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熱鬧的…曾幾何時,他在她的心中已經淪落的如此不堪。
這到底是某些男人的一手造成,怎麼也惹不起人的半分可憐。
寧夏聲音不大,話裡的嘲笑意味卻很濃。喬湛良的臉不由的僵了一僵,竟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沒見過這樣的寧夏,這樣一個渾身豎起刺兒的寧夏,用她自己最無奈的方式保護着自己的柔軟。
看着喬湛良的表情,寧夏輕輕的哼了一聲。她從未想過讓這些公子哥理解自己的處境,更沒想過讓他們可憐自己。到底是兩個階級,到底是兩種生活狀態下的人。他們只貪圖享樂,而對自己確實致命的飛蛾撲火。寧夏搖了搖頭,繼續向自己該去的地方走去,絲毫不在乎方時佑熱的能殺人的目光。
她想走,他卻偏偏攔住她的去路。
一個黑影帶着其慣有的氣場轟的壓了過來,突然之下,還是令人有幾分怕的。
“寧寧,我們談談。”方時佑開口,俯首看着寧夏,目光如刺,深深的扎向她。
“談談?”寧夏重複道。寧夏低着頭,只是若無其事的望着一邊的路,似乎怕對面人污了她的眼睛。
“我們不是談過了,還有什麼可談的?”寧夏覺得自己的話已經說得夠明白,想必他方大少爺也不是什麼傻~子,沒必要裝聽不懂來她這裡再聽一次,何況,她也沒那個閒工夫。“麻煩您讓一讓路。方少,我趕着上班馬上要遲到了,遲到了,可是會扣獎金的。”
言外之意,是他的地位在她眼裡遠不及她那微薄的獎金。
見方時佑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寧夏再次開了口。寧夏知道自己這麼的不給方大少爺面子,方大少爺是會很生氣的,她懶得去看方時佑可能會氣的眼歪嘴斜的樣子,其實她是太瞭解那目光會有多駭人。
“扣多少錢,我給你!”說話間,方時佑拉開衣襟,從懷中掏出錢夾。他的手還沒從懷裡抽~chu臉上就捱了一巴掌。
“啪”的一聲。寧夏瞪起眼睛,生氣的模樣像一個全身豎起了刺的刺蝟。
“是不是我在你眼裡就只值那麼點兒錢!”此刻,寧夏真的絲毫不會吝嗇自己的力氣,縱使這一巴掌下去,她的手掌已經震的發麻。
“我是一個有錢就怎麼樣都可以的女人,對不對!”頭一次,她如此質問他,沒有半分的隱忍,更沒有半分的情面。既然想撕破臉皮,她又何必給自己留面子。
寧夏知道像方時佑這樣的男人是什麼都瞞不住他的。祁通事發之時她去找他,而又因此兩人發生了關係,前前後後的這些因因果果方時佑必然是都知道的。她能想象的出,方時佑一次次的說那些傷她的話該是一種什麼樣的理所應當的想法,但事實就是事實,她確實那麼做了真的不該怨他那樣說。但可笑的是,她卻偏偏想扭轉自己在他心中的樣子……
“我知道你厲害,你的眼線多,觸角廣,你想知道什麼你都會知道!”寧夏低吼,整個人微微顫抖,那落在方時佑臉上的手掌漸漸落下,攥成了拳頭。“今天,你是不是看到了你等待已久的好戲了?我的方大少爺!”她很開心的看着他,眼中卻全是自嘲。
“你一直認爲我和喬少有什麼,現在恭喜你啊,你猜對了,我們就是什麼都發生了,什麼都做過了,做到了連他喬少的未婚妻家都找到我頭上來了!”
“這完全可以證明你的猜測,哦不,你所看到的事實了!方少爺!”寧夏再次笑出了聲。下一刻她狠狠的咬住了自己的脣,將頭別到了一邊。
眼淚很不爭氣的流了出來,脣角已經有了一絲苦鹹。
一切都是她的自作自受,她寧夏從沒有怨過別人。她知道曾經的一切都是自己妄想,就連他‘在乎過’也成了此刻的最大諷刺。
“真的,你說一切都是對的,方少。”
“我就是你看到的這樣,爲了錢,爲了生計,爲了我想達到的目的,可以跟你上牀,跟喬少上牀,如果有可能我還可以同時再去勾搭一個男人!”
“你們的圈子裡,是不是很少有我這號不要臉的女人啊!”
眼淚流的厲害,模糊了寧夏的視線。她感覺到了一雙手掌落在她的肩頭,厭惡的意味比對任何一種污物來的更快。她拼命的推搡,指尖不經意間就劃破了方時佑手臂上的皮膚。
“我這樣的人是不是特噁心啊,男人像麥子一樣,一茬接着一茬?”寧夏的真的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突然爆發成了這樣。平時的她雖然不會溫柔但確實十分的隨和與平易,她最不愛跟人爭吵,此刻卻是個潑婦一般的不顧形象。
擡手摸了一把眼睛,面前清晰起來。寧夏看着方時佑的脣角動了動,卻沒說一句話。
“沒事兒的,方少,你要是覺得我噁心想罵我,可以盡情的說,反正被人潑過髒水了,再潑一次又怎麼樣!”寧夏哭中含笑,是那樣的無奈。
寧夏回想起幾次方時佑曾傷她的話,她才發現自己是真的太傻了。這一刻寧夏纔想明白,原來方時佑從一開始就把自己當成了那種‘你求我需’的女人,而她,她又憑什麼要求他方少爺所謂的‘認真’和‘當真’會與別人的有所不同?
她本來是明白一切的,明白他不會真的認真,不會付出感情,他們兩人也不會走的長遠,但是她不想自己在他心中是那種人,真的不想!
“我就不明白了,你們男人怎麼能那麼的不要臉,憑着自己有幾個臭錢,可以吃着碗裡的看着鍋裡的,女伴兒繞地球幾圈。跟交往的女人在一起,卻還可以帶着別的女人出去逍遙自在!”
寧夏覺得自己是真的太傻了,明知道他方少爺女人成羣卻還是義無返顧,可義無返顧的結果又是什麼呢,無非是被他侮辱,被他恥笑,就連現在,如此狼狽的,被人說成是介入別人已定關係的‘第三者’時也是他在看着的。
“你告訴我,我們究竟有什麼好談的,有什麼好談的!”寧夏吼的聲嘶力竭,若不是這地方罕有人煙,只怕是要嚇壞路人了。
從未如此發作過,她平時連哭都是很小聲的,方時佑是知道的。那一次他強行攻入她的身體,那一次她提起她曾經的暗戀,那一次在醫院的走廊……
“寧寧,寧寧……”方時佑見不得寧夏如此,伸手去抱她,她卻像只小獸對他咆哮。
“你放開我,放開我!”寧夏尖叫,已經破了嗓,雙手力氣不及的情況下直接動了腿。
“你需要我明白的跟你說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再沒找過其他女人嗎?”他方時佑不是聾子聽不到寧夏的這些的話,方時佑知道寧夏心裡有火、有疑問卻又是那樣一個脾氣不肯說。他以爲她該知道該明白該肯定他們之間的感情,肯定他的所做,肯定他的付出,也能感覺到他的一切,可是,偏偏一切如此可笑,她想的與他想的截然相反。
“我現在就可以明白的告訴你,寧夏,我自打在醫院跟你說過在一起之後就沒在找過其他女人!”
“外面所有的場子,只要你不說去我從不逼你,但不代表你不去我就帶着別的女人一起去了!”
方時佑也激動起來,他壓着寧夏掙扎到幾乎無力的身體,在她的耳邊恨恨道。
“你找沒找過跟我有什麼關係,有什麼關係!你忘記了嗎方少,你我早已經斷了關係,我不是你的女人,不是你的牀~ban,不是你生活的第三者…你來這地方難道是爲了關心我還是怕我被王家人怎麼樣嗎?我看都未必吧。”
終是抵不過她的眼淚,越是那滿眼淚花的笑越是讓方時佑心如百爪抓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