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婉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的兒子，問出的話，跟慕容婉有幾分雷同，“夜宸，你居然吻她。”
嚴格來說，夜宸並不是個真正意義上的花花公子。
雖然他的身邊，總有女人環繞，但他從不會對那些女人，有肌膚之親。
有着潔癖的他，更別說是去吻一個女人的脣了。
但此時，夜宸對穆小凡，卻是深吻。
這意味着什麼，是再清楚不過了。
如果不是愛上了穆小凡，夜宸絕不會如此的委屈自己。
想到這裡，慕容婉的眼淚，忍不住滑落。
總有人說，再漂亮的女人，一旦哭起來，都是極其難看的。
可慕容婉不同，她的流淚，就是那種，大睜着眼睛，眼淚在眼睛裡含着打轉，隨後，晶瑩的淚珠，才一顆接着一顆滾落。
完全就是瓊瑤小說裡的那種哭法。帶着點小倔強，帶着點小委屈，就像是能哭到人心最軟的一處去。
穆小凡雖說是個女人，此時也不免看呆了眼，她還是第一次，見過有人能哭的這麼好看的。
有句話怎麼說的，梨花帶雨，此時的慕容婉便是最佳演繹。
“親愛的，我做錯了什麼，你告訴我，我改就是了。”慕容婉的眼淚，依舊沒有停止，像是斷線珠子一般，每一滴，都讓人心疼。
然而夜宸卻像是看不到她的淚珠一樣，雙眸之間，冷清異常，語氣更是冷靜的近乎殘忍。
“你沒有做錯什麼，我只是要悔婚，若你不願意，退婚一事，由我夜宸來說，再給予慕容家相應補償。”
“婉兒，這是我能做出的最大讓步了。”
他話雖說的委婉，但那意思，幾乎是在明明白白的，指責對方不夠明白事理，太過糾纏了。
慕容婉的眼淚掉的更兇，哽咽道，“爲什麼？”
像是一個固執的小孩，非要得要一個答案一般。
“因爲我愛她。”夜宸眸光深深，緊緊鎖着穆小凡的黑眸裡，滿是迷魅深情。
這下，慕容婉忘了哭泣，睜大了一雙淚眼，看了看穆小凡，又看了看夜宸，像是終於明白過來一樣，她的聲音哽的厲害，“你愛她？那麼我呢？”
“婉兒，你應該知道，我從未愛過你。”夜宸的語氣依舊是那種淡淡的冷然，清高矜貴之中，帶着種說不出的疏離感。
“那麼她呢，她也像愛我一樣的，愛你麼？”慕容婉像是不甘心，矛頭對準了穆小凡。
穆小凡的腦海裡，正因爲夜宸的那一句‘因爲我愛她’，而被衝擊的一片空白的時候，渾渾噩噩的說不出話來。
表情傻傻的，帶着滿滿的茫然，像是完全呆掉了一樣。
“穆小凡，你說啊，你愛不愛夜宸。”慕容婉猛地提高了聲音。
穆小凡依舊沒有回答。
這種時候，她的回答，其實並不重要。
“那這樣好不好。”慕容婉的語氣裡，有着商量的口吻，不確定的問道，“這樣，我們兩個，都嫁給夜宸好不好？”
她像是一個急於討好大人的小孩一樣，小心翼翼又卑躬屈膝。爲了一個本該屬於她的男人，去對她的情敵低三下四的哀求其施捨。
一種叫做愧疚的情緒，瞬間上涌，將穆小凡完全吞沒了。
她偏開視線，不敢去看慕容婉的眼睛，她想，她終於成爲了自己最憎惡的那種女人——小三。
人生何其諷刺，還記得與夜宸初見之時，她可是去打小三的，如今卻變成了夜宸與慕容婉之間的第三者。
“這是不可能的。”忽地，穆曉芸的聲音插了進來。
等到衆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穆曉芸纔將剩下的話說了出來，“因爲我姐懷了夜宸的孩子。”
此言一出，猶如是沸水潑灑進了初雪。
在場所有人，又一次被驚呆。
慕容婉咬着脣，糾結了一下，又道，“那麼，我們還是一起嫁給夜宸，然後你的寶寶，就當夜家未來的繼承人，好不好？”
作爲一個大家小姐，她能做出這樣的讓步，已經是極限了。
不要將來，不要夜家的產業，只求能夠嫁給夜宸。
這樣的念頭，是那麼的卑微，幾乎是將她大小姐的驕傲，擺在了地上，任人踐踏。
穆小凡不忍心的偏開頭，她知道，她帶給慕容婉的傷痛，有多大。她也萬分歉疚，可在夜宸面前，她無能爲力。
“我不可能娶你。”然而，夜宸性感的薄脣間，吐出的，卻依舊是無情又薄涼的話語。
就好似他們之間，有的只是單純的家族聯姻，從來就沒有過一分感情。
慕容婉哭的傷心不已。
終於，一邊的夜清婉像是回過神來，她指着穆小凡道，“夜宸，我告訴你，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不許她穆小凡進夜家的門。”
前些時候，鬧的沸沸揚揚的緋聞，就已然讓夜家的家族聲譽蒙羞了。
一旦世人知道，穆小凡糾纏在夜家的一對異卵雙生子之間，那麼流言蜚語再加上衆人推牆，絕對是會一柄摧毀夜家的利器。
作爲夜家的一份子，她絕不能坐視不管。
“今天我把話放在這，夜家的媳婦，就只有慕容婉，別以爲，隨隨便便一個女人，都能進得了夜家的大門。”說到這裡，夜清婉看向穆小凡的眼神，變得兇狠無情。
穆小凡忍不住縮了縮，下意識向着夜宸靠攏。
似是察覺到了她的害怕，夜宸伸手，將她摟住。
嬌小的她，就像是被他抱在懷中一樣，而他寬厚的胸膛，也將帶給她無盡的保護。“母親，我纔是夜家的繼承人，現在的夜氏，是我的。”
這句話，就等於是在跟夜清婉赤果果的宣戰了。
活了三十多個年頭，他這是第一次，反抗自己的母親，還是爲了一個女人而反抗。
但，只要這個女人叫做穆小凡，那麼，他的所爲，就是值得。
夜清婉的身體抖了抖，不敢置信的道，“夜宸，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這個女人，會毀了你的。”
“我願意。”夜宸冷冷的說道。
儘管語氣清冷，卻掩飾不住他對穆小凡的志在必得。
穆小凡忍不住哆嗦一下，她忽然有些分不清，夜宸說的話，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