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穆小凡當着本家人的面答應的那一刻起，夜宸就知道，這事情，已經不可挽回，因此，他也不會再跟夜清婉討論這事了。
“母親放心，我要說的，是其他的事。”
夜清婉的態度這纔有和緩下來，點頭道，“來我房間，再慢慢說。”
“好。”夜宸答應一聲。
母子兩一前一後的上了二樓。
穆小凡看着夜宸的背影消失在二樓的拐角，懊喪的抓抓頭髮。
看來夜宸是真的生氣了，都氣得不理她了啊。那她是不是應該要。好好的討好討好夜宸纔對。
想着，她便轉身，想要去廚房做點吃食，好賄賂了夜宸，求放過。
可穆小凡剛一轉身，就看到了慕容婉。
她躲在邊上，神色恍惚，一張精緻的俏臉，蒼白若紙，纖瘦的身軀有些搖搖欲墜，似是隨時都能被刺激的暈厥過去一般，楚楚可憐。
穆小凡即便同是女人，都覺得心生憐惜，忍不住走過去，問了一句，“慕容婉，你還好吧。”
慕容婉的雙眼空洞無神，緊緊的看着二樓方向，對穆小凡的話，毫無反應，似是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裡。
穆小凡更不忍心了，她猜想，慕容婉躲在這裡，一定是將方纔的一切，都看到眼裡了。
想了想，她還是說道，“我知道現在說這話，已經沒什麼用了，可我還是想說，對不起。”
她對不起慕容婉，是因爲，她的介入，讓慕容婉失去了未婚夫，更讓慕容婉處在如此尷尬的境地中。
慕容婉的眼珠動了動，看向穆小凡，露出滿臉的苦澀笑意，“我早就應該知道的，是我奢望了，我怎麼能傻的以爲，我做她的替身，夜宸就會將我留在身邊。”
這是穆小凡第二次聽到那個‘她’的事情，“慕容婉，你爲什麼要當別人的替身，做你自己，不好嗎？”
“你懂什麼，你根本就不知道夜宸對她有多好，好到讓我妒忌，哪怕她已經死了十三年，可在夜宸的心裡，還是隻有她一個人。”
“你以爲夜宸身邊有其他的女人，就是一個花花公子了嗎？我告訴你，那些女人，他連一個手指頭都沒有碰過，更別說是上牀了。”
“所以，當知道有你的存在時，我還以爲，你跟那些女人，都是一樣的，可我沒想到，在夜宸心裡，你會是個特例。”
“從她死後，他的潔癖更重了，我花了三年，足足三年，我才能走到他身邊，我甚至又花了十年的時間，讓他接受我，可他對我從來都不會主動。”
“可你呢，你只用了短短的幾個月，就做到我努力了十三年的一切，甚至還要多的多。”
慕容婉像是被之前的一幕給刺激的徹底了，許多話，就那麼說了出來，彷如要是不說，她就會被憋死一樣。
穆小凡這才明白，爲什麼那一次，夜宸當着慕容婉跟夜清婉的面，吻她的時候，她們的反應會那麼大。
甚至慕容婉會說那一句，‘夜宸，你竟然吻了她。’
甚至夜清婉會說那一句，‘夜宸，你居然吻她。’
原來在她之前，夜宸身邊的女人，都只是擺設，那麼是不是表示，她得到的夜宸，是從心到身體，再到精神上的，完完整整的夜宸。
想到這裡，穆小凡的脣邊，不由得蕩起一絲笑意。
要不是慕容婉說，她絕不會知道這些秘密。
“你笑什麼？要不是她死了，你以爲能輪到你嗎？”慕容婉恨恨的說道，目光復雜的讓人看不懂。
“慕容婉，以前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就連夜宸都放開了，你難道還放不開嗎？”
“放開？我爲什麼要放開？我做了一個人的替身十三年，穆小凡，你知道十三年是個什麼概念嗎？一個女人，能夠有多少個十三年去消耗。”
“原本，一切都好好的，可就是因爲你的出現，這一切都變了。我變成了大家眼裡的笑話，明明我都已經讓步了，穆小凡，你爲什麼還要這麼狠。”
穆小凡語塞。
當初慕容婉跟她說二女共事一夫的時候，她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愛上了夜宸，所以拒絕。可現在的她，只想着一人獨佔夜宸，又怎麼會願意跟慕容婉分享呢？
“穆小凡，你說話啊，你有膽子做，爲什麼沒膽子承認。”慕容婉的眼睛紅了，強忍淚意的模樣，更顯的她是那麼的惹人憐愛。
“對不起。”穆小凡垂頭，根本不敢去看她，面對她的質問，更是節節敗退。
“一句對不起，你就想讓我原諒你了？你做夢，除非，你把夜宸還給我。”慕容婉逼近一步，按住了她的肩膀。
“穆小凡，你把夜宸還給我，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只要你把他還給我。”
穆小凡搖頭，她不願，也不能離開夜宸。
“那這樣，我不會要求太多，還跟我說的那樣，我們一人一半，二女共事一夫，我也可以不要夜太太的名分，只要你讓我留在夜宸身邊。”
慕容婉一推再退，已經到了懸崖邊，似乎只要再退一步，就會是粉身碎骨的結局。
“夜宸是人，他不是物件，也不是誰說一句共享，就真的可以共同擁有的。”穆小凡還是搖頭，“他有自主選擇的權利。”
“更何況，我不會離開他的，不管你怎麼看我，我都不會離開他。”
“穆小凡，你怎麼能這樣？你以爲沒有我，你就能夠獨佔夜宸嗎？你別天真了，夜宸不可能忘記她的。”
“在夜宸心裡，你不過是佔有了他的一半，既然如此，你將原本就不屬於你的一半讓給我，不好嗎？”慕容婉看着她，目光裡帶着熱切。
“慕容婉，我不是你，我做不到你那樣大度，我很自私，哪怕夜宸心裡還有另一個她，可那又怎樣？那是屬於夜宸的過去，我來不及參與，我要的，是他的現在跟未來。”
慕容婉的神色冷了下來，一字一句的說道，“這麼說來，你是不願意離開夜宸了。”
“我不會離開他的。”穆小凡重複。
“穆小凡，既然你這麼愛夜宸，那你有爲什麼要背叛他。”慕容婉冷冷的笑了起來，“你說，如果我把你跟葉沐晟的照片拿給夜宸看，你會是什麼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