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君站在桌案前,道:“伯父舟車勞頓,一路辛苦了。”
“知道本國公辛苦,還給本國公找麻煩,秦相,依本國公看,你與本國公天生犯衝,若是咱們是一家人,指定不和。”明百萬已有所指。
秦君道:“伯父,不和之言,乃是做晚輩的不尊重長輩所致,若是咱們成就一家人,晚輩自當尊重您,不會與您意見分歧。”
“呵……秦相,你這態度,與本相前兩次見你可是大不同啊!”明百萬譏諷。
其實他很看好這個小夥子,人長得好看,能力也好,若是真愛自家寶貝兒,他也就忍痛割愛了。
可是這小子已經拒絕過兩次了。
所以,他越看他就覺得他越不順眼。
秦君苦笑,得罪了未來岳父,這事可不好惹。
不過,他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新聲,他道:“我愛她。”
“愛可不是說說而已,愛是要付出行動。”明百萬再次問道:“打算何時去我福國公府提親?”
“這個……暫無打算。”秦君實話實說道。
“那算了,我女兒是香餑餑,你不娶,有很多人都等着娶呢!”明百萬冷哼道。
“伯父這是何意?”
“字面上的意思。”明百萬站起身,彈了彈自己身上並不存在的褶皺,他道:“本國公決定了,鑑於我家寶貝兒已經年方十九,正是女孩子最美好的時期,所以本國公決定替女兒招婿。”
“伯父,明菲喜歡的人是晚輩,她不會同意您的選夫之舉。”秦君道。
“不過是喜歡而已,我家寶貝兒以前還喜歡莫未清那小子呢!而且一喜歡就是九年,最後還不是分開了。”明百萬大步朝外走,“我回去後便着手準備,會盡快給女兒招婿。”
“前輩……”一向鎮定自若的秦君,在這一刻有點心急了。
難道要讓他眼睜睜地看着心愛的女人嫁給別人?
明百萬離開,室內只剩秦君自己,他坐於椅子上,神情顯得那樣頹廢。
他其實早就知道答案不是嘛!
明菲始終都要嫁人,他若不娶,自有人會娶。
……
明菲不知道爹爹進宮與秦君說了什麼,爹爹回府後,閉口不談與秦君的交談內容。
吃晚膳時,吃完晚膳,便拉着明欣珂回了主院,明菲想跟着爹爹,纏着他讓他告訴她今日找秦君的談話內容。
可爹爹這回鐵了心的不理她,讓她安心回去休息。
她已經是成年的大姑娘了,自然不好跟着爹爹去爹爹母親的臥室。
明菲給寶貝女兒洗完澡,寶貝兒女兒去了隔壁跑得快的院子看他寫字,她便回了自己的菲羅園。
也不知道老爹是不是說了什麼難聽的話對秦君,依秦君那冷傲的性子,不知道生沒生氣。
不行,不行,她還是去看一看他吧!
她是行動派,想到就做到。
反正也好幾日不曾見到他了,她也甚是想念呢!
換好衣服,明菲便責令閃電再次悄悄送她進入左相府。
閃電果斷聽話,與兄弟們一起護送大小姐進入到主上的臥室。
明菲在他的臥室中靜靜等候。
因爲沒有提前告訴他,所以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
明菲一直等,一直等,等到她趴在圓桌前睡着了,主臥的門才咯吱一聲從外面打開。
秦君一襲風塵僕僕的朝服從外面寒風中歸來。
他清冷的眸色,在瞧見圓桌前那道趴着的小小身影時,寒意散去,只剩下溫情。
他輕手輕腳關上門,腳步放緩地走進室內,從牀上拿了一條薄被給她披到身上。
雖然室內溫暖如春,但他還是怕她着涼。
再次看了幾眼靜靜趴在桌上睡着的女孩,他輕緩着進入溫泉室,快速地清洗一翻,換了件家常服,才走出溫泉室。
女孩未醒,依舊趴在桌上熟睡着。
他腳步輕輕地走過去,坐於她的身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的睡顏。
他忍不住擡手,寬厚的手掌輕輕放在她的面上,他的指腹,順着她的眉形,慢慢地畫着、不厭其煩。
他的女孩,如此完美。
這樣的她,他如何捨得把她交給別的男人!
“菲兒,我愛你。”秦君薄脣輕啓,忍不住表白。
“唔……”明菲像是感受到了臉上有蟲子在啃她,她眉頭輕皺了一下,便睜開了水洗般的眸子。
如水洗過的眸子明亮多彩、充滿着乾淨的清澈。
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完美感覺。
“唔……長青,你會來了……”明菲揉揉眼,樣子很呆萌,完全沒有秦君平時見到的端莊模樣。
他內心柔軟,“嗯,我回來了。”
“困了就在家裡睡,那麼晚了還過來,身體可吃得消?”秦君忍不住碎碎念。
“我想你。”明菲撲向他,身體靠在他的身上,雙手環繞住他精裝的腰間,小腦袋埋在他的胸膛,有些委屈道。
他身上有着沐浴過後的淡雅清香。
真好聞。
她的小鼻子使勁地吸着他身上的味道。
“我也想你。”他回抱住她。
“你吃晚膳了嗎?”明菲問。
他工作起來是拼命三郎,會忘記吃飯、甚至連喝水也會忘。
“用過了,我一直有聽你的話。”秦君道。
“乖。”明菲擡起小腦袋,就要吻上他的脣,吻上之前說道:“你這麼乖,我要獎勵你一個吻。”
“嗯。”秦君喉間溢出一個字。
而後,他低下頭,方便她作案。
明菲沒有一點矜持,直接霸王硬上弓,主動送上紅脣。
二人動情吻着,卻沒有亂來,雖然身體都有着想把對方按到的衝動,卻一直按耐着,直到一吻結束,二人衣衫依舊完整。
“長青,我有些餓了,我晚膳沒吃多少。”明菲被他吻得渾身無力,她依靠在他懷中說道。
“想吃什麼?”
“你煮的麪條。”
“要求這麼簡單?”
明菲道:“吃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身邊有你。若那個人不是你,哪怕山珍海味、大魚大肉,我也不喜歡,可若是你,哪怕我陪着你街邊乞討,只有一個窩頭,我們兩個一人一半,我也覺得是世上的美味。”
“菲兒,你是金枝玉葉、千金之體,我怎能讓你受那份苦。”秦君在女孩的脣上輕啄了一下,他說道。
她的話,讓他感動。
可他做不到讓她吃苦半分,哪怕一天的苦,他也不忍心讓她吃。
“長青,你不信我能吃苦嗎?”她問。
“我信,但我不會讓你吃苦。”這是身爲男人,對自己女人做出的承諾。
“長青,我這輩子認定你了,以後你不論是乞兒,還是位極人臣,或是閒散商賈,我都跟着你,至死不渝。”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