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九歌不善於和東方離恨這種人應酬。
東方離恨和蕭九歌之間似乎存在代溝,也不擅長與他交談。
城門前。
蕭九歌的臉色還是比較蒼白,皺了皺眉,說道:“我要走官道,堂堂正正回長安,坦坦蕩蕩上帝都。”
他出了城門,沉聲道:“無辜者,就不要上官道了,我不想殺自己人。”
東方離恨點了點頭,目送蕭九歌離開,孤獨上路。
腳底風之陣出現,蕭九歌一步便到了十幾丈開外。
東方離恨怔怔地道:“昨日他本不該入城,可是他入城了,說明心亂了,他心如磐石,殺伐果斷,究竟是什麼動搖了他的心志,竟會影響他如鏡一般的心境?”
“嗖!”
“嗖!”
………
………
五十幾個人,忽然將不到一里的路填滿,將蕭九歌圍在中間。
蕭九歌咳嗽了一聲,蒼白的臉上多了一絲紅暈,他的心亂了,亂得有點糟糕。
他止住腳步,心中輕嘆,剛出城,便要殺人。
有人上前,冷笑道:“原來傳聞中的武侯後人蕭九歌不過如此,竟然需要在紅巖城中躲避一夜。”
這人年紀不大,二十多歲的樣子,一臉狂傲,看着蕭九歌的目光中充滿不屑和鄙夷。
蕭九歌有咳嗽一聲,淡然道:“既如此,你何不一人等我?”
那人臉色迅速城了紫紅色,眼睛充血,彷彿吃了棗,被棗核卡住喉嚨一樣,非常難受。
蕭九歌的話一擊即中,是的,如果他真的有膽色,有自信,爲何不自己一人來呢?
蕭九歌又道:“我很想知道,你是大唐的人,還是其他六國之人?”
那人輕哼一聲,說道:“這重要嗎?”
蕭九歌挑眉,還未說話,便聽到從身後傳來一個異常冷酷的聲音:“是的,不重要!”
接着,一片血色紅雲便從天而降,覆蓋下來。
雖然似雲,卻如天塌一般,生生從空中壓了下來。
冷血!
無情!
殺戮!
暴虐!
瘋狂!
便是那雲上傳來的情緒。
那雲當然不是雲,是東方離恨身後那一丈多長的披風,血紅色的披風。
眨眼之間,蕭九歌周圍數十人被碾壓入土中,被生生煉化,成爲這片土地的養分。
蕭九歌皺了皺眉,又咳嗽了數聲。
看着周圍的慘象,那人的臉色變得比蕭九歌的臉色還要蒼白,如麪粉一般。
他擡頭望着城牆上方那冷漠的身影,顫抖說道:“東方離恨,你過界了。”
蕭九歌微微搖頭,輕輕嘆了一口氣。
東方離恨的聲音再次響起,說道:“這是我大唐的國土,界在哪裡?”
本就在大唐的國土之上,哪裡來的界?
但那人說的本不是這個意思,他的“界”是指各方勢力相互妥協潛規則中的“界”,大唐核心勢力內,沒有人可以動蕭九歌,但是一旦他離開,生死有他。
那人道:“他出城了!”
蕭九歌已經到了城外,所以,他們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