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心裡拔涼,他張了張口,最終什麼都沒說。
明菲估算着時間,霸氣的口吻淡淡說道:“還有五息時間。”
聞言,明菲這一方的暗衛更加賣力。
毓小姐的人只有四十人,而明悅這方的人,除了明悅的五十人,還有自家孃親帶來的十幾人,所以對付毓小姐的暗衛,很容易,勝利只是時間問題。
難就難在,只有十息時間,也就是十秒,這點有些困難。
不對,現在還有五秒。
不過,聰明的暗衛們自然有他們的方法。
揹着祥嫂的暗衛,在兄弟們的掩護下,尋到機會,成功翻過牆頭,駕馭輕功,朝着醫館而去。
他的身後,另外一名暗衛架着祥叔飛走。
毓小姐氣憤地跺跺腳。
明菲很不明白這位熊孩子的內心,爲什麼把“人如草芥、命比紙薄”八個字詮釋的如此貫通,靈活運用到爐火純青的地步。
不理會這個內心變態的小姑娘,也沒了在這裡吃飯的心思,明菲接過丫鬟懷中的明悅,抱在自己懷中。
她對已經分開打鬥的自家暗衛們道:“走吧!”
“混蛋,誰都不許走。”毓小姐發飆,指着明菲與明悅道:“你們,給本小姐道歉才能走,否則,不得離開。”
明菲斜睨了一眼毓小姐,眼神輕蔑、不屑,淡淡吐出兩個字:“有病。”
“病。”明悅歡呼地說道,她的表現,像是聰明的小孩正學習孃親說話。
“你們就不怕得罪我毓家?”毓小姐高傲說道。
明菲轉過頭,微微一笑:“只不過是小姑娘家家的小打小鬧,本小姐想,毓家不會計較的哦!”
明菲又道:“若是毓家計較,便來福國公府把小可愛綁走吧!禍是她闖得。”
“你……”毓小姐氣得說不出話來,這不是明擺着說她欺負還未一歲的小孩嗎?
若是傳出去她與一個未滿一歲的小孩爭吵動粗,甚至不惜狀告家裡,不論是誰先招惹誰,她註定是被嘲笑的一方!
“毓小姐可還有事?若無事,本小姐就帶熊孩子先走一步了。”說罷,明菲大咧咧地走了。
她身後的年輕暗衛們,警戒地護她而去。
望着走都走了,還不忘在明菲懷中對自己扮鬼臉的明悅,毓小姐氣得跺腳,她大聲吼道:“發賣,把祥嫂夫妻發賣,這幾個賤婦發賣,廚房衆人發賣,統統發賣。”
管家低頭不語,遲遲沒有領命。
毓小姐氣急,她呵斥道:“老頭,本小姐的話,你是否聽到?”
“毓小姐,他們的賣身契,不在屬下這。”管家答道。
“賣身契不在你這,在誰那裡?”毓小姐問。
“府中所有人的賣身契,均被主上收在書房,屬下無權限獲取。”管家回答。
“有何大不了,本小姐去書房把賣身契找出來便是。”毓小姐又命令道:“你即刻去伢行,把人伢子招到府中,把這些礙眼的狗奴才帶走。”
管家低頭、躬身站在原地,依舊沒有動作。
“怎麼?你聾了還是傻了?本小姐說話,你聽不懂?”毓小姐忍無可忍,她抽出腰間綁着的軟鞭,隨手一揮,鞭子像長了眼睛似的朝着管家襲去。
管家是個會武的,感覺到危險來臨的他本能地想躲,卻用眼角發現,是毓小姐的鞭子,他硬生生止住了動作,任由鞭子落在自己身上。
然而,疼痛並沒有落下。
他擡眸,只見一個青年突然出現在他面前,把鞭子隨手握住,救下了他。
毓小姐怒斥:“你是何人?”
話音剛落。
刷刷刷的聲音響起,明菲母女的六十幾名暗衛居然去而復返。
“這是何意?”毓小姐大聲呵斥。
明大作爲明菲的暗衛團大哥,自然由他說話,他大步而來,對管家道:“大小姐吩咐,派我等兄弟來保護府中衆人,誰都不可隨意發賣府中任何人。”
管家面露感激,他抱拳對救了他的年輕暗衛說道:“多謝小哥救命之恩。”
年輕暗衛道:“奉大小姐之命,保護你們。”
管家對着明大行了個禮,道:“謝過大小姐。”
“混賬東西。”這時,毓小姐手中的鞭子已經收回,她再次揚起手中的鞭子,準備揮舞而下,打向暗衛與管家。
不是自己的主子,暗衛們不用顧忌,當即單手抓住飛來的軟鞭,一個用力,鞭子脫離毓小姐掌控,向着暗衛飛來。
毓小姐的暗衛一看自家小姐的鞭子離手而去,身形踉蹌不穩,當即再次嚮明菲的暗衛動手。
就這樣,第三次的羣毆,開始了。
這一次,左相府衆人集體倒戈,全都盼着明大小姐的暗衛能把毓小姐的暗衛們給收拾了。
暗衛失去戰鬥力後,毓小姐應該就不會那麼霸道了。
看着自己的暗衛逐漸落於下風,毓小姐知道,這一局,她輸了。
“住手。”毓小姐大喊一聲。
她的暗衛停手,退居一旁。
明菲的暗衛則是一副保護姿態,站在管家、四名僕婦的前面。
六十多名暗衛,各個英姿不俗,年輕帥氣,臉上還有着正義浮現,他們站成一排,還挺搶眼。
可惜左相府沒有年輕丫鬟,不然非得迷倒一片。
深深看了一眼不服從自己命令的管家,及在場衆人,毓小姐在丫鬟的攙扶下離開了。
她要回去寫信,讓家族派上三百暗衛過來隨她調遣。
她就不信,她堂堂毓家公主,會比不過一個京城女子。
左相府貴客嗎?她冷哼一聲,很快就不是了。
這邊明菲母女二人剛回到福國公府,便見閃電向她稟報:“大小姐,大消息。”
“你家主上有消息了?快說,他在哪兒?”明菲問,她把女兒放在地上,自己上前,在閃電面前站定。
閃電很不習慣這麼急切的大小姐,鼻尖傳來的女子香氣,耳根微紅,他連忙後退一步,低頭回稟道:“主上今日到京,太子殿下會親自去城門口迎接。”
“真的?”明菲大喜。
近一個月未見長青,她太想他了。
給他寫的信也如石沉大海,杳無音信。
不知,他是否想自己?
明菲轉頭,明亮的眼眸瞪了惹事的萌娃一眼:“熊孩子,孃親要去城門口,你的選擇,跟我,還是在家?”
她答應過女兒,不論去哪兒,只要她想,都會帶着她。
雖然她生女兒的氣,但她答應的必須做到,所以有此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