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覺得,我們這樣內鬥,只會成爲別人的笑柄,如果能雙贏,豈不是更好。”葉天成將內鬥兩個字,咬音格外的重。
“雙贏,你倒是說說,怎麼個雙贏法。”夜宸問道,看樣子是有了幾分興趣。
葉天成沒有說,只是看了一眼葉沐晟。
後者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站出來說道,“本市裡,除了夜家,另有三大家族,彼此間相爭百年之久,夜宸你,難道不想吞併其他三家?”
“吞併,怎麼吞併。”夜宸又問,似是興趣已經被調動起來。
葉沐晟站的筆直,臉上帶着從容不迫的笑容,緩緩講述道,“跟夜家早有聯姻的慕容家,自然是先不動,其餘兩家,分別是厲家與南宮家。”
“雖說這兩家一貫謹慎小心,但從最近的消息來看,南宮家因爲丟失了某種信物,導致家族陷入內鬥,這就是我們吞併的機會。”
“可這麼一說,我就更不覺得,有跟你們合作的必要了。難不成,你們願意歸入夜氏集團的版圖?”夜宸的臉上,也帶了一點笑意。
一旦提及生意,或多或少,他的臉上,都會掛上那麼一絲笑容,這僅僅只是屬於商人本色,與他此刻心情,並無聯繫。
“三點,”葉沐晟侃侃而談。“第一,葉氏與夜氏之間,並無實際上的利益衝突,第二,彼此都有過合作經歷,第三,葉氏不會成爲夜氏的對手。”
“聽起來,很讓人心動。”夜宸脣邊的笑容更深了一些,“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不如,先說說,你們要的酬勞。”
“葉氏公司到底還是底蘊不足,想要發展成百年世家,就只能依靠大量財力支撐,事成之後,我們只要南宮家現金的三分之一,其餘的一切,全歸你。”葉沐晟道。
他想,這樣的條件,夜宸絕對會接受。
一邊的葉天成愣了愣,似乎沒預料到,自己這個兒子,要價竟然這麼低,可事到如今,他又不好再插手,只能坐等事態發展。
“就只要現金的三分之一?”夜宸笑了笑。
“對,這便是我們葉氏,合作的誠意。”葉沐晟回答的斬釘截鐵。
“好,這交易我做了。”夜宸欣然允諾。
“既然如此,那麼身爲合作的另一方,夜總你,是不是也應該拿出點誠意來。”葉沐晟的心臟,開始激烈跳動。
他說了這麼多,爲的只是接下去的,最重要的那一句話。
“你想要怎樣的誠意?”夜宸似笑非笑的望着他,那神情,彷如已經將對方的心思看穿。
事情發展到現在,他已經能猜到,葉沐晟接下去的話語了。
果然,下一秒,他便聽到葉沐晟一字一句地說道,“請夜總,將我的人,還給我。”
葉沐晟面色肅然,雙目如電,望向夜宸。
此話一出,除了夜宸之外,所有人都愣住了。
房門外,穆小凡已經捂住了嘴,淚珠在她眼中打轉。
房間裡,率先打破沉默的是夜清婉。
她擡手撫了一下垂落耳邊的髮絲,朱脣輕啓,慢慢道,“看不出來,你到是個癡情種子,這點,倒是跟你父親,截然不同。”
夜清婉的臉上,帶着意味不明的笑容,似是欣賞,又似是怨恨,複雜的讓人分不清楚。
除了夜宸,其餘三人,都在她的目光中,敗下陣來。
尤其是葉天成,他此刻臉上的表情,可謂精彩紛呈。
也許是對方的尷尬表情取悅了夜宸,他發出了低低笑聲。
這麼一來,氣氛越發的尷尬。
葉沐晟最先受不了,他目光直直地望向夜宸,問道,“夜總還未告訴我,你的回答。”
夜宸的低笑換作大笑,他笑得張狂,笑的自信,“她現在,是我的人。”
聞言,葉沐晟臉色一變,幾乎是強自壓抑住自己的怒火,“夜總莫非忘了,是你從我手上,將她搶去的。”
“可我怎麼記得,我們之間還有一筆交易。”夜宸這話是故意說的。
他在提醒對方,穆小凡只是他們之間的一個交易賭注,而在賭注之前,穆小凡的第一定位,是與他合約的簽訂人。
是以,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說,穆小凡都不是夜宸從葉沐晟那搶來的,而是對方心甘情願送上門來的。
葉沐晟聽明白了,可他卻不能挑破。
眼下當着父母雙方的面,穆小凡與夜宸籤賣身契約的事情,絕不能放到檯面上來。
“原來夜總還記得,我們之間有一筆未完成的交易。”他嘲諷的目光,投放在夜宸身上,似乎是在譏諷對方的言而無信。
夜宸也不惱,只是看向自從進來,便沒有開口的溫柔,“想要交易完成,葉沐晟,你的代價準備好了?”
察覺到對方的視線,溫柔不明白的問道,“什麼代價?什麼交易?”
葉沐晟抿住嘴角,沒有回答溫柔的話。
“代價是,你來夜氏爲奴。”夜宸卻幫葉沐晟將話給說了出來。
葉沐晟惱怒的瞪着夜宸,“我早說過了,這條件,我不會答應。”
一邊暗暗看着事態發展的葉天成,終於忍不住開口,“夜宸,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葉氏公司要不要,我無所謂,但是溫柔這個女人,必須要。”夜宸語氣堅決,方纔還在臉上的笑容,此刻已然消失的乾乾淨淨。
他的話裡,透出一種毫無轉圜的堅決。
葉天成氣得又是一陣咳嗽,“你還想要我的公司?沒門。”
“我說了,你這個破公司,我不稀罕,你稀罕,就留給你的寶貝兒子好了。”夜宸語氣更冷。
方纔,他還抱着戲弄葉沐晟的心思,這下,卻覺得沒有必要了。
“只要你把她還給我,葉氏公司,我雙手奉上。”葉沐晟有些慌,如果這樣優渥的條件,都不足以讓夜宸動心,那麼,他還能指望什麼?
鬥智,他自信自己不輸夜宸。
可現實擺在面前,夜宸以本傷人的話,他根本支撐不住,否則,葉天成也不會選擇將自己關起來,更不會舉辦這個宴會。
“還有溫柔。”夜宸似乎是好心的提醒,但那目光,卻是冷徹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