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夫人呢？你就真的不想認夫人了嗎？”穆小凡又問，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死死的盯住他，不放過他面上的每一個細微表情。
“夫人，她有夜宸就足夠了。”想了想，葉沐晟這樣說道。
他的意思很明顯了，在他看來，夜清婉並不需要他這個兒子。
“那你有沒有想過，溫柔伯母，或許跟你想象中的，會有點不一樣呢？”穆小凡繼續問。
“能有什麼不一樣？”葉沐晟疑惑的反問一句。
“葉沐晟，你相信我嗎？”穆小凡並沒有直接說，而是問他信不信自己。
如果信，那她就說，不信的話，即便是說了，也沒什麼作用。
“信。”葉沐晟回答，沒有半分的猶豫。
“那就好，你還記得，那晚在葉家的事情嗎？”
“記得。”他不會忘記，那一天，穆小凡曾經不顧一切的來找他。
“你們在房間裡交談的時候，我就站在門外偷聽，那天發生的一切，我都看到了。”
她偷聽的事情，葉沐晟是知道的，也曾經親眼目睹，更看到了夜宸給她，最後的選擇的機會，是選他，還是夜宸。
那時候，穆小凡的回答是，選夜宸。
時至今日，葉沐晟都不明白，爲什麼但是，穆小凡會選擇夜宸，而不是他。“小穆，我知道你在外面，我也聽到了你跟夜宸之間的對話。”
“雖說現在問這個，有點多餘，但我還是想要知道，爲什麼，在夜宸給你最後的選擇機會的時候，你沒有選我。”
穆小凡被問的一愣，這纔想起，當時在夜宸的追問之下，她幾乎是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夜宸。
至於爲什麼，她想，或許是因爲，她在那時候，就已經愛上了夜宸吧。
露出一個笑容，她回答道，“因爲，我的心比我的眼睛看的更明白。”
聞言，一直沉默着的夜宸，立刻挑眉，那眉飛色舞的表情，足以說明他此時內心的得意。
葉沐晟垂眸，神色有些失落。
他沒有想過，穆小凡竟然是那麼早的，就愛上了夜宸。
收拾情緒，他再次擡頭，“小穆，你想告訴我，你聽到了什麼？”
見他神色恢復如初，穆小凡便飛快的將當時的過程講述了一遍。
說完之後，葉沐晟的第一反應是失笑，“小穆，你肯定是看錯了，我母親一直都是個溫柔如水的人，性子溫婉柔順，怎麼可能像你說的那樣。”
穆小凡早就知道，葉沐晟的第一反應會是不信，可她沒想到，溫柔在葉沐晟心中的母親形象，竟然會是那麼的完美。
“葉沐晟，我知道你不會信，畢竟在那麼長的時間裡，一直都是溫柔在給你母愛，我也明白，你對她，有着絕對的信任。”
“你可以當作今天，什麼都沒有聽到，也可以當作是我看錯了，但我希望，你可以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上，去看一看溫柔伯母。”
葉沐晟還未說話，夜宸已經忍耐不住了，他冷冷一笑，看着葉沐晟的眼神裡，流露出一絲鄙夷，“算了，不用指望一塊頑石能夠點頭。”
葉沐晟皺皺眉，道，“夜宸，你知道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就仇視母親，你覺得，你這樣，就是公平公正了？”
“那是你的母親，不是我的，葉沐晟，你最好在稱呼的時候，不要捎帶上我，我可不想認溫柔那個賤人。”。
夜宸對夜清婉好，對溫柔仇視，而葉沐晟則反之，兩人的矛盾，就是這麼的明顯，甚至是不可調和。
“葉沐晟，你就沒有用你的豬腦子想一想，爲什麼我母親跟葉天成會莫名其妙的就離婚，甚至在離婚的第三天，葉天成就迫不及待的將溫柔娶了回去。”夜宸雙手環胸，冷笑不止。
葉沐晟語塞。
夜清婉跟葉天成離婚的時候，他們已經八歲了，對於年幼時候的記憶，已經記得十分牢靠了。
當初的他，也曾懷疑過，更曾經尋找過，可他沒有得到答案。
甚至在溫柔這麼多年，對他的一點一滴關懷之下，他早已將那些疑問，徹底打消了。“當年的事情，恐怕只有他們自己，才最清楚。”
“夜宸，你追查了那麼久，若是有證據，你早就衝到葉家去揭穿我母親的真面目了，何必等到今天。”
夜宸笑的更冷，嗤笑道，“像你這種豬腦子，我說了，你會信？”
“我不信，那是因爲你沒有證據。”葉沐晟爭鋒相對的回答。
“證據這種東西，是要你自己去發現的，可不是等我夜宸，來送給你看的。”
“夜宸，你這是再說，我有眼無珠麼？”
眼看兩個男人掐上了，穆小凡頭疼的不行，站起來，阻斷兩個大男人充滿火花的對視，“好了，別吵了。”
夜宸上前，將穆小凡拖進了自己懷中，圈住了她，道，“我早說了，他只是嘴上說信你，等到事情發生，你就會知道他說的信任，全是假的。”
“小穆，你知道我的，我不是這個意思。”葉沐晟連忙解釋。
“我知道，但是沐晟，無論如何，天下沒有不愛自己親生骨肉的娘，你想想，這麼多年來，你來往夜宅，夫人可有真的將你關在門外。”
“夜宸說的話，雖然難聽，但道理還是有的，證據，的確是需要你自己去發現的。”穆小凡說道。
“或者，你可以這麼想，你不是在懷疑溫柔，而是爲了證明給夜宸看，溫柔不是那樣的人，你纔會注意蒐集證據。”
“切，就他那雙是非不分的眼睛，能找出什麼證據。”夜宸冷哼一聲，毫不掩飾的表達，自己對葉沐晟的懷疑。
“小穆說的對，我是爲了證明我母親的清白，纔要蒐集證據，”說着，葉沐晟站了起來，目光落在夜宸身上，語氣裡帶着挑戰的意味。“夜宸，你敢不敢跟我賭一把？”
“只要你不怕輸的難看，我就成全你。”對於他的挑戰，夜宸不可能退縮，有的，就是戰意十足的迎戰。
“誰輸誰贏，還是未知數，夜宸，你未免笑的太早。”葉沐晟的目光中，是一樣的勝券在握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