,屢屢如此。
……
在醫院陪着顧子臣一夜之後,第二天一早,醫生來檢查了顧子臣的身體,一切指標正常,燒已經完全退了,表示可以出院。
喬汐莞忙碌了半上午,辦理好出院手續後,推着顧子臣出院。
兩個人都沒有過多的交流,彼此似乎還在爲昨晚上的鬥嘴而不愉快。
武大來接他們,似乎是看了一眼顧子臣,又似乎只是錯覺。
車子一路無言的到達顧家大院。
喬汐莞推着顧子臣走進別墅大廳。
齊慧芬早就在大廳等候了,看着顧子臣恢復元氣的出現,鬆了一口氣的說着,“在醫院肯定都沒有好好吃飯,中午我讓廚房都做些湯給子臣你養養身體。”
“嗯。”顧子臣點頭。
“莞莞昨晚上真是辛苦你了。”齊慧芬拉着喬汐莞,很是和藹的說道。
“沒什麼,子臣挺好伺候的,不辛苦。”喬汐莞說着。
齊慧芬也笑了笑。
第一次聽人說,子臣好伺候。
好些傭人都不敢伺候子臣,除了以前那個小玲願意忍受子臣的黑臉,其他人都不怎麼敢靠近他,現在看着喬汐莞和子臣之間的感情,不禁欣慰的點了點頭。
“你們到沙發上休息一會兒,很快就開飯了。”
“好。”喬汐莞推着顧子臣去沙發。
葉媚和顧子寒在。
顧子寒這段時間和葉媚在家裡的時間比較多,葉媚的眼眸放在顧子臣的臉上,又轉頭看着喬汐莞。
而顧子臣卻一動不動的,在看着電視。
“大哥沒事吧,聽媽說燒得很嚴重。”葉媚友好的笑着問道。
“挺好的,小感冒而已。”喬汐莞回答,面子功夫,誰都會做。
“那就好。”葉媚笑了笑。
喬汐莞也不多說。
總覺得他們四個人坐在一起,就是各懷鬼胎。
吃過中午飯,喬汐莞和顧子臣回房間。
因爲下午要上班,喬汐莞換上衣服,就準備出門。
她轉頭看了一眼躺在牀上準備睡午覺的顧子臣,“我剛剛給傭人說了,半個小時後會拿藥上來給你吃,你別爲難了傭人。”
顧子臣沒說話,眼眸也沒有看她。
喬汐莞咬了咬脣,這個男人!
她氣呼呼的走出房間,很用力的把門給帶了過來。
顧子臣看着房門關閉,臉色也不太好。
喬汐莞大步往樓下走去。
邊走心裡邊說不出來的惡氣。
顧子臣這貨,到底有什麼了不起,有什麼了不起,可以拽得跟一二五八萬似的!
她怒氣沖天,和在大廳中準備上樓的葉媚正面相對。
葉媚看着喬汐莞臉上毫不掩飾的憤怒,嘴角邪惡一笑,“怎麼了,和顧子臣吵架了?!”
喬汐莞擡頭看着葉媚,本來就一肚子火,現在似乎火氣更大了,“關你屁事!”
“喬汐莞。”葉媚眼眸一緊,惡毒的眼神閃逝。
“葉媚。”喬汐莞看着葉媚,臉色很不好的,一字一句說道,“你是不是不知道,顧子臣下身不遂的!這麼一個下身不遂的人,你用盡手段得到了,你確定可以滿足你?!你這麼喜歡牀上運動,你和顧子寒這麼合拍,你何必非這麼多心思,去得到一個沒辦法讓你使用的男人?!”
葉媚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喬汐莞冷冷的丟下一句話,“想要當婊。子,也要找好獵物!”
“喬汐莞!”葉媚咬牙切齒,大步追上喬汐莞的腳步,直接擋在了喬汐莞的面前。
喬汐莞狠狠的看着葉媚,“好狗不擋道,讓開!”
“喬汐莞,你到底有什麼資本這麼耀武揚威的!你真的以爲顧子臣很愛你嗎?!我告訴你,我已經把你和齊凌楓神情接吻的相片給顧子臣看了,他半點反應都沒有!你別以爲自己真的就是那麼一回事兒,你和顧子臣也不過就是政治婚姻,不是因爲他雙腿殘疾,你連給他提鞋都不夠!”葉媚惡狠狠地,一字一句。
喬汐莞整個人有些怒氣。
什麼叫做,把她和齊凌楓深情結婚的相片給顧子臣看了?!
什麼叫做,顧子臣半點反應都沒有?!
什麼叫做,她連給她提鞋都不夠?!
喬汐莞眉頭一揚,“你覺得你就有那個資本,給他提鞋了?!”
葉媚嬌媚的臉色本來就不好,此刻更不好了,“喬汐莞,你閉嘴!”
“如果你願意給顧子臣提鞋,我也不會介意。”喬汐莞說,一本正經,“畢竟,顧子臣真的差一個人來提鞋,你知道他雙腳不方便。”
“喬汐莞!”葉媚哪裡受得了被喬汐莞這麼侮辱。
喬汐莞冷笑着,準備離開時。
顧子寒從大廳走進來,看着兩個人的爭鋒相對,顧子寒護短的走過去,站在葉媚的面前,“發生了什麼事兒?!”
葉媚轉頭看着顧子寒,看着那個男人那一秒,分明是有些厭惡的。
作爲旁觀人的喬汐莞看得很明白。
但隨即下一秒,葉媚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有些哭哭啼啼的說着,“也不知道爲什麼,大嫂就這麼的反感我,指着鼻子罵我,婊。子……”
顧子寒臉色一沉,“喬汐莞,你在公司耀武揚威不可一世,你在家裡還這麼霸道,你處處都見不得我好是吧?!”
喬汐莞冷笑,冷笑着看着顧子寒,“我一直以爲顧子寒你就算不聰明,但也不蠢,但是現在,我卻覺得比起顧子臣,你就是蠢貨一枚。別說顧子臣,就連顧子俊也比你會看透這個世界,以及這個世界上,身邊的某些人……”
“喬汐莞!”顧子寒臉色鉅變,狠狠的對着喬汐莞怒吼着,“你夠了,我現在被你算計被你弄到現在的地步,你可以嘲笑我!但是我告訴你,要不了多久,你的下場會和我一樣。”
“怎麼可能?!”喬汐莞諷刺的說着,“我沒你這麼蠢。”
顧子寒捏緊着拳頭,骨節處似乎都在“吱吱”的作響,似乎隱忍着,很想要揍人的模樣。
喬汐莞滿臉不在乎,認定了顧子寒沒那份魄力,揍她。
這麼僵持了一分鐘。
“你們在做什麼?!”身後,突然響起齊慧芬嚴厲的聲音。
所有人立馬換上了另外一個表情。
“剛剛聽傭人說你們在吵架。多大歲數的人了,還這麼吵架,都不覺得丟人嗎?!”齊慧芬端出長輩的架子,很有氣勢的說着。
“媽,你別生氣了,我們就是和大嫂在爭論些工作上的事情而已。沒什麼的,是傭人小題大做了。”葉媚連忙笑眯眯的說着。
齊慧芬臉色依然未變。
顧子寒冷着臉說道,“葉媚你不用委屈了自己給喬汐莞說好話,她就是罵你,你給媽說也沒錯。”
齊慧芬臉色難看的看着喬汐莞。
喬汐莞咬牙。
這兩口子狼狽爲奸。
“沒有的,沒有的,大嫂可能是有些接受不了,言欣瞳才死我就嫁了進來,說我兩句,我聽着就行了。媽你可千萬不要責怪大嫂。”葉媚說得那個好聽。
齊慧芬的臉色卻越漸的難看,“莞莞,你是大嫂,入門也比葉媚早,什麼事情,不能體諒點嗎?!這麼吵架,還有沒有點家裡規矩了?!”
喬汐莞抿着脣,深呼吸,她一個人,這一羣人。
很好。
她呼吸,調整情緒,微微一笑,“媽,我也沒說什麼,我就說二弟對弟妹很好,言欣瞳在家這麼多年,也沒見二弟對她這麼好過,是真心覺得二弟和弟妹感情讓人羨慕。我也不知道弟妹是理解成了什麼意思那麼生氣?!我可從來都沒有過,說什麼是弟妹逼走言欣瞳的,弟妹是不是太敏感了?”
“大嫂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從來沒有往這方面想!”葉媚連忙解釋。
“意思就是,你覺得言欣瞳的離開,就是自願的了?”
“我……”葉媚的臉色陡變。
喬汐莞微微笑着,“其實弟妹和二弟的關係好就行了,真的不用顧慮其他的。你就是太敏感了。媽你說是不是?”
說着,還非常乖巧的轉頭吻着齊慧芬。
說道言欣瞳的事情了,齊慧芬自己也知道自己做了些什麼,很快就把話題接了過去,“莞莞說得多,兩個人關係好就行了,葉媚你以後也別這麼敏感。你和子寒幸福就行,知道嗎?”
葉媚咬牙,狠狠的看了一眼喬汐莞。
偷雞不成蝕把米。
她對着齊慧芬乖巧的點頭說着,“媽,我知道的。”
“好了,都散了吧。該做什麼做什麼去。”齊慧芬丟下一句話,就離開了。
喬汐莞看着齊慧芬的背影,看着面前臉色都很難的兩口子,“虧心事做多了,就心虛了。”
冷冷一笑,踏着腳步離開。
顧子寒看着喬汐莞的背影,臉色冷的發寒。
葉媚也好不到哪裡去,整個人分明也是憤怒到不行。
“喬汐莞這個女人,我絕對不會讓她好過!”顧子寒一字一句,斬金截鐵。
葉媚轉頭看着顧子寒。
至少這一點上,他們在一條統一線上!
……
喬汐莞走出別墅,站在別墅大門口。
武大開着車已經停在了門口。
喬汐莞也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武大皺眉,打開玻璃,天這麼熱,喬汐莞這幅模樣,是中暑,把腦袋都中得不好用了。
她聲音有些大的問着,“不上車嗎?!”
喬汐莞轉頭看着武大,咬牙說着,“我不去上班了,你回去吧。”
然後頭也不回的走進了別墅。
武大覺得喬汐莞這個人真的有些,莫名其妙。
本來她以爲下午沒事兒,就答應了姚貝坤,叫他一些簡單的幹架姿勢。她剛剛說下午不行了時,喬汐莞又說不用她了?!這個女人真是太多變了。
她抿着脣,拿起電話,還未開口,那邊就傳來打雞血一般的聲音,“師父,你找我?”
武大皺眉。
每次都覺得姚貝坤這小子叫她師父的模樣,就像是孫悟空叫唐僧。
“浩瀚之巔,老地方。”
“現在?”那邊詢問,“不是說有事兒嗎?”
“你沒空?”
“有空。”姚貝坤連忙說着,儘管耳邊似乎還聽到一個女性嬌弱的聲音說着,“哎呀,不是說了下午陪人家的嗎?這麼久了都不陪人家玩,現在又說要走,我不要我不要……”
聲音那個嬌媚,聽着武大雞皮疙瘩都起了。
“一邊去,小爺我有事兒。”姚貝坤似乎是推開了那個女人,回頭又恭敬的對着武大說着,“師父你放心,我絕對馬上趕到。”
“姚貝坤。”武大很認真的說道,“我們練武的人,至少在修煉這段時間,是需要心無旁騖的,保持身體最好的狀態。”
“師父你是在傳授我什麼嗎?恕弟子愚昧,不懂師父的意思。”姚貝坤一臉誠懇。
武大翻白眼,“你就不能說人話嗎?我的意思就是,這段時間,禁慾!”
“……”那邊瞬間石化。
武大掛斷電話,嘴角一笑。
有時候覺得,收收小弟,找點樂子,也不錯。
只不過這種看似“不錯”的日子,不久了而已。
……
喬汐莞轉身回到大廳。
直接走向2樓,走進顧子臣的房間。
傭人站在顧子臣的牀邊,似乎是苦口婆心的勸顧子臣吃藥。
顧子臣面無表情,臉色還很難看。
傭人看着喬汐莞突然出現,整個人鬆了一口大氣,連忙說着,“大少奶奶,大少爺不吃藥,我也沒辦法……”
“行了,你去忙你自己的吧。”
傭人連忙退出房間,走得那個迅速。
喬汐莞轉眸看着顧子臣,“你爲什麼不吃藥?”
顧子臣不說話。
“你是不是看到了我和齊凌楓接吻的照片了?!”喬汐莞直截了當。
轉移話題的尺度有些大。
顧子臣似乎都愣怔了兩秒,直直的看着喬汐莞。
然後下一秒,又面無表情。
“沒反應?”喬汐莞揚眉。
顧子臣眉頭一擡,“你想我有怎麼的反應?”
“我覺得只要是個男人,在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就應該生氣!不管喜歡不喜歡,至少不會任由自己的東西,被別人碰了。換做我,如果我知道你和誰發生了什麼,我覺得我可能會殺了你,再殺了那個女人!”喬汐莞一字一句,半點都沒有開玩笑。
顧子臣皺眉,對於喬汐莞的理論,似乎是有些不能理解。
“既然如此,那你爲什麼要這麼做?!”顧子臣冷眸問她,“看上去,你並不是被迫。”
喬汐莞一怔,看着顧子臣。
她爲什麼要這麼做?!
爲了某個目的。
“是你自己根深蒂固都覺得,其實你不是我的東西,不是嗎?!”顧子臣狠狠的問道。
“我不是你的。”喬汐莞一字一句,冷冷的說着。
顧子臣冷笑。
“那你覺得,你是我的嗎?”喬汐莞問。
顧子臣抿脣。
“你也不覺得你是屬於我的,但是我可以覺得,你就是我的,而你卻不會這麼認爲我就是你的。顧子臣,我其實很暴躁,此刻有些說不出來的煩躁和不爽。我不知道我現在對你什麼態度,更不知道你對我是什麼態度,很多時候我會用我的固執來詮釋我的人生,我自認爲我是個什麼樣子就是什麼樣子,我從來沒有管過這所謂的因果關係,因爲我覺得我自己就只需要按照我自己的生活方式活着就行,但是現在……”喬汐莞捏着手指,狠狠的看着顧子臣,“我覺得我很不安。”
顧子臣看着她。
“我很不安,莫名的不知道,該把自己的心放在什麼地方,怕受傷又怕不甘。”喬汐莞狠狠的看着顧子臣,“我一直以爲這麼多年後,經歷了那麼多殘忍的事情後,我不會對任何男人再表露自己的感情,也不會再讓任何人走進我的心裡,更不會再讓任何人來傷害到我!”
喬汐莞噼裡啪啦說了一堆,說了一堆,自己都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的話語。她就是這麼緊緊的看着顧子臣,看着他依然沒什麼變動的臉色。
她眼眶突然有些紅,紅着對着顧子臣說,“顧子臣,我承認,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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莞莞表白了。
顧大少會怎麼樣呢?!
話說。
明天咱們9點20,不見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