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第九十七章 忘形後悲催

華飛震匆匆地往k市趕,他剛剛接到白琴的電話,跟他說華家對她的恩,她用這條命抵了!他還沒說什麼她就掛了電話,再打就是無人接聽,他趕緊調用直升機,他不能讓白琴死。

其實他是真的很喜歡白琴,從上學時候就喜歡,只可惜她選擇了老秦,有那麼一段時間他的生活是放縱的,他流連於女人之中,接受家裡給安排的女人結婚,那時候他很得意,享受着事業成功給他帶來的歡樂,他真把白琴那個女人拋到腦後,跟老秦也漸漸失去了聯繫,各過各的!

有一次他偶然經過某地,聽說秦家破產了,他猛地就想起老秦,一細打聽那人的名子,果真就是老秦,他幾經輾轉終於找到白琴,看到她還如往日那般清雅,歲月的痕跡使她多了一些女人的韻味,磨難使她臉上隱隱帶着些堅忍,他心動了,如果說年少的時候是仰慕,那現在就是徹底的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慾望,他知道是自己墮落了,所以纔對她生出這樣的想法,可是這個當時他認爲很簡單的想法竟然二十幾年都沒有實現。

原本這次以爲勢在必得,誰想到卻逼得她自盡,也沒想到她真的說到做到,如果不是她用自盡要脅,他早就將她佔爲已有了。

慌亂間他給秦拓打了電話,告訴他白琴有點不正常,讓他趕緊聯繫一下。

秦拓原本是不知道母親來了k市,他打電話是一個陌生人接的,告訴他白琴在酒店割脈自盡了。還好服務員去打掃衛生,不知道她回來了,這才救了她一命。他一頭霧水,不明白媽媽爲什麼會突然自盡?他趕到醫院後看到母親手機裡最後一個通話記錄是喬沐希,他急欲瞭解到事實的真相,所以把喬沐希叫來了。

喬沐希趕到醫院的時候白琴還沒醒,秦拓一臉憔悴痛苦,喬沐希心裡忐忑,深怕是自己剩激的秦拓母親自盡,走到他面前小聲地問:“怎麼回事?

秦拓擡起頭看到喬沐希,眼神亮了一下又暗下來,沙啞着問:“我也不知道,我媽跟你說什麼了?”

“她約我見面,說她不會再阻攔了,讓我跟你在一起,我跟她說我已經結婚了,然後她挺難過的樣子,情緒可能有點失控的跑出去了,我追出去一看已經沒人了!”她說完沉吟一下道:“早知道……我該給你打個電話的!”

秦拓搖了下頭,“跟你沒關係,你不用自責!”

她嘴脣動了動問:“現在情況如何了?”

“還沒醒,好在發現的及時,沒有生命危險!”

她點點頭,站在那裡也不知道該走還是該留,看秦拓這個失落的樣子,她都不敢開口。

秦拓突然站起來一把將她抱在懷裡,頭埋進她頸間痛苦地說:“別動,讓我抱一下!”

喬沐希一下子僵在地上,一動不動任他抱着。

來尋喬沐希的裴逸剛好看到這一幕,他站在遠處沒有過來,大手緊握成一團,因爲用力指尖都泛了白。

白琴的這家醫院與喬硯雄住的是同一家,喬硯雄病情穩定後就被裴逸安排轉了院,今天喬硯雄出院,誰都沒通知,裴逸是聽院長說的,他考慮到喬沐希剛剛恢復工作比較忙所以就沒告訴她,他來幫忙。剛纔他無意間聽院長說看見她進來了,問是不是他倆一起來的,他心裡起疑,沒給她打電話直接在醫院找了起來。

沒想到的是,令他看到了這一幕,他不得不承認,秦拓在她生命中是不可抹煞的人,從一定意義上來講,他是她的初戀,應該還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他在意,他很在意,他恨不得秦拓滾回國外去,兩人再也不要見面。同爲男人他很明白,這不可能,秦拓是不可能放棄喬沐希的。他不確定的是喬沐希對秦拓還有幾分情,這是他最無力的地方。

秦拓終於放開喬沐希,低聲道:“對不起,我失控了!”

喬沐希還沒說話,裴逸就鬆開拳走了過來,自然地牽起她的手說:“怎麼跑這裡來了?爸爸的東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咱們去辦出院手續!”

喬沐希想到這是公衆場合,很有可能會被拍到,她現在是裴家人,已經不能有緋聞了。

裴逸看向秦拓,“聽說你要和華小姐結婚了,提前道一聲恭喜,對了,這是誰病了?”裴氏跟華瑟也算合作伙伴,華悅欣持意告訴裴逸她要跟秦拓結婚了,目的就是想讓喬沐希知道。

秦拓的目光一直盯着地上某一點沒有說話,喬沐希捏了捏裴逸的手心對秦拓說:“我們先走了,有事打電話!”

秦拓點點頭,目光並未移開。

喬沐希拉着裴逸把他拖走,很久秦拓纔敢擡起頭看她遠去的背影,她的手已經在另外一個男人手中,他也只能看她跟別的男人遠走的背影,她是別人的了,曾經他那麼幸福地擁有過他,可如今……

眼睛是酸澀的,他想抱她一下只能找這樣的理由,只能偷偷模摸,人生對他何其殘忍?

華悅欣接到父親的電話好容易查到白琴住的醫院匆匆趕了過來,她看見秦拓發呆的樣子有點心疼,畢竟是她愛了那麼多年的男人,她走過來輕聲問:“咱媽怎麼樣了?”

“咱媽”二字令他很是反感,可是他沒有多餘的力氣再跟她吵,只是淡淡地說了一聲,“還沒醒!”

難得二人如此平靜地說話,華悅欣還以爲秦拓真的想通要跟她結婚了呢,其實幸福不幸福的她並不介意,只要有開始她就有信心讓秦拓愛上她,退一步說就算不幸福她也可以找別的男人,她就算佔着茅坑不拉屎也要佔住秦太太這個位置。

裴逸拉着喬沐希走遠,喬沐希主動解釋道:“秦拓的媽媽自殺了,自殺前我們剛見過面,秦拓叫我來是想問問他媽媽跟我說什麼了……”

“哦?說什麼了?”他接過她的話問。他心裡好奇的要命,秦拓的母親找她幹什麼?

“說……她熱讓我跟秦拓複合,我告訴她我已經跟你結婚了!”她實話實說。

“哦!”他心裡納悶,這點事不至於自殺吧?就算真自殺,那該自殺的也是秦拓不是她!

喬沐希看他的神色還是淡淡的,又說:“秦拓心裡難受,抱我一下找個安慰,沒別的意思!”

他目視前方平淡地說:“嗯,我知道!”

想找安慰可以隨便找個醫生、護士抱,幹什麼非要抱她呢?他心裡不爽,現在她是他老婆,憑什麼讓別的男人抱?可是偏偏他跟喬沐希現在的狀態,處於朋友又比朋友多那麼一點,他只是個名義上的老公,還沒資格管她,就算管了人家也不一定聽,只能自己憋在心裡難受着。

喬沐希知道他心裡不痛快,可又不知道該怎麼辦,這一下沉默的功夫就到了病房,步生蓮看見女兒說:“不就是出個院,你們都跑來幹什麼?我們倆就行!”

喬沐希原本以爲裴逸在找藉口,現在一看是真的出院,這才明白裴逸是想自己來接父親出院,這一刻她有感動也有愧疚,接過母親手裡的東西說:“我拿東西,您推爸爸!”

喬硯雅落了後遺症,走路不利索,還要復健,就算情況好也不會像之前那樣健步如飛了!

裴逸搶過她手裡的東西,口氣有點衝地說:“有保鏢還用你搬?你指揮就行,我去辦出院手續!”說着人已經走出門。

步生蓮小聲問喬沐希:“他怎麼了?”

她吐吐舌頭,“我惹他生氣了!”

步生蓮拍拍她的頭說:“裴逸現在對你夠好的了,要懂得惜福!”

“媽,我知道,我指揮他們幹活兒去!”說着她跑了。

病房裡就剩下步生蓮跟喬硯雄兩人,步生蓮斜了喬硯椎一眼說:“要是希希將來跟裴逸在一起不幸福,看我怎麼收拾你!”

後來她才知道喬硯雄早就跟裴成方達成協議,讓希希跟裴逸復婚,然後裴家出手幫喬氏。喬硯雄剛得知喬依雪挪用了二十億的確沒想到,心裡着急上火,後來病了也沒精力打理公司,再後來他看到步生蓮衣不解帶地在病房旁照顧,心思又活了起來,他原本以爲這輩子就這樣了,可是此時他又看到希望,他跟步生蓮二人一起生活的希望。曾經他自我安慰,一大家人多熱鬧,這纔是一個家,可是在醫院只有他跟步生蓮兩人,很清靜,很溫馨,他突然體會到家就是使人心靈安靜下來靠岸的地方。

後來他就有點將計就計了,候蘭果真跟司徒姍都登報脫離喬家,他的目的竟然輕易就達到了。他當然不可能讓喬氏倒掉,這可是他一生的心血,所以他跟裴成方各有目的的二個人一拍即合,他都是趁步生蓮不在病房的時候給裴成方打電話,可他到底被步生蓮發現了,她差點跟他大鬧一場,他好容易才說服她,有了她的配合女兒才能順利的跟裴逸復婚。

喬硯雄賠着笑說:“放心吧,裴逸這孩子不錯!”

她瞪眼,“不錯的話當初幹什麼離婚?”

喬硯雄拉過她的手,“那時候誰都看出來倆人沒感情,現在你也看出來了,裴逸對沐希有多好。再說你想想,秦拓那樣的家不適合沐希,裴家對沐希的重視,她過去是吃不了虧的,沐希的修養跟才華,只有到了裴家纔不會埋沒!”

“我不管什麼埋沒不埋沒,只要女兒幸福就行!”步生蓮道。

“什麼叫幸福?沐希跟別的女孩子不同,她的理想佔了幸福的大半,她只有站在一定高度後纔會更幸福,她的幸福不是一個男人就能帶來的!”喬硯雄勸解道。

這個是真的,希希這孩子從小隻知道學習,大了就知道工作,對異性一點興趣都沒有,她明白卻不想這樣輕易地放過喬硯雄,哼道:“沐希、沐希叫的倒是挺親熱,也不知道當初誰拿我閨女當出氣筒呢?”她打開他的手。

“我這不一想到都是因爲你懷着她我無處發泄這纔不小心酒後亂性嘛,早知道就不要這個孩子了,我說你歲數大了還生什麼?打了你又不願意,結果呢,你恨我一輩子!”他實話實說。

“沒擔當的男人,自己做錯事怨女兒頭上,滾!”步生蓮瞪眼罵道。

“嘿嘿,這不都過去了?我身邊也清淨了,咱們以後好好過日子!”喬硯雄道。

“我纔不跟個瘸子過!”步生蓮專挑着難聽的說。

他也不介意,“你都這歲數了,誰還要你?乖乖的跟我過吧就!”

“追我的還不少呢,不信你就看看!”步生蓮得意地說。

喬硯雄急了,拉起她的手,“小蓮……”

話沒說完喬沐希進來了,看二人拉着手,她臉一紅,有點結巴地說:“那個……都辦好了,回家吧!”說完轉身就溜了!

“老不死的,讓女兒看到了!“步生蓮也不太好意思,甩開他的手走到他身後椎輪椅。

“那有什麼關係?老人也有愛情嘛,再說又不是外人,是咱們的閏女!”喬硯雄得意地說。

“別瞎攀關係,是我女兒不是你女兒!”步生蓮一想起來希希過去受的那點氣態度就狠起來。

“行,你再說什麼也是我們老喬家的種!”他中氣十足地說。

步生蓮翻翻白眼,懶的再跟他爭論。

送完喬硯雄,裴逸回到公司,他冷着個臉,剛上了電梯前臺就打了電話,一人傳一人,裴逸下電梯的時候,頂層鍾晴玉都聽說裴總今天心情不爽,不由小心了些。

裴逸剛進了辦公室,鍾晴玉長長地鬆了口氣,氣還沒鬆完內線電話就響了起來,她搶在第一時間接聽,裡面傳出裴逸冷冷的聲音,“通知各部門經理開會!”

這聲音冷颼颼的,鍾晴玉背後直泛涼意,她趕緊挨個通知,各位經理也聽說今天裴總心情不爽,這會八成就是那位想出氣的,一個個聽了命令趕緊拿好東西直奔頂層會議室。

裴逸揚着下巴一副睥睨天下的模樣走進會議室,面無表情。雖然大家都有準備,但看到這位的冷臉還是忍不住心裡猛敲幾下小鼓,這裡面唯一淡定的就是裴默,也沒人跟他說這些,他一來就大刀闊斧,不拉親信就看這不順眼看那不順眼,現在已經被小小地孤立起來。

裴默學的是國外的管理模式,其實國外跟國內公司情況大有不同,國外那些模式並不適合國內,裴氏屬於家族企業,內部盤枝錯節的很複雜,關係十分重要,甚至還分爲幾派,這也是一些國際上有名的管理人卻管不好裴氏的原因,想管好裴氏還得找那種懂得運用關係的人。

裴默太過激進,所以在這裡很不付喜。

裴逸開口,先點了銷售部經理的名,“這個季度銷售額怎麼下降了?”

銷售部經理扔出一個很有說服力的藉口,“現在是淡季……”

不等他說完裴逸就把一份報告扔了過去,“自己看看,去年的淡季還能持平的,找找原因,淡季不是都促銷麼?促銷活動今年怎麼少了?”

銷售部經理苦着臉,“搞活動用的經費不夠!”

“不夠往上報!”

“報了,沒批……”銷售部經理的聲音越來越小。

裴逸心裡憋着火,又轉到策劃部,“你們策劃怎麼做的?活動呢?沒去各大超市看嗎?對手都在搞活動,就咱們不搞,東西能賣出去?”

“裴總,策劃都做出來了,經費沒扯下來所以就擱置了!”策劃部的理由也很充分。

裴逸的目光終於轉向財務部,“怎麼回事?不批也沒往上報?”

財務經理脖子一縮,這矛頭可都指向他了,他纔不背黑鍋,馬上說:“我往上報了,報到裴總監那裡!”反正他是報了,至於裴總監有沒有報那他就不管了。

裴逸看向裴默說:“這事報給你了?”

裴默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說:“不錯,我認真考察了一下,覺得活動的贏利與搞活動的支出不成正比,這筆費用可以省下!”

“那這件事爲什麼沒報給我?”裴逸隱忍着怒火。

裴默不急不緩地拿出一張A4紙揚了揚說:“這是裴總近一段時間在公司的作息趕時間表,上面顯示錶明,你有一大半時間都不在公司,我就算想彙報也找不到人!”

裴逸大怒,拿起面前的文伴夾就摔了過去,裴默並沒躲,只是頭偏了一下,文伴夾砸在他的側臉上,眼鏡都被打在地上,裴逸十分清楚他這是故意在博取人們的同情,他一點都沒避諱,大罵道:“你有時間不把精力放在公司上,光知道盯着我,你仔細看看總經理職務描述上面我用不用坐班?用不用時時刻刻呆在辦公室?你說找不到我的人,電話呢,你的電話是擺設?不會打電話?現在工作耽誤了誰負責?啊?”

裴默臉色也不好看,說道:“你是總經理,當然你來負責!”

裴逸冷笑一聲,“你也知道我是總經理?我看你快爬到我頭上了吧,整天盯着我出錯?”他厲聲道:“鍾秘書!”

“是!”鍾晴玉被點名,心裡一提,趕緊站起身。

“裴默由於工作上嚴重瀆職,導致上季度營業額下滑,公司決定扣他三個月資金,財務總監一職留用察看,從此以後各部門如果有問題延誤時間過長,可以越級直接向我彙報!鍾秘書打份通知發到公司每個人郵箱裡,以儆效尤”裴逸嚴肅地說。

“是!”鍾晴玉做好記錄。

衆人明白,裴總這是出手了,他哪裡是吃虧的人?裴老放上來的人又如何,這不三句兩句就把實權給抹了?

裴默臉色通紅,說道:“你不能這樣……”

裴逸毫不客氣打斷他的話說:“我是總經理,我爲什麼不能這樣做?現在我質疑你拒批預算的理由是你由於私人恩怨杜撰出來的,以後如果拒批需要附上市場調查和拒批報告交由我看!”

裴默的臉漲的通紅,這算是給他一個大難堪,他還要不要在裴氏混下去?一點面子都不給他,跟罵什麼似的罵他!

他一直習慣於國外管理模式,領導不會破。大罵,更不會動手,他們只會找你談心,喝茶,指出你的不對,哪裡碰到過像裴逸這種急了就動手的?他竟然一時找不到解決辦法,總不能在會議室裡跟他打上一架吧,那樣傳到父親耳朵裡是不是很不好?

最後人都走光了,沒人同情裴默,他在會議室裡面容羞憤,一陣陣衝動想摔東西回家,可是他不能,母親好容易給他爭取來的機會不能讓他就這麼浪費了,他不能就這麼認輸,裴逸不就是想把他氣回去麼?他偏不,就算留下搗亂也得呆在裴氏!

走了幾步俯下身撿起自己的眼鏡,鏡自已經碎了,他把眼鏡又扔到地上,邁開步子,無情地從它上面踩過,大步離開,只餘下殘破的眼鏡在地上躺着,它已經被主人遺棄了。對於裴默來講,棋子沒用了就要毀掉、扔掉,眼鏡有新的、棋子也會有新的,他要想想棋子的問題了!

白琴醒了之後,華悅欣爲表積極跟在秦拓身後進去噓寒問暖,問是不是缺這個,需不需要那個,白琴情緒低落哪裡有心情說那麼多話,秦拓想問媽媽原因,又無奈華悅欣在一旁裝天真,白琴看兒子隱忍的表情心疼極了,低聲說:“秦拓你先出去,我跟欣欣談談!”

秦拓一言不發轉身走出去,他就站在門口,只要稍有動靜他就能衝進來。

“媽,秦拓答應跟我結婚了!”華悅欣高興地說。

白琴深知秦拓是被照片脅迫的,華悅欣開導道:“媽,日子過得越來越好,您幹嘛想不開呢?將來等我跟秦拓生了孩子,您在家看親孫子就好!”

白琴神色淡然,絲毫沒有一點高興的意思,她平靜地開口,“我自殺不是想不開,是不想拖累秦拓,我看到他的痛苦,不想讓他再爲秦家報所謂的恩,我這條命就算還了你們華家,如果你們認爲不行,那我還會再一次自殺,直到成功爲止,總之從此以後我不再插手秦拓的婚事,他的婚事自己作主!”

華悅欣着實愣了那麼幾分鐘,曾經白琴是她最有力的後盾,可是今天這後盾沒有了,還好她手裡有照片,現在不需要白琴她也能嫁給秦拓,她原本就是個感情冷漠而直接的女子,聽到白琴這不留情面的話之後,她馬上收回往日的面具,直接說道:“那只是您欠給華家的恩,秦拓欠我們華家的呢?他要如何來報?”

“那就是他的事了,他喜歡用什麼方式我不管,總之我不再勉強他!”白琴淡然地說。

“我明白了,無妨,反正我們就要結婚了,媽您還是養好身體吧,要不哪天孫子生出來您沒福看!”說罷她扭着走出病房。一向在國外長大的她原本就不懂得什麼矜持,被華飛震寵壞的她更是直接,絲毫不考慮別人的感受。

華悅欣州出門秦拓就走了進來,緊張地問:“媽,有沒有事?”

白琴搖頭,臉色已經略顯疲憊,“秦拓,過來咱們談談!”

秦拓坐到牀邊,握着母親的手說:“媽,您到底爲了什麼?您捨得丟下我嗎?”

“媽不想再拖累你了,我剛剛得知喬沐希已經結婚了,媽後悔了,媽掐斷了你的希望,都是媽不好!”白琴說着淚如雨下。

“媽,別說了,跟您沒關係!”秦拓道。

“怎會沒關係,如果你們當時定下來,也不會有照片之事,我跟欣欣也說了,我不再管你的婚事,也許現在有些晚了,可我真不知道該如何彌補,華家的恩媽媽已經用命去抵了,你不用再有什麼顧慮,這恩仇是我們上一代的事,跟你無關,放手去做吧!”白琴一番話說完已經開始微喘。

秦拓聽了心裡不是滋味,看母親精力不濟,只得讓她先休息,有事以後再說。

快下班的時候喬沐希拿出手機,調出電話本還沒查找“花蝴蝶”三字就看到頭一個赫然是“老公”二字,這是她的卡麼?她趕緊翻進去看明細,發現居然是裴逸的手機號,想來這傢伙給她換上卡之後自己改的,就好像一個秘密被人發現,她有點窘迫,裴逸看見這三個字是什麼想法呢?

裴逸也是一時好奇才看到喬沐希的電話本,發現她存電話一向都喜歡用人的姓名,可是找來找去都沒找到他的名子,最後只好輸入自己的號碼,卻看到“花蝴蝶”三字,他當場差點吐血,什麼花?還是蝴蝶?那是過去了好不好?難道她沒發現他已經改邪歸正很久了?幾乎是咬着牙把那三個字改成“老公”二字,還配合這兩個字,把自己手機裡的“希希”改成了“老婆”二字!這樣他才洋洋得意地把手機放到她的牀頭。

喬沐希一想裴逸是自己老公沒錯,也就沒改,只是這麼一猶豫電話也沒撥出去,真怕他在電話裡也是冷淡的,她這個人不能存心事,這事兒也是她不對,乾脆還是拿了包起身出門。

說實話今天聽至裴逸說華悅欣要跟秦拓結婚了着實意外一番,聽過也就釋然了,遲早的事,秦拓算是她的初戀麼?她不確定,可是她跟他也有過溫馨的日子,那也是令人難忘的,可是如今她先一步嫁了人,他後一步也要娶別人,只能感嘆命運弄人了!

各有各的路要走,所以人生只能往前看,往事多是不堪回首的,把握好現在纔是最重要的。

秘書意外地看到老扳居然提前下班了,啊啊真是新聞呀,老闆向來是不加班就不錯了,今天居然早走?難道去約會?一定是的,想不出還有哪個理由能讓她提前下班。

喬沐希坐上車到了裴氏,打算親自去哄他。

這一天鐘晴玉第一次體會到裴逸的瘋狂,她還是秘書麼?簡直就成了工作機器,裡面老扳拼命的工作,她也要跟進,就算她再小心翼翼也還是被波及了,其實說實話老闆的脾氣還是不錯的,最起碼很少冷臉訓人,尤其是直接跟他接觸的這些屬下,今天誰都看出來老扳心情不佳。

就爲了合同裡的一個錯字,嫌她審的不嚴了,把她罵了個狗血淋頭,差點讓她淚灑現場,這還是其中一件事,總之今天就是捱罵日了,罵來罵去她有了免疫力也不像第一次那麼難受了,原來厚臉皮都是練出來的。

“鍾秘書?我能直接進去嗎?”喬沐希柔柔的聲音不大不小地響了起來,她看到鍾秘書就像決鬥一樣表情可愛地看着手中的文件,她一直認爲鍾秘書都是那麼清雅的人,沒想到還能看到她如此真實的一面。

鍾睛玉擡起頭,就像見到救星一樣狂呼,“裴太太,您終於來了!”

她意外,她說過要來嗎?怎麼還“終於”?

鍾晴玉覺得心裡一下子就豁亮了,她苦着臉說:“裴太太,今天裴總心情不好,我們都捱了一天罵了,您趕緊把她帶走吧!”

喬沐希一時沒忍住笑了出來,這秘書挺可愛,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她當然知道裴逸爲什麼不高興,可是又有點擔憂都被氣成這樣了她能哄的過來嗎?可是不試試又不行,她抿脣一笑說:“放心吧,我就是來帶他走的!那我直接進去了?”

鍾晴玉可不想再看老扳那張臭臉,趕緊說:“快進去吧!”

喬沐希走到門。想了想爲表禮貌還是敲敲門吧,直接闖進去萬一人家不高興呢?剛剛輕輕敲了兩下就聽到裡面冷冷的聲音,“不是說了別打擾我,滾!”

喬沐希縮了縮脖子,這個氣真大,她推開門露了個小縫把小腦袋探了進去。

裴逸聽見手下竟然不聽他的命令,直接闖進來,他拿起手邊的文件夾擡頭就扔了過去,在看到喬沐希探進來的小腦袋時大驚失色,可是已經晚了,手裡的東西已經飛了出去。

喬沐希更是瞪大眼,迅速反應過來縮回頭把門關上,她拍拍自己的胸口,好驚險。

鍾秘書不明白她看到什麼,結果在她關上門後一聲巨響,鍾秘書也瞪大眼,究竟什麼事把老闆氣成這樣?連一向疼愛的老婆都難逃一劫?

裴逸懊惱地繞過辦公桌大步走到門口拉開門把站在門外的喬沐希拉了進來。

“過來怎麼不說一聲?有沒有被砸到?”他捧起她的小臉仔細看。

她打開他的手,搖頭,“沒事,就是嚇了一跳!”

“心臟難受?嗯?”他說着將她拉至一旁的沙發上按坐下來。

“沒有,就快跳了幾下,我來接你吃飯!”她說出自己的來意。

“接我吃飯?”裴逸挑眉,這提議有趣。

“是啊,不過裴二開車,嘿嘿!”她說着看眼他的桌子,“忙完了嗎?”

“完了,今天效率很高!”

是很高,今天裴氏上下效率都是出奇的高,生怕裴總的怒火會涉及到自己。

“想吃什麼?我帶你去吃!”她笑眯眯地說。

這一瞬間裴逸真希望她經常犯錯,因爲她犯錯後的模樣太可愛了,他裝模作樣地說:“吃完飯呢?還有什麼節目沒?”

“節目?”她瞪大眼,顯然沒想過這個問題,接着問:“你想要有什麼節目?”

“要不我們去瓊漿玉液玩?”他故意說。

“你去找小姐?“她問。

這女人,有她在這兒他能去找小姐嗎?後面一句話更令他吐血,“那裡的少爺長的都帥嗎?”

裴逸下意識地握住她的手腕,“想看帥哥了?”

“嘿嘿!”她乾笑。

“那也不能看瓊漿玉液的,要看就看極品!”他淡淡地說着。

“嘿,我就是說說,你也當真!”她小心收回自己的手,另一隻手去揉手腕。

他的眼瞥了一下她的手腕,明明自己沒用力。

“走吧,我們吃飯去!”她站起身,十分自然地拉起他的手。

鍾晴玉看到裴總跟裴太太攜手出來總算是鬆了口氣,她還以爲今天要加班呢,看樣子以後裴總髮脾氣,她一定要把裴太太叫來。

喬沐希挑的地方,就是樓下的翅港,只是頓簡單的便飯她跟裴逸就在大廳裡吃的,要的菜色也很簡單,就三個菜,畢竟一諾要用錢,二人現在還是不要奢侈的好。

這頓飯吃的還算是和平,裴逸時不時給她挾菜,很體貼,看不出有什麼不高興的,其實她一來他就不生氣了,畢竟這個女人能走出這麼一步已經不容易了,再說他現在跟她還不算戀人的關係,就算有結婚證那也不像是真的,他很清楚,這也不能怪她。

吃過了飯,喬沐希感嘆,“回家睡覺吧!”

裴逸擡腕,“不到八點,你現在怎麼睡的早了?”

“今天累啊!”她生怕他再提什麼活動的事。

“累了?走吧,我帶你去消遣消遣!”他說着把她拉上車。

還真有節目?不會是瓊漿玉液吧,她後悔嘴快貪圖一時痛快了,她不喜歡那個地方。正想着她發現裴逸沒有往瓊漿玉液開,不會是之前安排好的節目吧,她好奇起來,看裴逸想幹什麼。

遠遠的就看到前方燈光閃成一片,裴逸的車開過來一堆人扛着攝像機跟相機追了過來,裴逸停下車繞過來幫喬沐希拉開門,喬沐希真有點傻,不知道這算是什麼陣仗,這樣的大場面她從來不發怵,馬上就調整好自己的心態,淡定地下了車,將手伸進裴逸的臂彎,跟他走了進去。

進去後她才知道今天是wen的時裝發佈會,裴逸將她領到前排坐下來,他們到的不算早,剛坐下不久發佈會就開始了。

一個個男模身着各色時裝走了出來,T臺上燈光明亮,臺下燈光昏暗,裴逸低下頭在她耳邊說:“不是喜歡看帥哥麼?今天讓你看個夠!”

她的耳朵瞬時燒了起來,這個男人,真有他的。

她對模持界並不算了解,今天是男裝發佈會,臺上走的男模她一個都不認識,t臺上的男模造型都是很個性的,有的很man非常吸引人,誰不喜歡漂亮的?喬沐希也不例外,一張張有形的臉還有一個個例三角標準的身材都讓她着迷,看着看着就眼花繚亂起來,覺得大開眼界,怎麼早點不知道來看走臺呢?

裴逸本是想教訓她的,想看她臉紅的,結果看到旁邊這位一臉花癡模樣,就差口水流下來了,他恨不得馬上把她拽出去,可是這麼多記者在,他這醋吃的是不是沒什麼水準?他不由暗自懊惱,平白給自己弄這些個情敵幹什麼?還是一個、二個、三個……個個都年輕帥氣,這不是沒事找罪受麼?

實在看不下去,裴逸決定提醒一下這個女人什麼叫矜持,就算見到這麼多美男,她老公還在身邊呢,應該收斂一些吧!

湊到她耳邊低聲問:“看上哪個了?我給你介紹!”

她眨眨眼,目光捨不得離開臺上,她低聲說:“我不知道叫什麼名子,等他出來我給你指啊!”

裴逸猛地咳出聲,他是真想吐血來着,這女人太放肆了些吧,竟然敢當着自己的老公說這樣的話?她都可以被吊起來打屁股了。

還沒等他抗議,她就激動地拽起他的袖子,“哎哎,那個,穿黑西裝裡面什麼都沒穿,露胸肌的那個,你看釦子下面露着的,標準六塊腹肌啊,嘖嘖,臉也有型,不是小白臉,我最喜歡這種蜜色皮膚了,好有男人味啊……”

敢情她把旁邊的裴逸當成何美妍了,得意忘形回頭不知道怎麼死的。

裴逸的臉色黑了白、白了綠,比t臺上的燈還要精彩,他是悔死了,暗自發誓以後絕對不帶她來這種場合,還給她介紹?哼!

喬沐希儼然已經忘了旁邊坐着的老公大人,目光在臺上流連忘返,她喜歡的男模每次一出來她就小激動一下,更令裴逸鬱悶的是這女人居然拽着他的袖子說:“你看、你看,他又出來了!”

他瞄瞄她纖細的脖頸,想着掐死她的可能性。

最後設計師帶着男模們一起出場,秀結束了,她看的暢快,咧着脣熱烈地鼓掌。

“走吧,我帶你去認識一下你中意的那個!”

身邊傳來陰森的咬牙聲音。

喬沐希轉過頭,看見裴逸黑如鐵灰的臉時,心裡咯噔一下,果真是色字頭上一把刀,舊難還沒哄好,新災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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