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忍到極限,強上?!

瀟夜還是去了上島咖啡。

優雅的環境,兩個人對立而坐。

殷斌看着瀟夜,兩個男人都顯得尤其的平靜。

他沒多說,直接遞給瀟夜一個厚厚的牛皮紙信封。

瀟夜拿過,將牛皮紙信封裡面的照片拿了出來。

那是在西安的照片。

那是姚貝迪在西安,笑顏如花的照片。

瀟夜一張一張的翻閱,兵馬俑,華清池,爬上頂峰後的華山上,還有很多不經意間,回眸,淺語的模樣。姚貝迪笑起來的樣子其實很美,就算是再那些年不太喜歡她的時候,也會覺得,她的笑容很有感染力。

瀟夜將相片看完了,看得很認真,臉上的表情不多,他放下,擡頭看着殷斌,“給我看這些做什麼?”

“瀟夜。”殷斌直白的說道,“我沒想過成爲你們婚姻第三者,我給你看這些,只是讓你明白,姚貝迪現在跟着你在一起真的不快樂。我是希望你能夠和她,和平離婚。”

“你說了算嗎?”瀟夜眼眸一緊。

“不管承認不承認,你終究是給姚貝迪造成了直接的傷害,她現在會變成這樣,跟你脫不了關係。”殷斌一字一句說道,“我也不瞞你。從很早之前,甚至在我剛進公司的時候我就喜歡上姚貝迪了,一直暗戀到如今,我之前從來沒有想過要得到姚貝迪,如果她夠幸福,我只會祝福。但是現在,我卻突然改變了主意。我忍了5年了,5年期間,我真的沒有看到姚貝迪因爲你而快樂過,反而還一直在給她傷害。”

瀟夜似乎是聽不下去的,站起來就想要走。

“瀟夜。我想到現在,我終究會成爲你們婚姻的第三者。”殷斌在他身後說,“所以從今天開始,我要主動追求姚貝迪,不再隱忍。”

瀟夜的腳步停了停,停了停,還是大步離開。

他開着車,離開。

腦海裡面全部都是姚貝迪照片中的模樣,大大的笑容,風將她的頭髮吹得凌亂,卻別是一般風味。

車子一路直接到了停車庫。

他沉默了很久,一直在默默的調節自己的情緒。

一直在默默的讓自己冷靜下來。

不完全是殷斌說的那樣。

至少姚貝迪曾經愛過他,很愛。

他不太相信愛情會去的那麼突然,他不相信姚貝迪會真的對她毫無留戀。

他下車。

走向電梯。

剛剛從王建一心理諮詢機構離開的時候,姚母和姚貝迪打車走了,姚母說她先帶着姚貝迪回姚家別墅。

然後。

然後,就沒說了。

姚母大概也看出來了,他對姚貝迪那根深蒂固的傷害。

所以就算姚母是希望他們能夠和好如初,此刻也不希望他出現在姚貝迪的面前。

所以他回到了這裡。

這裡,原本是他和姚貝迪的家。

原本是姚貝迪一直默默在這裡等候他的家。

他打開房門,脫掉鞋子走進客廳。

腳步一頓。

他沒想到,姚貝迪在。

剛剛姚母分明說了,去姚家別墅的。

現在突然看到姚貝迪,他甚至都沒有收斂好自己臉上表露出來的情緒。

兩個人在的時候,總是這麼的尷尬。

尷尬到,仿若彼此存在彼此眼前,就是一種多餘。

瀟夜這麼靜靜的看了看坐在沙發上的姚貝迪,好久,他轉身走向2樓,沒有說話,有時候說得多,反而會更加的引起她的反感。

他走過沙發直接上樓的時候,姚貝迪的電話鈴聲突然響了。

姚貝迪接通,“殷斌。”

“在家嗎?”

“嗯。”

“我給你送我們在西安的相片過來。”

“你洗出來了?”姚貝迪說,“現在還需要洗照片嗎?你不覺得老土?用u盤拷出來就行了。”

“原諒我就是這麼一個老土而懷舊的人。”

姚貝迪翻白眼,“你送過來吧,正好我還沒吃午飯,一會兒出去吃。”

“榮幸之至。”

電話掛斷。

姚貝迪擡眸,看着瀟夜站在離她不太遠的地方,一動不動。

對於瀟夜,很多時候就變成了這樣,這種不聞不問,不理不睬。

她轉身上樓,準備拿包出門。

剛剛從心裡診所出來的時候,她強硬的讓她母親把她送到了這裡,她實在不想去姚家別墅了,那個地方需要僞裝着自己的情緒,她覺得很累,而且她真的不喜歡和瀟夜一起生活在那個地方,她不想要看到她父母親對瀟夜的無微不至,所以即使那個時候心裡還處於顫抖而恐怖的地步,她還是執意的回到了這裡,並沒有讓她母親陪着她。

她坐在沙發上休息了很久。

剛剛在王建一那裡太痛苦了,那種才失去笑笑的痛苦,一遍又一遍的,不停的在自己的腦海裡面浮現,讓她崩潰到很想要大哭大鬧。

王建一說,這是讓她最快恢復的方法。

王建一說,爲了親朋好友,爲了你的愛人,你要勇敢下去。

她真的不勇敢,她以爲自己其實是勇敢地,在經歷笑笑的事情後,她所有的僞裝所有的盔甲所有包裹在自己身上的保護,瞬間就坍塌了,她沒辦法裝着很勇敢很堅強的樣子,她沒辦法讓自己從失去笑笑的痛苦中走出來,她現在看到瀟夜,看到他就會想到笑笑,在自己就算偶爾被他感動的一瞬間,下一瞬間,就會覺得瀟夜是“殺人兇手”!

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病了,還是根深蒂固的對瀟夜已經不再愛了。

她現在只是從心裡,不想要再和瀟夜有任何糾纏。

“你和他在一起會比較開心嗎?”

姚貝迪大步上樓的身體,突然頓了一下。

她轉身,看着瀟夜。

瀟夜夜看着她,兩個人仿若就像陌生人般的,看着彼此。

“和殷斌在一起是不是比較開心?”瀟夜繼續問道,聲音裡面聽不出來什麼特別的情緒。

“至少不會難受。”姚貝迪說完,就大步的走上了樓。

至少,不會難受。

至少,不會像和他在一起那麼難受!

空蕩的客廳。

姚貝迪上樓了又下樓,然後很快的離開了。

瀟夜走向外陽臺,看着小區門外那輛普通的轎車,看着那個男人紳士的爲她拉開車門,看着她欣然的坐在他的副駕駛臺,然後那輛黑色的轎車就這麼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越走越遠。

越走越遠。

他深呼吸,擡頭看着上海的天空,看着這一片原本熟悉的地方。

以前的姚貝迪是不是也忍得這麼辛苦。

他轉身,坐在空曠的沙發上,也沒有看電視,也沒有做任何事情,就是這麼直直的看着頭頂上的水晶吊燈。仿若一尊佛一般的,一動不動。

……

殷斌將在西安照的照片遞給了姚貝迪。

姚貝迪一張一張翻閱。

原來,她還會這麼的笑。

當時他們談完工作後,就抽了兩天的時間去西安各處玩。

殷斌一路充當攝影師,每每到一個地方的時候,就讓她笑。

他說我們留給自己的回憶,一定要是快樂的,否則到了我們老了之後再來翻閱這些相片,會覺得憂傷。

姚貝迪總是覺得殷斌說的話,很有說服力。

所以她儘量讓自己笑着。

腦海裡面浮現着笑笑的模樣時,自然而然就會笑得特別開心。

照片是會騙人的。

姚貝迪默默的翻閱,現在看着這些開心的模樣,她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殷斌似乎也注意到了她的表情,嘆了口氣。

姚貝迪擡頭,“你嘆氣做什麼?”

“我以爲你會表揚我的攝影技術。”

“照的很好。”

“很敷衍。”

“那你想要怎樣?”

“笑一個給我看看。”

“我又不是賣笑的。”姚貝迪直直的說着,很嚴肅。

“……”殷斌無奈,卻帶着寵溺的口吻,“姚貝迪,你說你這麼可愛,我怎麼能夠不愛你。”

姚貝迪眼眸一緊。

那一刻,明顯可以看得出來,她的排斥。

“你不愛我沒關係的。”殷斌表態。

“我不想談這些。”姚貝迪嚴肅的說着。

“我知道你不想談,但是這是我內心的感覺,你總不能讓我違揹着良心對你吧。”殷斌溫和的笑着,“我不要求你給我機會,讓我陪在你旁邊就行了。很多時候我只是看不下去你這麼難受這麼孤獨的樣子。”

“我不值得你這麼做。”

“誰說你不值得。5年都這麼過來了,也不介意再等5年。”殷斌說得很無所謂。

姚貝迪卻突然有些驚訝。

“對,我暗戀你5年了,說出來也不怕你嘲笑我。我第一次進公司的時候,當時你坐在應聘官最角落的位置,那麼恬靜,甚至於還有些害羞的,連看都沒有敢看我一眼。我當時總是就在想,如果你沒有結婚,我就追求你。可是公司所有人都說,你孩子都生了。”

姚貝迪回憶。

那是她第一次參加公司的招聘會,剛開始纔到公司上班,其實那個時候她不只是在上班,還在完成學業,不過他爸說反正學的都是會計,不如一邊上學一邊實踐,這樣上手更快。

她其實一直以來都很聽父母的話,所以即使辛苦點,還是就這麼做了。

她比較內向,很多時候即使作爲應聘官,也不好意思問應聘人的問題,所以更多的時候就像一個花瓶一般的,靜靜的坐在角落。

她真的沒有想到,那個時候殷斌會注意到她,並對她……

“嗯,我對你一見鍾情。”殷斌說,很肯定,“有時候覺得愛情真的是個很微妙的東西,我從研究生畢業後就到了這裡上班,以前從來沒有春心萌動過,卻在見到你那一秒,就一發不可收拾。想來今年30而立,老男人一枚,卻還是單身狗。”

“殷斌,我不值得你繼續愛我。我沒想過還會愛上任何人。”姚貝迪拒絕。

她現在,不可能還會愛上任何人。

“沒關係的,我說過,你不愛我沒關係的。但別阻止我愛你就行了。”殷斌直直的說道,“也不要覺得我很偉大,我並不是爲你而在隱忍什麼,那是因爲我現在除了愛你,也找不到別人來愛。所以,就算是千年備胎,我也認命了。”

姚貝迪咬着脣,這一刻似乎不知道怎麼和殷斌相處。

之前也有感覺到殷斌對她的好感,他對她的那種微妙其實稍微敏感點的人都能夠感覺出來。

她只是沒想到殷斌會真的說出來。

她一直覺得,殷斌這麼一個白領精英,找的女人怎麼也應該是職場上乾乾淨淨的人,不會是她這種,結過婚甚至還未離婚的女人。

那晚上的慈善宴會。

她是真的準備親吻殷斌的。

殷斌卻用手指擋住了她的嘴脣,他說,“雖然不介意你來這麼利用我,但別委屈了自己。”

她的脣印在了他的手指上,但兩個人的距離很近,近到或許遠處的人根本就看不真切。

“你被感動了嗎?”殷斌問她。

總是用哪種,很自然的口吻問她。

分明此刻他們之間流淌着一種說不出的情愫,讓彼此會有些,尷尬。

“沒有被感動。”姚貝迪說。

殷斌豪爽的笑了笑,“我就喜歡這麼直白的你。”

“……”姚貝迪瞪着他。

“別瞪我了,吃飯吧。看你這麼瘦,別人還以爲我虐待你了。”

姚貝迪看着殷斌這麼自若的模樣。

殷斌真的很會照顧人的感受,每次她都覺得他們之間無話可說的時候,他會不經意的找一些讓她有興趣的話題。每次當她覺得他們之間有些尷尬的時候,他就會很自然的將氣氛一轉,絕對不會出現冷場的情況。

殷斌這麼但看着不是特別能夠吸引人的男人,長得一般,氣質還行,但丟在白領精英的人羣中,也不過是瞬間被淹沒而已。

可這個男人,和他在一起相處,就是莫名的會讓她心情放鬆,莫名的會暫時的忘記一些,自己不太開心的事情。

吃過午飯。

殷斌送她回去。

她推開家門,瀟夜睡在客廳沙發上,以坐着的姿勢,睡着了。

她就這麼看着瀟夜的模樣,看着他即使睡着了,也依然緊繃着嘴角,皺着眉頭。

眼眸微動,她轉身走向二樓。

和瀟夜,終究是需要一個結果的。

……

連續兩天,姚貝迪按照王建一的要求,都去了心理諮詢機構。

然後在那裡,一次又一次的感受着傷害。

到最後一次的時候,姚貝迪終究受不了的,崩潰了。

她不能再這麼讓自己這樣下去了。

就算是爲了家人,她也做不到。

所以最後一次,她蒼白着臉頰從王建一的辦公室出來時,抱着姚母就撕心裂肺的哭了,哭着說,真的不要再做這種催眠治療,真的不要再做這種,讓人崩潰的夢了,她受夠了,真的夠了。

姚母看着姚貝迪的模樣,心痛得要命。

她扶着姚貝迪離開。

瀟夜依舊坐在王建一的對面。

“他看上去很難受。”瀟夜說。

“剛開始都是如此,她的反應在我意料之中。”

“必須這樣嗎?”

“這是最快的方式。”

“如果慢慢來,不行嗎?”

“當然可以。”王建一說,“但就如我說的那樣,你太太太敏感了,如果慢慢來,效果不明顯,我不能讓她敞開心。所以這個時間到底有多長,我不好預估。”

“但是這樣,我看到的只有她的痛苦。”

“這是暫時的。”王建一說,“至少在我看來,你太太的情況是好的。因爲每一次從睡夢中醒來,她都能夠有自己的意識,不是出現在幻覺中。這是一個好現象。你太太現在這麼難過只是因爲一直在克服心裡的恐懼,你知道彈簧原理,有時候彈簧壓得越用力就會彈得越高,但當到了一定高度,彈簧就不會再反彈回去了,這樣就算成功。”

“這個過程到底需要多久?”

“因人而異,或許一個月,或許一年,或許兩年,也或許更久。”王建一說。

瀟夜沉默了。

王建一看着瀟夜的模樣,搖了搖頭說道,“瀟先生,我知道你對你太太的感情,這麼久以來,我其實也很想幫你,畢竟你太太對你太排斥了,因爲心裡面某些不能被人觸碰的傷口,將所有的恨全部都釋放在你的身上,但心裡疾病需要好轉,是真的需要和自己內心另外一個自己做抗爭,這個過程會很痛苦,我們要給你太太點時間,要不然……”

王建一欲言又止。

瀟夜看着他。

王建一淡淡一笑,“或許,我們的治療可以緩一段時間,你也可以嘗試一下其他。”

……

瀟夜離開心理諮詢機構。

姚貝迪和姚母還是先走了。

這次姚母是直接叫家裡面的車來接他們的,姚母似乎也感覺到了,姚貝迪對他的排斥,那麼明顯。

瀟夜開着車,漫無目的的行駛在街道上。

突然就像是沒有方向了一般的,只能任由自己不停的晃悠。

電話響起。

他拿起藍牙,“媽。”

“瀟夜,你在哪裡?”

“我在回家的路上。”

“我把貝迪接回我們別墅了。”

“麻煩媽了。”瀟夜說。

“貝迪今晚我想留她在這邊住。”

“好。”瀟夜說。

“瀟夜。”姚母欲言又止。

“媽,你有什麼話就說話。”瀟夜直接說道。

“你現在在開車嗎?”

“我馬上把車停靠在公路邊。”瀟夜說着,把車子穩穩的停靠在一邊。

“瀟夜。”姚母有些嘆息的聲音,“貝迪剛剛睡着了,但是睡得很不安穩,這兩天經過這種治療,我覺得貝迪似乎更加難受了,而且整個人的情緒變得膽戰心驚,現在睡着後口中都在一直呢喃着笑笑,笑笑……我是想說,能不能不去了?!貝迪也不是特別嚴重,我們多給她點時間,慢慢的讓她好起來行嗎?”

“嗯。”瀟夜點頭。

他知道姚母看不下去了。

沒有哪個母親會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女兒如此難過。

“瀟夜,謝謝你。”姚母得到瀟夜的答案,狠狠的鬆了口氣。

“媽,我應該謝謝你。”

姚母似乎是無聲的笑了笑。

“媽還有其他事情嗎?”瀟夜問道。

“瀟夜,這段時間貝迪對你還是一直很排斥,剛剛她回來的時候,我一直陪着她睡覺,她說……”姚母說道,“她說他真的不想和你過了。”

瀟夜捏着方向盤,即使沒有開車,那一刻也莫名的把方向盤捏得很緊。

“嗯。”瀟夜應了一聲,聲音很小。

“我一直都希望你和貝迪兩個人好好的在一起,你們這麼多年不容易,就算笑笑不在了,你們的家不能散。但是這麼久了,貝迪對你還是一直排斥……我想,或許要不,分開試試。兩個人有時候分開了,或許才能夠真的看清楚彼此的心。給你自己一點空間,也給貝迪一點空間,你覺得如何?”姚母說得非常小心翼翼。

瀟夜聽得非常清楚。

而且非常清楚的知道,分開了,就真的會和姚貝迪,徹底分開。

“好。”瀟夜點頭,“我明天來別墅接姚貝迪,我和她好好談談。”

“瀟夜……”姚母似乎是有些難受的,“真的委屈你了。不管你們以後會變成怎樣,我都已經把你當我半個兒子,有什麼需要媽幫忙的你儘管開口。”

“嗯。”

“你自己開車小心點。”

“嗯。”

電話掛斷。

瀟夜沉默着看着面前的玻璃,看着玻璃外上海街頭的車水馬龍。

終究,已經到了旁人都看不下去的地步了。

他其實真的不怪姚母。

姚母在他們的事情上已經盡力了。

終究而言,是他自己得不到姚貝迪的原諒。是自己再也沒有了資格,去和姚貝迪生活在一起。

車子重新啓動。

他開着車離開。

離開,去了浩瀚之巔。

上午,人不多。

姚貝坤也不在。

瀟夜坐在專用包房,不發一語。小弟也不敢靠近,面前的酒杯裡面裝滿他喜歡的酒,他卻一點都沒看,連煙也沒有抽,就這麼一個人坐在場子裡面。

有瀟夜的氣氛變得有些奇怪。

到了下午的時候,姚貝坤來了,看着瀟夜坐在包房裡面,驚奇的問道,“你怎麼在這裡?!我就納悶了,爲什麼我姐在家你卻不在,姐夫,你丫的別告訴我,這麼快你就厭煩我姐了?!”

瀟夜轉頭看了一眼姚貝坤,沒有說話。

姚貝坤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似乎也知道不會是他剛剛說的那樣,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把瀟夜那個專用被遞給他,“是我姐又排斥你了?!哎,女人心海底針,喝酒吧,我敬你一杯。”

“不喝了。”瀟夜看了一眼,然後拒絕。

姚貝坤眼眸一緊,“喝點,心情會好點。”

“不想喝。”

“你是真的被我姐搞成了良家婦男了。不喝酒不抽菸不泡妞……好吧,這樣也挺好。”姚貝坤說着,“我自己喝得了。”

然後就自己一個人咕嚕咕嚕的喝個不停。

一個下午也沒有什麼事兒。

瀟夜拿起賬目看了看,然後問了問幾個賬目上的問題,姚貝坤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倒是解釋得清清楚楚,到了傍晚時分有幾個喝醉酒鬧事兒的,姚貝坤也再三兩下就處理完,整個場子在他的震懾下,井然有序。

晚上不到8點,瀟夜就走了。

小弟些看着瀟夜有些異常的舉動,忍不住都問姚貝坤。

姚貝坤抓了抓頭皮,“戀愛中的男人就是這樣的,大家當他神經病就行!”

所有人小弟面面相覷。

他們不敢。

姚貝坤也難得解釋。

反正愛情的世界,真的太複雜了,他確實興趣不大。不過,他轉頭看着阿信,“剛剛瀟夜問你要什麼了?”

阿信一怔,打死不開口。

“丫的,你連爺都不說?!小心爺將你的小弟弟割了。哦對,你沒小弟弟的!”姚貝坤說着。

阿信無語。

明知道是他的痛楚,居然還說得還這麼的直白。

“不過你丫的是同性戀,拿那東西不也是擺設嗎?!話說瀟夜剛剛真的問你要什麼了?”姚貝坤繼續問道。

分明可疑得很。

阿信吱吱唔唔的,半天才說道,“媚藥。”

“……”

……

瀟夜回到家。

差不多8點。

胃裡面是有些痛了,幾乎一天沒有吃飯,喝得也都是些場子裡面的白開水。

他翻找着藥箱,找了兩顆胃藥,正準備吃的時候,突然又想起那天早上姚母說的話,說空腹不能吃藥,更傷胃。

他不是一個很會養自己身體的人,也並不是一個聽話的人,但總覺得每每想起姚母對他說的這些,會覺得很溫暖。

他高大的身體從地上站起來,將藥丸放在茶几上,然後到開放式廚房下面條。

下着麪條的時候,大門突然被人打開。

姚貝迪出現在客廳,然後自然看到廚房中的男人。

本以爲不會回來。

姚母剛剛說會留着姚貝迪在那邊住一晚的?!

又是姚貝迪強烈要求要回來嗎?!

姚貝迪總是不希望她父母因爲她而擔心,但卻從來不知道,這樣做或許會讓他們兩老更加擔心。

姚貝迪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離開的時候似乎是看到茶几上的藥丸,那種胃藥是她之前專程爲瀟夜準備的,瀟夜胃不好,有一次胃痛,痛得臉色都不好了,卻依然沒有想過去醫院,那次她就問她爸從公司拿回來些進口的胃藥。瀟夜胃痛的時候,就給他吃兩粒,吃了之後沒多久就好了,所以一直以來,就對這種藥丸有了依賴。

其實很久沒見過瀟夜吃了,在之前,家裡的醫藥準備都是她在負責,所以清楚知道每一樣藥丸的還剩多少。

瀟夜看着姚貝迪的眼神,看着她還是那麼自若的轉身上了樓。

姚貝迪的臉色其實不怎麼好,但終究而言也比她剛離開心理診所的時候好太多。

面已經下好。

瀟夜端着去飯廳吃。

胃不太舒服,吃着面似乎更加難受了。

他隱忍着吃了半碗,終究還是沒有再吃下去。

吃完飯後,休息了10分鐘,他吃掉那兩顆胃藥。

再這麼緩和了半個小時,胃裡面似乎舒服多了,他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間,然後洗漱。

將自己裡裡外外的洗了很久。

他看着大大鏡子面前的自己,看着眼眸看着腹肌下胡股溝處的那個lei。

雷。

其實不是雷蕾的lei。

蕾也是他母親的名字。

他以前那個地方地方受過傷,被人砍過一刀,才10多歲的時候,他父親後來找人給他那個地方繡了一個紋身,說是爲了掩飾自己身上被人動過。

那個時候他一直以爲他父親是因爲怕人笑話,笑話自己的兒子被人傷到這麼重要的地方,甚至於差點就是要害,又損他黑道中的地位,現在想來,或許這是他父親表達對他母親的愛。

這一輩子,他想他終究重蹈覆轍了他父親的路。

他擦乾自己的身體,穿上了白色的浴袍,走出房間。

他從衣服口袋裡面拿出一顆白色的藥丸,裝在一個二拇指大的透明帶裡面。

他的腳步停在姚貝迪的門口,很久。

他有時候也覺得自己有些卑鄙,到了這個地步,還想要這麼惡劣的方式。

真的覺得自己有些諷刺。

他轉身,準備離開。

離開的一瞬間,房門突然打開。

有些觸不及防,所以手上的藥丸就這麼直直的掉在了地上。

姚貝迪身上也穿着睡衣,手上拿着水杯,似乎是爲了下樓倒水。

兩個人就這麼四目相對。

姚貝迪低頭,看着地上那用透明袋裝着的白色藥丸。

彎腰,姚貝迪撿了起來,對着瀟夜,“這是什麼?”

瀟夜沒說話。

姚貝迪看了看。

每一種藥丸上面其實都是有標記的,或者一個v,或者一個l,或者一個a。

姚貝迪沒有混過夜場,至少不會這麼去玩。

可因爲以前很愛瀟夜,她也會經常的去場子,有時候場子裡面的服務員和她熟悉了,就會告訴她一些,夜場裡面私下流竄的東西,就會給她說,什麼代表什麼。

而這個字母“l”。

love。

她其實很清楚是什麼!

“這是準備給我吃的?”姚貝迪問他,聲音很平靜。

瀟夜嚥了咽喉嚨。

有那麼一瞬間是想的。

要不然也不會專程讓阿信去給他找這種東西。

“想要和我上牀嗎?”姚貝迪問他。

瀟夜眼眸微動,沉默着,當時默認。

“瀟夜,外面那麼多女人,你就不能找他們嗎?!非要來這麼折磨我?!”姚貝迪聲音有些大,突然激動,突然暴怒!

“對不起。”

瀟夜說,然後準備離開。

對不起。

因爲,除了你,其他人都不行。

“瀟夜!”姚貝迪大聲叫着他。

“今天我媽給你打的電話我都聽得很清楚。我媽以爲我睡着,我根本就沒有睡着。所以我聽得很清楚,你答應我媽要和我分手了是嗎?”

“嗯。”

“瀟夜,你真的很小人。口上那麼幹脆的答應我媽,現在又來對我做這些?!你還能夠再裝點嗎?!嗯?!”姚貝迪問道,狠狠的問。

真的是受夠了!

受夠了這個男人的虛僞。

她以爲他真的是決定放手了,所以今晚上她回來了。

她想離婚前,他們或許還能夠好好的談談。

現在真的覺得自己還是那麼蠢,愚蠢的總是在被他耍得團團轉。

“是,我很想和你上牀。”瀟夜突然說道,一字一句,“和你結婚這麼多年,我就上過你兩次,我不甘心!”

姚貝迪看着他。

“而且那天早上我的身體反應你也看到了,我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我需要正常男人應該有的需求!我不想這麼委屈了自己的身體!”瀟夜繼續說道,狠狠地看着她,“我知道我如果說和你上牀你會推開我,所以我今天專程去浩瀚之巔拿了藥,我就準備在你不知不覺中讓你吃下去,然後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和你上牀。我就是這麼卑鄙,我就是這麼小人,我就是這麼無恥!”

姚貝迪咬着脣,臉上暴露到很想要殺了面前的男人。

“既然被你拆穿了,你也知道我是個什麼樣的男人了?!我也不需要隱藏了。”瀟夜說,眼神一緊,“所以不用藥了,我今晚就要要你!”

姚貝迪臉色鉅變,看着瀟夜的樣子,突然覺得這個男人有些可怕,有些陰森到可怕的地步。

她轉身,離開。

她不想在這個男人身上吃虧。

瀟夜一把拉住她的手臂,迫使她離開的身體猛地一下撲進了他的懷抱裡,裝在他的胸膛上。

姚貝迪反感的排斥,拼命地反抗。

瀟夜緊緊的把她摟在懷抱裡面。

姚貝迪扭動着身體。

“哐!”

突然一聲。

姚貝迪將自己手上的水杯猛地一下砸在了瀟夜的額頭上。

一瞬間,玻璃杯掉在地上響起破碎的聲音。

伴隨着瀟夜額頭上的血液,一直往眼眶中流去。

不知道是鮮血染紅了瀟夜的眼,還是憤怒充紅了他的眼,他通紅的眼眶狠狠的看着姚貝迪,臉上的猙獰,帶着嗜血的味道。

安靜的房間,兩個人這麼對視着。

姚貝迪依然在瀟夜的懷抱裡面,動彈不得,不管手多用力的推開他,依然還桎梏在瀟夜的懷抱裡。

“放開我!”姚貝迪怒吼。

姚貝迪漲紅的臉頰,是因爲她的憤怒吧?!

是有多憤怒?!

憤怒的事情,應該還在後面!

反正,就這樣了!

瀟夜想,反正最壞的結果,不也就是離婚。

應該也沒有比離婚更加糟糕的事情發生了!

所以,他突然彎腰,彎腰,親吻她的嘴脣。

剛碰上,她就離開,瘋狂的排斥。

他不屈不饒,一直不停的的去親吻她的嘴角。

姚貝迪狠狠反抗着,反抗着他的觸碰。

他會覺得很噁心。

很噁心這個男人的身體,上過那麼多的女人。

瀟夜突然一把抱起她,突然走進她的房間,將她放在了牀上。

姚貝迪有些緊張的,看着瀟夜此刻的模樣,額頭上的血已經染上了他的臉頰,看上去猙獰無比。

瀟夜根本沒有給姚貝迪多餘的時間,直接壓在了姚貝迪的身上。脣沒有死纏着她的脣瓣,而是直接往下,親吻着她的脖子。

“瀟夜,你放開我!”姚貝迪狠狠地怒吼着。

不會放的。

就算是最後一次,也不會放。

“瀟夜,你tmd是禽獸!”姚貝迪尖叫。

從來不說髒話的,從來都是乖乖女的姚貝迪,終究也被他逼急了。

他親吻着她白皙的皮膚,卻依然沒有因爲姚貝迪的撕心裂肺而放開。

他就是禽獸。

一隻,只會不停和女人上牀的禽獸。

一隻骯髒的禽獸。

他修長的手指扯開煩人的睡衣,甚至是用撕的方式,睡衣被撕成了兩半。

他的頭埋在她的身體上。

姚貝迪瘋狂扭動着身體,拼命的在排斥。

排斥他的觸碰。

排斥他的親吻。

排斥他的一切。

“對不起,姚貝迪。”他的聲音很小,小到仿若都只有自己才能夠聽到。

他一把扯掉了她的內褲。

真的對不起,姚貝迪。

真的已經,到了極限……

第二十三章 車禍發生第十五章 越重要,越受傷第十章 宴會(三)長媳難爲第三十二章 擦消炎藥第四十三章 慈善宴會(後)第九章 打死也不見喬汐莞第十章 全面爆發(二)自掘墳墓第四十七章 這可是我的初吻?!第三十三章 晚餐第四十二章 壞人,不是天生就是壞人!第二十三章 喬汐莞決定的事情就不會改變第十一章 又起事端(二)替她承擔第四十一章 慈善晚會(前)第一章 相遇第三十四章 顧明路的事情管定了第八十一章 我並不是一個長情的人第十五章 爲小猴子出惡氣第三章 生死爆發(三)基地秘密第三十三章 時間可以改變一切。第二十八章 爲她出盡風頭第十六章 全面爆發(五)記者招待會第一百十六章 不作不死(一)車禍發生第一百四章 古源的婚禮(一)第六章 情竇初開(二)幻滅第二章 我想要一個最帥的粑粑第三十九章 私生女言欣妍第十七章 你死我亡(四)放棄一切第四十二章 許成不許敗(十二)成或敗?!第六十一章 陰謀迭起(三)第二章 是兄妹嗎?第三十章 是我不知好歹嗎?第一百十二章 聲東擊西(五)螳螂捕蟬第六十五章 狠逼齊凌楓,漁翁得利第六十二章 交鋒之戰(六)第八章 雷蕾的下場(二)第一百十九章 不作不死(四)直逼顧家第十一章 全面爆發(三)第九十三章 生米煮成熟飯(一)第一百零七章 解決隱患第九十一章 除非殺了我,否則我會殺了她。第九章 打死也不見喬汐莞第八章 小猴子的風采(三)第八十章 顧子臣,我喜歡你第三十六章 得勝第九十八章 離婚,何時有空?第七十八章 喬汐莞,你不需要改變第七十五章 顧子臣,你會後悔嗎第十六章 是的,是玷污第一百零七章 解決隱患第十五章 你死我亡(二)就只要你第九章 宴會(二)第七章 挑選禮服第九章 全面爆發(一)第三十九章 等到你,就夠了。第二十九章 對,我是霍小溪!第一百二十四章 因果有報(二)第一百三十章 比起心裡的痛,這不算什麼第六十七章 不想有牽掛第九十章 着手調查第二章 初見老公第一百零九章 拉斯維加斯之旅(二)第三十二章 遊釣魚城第三十三章 借刀殺人(六)終得惡果!第三十章 是我不知好歹嗎?第二十章 我對待親情,要求很低第十一章 不仁不義(二)第三十章 一家人挑選禮服第二十二章 離個婚而已,就這麼難嗎?第十六章 是的,是玷污第四十五章 惹我的女人試試(二)第二十一章 拍賣禮服第十九章 真喜歡和她開玩笑第三十八章 一笑泯恩仇第三十三章 借刀殺人(六)終得惡果!第十一章 宴會(四)各取所需第九十三章 生米煮成熟飯(一)第三十一章 許成不許敗(七)莞莞的能耐第三十二章 擦消炎藥第三十二章 各自天涯,各自幸福。第四十五章 變了很多第三十七章 許成不許敗(十)第六十一章 陰謀迭起(三)第一章 第一次見面第九章 打死也不見喬汐莞第三十六章 忍到極限,強上?!第七十二章 顧子寒,動喬汐莞試試?!第二十章 不知道怎麼相處第三十一章 文家破產(二)綁架第八十一章 我並不是一個長情的人第三十一章 忍忍就行第三十八章 一切,誰造就的?!第三十章 文家破產(一)第七十七章 說你愛我試試?!第二十七章 借刀殺人(三)那些過往第六十章 交鋒之戰(四)收拾渣女!第五章 姓顧的都是怪胎第二十四章 她真的覺得自己很無趣!第八十五章 葉嫵,你怎麼也這麼齷齪?!第九章 雷蕾的下場(三)終結第五十二章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