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客房
周小彌縮着身子坐在沙發上,低着頭抱着腿,看上去十分讓人心疼。
池安已經換了衣服,季萱亦和池南站在一邊看着,沒有說話。
池安倒了一杯熱水放在茶几上,坐在周小彌的對面,說,“喝點熱水吧。”
周小彌緩緩擡起頭來,滿眼的眼淚,抽了一下,緊緊的盯着池安,帶着祈求的語氣說,“你離開哥哥好不好?”
“然後呢?”池安問。
“然後……”周小彌突然失言了,她竟然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
池安一笑,“小彌,你知道什麼叫愛嗎?”
“愛?”周小彌搖搖頭,“我只知道我喜歡哥哥,我想和他永遠在一起,這就是愛。”
池安只是笑了笑,然後認真的告訴她,“你聽着,這不是愛,而是依賴,愛一個人,不是像你這樣的,而是應該去保護他,去珍惜他纔是,小彌,你哥哥他很愛你,他不想讓你受傷,他疼愛你,也珍惜你,這是哥哥對妹妹的愛,而不是情愛。”
周小彌聽的很認真,她眼神中的清冽彷彿是明白了。
一旁的季萱亦走了過來,一屁股坐在茶几上,和池安說,“池安,別浪費自己時間了,她不會懂的。”
“我懂,我都懂。”周小彌反駁道。
“小姑娘,你纔多大啊,別胡說。”季萱亦笑着不屑了她一句。
周小彌臉一青,被她的話給氣到了,腳往地上一蹬,等着季萱亦大聲說,“你纔是小孩呢?我什麼都知道,你們就是想我離開我哥哥,所以才說這些的。”
“周小彌,我可不是池安,說一些大徹大悟的話給你聽,你要是得罪了我,在婚禮現場我就揪着你出去了。”季萱亦音調提到了很多。
“你……”周小彌看到季萱亦臉色不對,嚇的連話也不敢說了。
池安看不下去,自然拉了拉季萱亦,“好了,別說了。”
“你攔着我做什麼?你可別告訴我,今天來鬧你婚禮的人只有這個小姑娘吧?你明明知道是夏江在背後教她的,剛纔在婚禮現場的時候,你就應該說出來。”
“好了萱亦,別說了。”
季萱亦有時候就是心直口快,說出來的話雖然公道,卻讓人震驚。池安則是皺着眉讓她別再往下說了。
“行,我不說了,總之這件事情你和時正冬一定要解決好。”季萱亦說。
這個時候,時正冬從外面進來,手裡拿着電話,說,“我已經打電話聯繫那邊了,等會兒有人過來接小彌離開。”
看到時正冬進來,甚至說了這樣的話,周小彌竄的一下就跑到時正冬的面前,用力的挽住他的胳膊,祈求道,“哥哥,你別送我走,我不想離開你,你就別讓我離開了好不好,我答應你,我不再鬧了,我一定不再鬧了,小彌求求你了。”
時正冬卻冷漠着一張臉,看着她,說,“小彌,我和你說過很多次了,我會一直照顧你的,但是你不能一直這樣鬧下去,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做了什麼?”
相對於池安和季萱亦來說,時正冬的態度就更加嚴肅了。
周小彌則是委屈的看着他,眼淚更是唰唰的往下掉。
季萱亦和池南互相看了一眼,索性就出去了。
房間裡,就剩下池安、時正冬和周小彌三個人。
周小彌一直在哭,然而時正冬的態度卻十分的強硬,這一次,他是真的生氣了。
自然,池安就成了中間的和事老,她走過去對時正冬說,“好了,這件事情也沒有什麼影響,那些記者也不會往外傳的。”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爲她說話。”時正冬說。
“我不是在爲她說話,而是我知道,這件事情和她沒關係。”
“你這麼肯定?”
“周小彌是什麼人,你做哥哥的不會不知道吧。”池安說。
當然,時正冬接下來還要說的那個苛責的話,都被池安的這一句話搪塞回去呀了。
說到底,周小彌有精神病,這一點,時正冬比任何人都清楚,至於周小彌是什麼人,他做哥哥的,自然也很清楚。
他看了一眼周小彌,眼裡有些內疚,“好了小彌,你先休息愛一下吧。”
“哥哥,我再也不鬧了,你別送我回去好不好,我要和你一起走。”
“你乖一點,你好好
休息,我答應你,不送你回去了。”
“真的嗎?”
“你應該謝謝池安。”時正冬說。
周小彌擡頭看向池安,原本面對池安時倔強的眼神,這下就軟了下來,咬了咬嘴脣,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說,“對不起,我不該這麼做的,之前對你車子破紅油漆的事情,也對不起,我不想這麼做的,但是我……”
“我接受你的道歉?”池安打斷了她的話,她不想聽到對不起。
周小彌眼睛一亮,“真的嗎?”
“我沒有必要和你說謊,再說了,你沒有再我身上破紅油漆,就已經很好了,而且今天的婚禮,就算你再鬧下去了,我和時正冬也已經是夫妻,不會因爲你的出現而改變什麼的。”
池安的大度真的驚到了周小彌,在她的心裡,池安就是惡魔,就是一個搶走自己哥哥的壞女人,但是現在,她反而有點喜歡這個女人的了。
下一刻,周小彌說,“那個,其實今天的事情,都是夏江階級讓我做的,也是她帶我過來的。”
說到夏江,時正冬雖然有點震驚,但是池安卻半點也沒有,因爲她早就猜到了。
“你的意思是,今天夏江也來了?”時正冬問。
“是啊,當時夏江姐姐也在的,但是她現在在哪裡啊。我回去了嗎?”周小彌說。
池安思忖了一下,看了一眼時正冬就出去了。
時正冬也跟着追了出去。
一出去,池安就往北海外的公路去,但是被時正冬給拉住了,“你要哪裡?”
“找夏江。”
“她不會出現的,興許這個時候,已經回去了。”
“她不會回去,我敢打賭,她現在還在外面。”池安斬釘截鐵的說。
時正冬鬆開了她的手,雖然有些不相信,但不至於讓池安一個人去,於是拉着她的手,“要去也不是你一個人去,池安,以後不管做什麼決定,都要問問我才行。”
不由分說,時正冬就拉着她去了北海外面的那條公路。
果不其然,夏江真的在,她依靠在自己的車上,嘴裡叼着一支菸,在晚上的路燈下,顯得十分孤單可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