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護着那個女人是不是你也對她有意思?”唐婉蘇哼道。
“是裴逸給我打的電話,回頭你讓他看見你把個女人搞的多慘,你想想自己在他心裡是什麼形象?他這輩子要你就怪了!”唐澤皓吼道。
“逸哥哥給你打的電話?他怎麼知道這件事的?”唐婉蘇慌了神。
“沒腦子,綠依已經掛上裴逸的名號,尤姐不跟裴逸說,回頭出了事兒她擔的起嗎?竟乾點蠢事!”唐澤皓訓道。
唐婉蘇被罵了,憤恨地掛掉手機,氣急敗壞地踩着高跟鞋走出來,叫道:“住手!”
兩名保鏢都停了手,唐婉蘇一看綠依身上的衣服都被撕碎了,但兩名保鏢的衣服還是完好的,顯然還沒下手,她咕噥了一句,“沒用!”轉身打開門。
尤姐在包房外面站着,唐婉蘇看見她後惡狠狠地瞪着她說:“走着瞧!”
唐婉蘇帶着一行人都走了,尤姐趕緊跑進門,看見地上的綠依這副慘樣忙問:“有沒有被欺負?”
綠依眼裡含着淚搖了搖頭。
尤姐這才鬆了口氣,柔聲道:“沒事,不會有下次了,裴少出的頭,我果真沒看錯,他對你是不同的,等他再來,你一定得把他伺候好知道嗎?”
綠依點了點頭,尤姐這才招呼着人去拿衣服讓她換了。
喬沐希第一天上班的時候喬東寒就來了,他看見守在門外的齊瑤變成裴逸身邊的裴二跟裴三,眼神一黯。
裴二高大的身體擋了上來,喬東寒不是來生事的,規矩地說:“我是她弟弟喬東寒,麻煩你去通報一聲!”
裴三聽見此話進門通報,還沒有一分鐘就又出來了,對喬東寒說:“請進!”客氣又疏離。
喬東寒進門看見喬沐希正在伏案看文件,聽到聲音後擡起頭,詢問道:“有事?”
喬東寒看到不過幾日時間,她瘦的不成樣子,原本就大的眼睛現在格外的大,看起來有幾個可憐的味道,不錯,他心疼了,他隱忍着內心裡的翻江倒海,走到她面前說:“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家裡都很擔心你!”
“沒事,不過是換個男朋友罷了!”她微微怔了一下然後彎起脣,露出一個溫柔的笑。
在他看來,這個笑很無力,分明是在掩飾什麼,他也看出來她的心力憔悴,他繼續問道:“手機怎麼不開呢?”
“很多人都打電話問我跟裴逸的事,我嫌麻煩,不過現在已經開了!”她說着下意識看向手機。
“嗯,那也要給大媽打個電話,她很惦記你!”喬東寒又說。
“已經打過了,沒事!”
喬東寒看她並沒有想把事情告訴自己的意思,沉吟了一下說道:“有事情不要自己背,我是你的親人,總要比外人來的可靠!”
她擡起眸,對上他漆黑的眸子,他的目光很真誠,親人?這二個字觸動着她的心,這個時候她多希望有親人在身邊和她一起面對,只可惜喬家的人都不能視作親人,她淺笑道:“沒什麼事,你太敏感了!”
“齊瑤怎麼換成裴逸身邊的人了?”喬東寒分明看到她眼中的遲疑,難道真是裴逸威脅她?
“我讓她去處理分公司的事務,既然我跟裴逸在一起,用他兩個保鏢也沒什麼。我知道你關心我,我現在過的很好,感情的事不是誰都可以分享的,還請你尊重我的決定!”喬沐希的語氣很堅定。
這些話對於喬東寒來講卻是極爲殘酷的,他並沒有期待她將愛慕的目光放到他身上,他只想成爲可以讓她信賴與依靠的人,這也不行嗎?
喬東寒一向都是喜怒不形於色,可此時眸中竟難掩受傷的神色,喬沐希就知道自己話說重了,她清了清嗓子解釋道:“我最近都被問煩了,要是語氣重了不是故意的!”
他斂下眸,:“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不想看你過的那麼辛苦,你不用防什麼似的防着我!”說罷轉身離開了。
她嘆了聲氣,靠在椅子上,現在的生活真是一團亂麻,早知道的話她就不選擇跟裴逸離婚了,什麼愛情果真不適合她。
裴逸坐在辦公室裡,手裡拿着秘書剛剛送進來的日程,最近事多,他都忘了今晚是裴氏與華瑟合作的慶祝晚宴,如果之前這倒沒問題,可是剛剛出了喬沐翼的事,喬沐希那裡……
鍾晴玉還站在辦公桌前等着裴逸的答覆,裴逸猶豫良久才說:“晚宴的事我再考慮一下,如果我不去就安排別人!”
鍾晴玉很意外,這個項目也算是今年重點發展的項目了,怎麼看裴總這態度一點都不重視呢?她只是個秘書,要懂得本份,她謹記宋萌的落馬,於是對自己更加嚴格,恭敬地說了個“是”字便退了出去。
下午到工地的時候,喬沐希已經來了,她認真地查看這兩天的裝修情況,裴逸找到她的時候,她正蹲在地上看木地板的緊密度,工作服穿在她身上本來就大,她蹲在那裡就像被上衣罩住一樣,使她顯得更加小巧,一想到最近發生的事他又覺得心裡不好受。
喬沐希站起身,滿意的點點頭,轉身看到裴逸嚇了一跳,“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
“剛來,情況如何?”裴逸收起他的情緒問。
“挺好,經過展翔一期的工程,這些工人們都練就了一套規矩的流程,就算咱們不盯着也能做的很好!”她中肯地說。
裴逸沉吟不語,醞釀了一下情緒才說:“今晚是裴氏與華瑟合作的慶祝晚會,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我的意思是跟華瑟解除合約!”
“啊?不用,你們合作沒關係!”她想也沒想說道,她跟裴逸又不是真的男女朋友,再說裴逸幫她這麼多她已經覺得欠他的,現在如果再因爲她違約,那天價違約金她就會覺得對不起人家。
“如果你介意那點違約金,我告訴你,那點錢裴氏不會在乎!”裴逸就像是看穿她的想法一般說道。
“這件事畢竟跟你無關,你該怎麼合作都行,我就是擔心華悅欣會在你們合作這個項目上做手腳,萬一連累了你……”
“呵呵,她那點手段我還沒放在眼裡,就算她往我貨裡放什麼東西也栽贓不了裴氏!”他截過她的話。
“那就好!”反正提醒到他,她也不用在心裡惦記着。
裴逸嘆氣道:“我就是覺得再跟她合作心裡過不去!”
“今晚我當你的女伴吧!”喬沐希突然說。
“啊?”裴逸愣了一下。
“你不是心裡過不去嗎?過了今晚就能過去了!”喬沐希道。
裴逸似乎明白她要幹什麼,笑道:“行!”
喬沐希挑眉,“你不怕我把大廳給你點了?”
“就算你炸了我也有辦法平息,你盡情發泄!”
裴逸雙手插兜,說此話時帶着自信與桀驁,這是一種有別於他平時斯文的形象,有點狂,卻很吸引人,喬沐希看的有些發怔!
裴逸是什麼人,長期在萬花叢中混的男人,一眼就看到喬沐希這細微的變化,他似乎有點摸着這個女人的脈,他就說麼,這個女人沒談過戀愛,怎麼可能刀槍不進,他一個比她經驗多出那麼多的男人要是搞不定她那豈不是活回去了?
“禮服我來給你準備好了!”裴逸說道。
“我自己來吧,選我喜歡的風格!”服裝也是很重要的,她很擔心裴逸會給她準備他最中意的白色。
裴逸也沒堅持,十分期待地等着看她晚上怎麼做。
下午兩人一起從工地離開,裴逸帶她去做造型,他坐在休息室等候,準備根據她的造型來確定自己的造型。
喬沐希出來的時候着實令裴逸意外了一把,她的造型很簡單,穿了一件黑色晚裝,很簡單的一款,領口有根帶子系在脖子後面,下面長裙至腳踝,看起來很冷豔。
裴逸不得不承認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女人真要想冷起來還是很凍人的,不過通常這樣帶刺的玫瑰對男人來講更有挑戰性,更有徵服的慾望!
裴逸的造型是黑色西裝,額前的頭髮向上固定住,露出飽滿的額頭,顯得更加精神。他走出來的時候發現在此等候的男人們目光都有意無意向喬沐希身上瞄,他微微皺起眉,大步走上前彷彿宣示主權一樣拉起她的手說:“我們走吧!”
她擡起頭,“這麼快?”
“我當然比你要簡單的多!”他說着站直身子,微微揚起下巴,用餘光掃了一下四周,頗爲得意。
做完造型時間已經不早了,喬沐希就是爲了晚到,所以做造型的時候故意磨蹭一會兒,等他們來到宴會大廳的時候人都已經來的差不多,華悅欣也到了,正在招呼客人。
華悅欣對這個項目還是很重視的,生意人自然都以利益最大化爲目標,進軍F市市場找一家比較有實力的公司合作是非常省事的,爲了表示重視這次合作還有她的誠意,今天她到的很早,並且身穿的禮服也是很有講究的,一身金色晚裝是上週剛剛在某位名設計師的服裝發佈會中買來的,這身晚裝華貴異常,有的地方是用金絲編成的,就說她穿了身金子在身上一點都不過分,她時不時看看門口,裴逸怎麼還沒到?看樣子這富二代做事還真是不行,吊兒郎當。
華悅欣不知道第幾次回首看門口,終於看到裴逸不緊不慢地走進門,似乎還是頭一次看他穿黑色,一般他都喜歡穿淺色系,再看他身邊,居然是喬沐希?怎麼她還敢來?還有心情來?呵呵,有喬沐希的弱點在手,看她如何對自己低聲下氣?
喬沐希一眼就看到場中被金絲纏住的華悅欣,不是她多豔壓羣芳,是她的衣服在燈下會反光,看見一團金光閃閃。
喬沐希二話不說快步走向華悅欣,臉上帶着冰冷的表情,裴逸緊步跟在她身後,生怕她會吃虧。
華悅欣一臉得意,諒她也不敢怎麼樣,更何況這裡都是人,裴逸難道不想做這筆生意了?
喬沐希走到華悅欣面前二話不說使勁平生最大的力氣揚手就搧了華悅欣一個耳光,異常響亮,人們都驚呆了看着這邊,華悅欣也是不可置信的瞪着喬沐希。
別急,這還沒完呢,喬沐希又揚起左手又是一個耳光,這次她的手指微彎,頓時華悅欣臉上多出五道血痕,她還大聲喝道:“無恥的女人,遲早有一天你會遭報應的!”
華悅欣痛的叫出聲,她身邊的鐘揚此時反過味兒來,過來就想抓喬沐希的手,這個時候訓練有素的裴大與裴二馬上擋在喬沐希身前,鍾揚高高瘦瘦的怎麼會是裴大與裴二健壯身材的對手,他識相的沒動手,裴逸更是將喬沐希拉在身邊。
華悅欣哪裡受過這樣的氣,更何況她的臉是不是毀容了?怎麼火辣辣的疼呢?她想起手中的視頻,失控地喊起來:“喬沐希我要讓你們喬家身敗名裂!”
裴逸低聲道:“你最好冷靜冷靜,想清楚這樣做了你最後什麼都得不到!”
華悅欣耍盡手段都是想要秦拓,如果她真的把視頻發到網上,那喬沐希沒了顧忌肯定會和秦拓在一起,就算不在一起也會把她做的事情告訴秦拓,那樣秦拓也不可能和她在一起,所以說這啞巴虧她算是吃定了,可是在這衆目睽睽之下捱了兩巴掌連個屁都沒放她哪裡丟的起這個人?她想打回來,不僅沒有可以跟裴大等人抗衡的保鏢,這裡到底也是裴逸的地盤,她還不敢造次。
眼睜睜地看着喬沐希揚場而去,裴逸也跟着喬沐希走了,華悅欣氣的牙直癢癢,再看四周的客人都看着她,她這纔想起臉上的傷,又覺得火辣辣的疼,她趕緊低頭離開去看醫生。
這場宴會終成了無主宴,兩邊都是公司高層在撐着,來賓們今天就當看了一場鬧劇。
坐上車,裴逸開着車,看她情緒不高也配合她沒有說話,車子開出一段時間之後她才突然開口,“今天謝謝你,這次算我欠你的!”
裴逸側過頭,“謝什麼?以後別再跟我說這兩個字!”
她微微一笑,“那好,我都記在心裡了!”
他的心猛然快跳幾分,是他對她的好記在心裡還是對她的愛記在心裡?他想開口問個清楚眼下又不合時宜,只好強忍着把話又咽回肚中。
回到家,夜深了喬沐希的房間裡還亮着燈,裴逸站在門口良久還是輕輕地敲門,她柔軟的帶着微啞的聲音響起,“進來!”
門並沒有鎖,裴逸推開門,看到她仍伏案不知在寫些什麼,他走進後向桌上瞄了一眼,是份合同,她認真的把有問題的條款用筆畫出來並加上備註。
“有事?”她擡起頭,下意識揉了揉發酸的脖子。
“看你還沒睡,以爲你身體不舒服!”他說。
她轉頭看眼牆上掛着的表說:“這麼晚了?沒看時間,這就睡了!”說着把筆放在桌上,“你也早點吧!”她站起身。
“嗯,我也去睡!”他看到她沒事這才放心去睡覺。
——
“熙熙……”言子宜破碎的聲音在安靜的房中響起。
何美妍剛剛如火一樣爆發的激情瞬間被澆滅,她把身上的男人推開,他翻身躺在牀上。
“媽的!”何美妍越想越氣,乾脆擡起腳毫不猶豫地將男人踹下牀,他“咕咚”一聲掉在地板上,眼睛卻並未睜開,睡的死死的。
“喝的跟着豬似的!”何美妍罵道。
她把被子扯到自己身上,也不管地上的男人光着身子躺在地板上沒有被子蓋,她閉上眼,人被氣的胸還是一起一伏的。
她就不明白言子宜爲什麼就粘上她了,他上酒吧買醉跟她有什麼關係?偏偏酒吧裡的人給她打電話,讓她把人領走,她不管,酒吧的人就一次又一次的給她打,最後她還是心軟去領人,可這廝喝醉了都不老實,趁着醉意強行把她按在牀上,吃了她一次又一次,簡直虧大發了,最狠的是這個沒良心的爽夠了居然叫着別的女人的名子,當她何美妍是慈善家呢?
折騰到半夜真是累壞了,她合上眼想着想着就迷糊過去,明早一定要把這個爛男人趕出去。
半夜同樣未睡的還有華悅欣,她剛剛從醫院回來,傷口上了藥,醫生說傷的較深,看癒合情況,現在不好定,如果不行的話那隻能除疤了,還安慰她說現在整容水平這麼高,不用擔心這個問題。
華悅欣從醫院到家一直都生着氣,怎麼能便宜了這個女人呢?她很清楚,爲了秦拓不得不吃下這個虧,就算她不吃虧,要是在海外還有辦法,在這裡她根本就不是這個女人的對手。
臥室裡,鍾揚已經給她鋪好了牀準備往外走,華悅欣就站在牀邊,她拉住鍾揚一把將他撲在牀上,她撅起嘴,“我是不是難看了?”
“不是說了能治好,你別多想!”鍾揚的聲音很溫柔。
“要是治不好呢?肯定就難看了!”她又問。
“治不好我也不嫌棄你,在我心裡你一直是最美的!”鍾揚道。
華悅欣整晚纔算有了笑容,她摸着他的臉說:“鍾揚,你真好看!”
他彎起脣笑了笑,她忽然冷下臉,“要是我不好看了,也不要你好看!”
“好!”他按住她的手,向自己的臉用力,“你現在就毀了他,跟你一起治,好不好?”
她嚇的縮回手,“傻瓜,我還等着你用這張臉取悅我呢,怎麼捨得毀掉呢!”
鍾揚笑着拍了拍她的後背,“不早了,睡吧!”
她撅起嘴,又任性起來,“不,我要你!”
釦子被扯掉幾顆,鍾揚的襯衣被扯開,他一直在微笑着,任她胡作非爲。
鍾揚是華悅欣第幾個男人?她都沒耐心去數,總之這個溫柔體貼面相又好,她很滿意。她是女人也需要慰藉,秦拓都可以在外面一個女人一個女人的換,她爲什麼就不能找男人?只要最後能嫁給他,也願意爲他收心,當然前提是秦拓不能再有別的女人,如果他依舊不改,那她仍會維持現有的狀態,在牀事方面她極力要求男女平等。
第二天早晨言子宜是被凍醒的,他坐起來,睡了一晚上地板渾身痠痛,難道是半夜不小心掉下來了?疑惑地看向牀,牀上很整潔,顯然睡醒的人已經收拾過了,上面也沒有他睡過覺的痕跡,想來這一晚他都是在地上度過的,他站起身穿衣服,宿醉的感覺很難受,穿好衣服走出門看見何美妍正坐在桌前喝牛奶。
他坐到她對面,“我的早餐呢?”
“對不起,沒有!”她聲音冷硬地說。
他皺起眉,“何美妍你又耍什麼脾氣?”
她一聽這話挑起眉,“我耍脾氣?告訴你言子宜,如果你要是再在我家、我的牀上喊別的女人名子你就給我滾,永遠都別來!”
他站起身,拉下臉道:“你的嘴給我放乾淨點!”
“乾淨?你是我什麼人?不想聽別來着招惹我啊,還有我告訴你,你最好把我的手機號刪掉,省得喝醉了總給我打電話,我招誰惹誰了?我憑什麼管你?”她嗤道。
他聽了這話反而不生氣了,笑着聳了下肩說:“你的第一次給誰了?”
“那是個一夜情,你不用放在心上,我也沒想讓你負責,趕緊走吧啊,下次別來了!”她擺擺手。
“差不多算了!”他的聲音隱有薄怒,這女人怎麼如此難哄呢?
“差多了,我還沒賤到跟不愛我的男人在一起,滾吧,找你的熙熙去!”她站起身拿着空杯子往廚房走。
“砰”的一聲門外傳來摔門聲,她再走出來看見屋裡已經沒人了,她嘴裡忍不住罵道:“靠,走的還真乾脆!”
一想到言子宜她心裡就憋屈的慌,她何美妍至於找這麼個男人?心煩意亂,什麼事都不下去,看什麼都不順眼,想砸東西,她還不想爲個不值得的男人把自己家給毀了,她拿出手機給喬沐希打過去。
兩真叫一拍即合,喬沐希也正煩呢,想找人訴苦,剛好何美妍撞到槍口了,二人約到步行街的那個茶館,大早晨又去喝茶。
見了喬沐希何美妍是八卦大起,也不記得自己的煩惱,先好奇的問:“你跟裴逸到底怎麼回事?”
喬沐希一聽到這個話題就蔫了,她嘆聲氣,把前因後果都說了一遍,本來哥哥的事她不會對外說,但她只有何美妍這麼一個好朋友,也沒打算瞞她,所以全都說了出來。
何美妍聽了前邊華悅欣做的一切還挺氣憤,等聽到喬沐翼的遭遇,同情之餘還說道:“我看女人被強上了也沒像他這樣精神失常的,他又沒有那層膜,有什麼痛苦?不過是男人的自尊心過不去吧,那些耽美的不是照樣從後邊麼?痛苦痛苦就算了,日子還能不過?難道爲這個還會自殺去?”
喬沐希真是哭笑不得,不過有一點何美妍說對了,那就是這樣的事都是男人的自尊心過不去,她搖頭道:“要是哥哥能像你這樣想的開,我就不擔心了!”
“得了,有時間我去開導開導你哥!”何美妍大方地說。
“算了吧,我真怕你去完了我哥再無法忍受自盡!”喬沐希趕緊拒絕。
“怎麼可能?他聽完了肯定變得特正常,興許今後還改了性取向呢,當個千年小受抑或是要報仇,當個強攻……”
“行了行了,收起你那強悍的想象力,小說看多了吧,你呢,最後還跟那個言子宜混嗎?”她趕緊往何美妍身上拉,否則這傢伙說興奮了還不知道蹦出什麼話來呢。
何美妍一聽到“言子宜”三個字眉馬上就皺起來,她恨恨地說:“老孃早不帶他玩了,他這人太不地道,跟我在一起總喊別的女人名子!”
“又是那個熙熙?”喬沐希問。
“是啊,也不知道是何方神聖!”何美妍嘆氣。
“不管是誰,人家肯定不喜歡言子宜這是肯定的,否則言子宜也不用單相思!”
“那肯定,報應,活該!”何美妍狠狠地說。
“哎,那你脖子上的那塊誰種的?”喬沐希突然問。
何美妍臉一紅,罵道:“靠,滑下來了!”說着把圍巾又往上圍了圍。
喬沐希笑的很曖昧,明顯的是在笑她說假話。
“行了行了別笑了,我今天跟他斷了,肯定不再犯賤,我說你身邊這幾個男人,裴逸倒挺有後勁兒。”
喬沐希也習慣了何美的口無遮攔,沒跟她計較,一臉正經地說:“這次沒想到裴逸會這麼幫我!”
“這才說明他心裡真有你呢!”何美妍道。
“有沒有的我不指望,反正也不打算再找,我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何美妍一臉悲苦,“瞧咱倆可憐的娃兒,怎麼就遇不上個好男人呢?”
喬沐希安慰她,“好女沒好男,好男娶個花枝女!”
何美妍笑的肩都抖了,“你哪兒整的這麼一句,咱也就自我安慰吧!”
“我今天也不工作了,咱們好好地把這條街掃蕩一番!”喬沐希豪言壯志地說。
“難得你今天開竅,姐我還能不支持?走,掃貨去!”何美妍拍案而起。
喬沐希跟何美妍沒心沒肺的逛街,裴逸又被裴成方召回裴家。
裴成方上來就問起昨晚宴會上的事,裴逸知道這件事父親肯定會過問,他表情淺淡地說:“華悅欣做了一些傷害喬沐希的事!”
裴成方看兒子不願說,也沒勉強,只是說道:“這件事造成的影響很不好,你事先知不知道沐希要動手?”
“知道!”這是事實,更何況男人不能躲事,更不能把事情推到女人身上。
“那你怎麼不攔着?”裴成方說罷又說:“就算想打她下來也能打,不僅當着那麼多人的面還是在咱們舉行的宴會上!”
“華悅欣那種人就是要在人多的地方讓她丟面子她纔會得到教訓。”裴逸解釋道。
裴成方沉吟了一下說:“不管怎麼說你作爲裴氏繼承人不應該憑着自己的好惡來影響公司形象,就算你想討好沐希也不能用這樣的辦法,否則裴氏離毀滅也不遠了!”
裴逸並不贊成父親的說法,直言不諱地說:“如果我自己的女人連這點要求都達不到,那我掙到今天這個家業一點用都沒有!”
“家業不是你一個掙下的,而是經過幾代人的積累纔到了今天這個規模,如果你不顧公司安危來追女孩子,那你對的起列祖列宗嗎?”裴成方一臉嚴肅。
這話說的有點嚴重了,此刻裴逸真感受到自由的重要性,本來開始他想把裴氏暗中弄到自己名下,公司的元老都換成自己的人,否則做什麼都會受到限制。自從知道自己的母親纔是那個第三者,他就有心另起一攤把裴氏還給裴默,這也算是他得的。
“爸,我知道了,下次不會再這樣!”裴逸很痛快便服了軟。
裴成方看他認錯也就沒再多說,不放心地囑咐了一句,“要是跟沐希有心合好那就儘快復婚,省得夜長夢多!”
裴逸是最想復婚的那個,他不用說都知道太困難了,且不說現在發生的這堆破事,就算一切順利喬沐希怕是也不會輕易嫁給他,畢竟他之前做的那些風流事她都是知道的。
從裴公館出來之後裴逸的心情不太好,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從他婚姻失敗之前一切都是盡在他掌握之中,可那段婚姻失敗之後就頻出問題,無論是感情還是事業!
手機毫無預兆地響起來,他拿起來,是個陌生的號碼。
按下接聽鍵後,裡面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裴少,我求您幫幫我!”
裴逸微微皺起眉,有點耳熟,他開口問:“你是……”
“我是梳梳,我一點辦法都沒有了纔想到給您打電話的!”
裴逸才想起瓊漿玉液那個頗似唐婉蘇的女人,他不動聲色地問:“你要我幫什麼?”
“我受不了唐澤皓,您能不能幫我離開他?”梳梳很直接,上來就直奔主題,聲音還帶着哭腔。
“唐澤皓?你什麼時候跟他在一起了?”裴逸十分意外。
“就是那次您點了綠依,我坐到唐澤皓身邊那晚,後來他強要了我!”她說到這裡終於哭出來。
“唐澤皓條件不錯!”她們這些出來做小姐的很可能有這麼一天,尤其是在瓊漿玉液這個地方,來的都是非富即貴,想躲過去基本不可能,別告訴他她想保持純潔,說了他也不信。
“不是……他在牀上……嗚嗚,我受不了!”梳梳一想起唐澤皓陰狠的眼神更是渾身發抖。
裴逸明白了,想來是唐澤皓的那些喜好讓她受不了,他怎麼管也不能管人家的房事,再說因爲個女人他有必要招唐澤皓不高興嗎?更何況現在這個女人還是唐澤皓的女人,他冷冰冰的說:“對不起,我幫不了你!”電話被他掛掉了。
裴逸還真沒想到唐澤皓會跟梳梳在一起,挑個跟自己妹妹那麼像的女人,難道他有戀妹情節?他細想,似乎唐澤皓還真是挺寵梳梳的,他又想到喬沐翼,這對兄妹更變態,喬沐翼會不會也找個跟喬沐希很像的女人?他又想到綠依,如果喬沐翼見到綠依會不會把她當成喬沐希收了?
這還真是胡思亂想了,他搖搖頭,拿起手機不由自主地給喬沐希打了過去。
喬沐希跟何美妍掃貨心情好了很多,見裴逸打電話過來笑着就接了,“有事?”
裴逸聽出來她的好心情,也跟着揚起脣,聲音都溫柔下來,“在幹什麼呢?”
“步行街,買衣服!”她一邊看着架子上的衣服一邊說。
“哦,那剛好,你幫我買條皮帶吧,我一直沒時間去看!”他隨口說道。
“你不是挺多嗎?”她問。
“都不太喜歡!”
“那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樣的!”
“你看着買,我相信你的眼光!”他說完生怕她拒絕一樣轉言問:“我現在去工地,你打算逛到什麼時候,我去接你一起吃飯?”
“哦,不用管我了,我跟美妍一起吃!”
“那好,工作上的事等你回來晚上再談!”
“嗯,好的,就這樣,再見!”
何美妍看她掛了電話湊過來問:“誰啊?”
“裴逸,聽到我在買東西,讓我幫他買條皮帶!”她轉過身向男裝區走去。
“喂喂,皮帶啊!”何美妍低叫起來。
“皮帶怎麼了?”她問。
“男人的私人物品,皮帶、領帶、袖口、錢夾,他讓你幫她買這些說明你跟他的關係不一般!”何美妍耐心地教她。
“你是說他喜歡我?”她問。
“那還用問,傻子都能看出來!”
“就是,我知道,否則裴少怎麼可能平白無故地熱心幫我!”她歪歪頭,拿出一條皮帶隨意地看着。
“那你怎麼想的?心裡都門清了!”
“沒什麼怎麼想,他幫我那麼多,送他個禮物還是可以的,至於感情現在不想談!”她說。
“嘖嘖,真夠狠心的,裴少路途漫漫啊!”
她手中拿着一條棕色皮帶,皮質很厚,上面印着暗紋,皮帶扣是銅的,做的很粗獷,其實這樣的皮帶似乎比較適合司徒遲那樣帶野性的男人,但她想起昨天宴會前裴逸微微顯露出的霸道,又覺得這皮帶很適合他。
“就這條,包起來!”喬沐希把皮帶遞給店員。
“這就買了?你不再挑挑?真隨便,裴少知道會傷心的!”何美妍感嘆。
“一眼就看中它了,挑來挑去未必有這條中意!”她說着拉何美妍,“哎,你不給言子宜買點什麼?”這話打趣的味道十足。
“姐傻了給他買東西,美得他!”何美妍哼道。
其實喬沐希真喜歡何美妍敢愛敢恨的性格,再想想她自己一團糟的感情生活就覺得鬱悶。
司徒遲再去夜色的時候,二虎說道:“少爺,喬一峰也在這裡!”
喬一峰?他想了一下,想到姓喬才知道說的是誰,“哦?情況如何了?”
“開始他還挺謹慎,後來禁不住三兒的一再蠱惑,終於下手了!”二虎道。
“嗯,這次給我謹慎點,別弄個給點錢就能放人的,聽到沒?”司徒遲訓道。
二虎趕緊討好道:“今天可是有大收穫,不僅喬一峰來了,就連他媽喬三太都來了!”
“她來幹什麼?一起賭?”司徒遲問道,頭一次聽說來賭博帶媽媽的。
“不是,好像磨不過喬一峰堅持來賭,她是來看着喬一峰的,別讓他賭錢!”二虎道。
“有點意思,還這麼搞?”司徒遲笑起來。
“這不喬一峰上次捱了打,喬三太心疼兒子,又不敢讓他自己來闖了禍沒辦法收拾,所以來盯着他不讓他賭。”二虎說道。
司徒遲看向監控器,果真看到喬一峰身邊站了個闊太樣打扮的中年女人,想來就是展霞了,她緊緊地跟着兒子,生怕兒子溜走私自去賭。
一個身穿紫色旗袍的中年女人跟展霞打招呼,看樣子是認識,二虎主動解釋,“她是韓芸,唐中源的太太,下面有一兒唐澤皓,一女唐婉蘇!”
司徒遲點點頭,唐澤皓他見過,跟裴逸關係不錯,上次在瓊漿玉液跟裴逸起爭執還是唐澤皓跑出來勸解,在商場上也挺有名氣。
韓芸熱絡的跟展霞說了幾句,然後坐到桌前,要了籌碼玩起來,展霞在一旁看着,不一會兒韓芸手裡的籌碼越來越多,展霞看的眼都亮了。
司徒遲笑道:“這下不用咱們動手了!”
二虎也明白司徒遲在想什麼,他小心地說:“少爺,喬家不缺錢,我看喬東寒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所以要弄就得弄回大的,否則不說別的,就說喬小姐身邊的裴逸就能輕鬆地搞定她的麻煩。
司徒遲盯着監視器深思,不由覺得二虎說的很有道理,喬沐希這樣的女人小打小鬧如何圈的住?要來就得來回大的,這樣她走投無路,自然就會轉投他的懷抱,到時候……
他有點心猿意馬,他承認對喬沐希的身體很感興趣,弄得他最近對別的女人都沒胃口了,導致變相禁了很長時間的欲,搞得手下還以爲他不舉了,真是惱人!
一個龐大的計劃慢慢在他腦中浮現出來,他等着她迷茫脆弱的時刻,在他懷中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