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明菲便給莫未然使眼色,讓他快帶她想去尋寶。
莫未然笑而不語,他擡手一揮。
室內下人們全都魚貫着出去。
暗衛守護好主臥,任何人都不得偷聽裡面的談話。
明菲好奇極了。
莫未然道:“跟我走。”
他滑着輪椅,來到古董架前,她沒看清他看了那個鍵,古董架貼着的牆壁上一個暗格彈出,他道:“取出來。”
暗格中有一個四方錦盒,像十寸蛋糕盒大小。
明菲伸出手,取錦盒。
一隻手沒拿動。
她道:“我拿不動。”
莫未然寵溺一笑,他單腳站起身,高出明菲一個頭。只見他左手伸出,很輕鬆地取出錦盒。
錦盒取出,暗格迴歸原位。
莫未然坐回輪椅,二人來到臨窗炕坐下,錦盒放在炕上的小桌子上。
聰明如明菲,猜出了裡面的東西,她道:“就是這個?”
“打開看看。”莫未然說道。
明菲叩開錦盒鎖,打開蓋子。
裡面有三件首飾,還有一個四方小錦盒。
她眼皮一跳,覺得小錦盒中放着的大概就是那傳說之物。
她拿出小錦盒,咔嚓一聲打開了盒子,果然……
傳國玉璽之上的龍,雕刻的大氣天成,玉的顏色周正、純粹,是頂級和田玉。
“好東西,這塊玉雕刻的好。”明菲細細打量了傳國玉璽後,說道。
“作爲傳世玉璽,自然用頂好之玉,讓頂級工匠雕琢。”莫未然說道。
明菲好奇的是:“不是說咱們一起去取的嗎?你怎麼先給取回來了?”
“我太子府,眼線太多,我若與你外出,勢必會驚動一些人,不如派暗衛直接取來,悄聲無息,無人發覺。”
明菲道:“你真大膽,那得是你多麼信任的人,才能做此次任務。”
“我底下能人不少,首要便是忠心。”莫未然道。
明菲指着這些物件,道:“這些該怎麼處理?”
“隨你,放我這,你帶走,都可。”
“我帶走也行,福國公府內的防衛,一直不錯,關鍵是我要拿回去給大母看看,她時日無多,我要讓她了無遺憾地離世。”
“好,明日我派人送去福國公府,不用你帶着。”莫未然道。
“還是我先拿走觀摩一下吧!”實則是,她今夜就要遁走,不在這住了,而後她又怕她若今夜離開,莫未然這廝明日生氣,不把玉璽給她,又向她提要求,她可真是要心塞,還不如今夜就帶走,省得還得被他提要求。
“可以。”莫未然不知道明菲的心思,還以爲她今夜還在府中休息。
“好睏,我先走了。”她說的是走,而不是回隔壁,也不算欺騙他啊!
而且,他違約了。
“早點休息。”莫未然雖然萬分不捨,但卻沒有理由讓她留下。
明菲讓莫未然幫助她抱起錦盒,離開了主臥。
出了主臥後,她招來自己的暗衛,把錦盒給暗衛拿着,她乘坐府內的轎攆去往大門口。
又坐上大門口暗衛早已準備好的馬車,明菲的心,纔算落在肚子裡。
錦盒,很重要,千萬別出事纔好。
好在暗處還有她早先安排好的明悅的六十個暗衛跟着,以及明家護衛隊也在隨時待命,應該沒有哪個不開眼的敢攔她。
一切有驚無險地趕到福國公府。
明菲讓暗衛抱着錦盒,送她回了菲羅園。
今夜晚了,大母應該睡下了,所以明日再把玉璽等物拿給大母看。
直到把錦盒放入她的暗格中,明菲纔算徹底放心。
莫未然沒追出來,路上也無驚無險,可嚇壞她了。
明菲美滋滋地讓丫鬟在淨房放洗澡水,她要好好地泡個澡。
誰知道,丫鬟的水還沒放好,莫未然便悄聲無息地出現。
當莫未然出現在她的主臥時,明菲嚇了一跳,心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
“你……你……你怎麼來了?”她說話都結巴了。
“倒是問問你,你怎麼回來了?”莫未然此刻站在原地,雙手揹負身後,風華無雙、容貌英俊,一襲錦衣襯的他更加尊貴霸道,絲毫看不出身體有任何傷勢。
“你的輪椅呢?誰讓你站着的?你的腿不要了?”明菲平復了下自己的心情,望着他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她氣結。
“你還關心我?”莫未然有些自嘲。
“你這話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不關心你了?”明菲替自己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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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給不了他愛情,她給了他親情、信任等一切可以給的感情。
“你爲何一聲不響離開?”莫未然問,挺拔的身姿,朝着她走去。
望着他吃力地擡起右腳走出第一步,明菲彷彿感覺到自己的心都提到嗓子眼,馬上就要跳出來。
她趕忙走向他,伸出左手扶住他,道:“你這是幹什麼?你是在拿你的腿懲罰你,還是懲罰我?”
他額上豆大的汗珠流下,但他薄脣緊抿成一條線,連哼都沒哼一聲。
他甩開她扶着的手,再次邁出第二步。
“你瘋了。”明菲氣急,再次上前扶他,道:“不要走了,求求你不要走了,你腿受不了,快別走了。”
說着,她的淚落了下來。
莫未然正要邁出第三步的腿停下,扭頭看她,薄脣輕啓:“你心疼我?”
“心疼,心疼,別再折磨自己了。”明菲秋水剪眸的水汪汪大眼睛望着他,說道。
“腿怎麼樣?”明菲蹲下身,要掀他的褲腿,查看他腿上的傷情。
居然有血跡滲出。
明菲嚇了一跳,她放下褲管,站起身,扶住他,道:“走,去炕上坐下。”
“來人。”明菲朝外喚道。
丫鬟進來,正要行禮,明菲趕忙攔住她,道:“快過來幫忙,把太子扶到炕上坐着。”
“是。”丫鬟與明菲一左一右地扶着莫未然坐到炕上。
明菲吩咐:“快去叫府上的太醫過來,馬上,立刻。”
“是。”丫鬟不敢耽誤,很快出去。
明菲心疼地再次掀開他的褲管看他的腿。
腫了,有血跡滲出。
她不禁埋怨道:“你就用這種自殘的方式懲罰我吧!看我如今這麼難受,你滿意了吧?”
她淚腺淺,很容易哭。
就連長青都說她,看似堅強,其實也只是個讓人心疼的女子。
莫未然當時沒想那麼多,他只是在府中聽到暗衛稟報她離開了,然後他便氣憤的想要見到她,質問她。
就這樣,他一聲令下,讓暗衛帶他來了福國公府。
而他,則在菲羅園主臥的門口,離開暗衛的擡椅,自己駕馭輕功飛了進來。
如今瞧着她淚眼心疼的樣子,他又後悔用這種極端的方式懲罰自己。
是啊!
這是在懲罰自己,還是在懲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