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爲自己可以免俗,地球離了誰都是一樣轉,而生活離了誰都是一樣過,可偏偏,悄悄抽走的那個人那段生活卻彷彿抽走了寧夏的全部,連笑都不自然的生活真不知道還能有什麼。
眼神空滯時寧夏才知道自己還活在回憶裡,雖然看似一切空白,卻生活中的點點滴滴好像還有他的氣息。
蘇幫菜偏甜,偶爾寧夏是要找上幾個川菜館子換換口味,挑戰一下味蕾的。她平日裡就口味重,對於辣味更是來者不拒。和他在一起時,他總是惦記着她的身體,就算要吃也只是偶爾放縱個一小下,而其他時候無論她怎麼央求怎麼撒嬌他都是一口咬定,說不同意就會不會同意。
那一次,她貪嘴弄得胃裡不舒服了好久。爬下樓買藥,吃了腰就窩在那窄窄小小的沙發裡休息,迷迷糊糊的又冷又難受。順手打開了電視來解悶,電視里正播放的mv卻讓她的淚水奪眶而出。
“不愛孤單,一久也習慣,不用擔心誰也不用被誰管……”
“過了愛做夢的年紀,轟轟烈烈不如平靜……”
“曾經最掏心,所以最開心,曾經……”
說是不哭,不爲了那件事那個人掉眼淚,可是沒出息的也是她,難免的控制不住,哭過之後更是告誡了自己很久。
原來事情可以這樣被一首歌道破,被人管的幸福,最用心最付出的曾經,在一起簡單,相愛卻沒有那麼容易,最後的最後不過一場平平靜靜的迴歸。
寧夏望了方時佑一眼,方時佑伸出手來輕輕的撫了一下她的臉頰,手上有點點光暈閃爍,那是與她手上所帶同款的婚戒。
他的關愛,他的照顧,他做的一切,她都看在了眼裡,她真的不知道,他還能拿出什麼樣的東西來送她,畢竟所有的該有的她都有了。還記得那一次晚餐碰到了卓以天和他的女伴,他心血來潮的要自己給他切牛排。她的頭髮垂,滑倒了嘴裡,他消失卻回來時幫她買了卡子別住了頭髮。後來,她才知道,那一個他連給她別頭髮的卡子竟是那些所謂的‘牌子貨,’而她卻不知好歹的早不知道扔哪裡去了,當然,還有那枚胸針,讓他耿耿於懷的蝴蝶胸針。
他的每一次動作都滿是深意,而她卻頭腦簡單,從不多想,後知後覺。只是,卻苦了他,那般用心,她總是不知要什麼時候才明白。
方時佑讓人送上來的是一份股權證明書以及一份經過公證的贈與同意書,寧夏已然呆住。
只是看到標題,寧夏大概知道這東西代表了些什麼卻不完全瞭解。方時佑似乎已經看透了她的心思,方時佑笑了笑,“看看,你肯定會喜歡。”
那種語氣中的自若與篤定是兩人相處那麼久之後的自然,方時佑攬住寧夏的肩膀,輕輕的拍了拍。
“還記得,咱們在杭城住的那個地方嗎?你說想在那裡了此餘生?”方時佑低語。他的臉貼寧夏很近,她每一個微笑表情他都看的清楚,小小的驚詫,小小的遲疑,總之沒有那麼痛快。
方時佑的氣息徐徐的撲在寧夏的鼻尖上,寧夏再次看向他,蹙眉,轉而低頭看向手裡的書函。
杭城,寧夏又怎麼會不記得。在那個地方,有着他們兩人最快樂的一段時光,放縱的、快樂的、最難忘的……
那一次,他們真正的像個戀人,在西湖邊散步,在樹木下親吻,在路邊閒逛,甚至她耍小脾氣給他難堪,就是這樣,卻越發的難捨難分。
他精心的安排,無疑是她那次旅行最大的意外。安靜的環境,暮鼓晨鐘的時光穿梭,世界竟的也直剩下了他們兩個人,連生活都變的肆意而妄爲。
是忘不掉的,以至於分手的時候寧夏覺得自己這輩子再也不會去杭城了。不是她矯情,分了手卻又戀戀不捨,畢竟很多事情紮根已太深,想要忘記並不是那樣簡單。
想起那些時候,寧夏的心裡便是百轉千回,有最開始熱戀時的喜悅與旁若無人,又有後來分手時的苦澀與內心糾纏,那種滋味,難以言喻。
方時佑的本事是不得不讓寧夏佩服的,要知道那家酒店也算是頂級的酒店管理集團了,在全世界有不少奢侈酒店的項目,總數雖不及xx酒店大鱷,卻個個都是精品,並因其的高品質而引發了衆多中高端人士的追捧,其中盈利與發展可想而知。寧夏不知道方時佑從哪裡搞來的那家酒店管理集團的股份的,一轉手,竟贈予了自己。
她的話,他記得到如今。
寧夏不語,只是緊緊的抿着脣,她的心思卻顯然是不在方時佑給她的東西上。很多事情,遠遠比這些要讓寧夏難忘的多,畢竟那裡有他們太多的美好回憶,更有他們的纏綿繾倦,即使是放縱,卻也讓人感觸非凡。而如今,讓她感慨的還有他的做法,他都快把她捧到心尖兒上了,要她如何……
“我們家寧夏,是個好姑娘,之前,是我沒用,不能給她她想要的生活,讓她受了苦。寧夏不容易,我知道,所以,我想用今後的日子來彌補她。今天,很榮幸,我們在衆位親友的見證下結爲了夫妻。所以我也想讓各位親友給我做個證。”
“今天的禮物,也算是我對寧夏一個保證,我只會讓她過的比以前幸福,我不會再讓她受半點兒委屈。”
“老婆!”方時佑突然單膝跪倒,“你願意相信我嗎,我會讓你幸福一輩子的!”
方時佑拉着寧夏的手,寧夏的臉上喜悅、吃驚、感動、委屈竟一起出現,看着方時佑,一言不發。
“寧寧,我的好老婆,你願不願意相信我,我會讓你一輩子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