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咪簽了字,可買家還沒進來,鍾揚拿着合約出去找買家,門口站着好幾個保鏢,將他攔了下來,鍾揚說:“合同簽好了,請你們老闆出來!”
“稍等!”保鏢審視地看了一眼鍾揚,然後進門彙報了。
屋內坐着的男人正在等手下報告消息,眼下看鐘揚已經進來了,他想了下說:“就說我在聽電話!”他要拖延時間,這合同是不是籤還兩說的。
鍾揚在外面急的不行,生怕唐澤皓的人或是警察追上門來,他想催人家卻不能和人家說實話,所以只好在門外乾着急。
買家的手下回來彙報消息,男人聽了有些吃驚,差點就雞飛蛋打了,他站起身問:“合同在他手裡?”
“是!”
“不能讓他走,抓住他等着非哥!”男人命令道,沒有出門的意思。
由於他急切地想要唐中源名下產業,價錢也是非常優惠的,所以爲了促進事情成功,他先在合同上籤了字,只要小咪一簽字就能生效,可沒想到會出這麼個岔子,非哥明擺着要保唐家人,他還是不招惹爲妙!
鍾揚看到門開了,買家的手下走出來,他的目光都看向這位手下,冷不妨脖後一陣刺痛,然後是小咪狠毒的聲音,“去死!”
一針管血快速注入了鍾揚的體內,鍾揚本能一掙,小咪的身體輕飄飄的飛了出去,跌落在地上,鍾揚咬着牙從脖子後面將針管拔下來,這個針管他太熟悉不過了,他的臉瞬間變得慘白,剛剛小咪簽了字他太興奮了,將針管丟在一旁就來找這位買家,可千算萬算沒算到小咪會對他下毒手,他的目光變得猙獰起來,“賤人!”他的大手掐上了小咪的脖子。
合同被他遺落在地上,手下快速撿了起來,讓人送進房間,然後他站在一旁冷眼看兩人互相殘殺,沒有要阻止的意思。
由於喉嚨被掐,小咪發出有點陰森的笑聲,還費力地說:“叫你拿孩子威脅我……嚐嚐自己的滋味……自食惡果,呵呵……呃……”
鍾揚的手加大力氣,她說不出話來了,只剩下掙扎,他眼裡發出殺意,沒有健康的身體,他有再多的錢有什麼用?
小咪的腿不斷亂蹬,卻找不到一個支點,慢慢的,她的腿不動了,頭一歪,鍾揚鬆開手,坐在地上喘了起來,其實現在小咪已經沒用了,因爲合同上面的帳戶是他的,他只要等着錢打過來就行。剛剛殺了唐中源,他現在對殺了小咪沒有太大感覺,他現在已經瘋了。
非子趕到了,他的手下先將鍾揚給擒了起來,非子則進去找那位買家,屋裡的男人迎了出來,拿着合同說:“既然唐家是您的朋友,那這份合同我只能撕毀了!”
非子沒推辭,只是豪爽地說道:“這個人情我記住了,將來如果有用到非子的地方,說一聲就成!”看在司徒遲的面子上,唐家他只能保下了。
鍾揚這才明白,他仍舊沒有逃開唐澤皓,他在這裡生活,當然知道非子是誰,他從來不知道非子跟唐家交好,他腦子一閃,喬沐希?對啊,如果沒猜錯的話這位非子應該跟司徒遲交好,如此就能說的通了,還是他跑慢了,他不由痛恨起小咪來,都是這個女人壞了他的事兒,轉過身,小咪躺在地上,臉色已經沒有一點血色了。
非子給唐澤皓打電話,唐澤皓的聲音很疲憊,聽的出來是強打精神,“非哥,如何了?”
“小咪死了,被鍾揚給掐死的,鍾揚在我手上,不過據說被小咪打了針,目前不知道里面是什麼,要拿去化驗,鍾揚你打算怎麼辦?”非子問。
“如果不麻煩的話,幫我交給警方!”唐澤皓說道。
“不麻煩,你父親怎麼樣了?”這纔是他關心的,他很想看看司徒的女人,唐中源平安那可是前提。
“還沒脫離危險期,在搶救!”唐澤皓說。
“那行,我先忙去,有事兒你給我電話!”他理解唐澤皓的心情,沒再多說。
“這次真是謝謝你了!”唐澤皓客套地說。
“嗨,不用客氣,就這樣了!”非子說着掛了電話。
鍾揚木然地上了警車,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弄的病毒會用在自己的身上,看來他還是太心軟,如果這東西早給唐中源用了,那就沒有現在的事兒,可不管怎麼講,現在有錢也沒用了,他的餘生註定要在痛苦中度過。
聽到鍾揚被擒,小咪已死的下場,唐婉蘇與韓芸倒是心裡一振,唐澤皓已經沒有什麼感覺了,他現在對很多事情都看淡了,喬沐希身體的情況使他的心態也隨之變化,很淡漠。
手術室的燈終於亮了,唐中源被推了出來,直接進了ICU,醫生走出來摘了口罩說:“唐少,唐院長基本算是脫離危險了,只要在ICU裡沒事就行,還好刀子沒有正好扎進心臟,不過……”
“不過什麼?說!”唐澤皓看醫生面色有點爲難,心知情況不會如此簡單的。
醫生嘆口氣說:“唐院長恐怕以後要坐輪椅了!”他沒有詳細說,看唐澤皓的反應如何再說。
唐澤皓愣了一下,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然後點了點頭說:“能保住命,就知足了!”這是實話,他剛剛看到父親的時候幾乎絕望了,那個樣子,多半是活不了的,能活下來已經是萬幸了。
唐婉蘇看到父親還活着,而小咪死了,心裡鬆了口氣,這下好了,財產不會是那個小狐狸精的!
唐澤皓正在聽醫生說父親的情況,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拿出一看是短信,喬沐希發來的,他打開,上面只有一句話,“情況如何?”
他擡頭對醫生說:“你等我一下!”然後把電話給喬沐希撥了回去,對方接的很快,他的聲音有點沙啞,不只是身體累,心也累,“希希?”
“怎麼樣了?救回來了嗎?”喬沐希問。
“嗯,救回來了,雖然受了傷,不過暫時沒有生命危險,這次謝謝你!”唐澤皓說。
“謝什麼?沒事就好,那你忙,我先掛了!”喬沐希說道。
唐澤皓沒有多說,他掛了手機,然後繼續聽醫生跟他說話。
非子處理完這些事之後,給司徒遲打過去電話,有點邀功地說:“嘿兄弟,事情都給你辦完了,怎麼樣?”
“唐中源還活着嗎?”司徒遲問。
“反正現在沒死,受傷罷了!”非子說。他沒說受重傷,不管怎麼講先看到司徒遲那女人再說。
“那這次謝謝你了!”司徒遲道。
“謝謝就完了?我可是要見你女人的!”非子道。
……
“嘿,司徒,說話呀,你不會要反悔?”非子叫道。
“非子……”司徒遲的語氣有點無奈。
“司徒,你是不是太不夠意思了?這事兒我也算幫了大忙,你女人來見見我又如何?你是不是太小氣?我可不會跟你爭女人的,咱們兄弟曾經也算出生入死過,這麼點子事……”
司徒遲打斷他的話,“非子,她有兩個孩子!”
非子怔了一下,問:“離婚的?”原來他好這口,喜歡少婦啊,算了,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不是!”司徒遲說。
“那是單親媽媽?”非子又問。這算是比較坎坷了,興許司徒由憐生愛。
“也不是,孩子有爸爸!”司徒遲又說。
一頭霧水了,沒離婚、不單親,非子叫道:“難道你愛的是有夫之婦?靠,你給人當情人呢?”
“我愛上她的時候她沒結婚,我們的感情你無法理解!”司徒遲低聲叫道,壓抑着心底的情緒。
“那她怎麼不嫁給你呢?”非子不解地問。
“她……選擇了別人!”司徒遲有點艱難地說。
“哦,我明白了!”非子恍然,“搞半天你是單相思啊,愛人家死去活來,結果人家嫁給別人了!”
……
半響才傳來司徒遲咬牙的聲音,“你非說這麼明白?”
他承認這的確是一件丟面子的事,可沒辦法,如果他能忘記他纔不會在喬沐希那一顆樹上吊死,就是因爲放不下,因爲無法忘記。
“得,兄弟,我錯了!”非子意識到自己傷了司徒那顆小心肝,忙道歉。
“我把她當成我的女人來看,可事實上她並不是我的女人,如此你還想見她嗎?”司徒遲問。
“見啊!”這樣就更得見了,究竟什麼樣的女人能把司徒遲給迷成這樣?據他所知司徒遲外型很men,絕對迷倒一片,這女人居然還選擇別人了?無法理解。
“那好,我來安排!”司徒遲無奈地說。
掛了電話,看時間已經是中午了,他擔心她吃完飯就會睡,所以沒打電話,等到下午五點的時候纔打的電話。
裴逸一看唐澤皓那邊沒事了,中午吃過飯就去公司上班,下午喬沐希睡醒覺接到司徒遲的電話。
“還沒給你打電話說謝謝呢!”喬沐希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咱們客氣什麼?這樣,這次幫忙的非子要過來,你出來跟我們一起吃個飯行嗎?”司徒遲問。
“吃飯沒問題,不過我要跟裴逸請假啊!”喬沐希說。這個要求並不過分,不管怎麼講那位非子可是幫了大忙的。
“要不要我幫你去說?”司徒遲怎麼感覺就跟小孩子請假一樣?
“不用,應該沒問題的!”喬沐希看眼時間說:“他快回來了,現在應該在車上,晚些我給你電話啊!”
“行!”司徒遲應道。
裴逸回來之後,喬沐希說了這件事,裴逸說:“吃飯沒問題,我看還是去以前東寒帶你去的飯店吃,人少!”
“行啊,有段時間沒去了,不知道有沒有新菜!”喬沐希爽快地答應了。
其實那裡早就不營業了,被喬東寒改成一間私人會所,平時他招待一些朋友或是生意上的人,如果喬沐希要來吃飯,那他就不會招待任何人,對於他來講錢已經足夠多了,所以不指着這裡賺錢,索性完全不對外。
喬沐希去給司徒遲迴電話,然後陪愛愛玩去了。
裴逸則給司徒遲打過去電話,開門見山地說:“希希的身體情況你應該也知道一些,她現在抵抗力極弱,你要保證你的朋友身體健康,在沒有病的情況下再見面吃飯!”
“行,沒問題!”司徒遲理解地說。
“還有,飯店我來指定,到時候可能要換件衣服,你跟你朋友說明!”裴逸又說。
“好,沒問題!”司徒遲又說。反正不是他逼着非子來吃飯,是非子一定要見喬沐希,那就得遵守這邊的規定。
裴逸跟司徒遲囑咐完之後又給喬東寒打電話,和他約時間,喬東寒說:“你這電話來的真是時候,我剛剛把會所改完!”
“哦?怎麼改的?”裴逸問。
“有洗澡間、消毒區、換衣間,還有休息室、茶室,總之萬無一失了,以後希希有應酬來這裡就好!”喬東寒說。
裴逸卻沉默了,不得不說在某些方面,喬東寒比他做的要多,他從來沒想到要弄一個專門的地方讓她可以應酬,而喬東寒做到了。裴逸的心裡有點複雜,他兼顧的事情太多,很多就會忽略,喬東寒管的事情少,所以精力可以放在她身上。
喬東寒察覺到裴逸的情緒,勸道:“姐夫,你別有心理負擔,你給了她幸福、給她穩定的生活,這些小事讓我來做,我很滿足!”
裴逸說:“我沒事,只不過有時候想起來覺得虧欠了她,我這個丈夫做的不合格!”
“你要是全都做了,那我來做什麼?姐夫你要同情一下我啊!”喬東寒難得風趣起來,也間接將他的心聲說了出來。他從來不在裴逸面前刻意隱瞞他的感情,兩人都清楚,他對她那樣上心絕對不是因爲什麼姐弟感情,只是他會本分,不會對她有什麼不切實際的想法。
或許真的是喬東寒的感情打動了裴逸,總之裴逸算是默許了喬東寒跟自己一起守護她,作爲弟弟這樣的身份!
“行了,我沒事,你準備好就OK,我都跟司徒遲說好了!”裴逸說。
晚上的時候,唐中源醒了,他看到潔白的天花板,看到旁邊的儀器是那樣熟悉,知道自己獲救了,並且還是在自己的醫院裡。
韓芸在一旁坐着打瞌睡,唐中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心裡說不上的複雜,真正可靠的還得是結髮之妻。
韓芸的腦袋一點一點的,最後撐不住猛地下來了,她自己被驚醒,然後下意識地看了唐中源一眼。發現他醒了,她馬上露出驚喜的笑,然後叫醫生、叫護士,那表情根本就不是裝出來的,唐中源看到了她對自己的關心與牽掛,心底更加難過,就算她以前**、嘮叨,他是不是應該容忍一些?再怎麼也不能娶個年輕的,將她拋棄了!
韓芸對唐中源也恨過,恨他怎麼不早死?可是真到了這個時候她就恨不起來了,她對他的感情已經不是愛字那樣簡單,幾十年的夫妻,愛情也變成了親情,儘管說兩人拉手就像左手牽右手,可這右手如果沒有了,卻是痛徹心扉。
唐澤皓與唐婉蘇也過來了,唐中源看了眼兒子,向他點了下頭,唐澤皓過來拿起電話,唐中源問:“鍾揚跟小咪抓到了嗎?”
唐澤皓將大概情況說了一下,唐中源聽到小咪死的時候臉色並沒太多變化,甚至沒有表現出悲傷,可見男人的心有多狠,小咪背叛了他,他是不可能饒過小咪的,就算沒死也不能讓她好過了,他搞一輩子藥,收拾個小咪還不行了?
結果還好,免得他動手了,他說:“讓醫生過來!”他要了解到自己身體的詳細情況。
醫生拿過電話,唐中源問:“把我身體情況說一下,不能隱瞞,不能騙我!”
醫生轉過頭看眼唐澤皓,唐中源說:“你看他幹什麼?這裡還是我做主呢!”
“說!”唐澤皓說道。
父親是醫生,想瞞也瞞不住。
醫生只好實話實說,唐中源表現的很鎮定,可是在聽到他要殘疾的時候,表情終於有了一絲變化,然後又歸於平靜,等醫生把話全部說完之後,他說道:“研究出來的新藥,用在我身上,看看效果如何!”
醫生嚇了一跳,忙說:“院長,臨牀實驗還沒做完!”
“我就算臨牀實驗之一!”唐中源低沉地說。他知道,如果能成功的話,他親身當臨牀實驗者,會爲這藥打開一扇非常好的大門。
醫生轉過頭看唐澤皓,唐澤皓問:“怎麼了?”
“唐院長要拿自己當臨牀實驗者!”醫生說。
唐中源皺眉,“我說了這裡還是我做主,誰是院長?”
“這……”醫生很爲難。
唐澤皓明白父親的脾氣,說道:“你全聽他的!”
父親也算是藥癡了,能用自己做實驗的人他都尊敬,他也成全父親的這個願望,再說這個藥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無非是依賴性的問題,短期不會有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