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本來術後兩週就可以出院了,但礙於某少爺的淫威,她只得在醫院多觀察了幾天。出院回到公司的時候劉總親自出來迎接,這讓寧夏受寵若驚。
劉經理對寧夏噓寒問暖,話裡話外竟有幾分愧疚的意思。寧夏心裡明白自己這個病是怎麼造成的。平日裡威嚴可親的領導一下子變得如此,着實讓寧夏不由得步步後退,想要躲出這個溫暖的‘牢籠。’
寧夏的工作認真讓大家都看在了眼裡,更何況那次的事情也確實差點讓她背了黑鍋。一個剛工作的女孩子就碰上這樣的事情,倒是可憐,但在公司幾個機要主管的眼裡,寧夏的此次的備受關注,更因爲那個喬總。
劉經理雖是女人,可做到這個位置了,那喬總一句話一個表情她也能心領神會了。劉經理這番自然是賣了個人情給那喬總,公司養人鼻息,慰問相較於盈利不過是毛毛雨。
出院以後的寧夏還在市場部幫忙,工作輕鬆了許多。
方時佑跟寧夏前後腳的出了院,再見時人是分外的精神抖擻,帶着女伴,與寧夏照面卻屑於寒暄。
寧夏大喇喇的坐在邢子婧的車上,看着邢子婧略有吃驚的表情笑道。“看吧,看吧,子婧,我說你多心了吧。方少是什麼人,人家周圍美女如雲吶,怎麼會和咱這種小草民有瓜葛。”寧夏說這話的口氣那叫一個豪情萬丈,好像被人冤枉的孩子終於找到了證明自己清白的證據。
“小夏夏,真對不起,我不該多想。”邢子婧的道歉,有幾分言不由衷。她之前看到的寧夏跟方時佑,實在讓她無法相信他們兩個之間毫無瓜葛。
“若真的有了什麼,也是我的不對,那天,那天我不該拉你打高爾夫……”邢子婧的臉色微恙。她頭低着,眼睛別向方向盤。
“夏夏,也別怨我多想。他們這羣人裡,除了哥哥的私生活比較乾淨以外,其他人…你也看見了….”邢子婧頓了頓,眼神卻始終沒有看向寧夏。“方少也許是對你不錯,可是,夏夏,你是那麼重感情的人,我怕你,我怕你受到傷害……”邢子婧輕輕嘆了口氣。在她眼中,她的可愛小閨蜜一直在瞞着自己跟那個方少的關係。
寧夏開始這話還聽的雲裡霧裡,到了後面才明白了邢子婧的意思。
“子婧,我的好子婧,你把我想的太有魅力了不是?”
“得了,走吧。子婧,我知道你爲我好,只是這些都是莫須有的事情。”
“我知道我說你看到我與方少是巧合你不肯信,但爲我朋友的事情我求方少你應該也瞭解一二。”
“方少這種人物,本來跟我八竿子打不着,我求到人家人家能答應是我的運氣。別說我們走的稍近,就是方少要我去獻身個老頭子,只怕我也會乖乖的從了…”
“夏夏,別說了….”寧夏的話,讓邢子婧辛酸不已。她知道寧夏與她那個所謂朋友的關係,也知道對於寧夏這樣的姑娘那個‘暗戀’意味着什麼,很可能會是她以前以至今後一段時間內感情生活的全部。樂天派的寧夏,看似快樂無憂愁的小寧夏,真的很可憐。
“子婧,我們雖是從小玩到大的,可在本質上,我們差了很多。”
ωwш ¤тTk an ¤¢O “子婧,這話我也不避諱跟你講。你到底是千金小姐,很多事情體會不到那些難處,而像我這樣的小職員,見過的不平事、聽過的齷蹉事,太多了…”
“子婧,你別覺得我剛纔舉得例子不中聽,如果我沒有找的上方少,就算我肯獻身,人家也沒有人肯要我這樣的。”
寧夏說着說着又笑了,一雙小手拂過邢子婧僵硬的面容。邢子婧低着頭,被臉頰上突來的溫暖所動。她目光一閃,看向眉眼彎彎的寧夏。
“夏夏,真爲難你了…”
“夏夏,我知道你不是那種女孩子…夏夏,你受委屈了。”
寧夏笑着搖了搖頭,只怕這一次她真的要讓她的子婧失望了。自己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孩子,寧夏自己也不知道。畢竟她出賣了自己,無關緣由。
平靜而循規蹈矩的生活才最能磨練一個人的意志,能在百無聊賴中發現不完美的地方將它盡善盡美了,纔是真的會生活了。沒了緊張的工作,寧夏的整個生活都慢下來了,跟這個馬不停蹄的城市有些不搭調。
看看書,整理整理不完整的資料,經濟雖然不如以前有獎金的時候來的寬裕。
那天是週五,公司承接喬湛良公司的項目進入了移交尾聲,劉總要帶着一幫技術骨幹去與喬湛良交好。劉總在這事兒上格外留了個心思,看見了正在整理合同的寧夏便要部門主管叫寧夏一起。主管立馬會意,喚來了寧夏。
寧夏聽說酒局的那方是喬湛良,就少了幾分牴觸的情緒。
華美包廂,喬湛良帶着幾個手下高管款款入席,瞬間點燃了酒桌場上的氣氛。
寒暄,入座,男人翩翩風度,良好的教養讓氣氛十分融洽。寧夏坐在最最不起眼的位置,笑容裡多了幾分安心。
此刻的喬湛良,風采依舊,坐在桌前與寧夏公司的高管談笑風生。寧夏作爲這桌席上級別最低的小職員,自覺的在衆人之間穿梭,添茶倒水。走到喬湛良身邊時,喬湛良特意鈍下目光來看她。寧夏收斂了平時與喬湛良說說笑笑的習慣,只是客氣的對其點頭微笑,十分的有分寸。
酒桌上的喬湛良似乎很是自律,幾次寧夏公司的人敬酒他都只跟劉總喝了一次。寧夏公司這邊怕失了禮數,一再上前去敬,喬湛良頻頻搖頭。“劉總,您這樣,讓我一會兒怎麼送小寧回去啊?”
喬湛良淺笑,向寧夏投去了目光。聽到喬湛良此話的幾位都做紛紛恍然大悟狀,曖昧的看着拎着茶壺去沖水的寧夏。
劉經理瞧了幾眼喬湛良又看了拎着茶壺回來的寧夏,就喚寧夏過來斟茶。寧夏忙不迭的過去,這一去卻被劉經理用幾句客套話給按在了她位置上,與喬湛良並肩。
經理的位置向來是燙屁股的,寧夏怎敢坐牢,經理一擡手她就要站起來,卻不想手腕被人拉住。
是喬湛良。
“夏夏,經理叫你坐,你就坐。連經理的話都敢不聽,你這工作還要不要做了?”喬湛良故作嚴肅的語氣,讓寧夏心有慼慼。若不是一屋子人,她估計要衝他吐舌頭了。
“我…”當着一屋子領導和喬湛良的手下,寧夏不敢造次。解釋的話還沒想好怎麼說,她的臉蛋就在各方高管的曖昧笑容裡燒成了猴屁股。
“小寧啊,你怕什麼?以後有了喬總給你撐腰,說不定以後我這位子,就是你的!”劉經理看着喬湛良按住寧夏手腕的動作心中大喜。她就知道這個小寧夏跟這個喬總有瓜葛。
寧夏最終推辭不過才踏踏實實的坐下,只是在一羣人頗有深意的目光裡,寧夏微笑到了臉抽筋。
“劉經理,您這樣以後讓小寧在公司裡怎麼做事?”喬湛良的臉色略微變了變,抓住寧夏蜷縮成團的手輕輕的拍了拍。“我和小寧是朋友,但您總不會想讓外人都覺得你我公司的合作是靠小寧這個朋友的面子吧。”
劉經理自詡歷練多年察言觀色的本事,本以爲不會猜錯對方的意思。可這個年紀輕輕的喬湛良卻極輕巧的反推了她一掌。雖然語氣是玩笑,但告誡的意思也不容小瞧。
“那是,那是。我們公司向來是競爭出成績的。”劉經理見風使舵,聽出喬湛良似乎不太喜歡自己把他跟寧夏的關係搞得太曖昧,便立即變了口風,順着喬湛良給的臺階就下。
寧夏就這樣被人推到風口浪尖,在對面技術骨幹的眼神裡她看到了幾分對方‘不容小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