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如果你一輩子也找不到她,那麼你會怎麼辦?”
“不知道。”
“你不會是要當一生的老光棍吧?”揚煜只是看着一身沉默的老友,真的怕他會去打光棍,那是,苦又會是誰呢?
“或許吧。”莫靖樺淡淡的說着,似乎對於自己未來一點感覺都是沒有,
揚煜抿了一下杯中的酒,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早晨,天空晴朗,很久都沒有過這樣的好天氣了,莫靖樺睜開了自己的雙眼,看着透時房間中的那些陽光,他坐了起來。伸手拿過了自己一直放在牀頭的小布偶。
“早上好,雨沫,”他的手指輕輕撫着那個像他的小布偶,黑色的眸中似是比以前多了很多的感情。
他看向窗外,棱角分明的臉上,越發的顯的孤寂很多。
黑色的車上,陽光照了進來,讓他的臉暖了很多,只是除了他一身黑色的衣服,會讓人感覺深沉而又黑暗,猛然的司機將車停下,車上的男人緩緩的睜開了自己的雙眼。
“出了什麼事?”他問着前面的司機,語氣極淡,談不上好,也不談不上壞。
“莫先生,有人擋在車前,”司機不由的擦了一下自己額頭上的汗水,前面的那個女人也真的是會挑地方站,她不要命了是不是,如果不是他反應快,他已經撞上這個女人了。
莫靖樺看着前方,只是看着一個狼狽不堪的女人,遠遠看去,和乞丐沒有什麼分別,但是,那張臉,他卻是記的,一輩子也是不可能會忘記。他拉開了車門,走了出去。
只是冷漠的站在那個女人的面前,而女人擡頭,雙脣不斷的顫抖着。
“靖樺,不。姐夫,求求你救救我。”女人伸出自己髒兮兮的一雙手,那一雙手比起過去要粗了很多。
莫靖樺只是將她從頭打量到腳,黑眸間只有一片沉靜。
“姐夫,”女人賠笑着,那一張本來美麗的臉上,此時如同被蒸發了水份的花朵一樣,瘦了,狼狽了,也是老了。
“恩,找我有什麼事,”莫靖樺不動聲色的盯着面前的女人,秦雨欣,以前的多麼的光鮮亮麗,多麼的漂亮,原來,離開了秦雨沫的她,現在也會變成這樣,不知道是這算不算是報應。
他變的孤單,後悔,一切物事人非,而她卻是變醜了,變的不再像是以前的她了。
“姐夫,救救我,”秦雨欣伸出自己的手,想要去拉他,卻是被他給躲過了,她的臉上有着一抹尷尬,但是仍然是賠着笑臉。
“你從我這裡拿的夠你花幾輩子了,”莫靖冷冷的勾了一下自己的脣角,怎麼,沒有那個姐姐的血去吸,她就一無是處,還想來吸他的血嗎,可是他不是雨沫,他不會對這個殺了他孩子的女人客氣,如果不是念在她也是姓秦的面子了,他早就一把摔死她了。
“姐夫,”秦雨欣笑着,狼狽無比,她舔了一下自己已經理裂開的脣角,身上的衣服也是髒的像是幾天沒有換過了,不知道是沒有時間換,還是,她現在根本就是沒有衣服去換。
“姐夫,那些錢被人騙走了,我現在活下去了,姐夫,你幫幫我好不好,看在姐姐的面子上,”她跪下,現在只是想在活命,什麼尊言,什麼人格,什麼的什麼都是不需要了,她知道只有她想要活下去。而從來都沒有獨自生活過的她,現在才知道,她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是根本就沒有辦法生活的,她被騙了,她以爲那是一個有錢人,像是莫靖樺一樣,可是,她卻是忘記了,這個世界上只會有一莫靖樺,她信了,她傻了,在那個男人給他要錢之時,她根末就沒有任何的懷疑,把自己身上所有積蓄都是給了他。
而她的身上,現在竟然連個住酒店的錢都是沒有了,所以,他又是住進了她與秦雨沫以前住的地方,只不過,裡面的東西早已經被人給砸光了,而她那時才知道,什麼叫作報應,。那是她讓人砸的,逼走了姐姐,到頭來苦的卻是自己。
莫靖樺低頭看着地上跪着的女人,神色淡的沒有一絲表情,跟我沒有關係,她生還是死,不在他莫靖樺的生活之中。
“姐夫,求求你,我知道你是愛姐姐的,看在姐姐的面子上,救救我好不好,我是姐姐唯一的親人啊。”秦雨欣一急,連忙的拉住了莫靖樺的衣服,就怕他會丟下她,那時,她就真的只能是死了,她還不想死,她現在只有23歲啊。
莫靖樺轉身,大步的向前走着,是啊,他是愛雨沫的,但是,卻同樣是討厭這個讓雨沫受了所有苦的女人,當然還有他自己。
“姐夫。”身後的秦雨欣大聲的叫着他。莫靖樺停下自己的腳步,轉身看她。他拿出了皮夾,然後從裡面取出了一張金卡扔在地上,秦雨欣的眼睛一亮,爬過去撿了起來,然後雙手緊緊的握着,像是怕別人搶走一樣。
莫靖樺蹲下自己的身體,一雙黑眸直視着地上狼狽萬分的女人,“你說,離開雨沫的你,是什麼?”
短短的幾個字,讓秦雨欣的心裡的猛然的抽了一下,她的全身微微的顫抖着,什麼話也是說不出來。
“這是最後一次了,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我再幫你一次,如是你再敢出現,相信我,就算是你不死,我也會找人把你弄死。不要懷疑我的話,不要忘記了,你的身上有我兒子的命。”
他的聲音帶着極濃的警告味道,像是一陣冷風一樣,吹在了秦雨欣的身上,她緊緊握緊了手裡的那一張金卡,無地自容。
莫靖樺站了起來,頭也沒有回的坐進了自己的車裡,車子飛快的開了出去,留下了一個全身都在顫抖的女人。
秦雨欣張開了自己的手,一時間不知道是在因爲可憐,還是因爲自私,她捂住自己的臉,大聲的哭了起來,她從來都沒有哭的這樣狼狽,這樣傷心過,就算是以前那麼窮的日子,她過的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她有着花不完的零花錢,甚至還是可以跟同學們比富。
而現在,那些同學沒一個會主動和她聯繫了,甚至都在躲她,她現在這個樣子,就像是衆叛親離,邊她唯一的姐姐都已經離開了,還有什麼是不能離開的。她站了起來,緊緊的握着手中的金卡,這纔是一步步的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