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沐希坐在沙發上,雙臂環胸,這次她見到喬硯雄也沒有起來的意思!整個喬家人都站在客廳裡,唯獨她坐着,就連裴逸都沒坐,站在她的沙發後面充當保鏢的角色。
喬硯雄下來後才注意到裴逸,他只在家見過裴逸一次,就是離婚前的那次,之前看到報紙報導二人的緋聞他還不太相信裴逸是認真的,畢竟這個男人條件太好,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可不是他傻女兒能駕馭的。
喬家是十分注意規矩的,喬沐希因爲這些規矩而長成一個從骨子裡隨時隨地都散發出良好教養的女孩,此時她可謂教養全無,面對長輩十分不敬,步生蓮熟知女兒的脾性,她已經猜到今次的事令希希忍無可忍,所以她並未指責希希,而是站在她的另一方。
喬硯雄坐下來,由於裴逸在,板着的一張臉稍稍有所緩和,他對裴逸說:“裴少,你也坐!”
“爸,不用,我站着就行!”裴逸扯出一個禮貌性的微笑。
這句“爸”可謂是驚煞衆人,他們不是離婚了嗎?怎麼還叫“爸”?
步生蓮有些許得意,她的女兒還是有點本事的嘛!就是又跟了裴逸這種花蝴蝶希希還是虧了!
這母女,就連對裴逸的稱呼都是一樣的。
喬硯雄點點頭,目光轉身喬沐希,沉聲道:“說吧,怎麼回事?”
喬沐希用着譏誚的聲音說:“你的兒子喬一峰在夜色賭場輸了一千萬,你的三太太展霞向唐太太借錢,唐太太提出的條件是讓我跟唐澤皓過夜!”說到這裡她停頓一下,不無意外聽到有人倒吸氣,有人驚呼,步生蓮的臉立馬沉了下來。
喬沐希接着說:“今天晚上喬三太太把我約到瓊漿玉液,在我的香檳裡下了迷藥,然後讓藏在屋子裡的唐澤皓出來,唐澤皓還準備了數碼相機,如果不是今晚有人出手相救,明天怕是大街小巷都是我的豔照了……”
她還沒說完,步生蓮已經忍無可忍,衝到展霞面前擡手就是一巴掌,打的極爲響亮。
喬沐希住了嘴,眼角有點溼潤,母親是一個真真正正的貴婦,一向很有教養,可是在喬家硬生生被逼成了潑婦!
喬硯雄面色鐵青,看着步生蓮打展霞,沒有阻止!
步生蓮此刻真想打死展霞,一巴掌下去,另一巴掌又打上來,喬一峰不敢過來,生怕父親再打他,喬依雪卻受不了,衝過來一把推開步生蓮,衝喬硯雄喊,“爸爸,也要聽我媽媽的解釋啊!”
喬沐希一看母親被喬依雪推開,差點摔在地上,她哪裡受的了這個氣,也站起來一把抓住喬依雪的頭髮,一掌就打了上去,簡直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這還多虧了她睡的那一覺,否則哪裡有精力應付這些!瘋吧!大家一起瘋了吧,喬家這個地方遲早要把人逼瘋的!
喬依雪更加不是受氣的主兒,難道她還打不過一個先天不足的喬沐希?她掙脫了喬沐希就擡手要打,裴二裴三在一旁站着當然不是吃素的,少奶奶打別人可以,被打就不行了,二人一左一右將喬依雪拉開,丟到後面。
簡直就是亂成了一團,展霞此時理虧,也不敢還手,只能挨步生蓮的打
喬硯雄一聲令下,“好了,都住手!”
步生蓮也打累了,攏攏頭髮,擡着下巴走到沙發坐了下來,喬沐希也坐回去。
喬硯雄看着展霞說:“給你解釋的機會,說吧,怎麼回事?”
展霞此時哪裡敢說兒子賭輸錢,只得找別的藉口,“我跟韓芸關係不錯,是她說唐澤皓想娶沐希,並且想的發瘋了,沐希現在又跟裴少在一起,更不可能跟唐澤皓,所以纔想出這麼個辦法,我又跟她家交好,所以就幫她了
喬沐希冷笑,“那一千萬是怎麼回事?”
“啊?我幫她跟錢沒關係!”展霞趕緊說。
“是嗎?如果沒有喬一峰輸了一千萬在先,你也不會沒辦法找韓芸借錢,結果被他們所利用!”喬沐希一看她想避重就輕,根本就不會給她這個機會。
“我說了這跟錢沒關係!”展霞仍不肯嘴軟。
“呵呵,沒關係,我可以調出夜色的監控錄相,你們的一言一行都在那裡!”
展霞幾乎忘了,司徒遲跟喬沐希是有關係的,剛剛還是司徒遲救的喬沐希,這下可慘了,她痛哭着說:“老爺啊,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我這次沒看緊,下回肯定不會再讓一峰賭了!”
喬沐希的脣角微微彎起,她當然不會去找司徒遲要什麼監控,要避免跟司徒遲接觸,她不過是嚇嚇展霞,就知道她不禁嚇。
喬硯雄氣的叫道:“慈母多敗兒,都是你給慣出來的,你的孩子是人,爲了逆子就拿沐希當犧牲品?”
展霞一邊哭一邊說:“老爺,唐家少爺也是真心喜歡沐希的,沐希嫁過去不會吃虧,這些韓芸都跟我保證的!”
“混帳,你還不知悔改?”喬硯雄氣的額上青筋都爆了出來。
喬依雪一看父親的態度,趕緊叫道:“媽,這次您真是做的太過分了,沐希跟裴少在一起挺幸福,您幹什麼要拆散人家呢?”
展霞看眼喬依雪,喬依雪猛給她使眼色,她斂下眸,服軟道:“沐希,對不起,是我想錯了!”
步生蓮冷笑,“這就算了?上次讓我女兒給你兒子還五千萬,這次又讓我女兒用身體給你兒子還債,下次呢?是不是就該要我女兒的命了?”她說罷看向喬硯雄道:“把喬一峰趕出喬家,不然的話,他知道有靠山還會去賭的!”
“老爺,不要啊,一峰要是出了喬家,您讓他如何生存?”展霞大叫。
步生蓮緊接着說:“我的話還沒說完呢,你跟喬一峰一起走,這次設計我家希希你可是主謀,這件事不能這麼算了!”
展霞一聽身子就軟了,癱在地上,幾乎就是跪着爬到喬硯雄面前,“老爺啊,您不能這樣,我跟了您將近三十年,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了,您忘了我們曾經的愛情了嗎?”
喬沐希脣邊泛起冷笑,男人究竟能有幾次愛情?四個老婆四次愛情?
喬依雪張了張嘴最後強迫自己閉上嘴,這一次情況太不好了,必須有一個人留在喬家,否則連翻身的餘地都沒有,肯定永遠都回不來,那喬家的財產能有她們的份纔怪,她一定要忍,想方設法留下。
喬硯雄沒有開口,趕出喬家可是一件大事,他不得不想一想。
步生蓮並沒有給她退路,目光犀利,“如果不是她們走,那就是我走,你選一樣吧!”
喬硯雄吃驚地看着步生蓮,“你說什麼?”
“要麼把他們趕出喬家,要麼咱倆離婚,我帶希希離開喬家!”她的語氣堅定,神態傲然,完全一副豪門主母模樣。
這次喬硯雄連想都沒想,看向展霞乾脆地說:“你帶着喬一峰走吧!”
展霞的表情垮了下來,鼻涕眼淚一起下來,跪在喬硯雄腳邊搖着他的腿說:“阿雄,求求你,別趕走我們,你讓我們怎麼活啊?”這一急之下連閨中暱稱都喊出來了。
喬依雪也哭了,跪在母親身邊搖了搖,示意她等父親氣消了再說。
步生蓮是什麼人?她能給他們留後路就怪了,她接着說道:“趕出喬家不算,還要登報聲明!”
“什麼?”這對於展霞來講就是晴天霹靂,她叫道:“步生蓮,你不用這麼趕盡殺絕吧,你登了報整個k市都沒有我們娘倆的容身之地了!”
步生蓮哼道:“如果今晚沒人救希希,明天一早大街小巷都是希希的不雅照,這是在要我們娘倆的命,你做的時候沒想到麼?”她又不是傻子,就是搬出去住,等她氣消了人再搬回來,她瞎折騰什麼呢?
展霞語噎,她哪裡想到這件事被拆穿,哪裡會想到那人是唐澤皓,又哪裡想到對方帶了相機要拍照,其實這完全就是一個陰謀。
喬硯雄也在氣展霞做的這件事,可是如果真把展霞跟喬一峰趕出去相當於不給她們活路,畢竟也是幾十年的夫妻了,他還真下不了這個狠心,他沉吟着開口,“好歹她也跟了我將近三十年,要不……”
步生蓮毫不客氣地打斷他,“那我還跟了你三十多年呢,如果說這是頭一次也就罷了,上次就不知悔改,這次出這樣的事,下次呢,八成爲了錢把希希命都可以斷送了,再者我不是給你留了個喬依雪麼?要是依着我連她也得趕出去,今天我是不會改主意的,你下不了決心我就幫你下,我現在就走!”說着她人已經站了起來。
喬依雪聽了眉抖了一抖,但沒敢吭聲。
喬硯雄也跟着站起來,“生蓮,你別生氣!”
步生蓮目光炯炯地盯着他,他威嚴地開口,“管家,讓展霞跟喬一峰收拾東西,聯繫報社,登報聲明,展霞與喬一峰被……逐出喬家!”最後一句他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說出來。
展霞癱在地上,喬一峰直接傻掉了,喬依雪的淚跟着就掉下來。
步生蓮面色還是如剛剛那般嚴肅,只是居高臨下地瞥了展霞一眼,她轉身擡腿就走。
喬硯雄一看她要走,急聲叫了一句:“生蓮,你幹什麼去?”
聲音急切的彷彿很怕她會走掉。
步生蓮回過頭,悠悠地說了一句,“回去睡覺!”彷彿剛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在衆人訝異的目光中,她緩緩上樓,步態儼然就是受過良好教養的貴婦。走到一半,她突然想起什麼一樣回過頭叫道:“希希,跟我上來一下,有話問你!”
喬沐希站起身,也是面色如常,彷彿剛剛只是看了一場鬧劇,她站起身走了幾步纔想起裴逸,回頭看他說道:“等我一下,我馬上就下來!”
裴逸點頭,微微揚脣笑道:“好,去吧!”
喬硯雄覺得家裡都是一團亂麻,也顧不上擔心別人看笑話了,反正該看的不該看的也都被看去了。展霞還跪在他腳邊哭着求饒,他擡眼尋視一番,在角落裡看到縮着的喬一峰,他嘆聲氣道:“就是你慣的,你看看他,一點擔當都沒有,難道要靠家裡一輩子?將來哪個能庇護他?你總有老的那一天,都是自己作的!以前你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一直念着咱們夫妻情分沒把你怎麼樣,現在你真是越發出格了,連自家人都害起來,如今就是我不下令,生蓮作爲主母也是有權自治你的,好自爲之吧,錢我是不會再給你的,以前給你的東西我也不會收走,拿去變賣吃喝還是不成問題的,行了,就這樣吧!”
喬硯雄看向裴逸,“裴少,今天招待不週,我先失陪了!”
裴逸點頭,“沒關係,您自便!”
他還真是看了場好戲,沒想到一向看起來爽朗的步生蓮手段竟然不比母親差,甚至比張揚的母親更加高杆,人不可貌相啊!
他坐到沙發上等喬沐希。展霞抱住喬硯雄的腳,喬硯雄一擡腳,從她手臂中掙脫,頭也不回的走了。喬依雪抱着媽媽大哭,喬一峰低頭一副蔫蔫的模樣。
戲都看完了,候蘭事不關已,回屋睡覺,但她心裡還是震驚的,展霞走了對她來講自然是好事,可是這次她也看出來步生蓮在喬硯雄心裡的地位,只要步生蓮一提離婚,喬硯雄簡直什麼都能妥協!
管家走過來,低聲道:“三太太,我跟您去收拾東西吧!”
喬依雪,也在一旁低聲勸道:“媽,別哭了,咱們收拾東西去,別擔心,我不會不管您的!”
裴逸看着貌似感人的一幕,挑挑眉,沒有說話,神色也沒有任何同情的意思。
喬沐希進了母親的房間,步生蓮坐在沙發上看向她問:“你又不是傻子,幹什麼去赴展霞的約?”
喬沐希低下頭,步生蓮聲音冷清,“說吧,因爲什麼?”
她咬下脣,小聲說:“她說能告訴我您跟爸爸的過去!”
步生蓮聽完微怔一下,“嗤”的笑了一聲,“她能知道什麼,你要是想知道還不如來問我,我又不是不告訴你!”
“曾經發生過那麼多事您都沒有說過,我知道有些事是不能問的,問了等於又傷心一遍,所以我怕您會難過!”她弱弱地說。
步生蓮的神情淡了下來,“最難過的時候已經過去了,現在說說也沒什麼不可以!”
喬沐希擡頭,看到母親那淡然的神色中隱隱帶着悽楚,她哪裡敢再讓母親把過去的傷心事揪出來說一遍?她站起身,慌慌地說:“不,我改變主意,不想聽了!天晚了,您睡吧!”說着就像逃跑一樣跑出門,生怕母親把她拉回去說。
喬沐希下樓後,看見裴逸坐在沙發上,後面站着裴大跟裴四,客廳裡沒有別人了,她輕聲說了句:“走吧!”
步生蓮坐在沙發上愣了半響神,最後長長地嘆了聲氣,站起身走下樓,走到喬硯雄的書房,也沒敲門,擰開直接進去,通常喬硯雄心情不好的時候都喜歡在書房裡呆着!
門開了,喬硯雄看到步生蓮進來,又重新低下頭,步生蓮走到他身邊,手在她肩上按了按說:“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就算展霞做了錯事,她畢竟跟你那麼長時間,好像是我趕盡殺絕一樣,以前我都能不計較,可是這次她真的觸及我底線了,誰敢碰希希和沐翼我會拼命的!”
喬硯雄的手擡起來按在她手上,“我明白,沒有怪你的意思,我就是心情有點複雜!”
步生蓮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道:“硯雄,我些年你一直挺容忍我,你要是爲難,我們還是……”
“小蓮!”喬硯雄大聲喝住她的話,他手一用力,把她拉到他身邊坐下來,“不要再說離開的話,我喬硯雄可以什麼都沒有,就是不能沒有你!”
步生蓮眸光閃爍,最後脣邊還是泛起一抹苦澀的笑。
喬沐希上了裴逸的車,這次裴逸沒有開車,坐在後面陪她,裴大在前面開車。
喬沐希一直看着窗外,情緒顯然不高,裴逸沉默半響纔開口道:“是不是今天被嚇到了?”
她回過頭,輕輕搖了搖,嘆氣道:“我不敢相信愛情,我無法容忍男人愛了一個又一個,哪個都有感情!”
裴逸知道她是指今天喬硯雄對待展霞的態度,他把擋板升起,沉聲道:“本來我也不信的,我曾經爲我父親的愛感動過,感動他沒有因爲家裡的壓力而拋棄戀人,可是後來我又不認同他的做法,二個女人,傷了一個負了另一個,愛情是不能分享的,就算肉體的分享也不行!如果父親真的愛祝綺麗,他完全可以離開裴家或是堅定自己的立場,如果他堅持不娶我母親,沒人能逼他娶,其實在他心裡還是第一事業第二愛情!”
喬沐希默然,的確是這麼回事,男人左擁右抱就算找再多的理由也還是不專一。
裴逸醞釀了一下情緒才說:“希希,我知道我的過去很荒唐,那是因爲我不懂愛,我知道我負過你一次,那是因爲我沒看到你的好,沒有珍惜。現在我懂了,我不會因爲任何壓力而放棄你或是委屈你,我也不會因爲事業或是金錢而捨棄你,我會讓你相信愛情,我會做到專一直至我們終生,所以你要給我機會,給我一個讓你相信愛情的機會,好嗎?”
喬沐希看着他認真的漆黑瞳眸,他的臉上早已沒有初見時的吊兒郎當,完全是個可以信任的男人,他好看的臉上薄脣微抿,鄭重而又嚴肅,這一刻她不是不感動的,可是她一想到秦拓眸中又晦澀起來,秦拓也曾經感動了她,結果又如何呢?現在她跟秦拓的事還未解決清楚,又如何答應另一個男人?這樣的話她跟父親又有什麼區別?
她斂下眸,輕聲道:“對不起,我目前不想考慮感情問題,我曾經相信過,可是相愛容易,相守難,我跟秦拓……”
“我知道,我沒有逼迫你的意思,也沒有給你壓力,其實你什麼都不用想,等着我一點點把你身邊的威脅處理掉,等着我一點點讓你愛上,你什麼都不用想,做我的公主就行!”他的聲音沉沉的帶着繾綣柔情,緩緩地在車中響起。
她噤聲不語,眸中卻微微有些失神。
他也不要她答應什麼,微微揚起了脣角!
到家的時候天已經矇矇亮了,車子停下喬沐希下車跟裴逸一起進門,她進了門卻看到裴逸站在門口,她問:“你幹什麼不進來?難道現在要直接上班?折騰一夜你不休息一會兒?”
“你休息吧,今天不用工作,我去找唐澤皓!”最後三個字簡直就是咬出來的。
喬沐希怔怔地看着裴逸轉頭離去,唐澤皓是裴逸最好的朋友了,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怕是誰都要傷心吧!
唐家,唐澤皓被打的鼻青臉腫,整個臉就跟豬頭一樣,眼鏡也被人踩扁了,這個樣子哪裡敢去醫院?且不說是否會傳出去,他根本就丟不起這個人
韓芸真是又氣又心疼,更加意外的是喬沐希竟然跟司徒遲認識,且關係還不錯.,這個女人就是個妖精,怎麼跟哪個男人都有關係?偏偏兒子又對她迷的不行。
唐婉蘇聽說哥哥今天的事,不滿地叫道:“哥,你知道她是我情敵,你還想要她?”
這個時候家裡可要團結,堅決不能鬧矛盾,韓芸馬上替兒子解釋,“你哥這不也是爲了你好,他要是跟喬沐希在一起,還有誰跟你爭裴逸?到時候裴逸是你的了,你哥再把喬沐希踢掉,不是皆大歡喜?”
唐澤皓陰沉着一張臉,聽母親自說自畫也沒吭聲。
喬依雪感動了,坐到唐澤皓身邊說:“哥哥,真的啊,你對我真好!”
韓芸又說:“我說兒子,你怎麼擅自改變計劃呢?還想給她拍照?”
他陰陽怪氣地說:“這還不是爲了蘇蘇,到時候拍些不雅照片,想讓喬沐希怎麼樣就怎麼樣,她還敢不聽話麼?”
韓芸一聽也是這個道理,就是可惜沒有成功。
裴逸此時衝了進來,後面跟着匆匆跑進的管家。
“唉,你幹什……”
韓芸的“麼”字還沒說出口,裴逸的拳頭已經落到唐澤皓臉上,唐澤皓本來也不是裴逸的對手,一晚沒睡剛剛又被打過,所以體力更加不濟,簡直就是讓裴逸拎着打,屋子裡亂極了,唐婉蘇跟韓芸的驚呼聲,二人想去拉架都被裴大跟裴二給攔住了。
唐澤皓已經無力招架,裴逸也沒有停的意思,最後還是管家叫來唐家保鏢才把裴逸拉開。
裴逸喘着粗氣,生氣加剛剛動了武,他叫道:“唐澤皓,你還是不是朋友?你tmd竟然敢動我老婆!”
韓芸心裡也有氣,一聽兒子被罵,她張口尖聲喊:“你毀了我女兒,我兒子要你老婆也不是不可以!”
唐澤皓吐了一口血,他沒力氣起來,也沒起來,單手撐着坐在地板上,“裴逸你還跟我談夠不夠朋友?我妹妹因你失身,又自殺,我就打了你一拳,你老婆現在不是沒事麼?你看你把我打的!”說完竟然還笑了出來。
一張豬頭臉再笑,這表情簡直太詭異,裴逸此時覺得唐澤皓有點變態,他冷聲道:“你妹妹的事我是抱歉,這也不完全是我的責任吧,唐婉蘇又不是18歲以下的孩子,她難道不清楚醉酒會發生什麼?她已經是成人了,責任怎麼能自己完全不承擔都推到別人身上呢?誰欠誰姑且不說,誰敢動我老婆我就跟誰拼命!”
唐澤皓笑道:“我是想動你老婆,你來找我拼命啊!”
裴逸睥睨地看着他,“你被打成這樣,也就算了,這件事到此爲止,我們現在誰也不欠誰,從今往後,井水不犯河水,好死不相往來!”
“裴逸,不過是個女人,你至於麼?我妹妹要死了我也沒跟你說出絕交的話!”唐澤皓擡頭盯着他道。
“喬沐希是我老婆,是我最愛的人,你不是不知道,我跟你說過,你這樣的行爲根本就沒拿我當朋友看待!”裴逸說道。
蘇蘇一聽裴逸要跟唐家絕交,那她豈不是白自殺了?她趕緊說道:“逸哥哥,我哥做的不對,我已經罵過他了,你不能因爲他連我也不理啊!”
裴逸轉過頭看向唐婉蘇道:“你對我的心思我很清楚,因爲而導致你出了那樣的事我一直很愧疚,就算沒有你哥這件事,我也不可能跟你做朋友,什麼兄妹更加不可能,我無法滿足你的心願,所以還不如離的遠遠的,從此你可以找尋你的幸福!”
唐婉蘇哭起來,“我還怎麼幸福?沒有男人肯要我了!”
裴逸瞥了眼唐澤皓又看向唐婉蘇說:“這件事本來我有責任的,可是現在你哥哥對我老婆做出這樣的事,我也沒什麼可愧疚了,要怨你就怨你哥哥吧!”
裴逸說罷轉身大步離開。
唐婉蘇失控地撲向唐澤皓,“都怪你、都怪你,我白自殺了,一切都白弄了!”
唐澤皓心情正不好,哪裡有耐心,一把推開她,喝道:“別鬧了!”
唐婉蘇可從沒在哥哥這裡受過氣,當即哭了起來,叫道:“媽,你看哥哥欺負我!”
唐澤皓最討厭她哭,吼道:“回你房間哭去,別讓我聽見!”
唐婉蘇不幹了,大叫着,“你受了氣憑什麼都撒到我頭上?啊!”
簡直是亂成了一團,韓芸只覺得耳邊亂糟糟的,嗡嗡一片!
何美妍一打聽到喬沐希在家就殺了過去,此時喬沐希還在牀上睡的迷迷糊糊,何美妍到了毫不客氣地把她搖醒,喬沐希哼哼道:“喂,我凌晨才睡好不好?”
“昨晚半夜你還睡着呢,快起來,司徒遲把你怎麼樣沒?”她想來想去昨晚把她丟下覺得不地道,雖然裴逸後來去了,但那也不是個善茬!
喬沐希此時才清醒過來,她瞪大黑白分明的眼,“昨晚你在?”她好像醒來的時候沒看到她,也沒人跟她說何美妍來過。
“是啊!”
“那你怎麼走了?”喬沐希挑起眉。
“嘿嘿,被言子宜給拉走了!”何美妍訕笑。
“你還沒跟他散呢?”喬沐希問。
“散了!”她乾脆地說。
“切!”喬沐希不信。
“這次是真的!我跟他說要結婚!”
“啊?”喬沐希驚訝,“這還叫散了?”
“你覺得他會跟我結婚嗎?”何美妍瞥她一眼,“昨晚本來他把我扛出來的,後來我說完了,我要走,他沒攔,就沉默着,連句再見都沒說,我就知道,我要是下了這招必殺他肯定招架不住,不散還等什麼?”
喬沐希翻身坐起來,靠在牀上嘆氣,“其實我覺得他對你挺好的,雖然有點霸道吧,但也寵着你啊!”
“喂喂喂,別再讓我說後悔的話啊,我可是下了很大決心才用這招必殺的,男女混在一起容易,可要真說結婚就不同了!”何美妍撥撥頭髮,說出一句睿智的話來。
“你說他還是喜歡那個熙熙?”喬沐希問。
“雖然他後來沒再叫那女人的名子,我覺得他還是忘不掉,也不知道那熙熙是什麼人,能把他迷成這樣?”她嘆氣道。
“哎,傷心嗎?”喬沐希問。
“還好吧,傷心肯定是有的,畢竟跟他混了那麼長時間,不過也沒到要死要活的地步,早死早超生,我們早點找新的戀情!”何美妍一副灑脫模樣。
“我還真是佩服你這氣度!”喬沐希感嘆道。
“哎,怎麼說起我來了,我還沒問你呢,後來怎麼着了,司徒跟裴逸打起來沒有?”何美妍瞪大眼,八卦之意盡顯。
“沒有,後來司徒走了!”喬沐希道。
“啊?這麼沒趣?”何美妍有點泄氣,還以爲能來個火拼呢。
“你真是唯恐天下不亂,他們都是有身份的人,哪能動不動就打呢?”喬沐希伸手戳她的頭。
何美妍躲開了,接着問:“凌晨才睡,你幾點從瓊漿玉液裡出來的?”
“半夜吧,我又回了趟喬家,把展霞帶回去了……”
“那女人,怎麼也要打一頓才行吧,哪有這樣的?”何美妍揮着拳道。
“當然,你不知道昨晚場面勁爆啊,我媽打她了,然後逼着喬硯雄把展霞跟喬一峰趕出喬家了!”
“什麼?不是真的吧,你爸肯趕她走?”何美妍不信,展霞興風作浪不是頭一次,雖然沒這回大,但每回也沒把人家怎麼着。
“真的,說是今天登報!”喬沐希道。
“啊……我早晨怎麼沒看新聞?”何美妍叫道。
“這也不容易了,我媽說不趕她們走就離婚,結果喬硯雄就妥協了!”
“嘖嘖,我是覺得吧,你爸還是最喜歡你媽,否則也不會一聽見離婚就軟的!”何美妍分析。
“誰知道呢,我看她跟喬硯雄之間是有隱情的,以前特想知道,現在也不那麼想了,我媽那樣的女人這麼做肯定有她的理由,昨晚我覺得她是不會委屈自己的!”喬沐希說不清昨晚的感受,她分明感覺到了父親的隱忍跟縱容,按理說媽媽的孃家現在已經破落沒什麼可利用的,想離就離吧,但父親顯然不是因爲步家,很可能還是……感情!
“得了,咱自已的事兒還拎不清呢,就是的裴逸人呢?沒在家陪你?”何美妍問。
“他去找唐澤皓算帳了!”
“我就說唐家兄妹變態吧,她家一家子都變態!估計裴逸得好好教訓唐變態一頓!”何美妍揮揮拳頭以示氣憤。
“你不知道,昨晚裴逸說的話很煽情啊!”喬沐希眨眨眼。
“怎麼講?”何美妍馬上來了精神。
“嘿嘿,說什麼會讓我相信愛情之類的話,總之說的很文藝,我的心跳都快了!”喬沐希笑道。
“春心萌動了?”何美妍曖昧地問。
“那倒不至於,但是你想吧,這樣的話相信任何一個女孩子都會動心,我現在哪裡敢談什麼愛情,秦拓那事兒還沒搞清楚呢,所以我沒回應,他說會等我,不讓我有壓力!”
“幸福哦!”
“你說裴逸從前那樣兒,我覺得他本性就好色吧,能信嗎?”喬沐希總覺得不可靠。
“你可別一巴掌拍死人家,過去花不等於以後花,他之前那是沒愛上,等愛上了肯定專情!”
“哎,你不會是裴逸的託吧!”她斜眼看何美妍。
“切,姐這是過來人之談,不信算了!”何美妍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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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時候司徒遲給喬沐希打來電話,上來就問:“睡醒了?”
“嗯,醒了!”
司徒遲看見今早報紙上的聲明就知道昨晚她回喬家大鬧了一通,估計快把喬家掀翻了吧,今天上午肯定在睡覺,他的聲音隨意帶着專橫,“出來聊聊!”
“啊?我……”
他不耐煩的打斷,“過河拆橋,怎麼說我昨晚也救了你,不過是說會兒話而已,你那麼緊張幹什麼?又不是要你賣身!”
這話說的!不過司徒遲說的也在理,好歹人家是真的幫了她,她謝謝也是應該的。
“那好,去哪兒?別再去瓊漿玉液了!”她對那裡真是沒什麼好印象。
司徒遲笑出聲,昨晚那麼危險,她總算知道害怕了吧,他想了一下說:“上藝咖啡廳吧!”
“好,我收拾一下就出門!”
“用我去接你嗎?”司徒遲問。
“不用!”
掛掉電話,她在櫃裡翻衣服,一件男式襯衣在櫃中躺着,她拿出來,正是上次給司徒遲買的粉色襯衫,本來是說過賠他一件襯衣的,後來司徒遲顯然是忘了這件事,乾脆今天送出去好了,就當是謝謝他救她,幹說“謝謝”二字是不是有點沒誠意?司徒遲那人一向難伺候,討他點歡心今天興許能順利脫身。
司徒遲掛了電話就開車趕去,上藝是k市最大的咖啡廳,司徒家的產業,他到的時候人們紛紛低頭喊少爺,他幾步走到靠窗的位子坐了下來,這裡是半封閉的空間,用屏風圍起來,每個座位距離較遠,也不擔心說話被別人聽到!
大概半個小時之後喬沐希纔到,司徒遲在二樓看到她下車,淺紫色的連衣裙層層疊疊的裙襬,很飄逸,裴二裴三兩個身材大的保鏢跟在她後面更顯她身材嬌小,但使她看起來十分惹眼,走在人羣中非常引人注目,都知道這個女人身份不一般。
喬沐希走上樓,由人引領着走到二樓,她看見司徒遲問:“早來了?”
司徒遲早就盯着她手中的袋子,能讓她親自拎着的能是什麼?她好奇地問:“手裡拿的什麼?”
“哦,給你的!”她說着把袋子提起來推過去。
司徒遲挑挑眉,“怎麼還有謝禮?”他接過來把東西拿出來一看,是件襯衣。
“說了要給你件襯衣的,早就買好了,一直沒機會給你,剛好這次送給你,昨晚的事謝謝了!”她又一次道謝。
“謝到不必了,不過這襯衣怎麼是粉色的?”他微微皺起眉,他一向喜歡穿黑色。
她汗顏,當時是想着要惡搞的,誰知道這次真的當禮物送出來,看樣子人是真不能惡作劇的,實話不能說,她只得展開一個得體的笑,“我覺得你衣服顏色有些單調,粉色雖然很挑人,但你穿出來一定不難看,會有一種特別的感覺!”
“什麼感覺?”他問的很直接。
她語噎,通常人們聽到誇讚說謝謝或是笑笑就算了,哪有他直接問出來的?她籠統地答,“就是跟平時的你不一樣,其實你應該嘗試一下別的風格。”
還好司徒遲沒有再問下去,現在他眼裡都是粉色的小心心,要多甜蜜有多甜蜜,他恨不得現在就去把襯衣換了然後問她好不好看,是不是有她說的那種特別的感覺?
喬沐希一看他不說話,只盯着襯衣看,生怕再問什麼她無法回答的問題,趕緊找了個話題問:“你昨天怎麼知道唐澤皓要輕薄我的?”
司徒遲迴過神,隨意地答:“哦,我在房間裡安了攝像頭!”
“那……他對我……做到什麼程度了?有沒有……親我?”她小心地問,這個問題她糾結了很長時間,如果被唐澤皓親了,很噁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