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小凡忍不住停駐腳步,被眼前的美景吸引。
站在懸空棧道上,感受清爽的山風與飄渺的雲霧,那種感覺,就好像,下一秒,她就能夠就此羽化登仙,御風而去。
但更讓她疑惑的,是她對眼前的一切,似乎有着一絲久遠的熟悉感,就像是她曾經在某一時刻來過一般。
“我好像來過這裡。”穆小凡疑惑的呢喃着,卻是怎麼也想不起,自己爲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按道理來說,她一直都在市裡長大,根本不可能對眼前的景色感覺到熟悉纔對,可這種難言的感覺,卻又是確確實實的存在。
“這裡從不對外開放的,你怎麼可能會來過。”劉青青不以爲意。
“也對哦。”穆小凡點點頭。
忽地,一陣山風吹來,眼前的雲霧被吹的飄蕩開去,露出了下方的景色。
穆小凡忍不住低頭去看,就看到了那駭人的高度,臉一下子就白了,雙腿開始打顫。
劉青青連忙問道,“怎麼了?”
“我……恐高。”她戰戰兢兢的說完這句話,整個人就有往下軟到的趨勢,彷如是要趴在懸空棧道之上,才能感覺到一絲的安心。
劉青青連忙趕上去,拉住了她,扶着她說道,“我還以爲你不怕高了呢。”
“我沒想到,會這麼高啊。”穆小凡可憐巴巴的說道。
她光顧着看美景了,完全忘了恐高的事情,直到發現此時站立的高度,纔像是瞬間被點中死穴一般,秒慫了。
“我扶你,你別往下看啊,閉眼睛就行。”劉青青也無奈了,她的身材高挑,拉住穆小凡,絲毫都不覺得吃力。
等到耳邊聽到劉青青說的‘到了’兩字,她纔再次睜開了眼睛,後怕的摸摸自己的小心臟,表示寶寶被嚇到了。
“看你剛纔走的比我還要快,我簡直都要以爲你的恐高,被夜總治好了呢。”劉青青笑道。
穆小凡卻壓根不管她的笑,而是一臉的憂心忡忡,“上來是上來了,可我怎麼下去?”
“哈哈哈。”劉青青再也忍耐不住,笑的前仰後合,幾乎要跌倒了。
“笑你妹。”穆小凡惱羞成怒,看着她惡狠狠的說道,“信不信我讓夜宸扣你工資。”
劉青青瞬間閉嘴,笑容更是僵硬在臉上。
穆小凡心裡得意萬分,也終於明白了,爲什麼當初,夜宸總喜歡用這種扣工資的方式,來輾壓自己的反抗。
實在是因爲看人吃癟的感覺,爽歪歪。
“我不是每天,都要從這裡走上去一次吧?”看了看隱沒在山體中,隱約只能夠看到一角的木建築,穆小凡更不淡定了。
“不是,只不過是第一次登山,需要自己攀上來,以後,都可以坐電梯的。”劉青青回答。
“瞬間感覺我的小命保住了。”穆小凡這才收拾了一下心理的畏懼。
指着那裡的木建築,她又問道,“還有,你該不是要告訴我的,我以後上學的地方,就在那吧。”
“不是,學習的地方在山腳,只不過這登山頂算是一個入門儀式,等你進去拜完了祖師畫像,才能夠接受學習。”
“我怎麼感覺,有點像是武俠小說的纔有的情節,被我遇上了?”穆小凡一臉的無可奈何。
說話間,有一箇中年男人走過來,引領者穆小凡一路走,一邊將學校的來歷說明了一番。
原來,比起時間久遠,學校的存在時間,遠遠比四大家族要早的多,甚至可以說,四大家族能夠發展至今,跟學校的關係,更是密不可分。
用一個不太恰當的比喻,學校就像是一個寄生蟲一般,依靠四大家族而活的同時,卻又是遊離世俗之外的,地位超然的存在。
穆小凡一邊腹誹着學校,一邊祈禱這拜師儀式快點過去。
等到一套流程走完,已經是大半個小時之後了。
下去的時候,劉青青帶着她去走了電梯,那是安置在山體裡面的,有些類似於觀光電梯。
等再次站到地面上,穆小凡的臉已經白的透明,像是隨時都能夠暈死過去一樣,兩條腿更是軟的不行,整個人就像是樹袋熊一樣的,掛在劉青青身上。
忽地,一道男子的沙啞聲音,從她身後傳來,“就這麼點能耐,還敢來求學?”
這聲音裡,包含着滿滿的輕視之情,讓穆小凡一下就感覺到了四個字,來者不善。
轉頭去看,就見到一個身形削瘦的男人,站在自己身後。
男人的臉上帶着一張面具,只能夠看到兩隻死氣沉沉的眼睛,加上聲音又是陰沉沙啞的,讓人不寒而立。
穆小凡嚇了一跳,這男人給她的感覺,跟伯爵有幾分相似,但又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讓她只能想到一個詞,古怪。
“你是?”面對這樣的一個人,穆小凡問的有些防備。
“你的老師。”男人自報家門的聲音,沙啞的厲害。“我姓陳。”
“哈?”穆小凡一下子有點蒙,轉頭去看劉青青,卻見她也是一樣的愣神。
很顯然,這個男人,並不是夜宸的人,而是這所學校裡的老師。
“老師?”穆小凡更加蒙了。
“你要知道,我並不想教你,所以有些話,不妨說在前面,我給你三天的時間,只要你達不到我的要求,我就走人。”陳老師又道。
“不過,我不教你,也沒人再會教你。因爲等到那時,你會被直接趕走。”
穆小凡本能的感覺到了,這個陳老師,很不喜歡她,並且還不好相處,連忙低眉順眼的喊了一聲,“陳老師好。”
陳老師這才點點頭,“下午開始,直接上課。”
劉青青有些疑惑的問道,“不是說,第一天是適應期,第二天才開始上課嗎?”
“那是別人的規定,不是我的規定,當然,你可以有意見,只不過我就不教了。”陳老師說着,毫無生氣的眸子,看了看穆小凡。
“沒有意見。”穆小凡連忙說道。
“一點半,準時到。”陳老師說罷,人已經不耐煩的轉身走開了。
“恩恩,陳老師,我知道了。”穆小凡又是點頭。
或許是她的乖巧,讓陳老師有了幾分滿意,聲音裡已經不再是冷冷的,而是有了幾分和緩。“我不喜歡我的學生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