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子?
季萱亦無論如何也是猜不透池安的,她究竟想做什麼,爲何和名模楊陽又扯上了關係?
“萱亦,這件事情你不用管,安心的和我哥在一起吧。”
池安那天沒有解釋什麼,她不想拉季萱亦進來,只想她和池南好好過日子就行。
季萱亦也沒有再追問下去,因爲她知道,自己再追問,她也是不會說的。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池安以爲時正冬應該已經睡下了,她輕輕的上了樓,書房裡的燈卻還開着,看來,他還在書房,池安推開門走了進去,就見時正冬靠在椅子上已經睡着了。
池安走了過去靠在書桌邊上,靜靜的看着這個熟睡的男人,池安這麼仔細的看着他,那張印在心裡的模樣一點兒也沒有變,還是記憶的時正冬,那個總愛與她說笑話,總是站在身後保護她的大男孩,只要自己哭了,他總能在第一時間陪伴在自己身邊,時間過去,過去的一切,都還在。
“正冬,要是一切都沒有變,那該多好啊!”
她想,她寧願不要名聲,不要金銀財寶,不要風光榮耀,只要還在那個小鎮,做個普普通通的人,那該多好。
池安將時正冬的西裝拿了下來輕輕的蓋在了時正冬的身上,她不想吵醒他,於是將燈關掉就出去了,可她站在門外並沒有離開,走廊的燈亮着有些刺眼,她靠在牆上然後伸手關了,沒有光,一片漆黑,周圍沒有任何聲音,卻彷彿能夠聽到牆壁後面時正冬均勻的呼吸聲。
這場永無止境的“戰爭”究竟還要多久?
她也像當時時正冬一樣,可以大膽的說出一句“我累了”,可以真的躺在牀上,等到天亮了還可以繼續躺在牀上睡着。
以前,她不相信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這句話每個人都向往的話,可現在,她真的相信了。
……
第二天,池安一醒來就接到了一條短信,雖然是陌生的號碼,可內容也讓她一下就知道是誰了。
楊陽在下飛機的第一時間就被池安發來了短信,這條短信從她上飛機開始就一直思索着該如何攥寫,直到落地那一刻
,她纔想好。
電短信內容:池小姐,合作愉快。
就是這幾個字,池安把楊陽這匹黑馬挖到了自己展銷會,她的計劃也開始慢慢發芽生根。
光線從玻璃窗外照進來恰好形成了一個橢圓形的光圈,入夏的涼風伴隨那場洪澇消失的無影無蹤,熱浪漸漸襲向這個北方城市,如同放進海南邊上的一顆小石子,接受着原本陽光灑下的着落點,慢慢膨脹在不大的病房中央。
夏江將自己的病服已經換了下來,而事實證明,她根本還不能出院,以現在的情況來看,仍舊還在觀察期。
護士找來了劉成及時的制止要踏出病房的她,夏江憤怒的甩開了這個關心自己卻默默無聞的男人。
“走開,我要出院。”
“你知道你現在的情況根本不允許,而且不可能出院。”
劉成整個人擋在門口下定狠心不讓她出院,他說:“之前就是因爲我給你簽了出院證明,所以才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你差點就死了你知不知道?”
“我沒讓你救我,你應該讓我死在手術檯上,我現在活着有什麼意義?我輸了,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她倔強的不讓自己流一滴眼淚,可如今還脆弱的身體本能讓她大口的喘氣起來。
而眼前的男人心疼到面部扭曲,上前扶着她卻又立刻被甩開了。
夏江說:“我不用你關心,劉成,我只是你的病人,你沒有權利過問我的生活,其實你和他們都一樣,想看看我有多狼狽還有同情心氾濫。你們都滿意了,我現在生不如死了你們是不是滿意了。”
“你爲什麼到現在還不能清醒啊,沒有人想害你,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劉成積壓的情緒都被夏江這番話給徹底爆發了,他用力的一把抓起夏江的手臂將她重重往牆上撞去。
“夏江,別再自欺欺人了,就算你今天把自己折磨到死,時正冬也不可能愛你,他心裡愛着的人是池安,以前是,將來也是,如果你真的愛他,就應該讓他得到幸福,成全他們,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讓所有的人爲了你痛苦,包括我。”
他雙手用力,捏得夏江很疼,而
這種痛,顯然是麻木的,她看着劉成那雙因爲吼聲而赤紅的雙目,放在自己身上,即是難受又有太多因爲等待而積累的情愫。
夏江楞住,已經全然忘記了反抗,劉成會這樣,她第一次見,在她的印象裡,劉成是溫柔的、是寡言的,甚至是乖巧的。
而現在,劉成明顯的把自己對她的逼着表露了出來,那一句“包括我”根本不需要再加任何的修飾詞,他的清楚,夏江自然也聽得很清楚。
夏江反應過來後便推開了他,眼神裡帶着一絲逃避和質疑,背身往病牀邊走去,語氣有些瑟瑟味道說:“劉醫生,請你注意你說的話,我們之間的關係僅僅只是病人和醫生。”
他沒有聽錯,她是在強調她和他之間的這種十分明顯的關係,可既然說了。劉成劉並不打算再藏下去,他微微上前兩步,說:“我知道,你心裡只有那個人,這些年來我也一直在告訴自己不能把這種感情放大,但我越是控制就越發不可收拾,夏江,如果不是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我也不會把感情說出來。”
她突然轉過身打斷了他的話:“夠了劉成,不要再說了,我們不可能,我不愛你,就算你對我再好也不可能的,能夠讓我苦苦等這麼多年的人……只有時正冬。”
劉成被瞬間潑了一身的冷水,他看到了夏江的認真,也看到了她對時正冬那份真摯的熱愛,那是不管他有多努力都不可能打破的堅定,想想也是,他算什麼,僅僅五六年的時間他又如何抵得過夏江和時正冬的三十年呢?
他只是失望的點了頭:“好,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爲難,你好好休息,出院的事情我不會同意,就算你不爲自己想,也該爲別人想想。”
劉成轉身就出去了,走的很快,生怕自己的“尷尬”會表現出來,但幸運的是,他猜中了開頭,也猜中了結尾。
那扇孤零零的門口沒有劉成的身影,夏江的心情此時卻波瀾到一種複雜的點上,一下子就坐在了牀上,整理好的東西也從牀上都掉了下去。
真的,她太意外了,沒想過,原來自己還會有人念着。
可偏偏,不是時正冬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