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寧夏眼睛發直,老者便提高了幾聲再次提高了聲調,氣走丹田,震懾力十分,“寧夏小姐,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老者雙手撐沙發扶手,緩緩起身,“我希望,你還是看清楚前面的路,做出自己的選擇,儘快的離開喬湛良。你也應該知道,你這樣的女人,配不上他喬湛良,更配不上喬家。”
其實,無論是朋友關係還是這王司令口中所謂的男女關係,自己和喬湛良之間的差距寧夏是一直都知道的。
太子爺,高材生,高管,金主,這一切的一切都光環都付之於招搖過市的他們,她一屆小小打工妹,要什麼沒有什麼的新時代“沒女”,若是放在一起組建家庭那必然是天方夜譚的。只不過,並未真心奉勸的這位王司令的諷言刺語還是讓寧夏很不舒服的。
她並非任人宰割之人,在這種莫須有的名頭上自然不肯示弱。寧夏張口便道,“如果您覺得您的女兒足夠配得上喬少,那麼我是什麼樣的又有什麼關係呢?比較之下,任誰都會選擇更好的一個,喬少如此優秀、也如此聰明,他不會不懂這個道理。”
“您是老人家總會知道欲蓋彌彰的意思。既然令媛是大家閨秀,各方面亦在我這樣的市井小民之上,您又何必擔心我這樣的能把喬少搶走呢?”
寧夏並非爭強好勝的姑娘,但是面對王司令的強勢她並不會軟弱。有些東西可以不爭,但有些東西卻不能不爭。
“財富與身份是可以平衡一個人的人格的不足,但我覺得並不是每個人都會像我這樣需要被證明,您說是不是呢王司令?”
看的到,王司令因爲自己的話而面容僵硬,兩目漸籠,大道一聲,“不知好歹!”
此時,寧夏的手機再次響起,她本來不想理會,但手機鈴聲卻一刻也不肯停歇。掏出手機來就再次看見了喬湛良的名字,她毫不猶豫的按下了掛斷鍵,向屋那邊王司令欠了欠身子。
“不好意思了王司令,既然我們該談的都已經談了,該說清的也已經說清了,我公司找我回去,那我告辭了……”
明明是喬湛良的來電,寧夏卻拿來了成了擋箭牌。她和這王司令之間能說的已經說盡,不能說的也已經捅了出來,再留下,真的沒必要了。
須臾,老者才拍了一把沙發扶手,道了句“送客!”只是話還沒有說完,從偏門處就已經闖進了一個身影,讓轉身要走的寧夏和生了一肚子悶氣的王司令都倍感驚訝。
來人步伐極快,有一種恨不得一步到達的感覺。
是喬湛良,修長身形着得體的毛衫獨有一番雅緻的風韻。只是此刻的他風塵僕僕,一雙眉目透露出的信息有些與他的裝扮不搭調。
他伸手拉住寧夏的曲起的手肘,低聲道,“夏夏,給你短信和電話爲什麼不回?走,我們走!”
喬湛良的臉上看到的是隱忍出來的平靜,和顏悅色下面必然是波濤洶涌。
“喬少,來得正好。”寧夏道,輕轉手肘,將喬湛良的手就歪了下去。“正好,您快向您未來的岳父大人解釋解釋我們的關係。”
寧夏沒想到罪魁禍首的喬湛良來的如此及時,在她解釋的並不能令人信服的時候,在她將他未來的岳父老泰山頂撞之後。“王司令,喬少來了這話就能容易說清楚了。您有什麼不明白的就直接問喬少好了,我想,他一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寧夏煞有介事的看了一眼喬湛良,“對吧,喬少。”
寧夏的目光就這樣看向了喬湛良,默默一定,卻含義萬千,耐人琢磨。
“我可是要走了,攙和不得你們這場恩恩怨怨,喬少,好好伺候您的岳父老泰山哦,當心吃苦頭哦!”寧夏輕笑,看似打趣,卻聽的出是挖苦而不是真正爲喬湛良擔心。如此豪門的恩恩怨怨她寧夏當然是攙和不得,無論喬湛良是爲了與方時佑一爭高下,還是要拿自己當擋箭牌與自己來說都是一樣的。結局已經註定,目的與過程就顯得平淡多了,就好像比賽之中總會看到第一名的那個選手是一樣的,很少有人去管你是如何得到,畢竟比賽時纔會有最多人關注。所以,寧夏不想讓已經跳進來的自己再去陷入那樣的自己本不該去的世界裡掙扎,毫無意義。
寧夏很哥們的拍了拍喬湛良的肩膀,自己聳了聳肩,頗有幾分讓喬湛良放心的意思。她轉身就走,沒有再次客氣的作別。是非之地,自然不宜久留。
寧夏一走,喬湛良就跟了過去,此時身後傳來王司令的一聲呼喝,“喬湛良,你給我回來!”
越過重重門禁,寧夏終於到了門庭外,方纔接她來的男人已經候在了車邊。寧夏擺了擺手示意不用,便徑自向大門走去。
喬湛良追了出來,門禁卻伸手將他阻攔。
“喬少,司令讓您回去,您看……”門禁守衛雖聽從於王司令,但對於這等太子爺也同樣不敢過分。兩方都是大頭,他們一方都不想得罪。
喬湛良低喝了一聲“讓開,”門禁保全卻面露難色依舊不肯放行。他冷冷的看了左右門禁一眼,用力拍散他們的手臂,“我說了,讓開!”
喬湛良的脾氣一向還算是謙和,尤其是在王司令的這個處所裡,來的幾次無一不是文質彬彬風度翩翩。頭一次見他如此,門禁亦是吃驚,站立着不動,不敢再去阻攔。
寧夏的腳步方方邁出,身後卻有一陣急奮聲而至,接着她的身體便轟然間被一股力道猛的扯住,身體一傾,險些摔倒。
“夏夏,對不起,對不起……”
幾度傾斜的身體被身後人的雙臂死死撐住,微微扭頭,映入眼簾的是喬湛良的面容,焦急十分。
“對不起,對不起,夏夏,對不起……”喬湛良一直在道歉,一直在搖頭,雙手十分用力,手指亦有些顫抖。
“我知道,他,他們……”他實在是有些激動。喬湛良太明白這些人會說什麼樣的話,只怕寧夏眼裡不揉沙子,哪裡聽得來那些……
“沒什麼,說清楚就好了,沒什麼的,喬少。”相較之下,寧夏倒是平靜了很多。她搖了搖頭,手掌越過喬湛良的手臂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背。“畢竟他也是位高權重的人,哪裡至於跟我這麼個小姑娘真的使什麼絆子。就算說上幾句難聽的話也無非是怕我們走了歪路子,所以只當是聽聽長輩的教育,都是好事兒,有什麼對不起的?”
寧夏的話說的很輕鬆,一仰臉兒甚至有幾分笑意,但是話裡話外的深意卻絲毫不減,她希望喬湛良能聽的懂。
“喬少,你啊,有空出來跟我說對不起,不如回去多跟你的岳父大人解釋解釋好說說清楚,以後這樣的事情自然就不會有啦。”對方是何等聰明的人,寧夏也知道,怕那句話說的太重便話鋒輕轉,安慰了幾句。
寧夏的話不過是給喬湛良關心,其實她也明白有些事情喬湛良是確實在揹着她做了,而且說不清道不明,莫說他的未來岳父會多想,就算是換做其他人也依舊會如此。
“夏夏,弄成今天這個局面並非是我的意思,我只是不想……”喬湛良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他心裡有太多的話想說,可卻又偏偏表達不出來。他真的不是成心想把寧夏弄的如此難堪的。可是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寧夏打斷了。
“我知道,喬少,您是想外面找個可心的聊得來的,家裡再有一個預備好了結婚的,兩全其美,無論放掉其中的哪一個您到時候還是會有一個備用的,前前後後您兩手準備到底是不會吃虧落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