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時間的推移。
平臺之上的衆人漸漸醒了過來,臨近蕭九歌所說時間,都不能再保持淡定,緊緊地注視着洞口,也緊緊地注視蕭九歌,看他何時行動。
他們現在一切行動,都要看蕭九歌的。
因爲之前有人等不及,看着洞口空空,以爲蕭九歌在騙他們,便迫不及待地衝了進去,但,卻卻被一股無形的恐怖氣流給倒吹而回,直接撞在了他們背後的山峰之上,看樣子,是失去了生命。
有人證實不能提早進洞,許多人慶幸之餘,更是信服蕭九歌。
以至於正午時分到了,也沒人敢進洞,全部都在看着側臥平臺之上的蕭九歌。
“正午了,該起牀了!”步大業起身,一腳踢向蕭九歌的屁股。
“正午到了,寶貝在等着你們,衝啊!”蕭九歌霍然睜開雙眼,一掌拍在地上,整個身子橫移出去,躲過了步大業的一腳,向着洞口衝去,接着又是一聲大吼。
章曉詠緊隨其後,一步跨出,便到了洞口之外,接着一步便跟隨過去。
第三個反應過來的是步大業,他楞了一下,便隨即衝了過去,接着章曉詠的腳步,一下子紮了進去。
三人進洞後,沒有被無形的氣流吹出。
“衝啊!”
外面的人頓時發出一聲驚天怒吼,如上陣殺敵一般,爭先恐後,向着洞口撲去,大有一往無前的姿態。
三人是一線境,速度極快,片刻功夫,便將身後的那些人給甩了個沒影蹤。
“好山,好水,好風光!”步大業呆呆地望着前方,羣山起伏,流水環繞,宮殿雲集,飛檐樓臺,壯觀無比。
“氣象萬千!”章曉詠贊嘆道,他忽然看着蕭九歌的動作,有些不解地道:“你在做什麼?”
“佈陣!”蕭九歌簡短回了一句。
雙手不停,各種符文在空中飛舞,一個個小小的陣法隨手而成,鋪天蓋地一般向着來時的路擋了過去。
“大虛無佈陣術!”章曉詠眯着眼睛,表情十分震驚,蕭九歌還真不簡單,傳說中的隱族蓋世大術都會。
“我就說了,這傢伙絕對不會好心跟別人分享寶貝的。”步大業一副看透了蕭九歌的樣子,笑嘻嘻地在一旁懶洋洋地道。
“這是幻陣,等擋住他們半個時辰,我們走!”蕭九歌冷聲道。
三人結伴而行,向着一座山峰,飛馳而上。
越走越是心驚,這裡彷彿是時間靜止在了劫難降臨的那一刻,一切未變,無論是植物,還是人類,或者是仙禽獸寵,都保持着他們生前的姿態,只是那一瞬間,便死亡了。
只是死亡的那一剎時間太短,他們根本感覺不到有任何的異樣。
更讓他們三人覺得恐怖得是,這裡似乎就在雲安山之下,但是卻不陰暗,並非有什麼照明陣法或者寶物,而或許是劫難降臨的那一刻,凍結時間,將光明也凍結了,所以這裡一直保持着光明。
章曉詠乾笑道:“我們是不是不該到這裡來?”
步大業也是皮笑肉不笑,覺得這裡是實在太過詭異,接口道:“說實在的,我心裡在長毛。”
蕭九歌道:“你們就不好奇這裡爲何會成爲這個樣子?看規模如此龐大,必然是聲名顯赫的絕世大派,你們就對這裡功法、元兵不感興趣?”
章曉詠和步大業同時搖頭,如搖着撥浪鼓一般,異口同聲道:“命更重要!”
蕭九歌卻不理會兩人的話,而是看向了步大業,皺眉問道:“對歷史上的宗門,你應該比我瞭解,無數年前,雲安山一帶,有沒有絕世大宗門存在?”
他說得不錯,步大業作爲前任古聖峰峰主步雲的兒子,自小便被重視,渾淪吞棗似的在腦子裡灌了許多書,一週看得書都比蕭九歌在槐樹村十年看得書多。
而且槐樹村的書多半與修行界無關。
步大業遍尋自己的記憶,仔細探究了一番,說道:“《清明書》上有一句提及,忽一日,天降雲安,煉情宗驟然消失。”
“煉情宗?”章曉詠驚呼出聲。
“你知道煉情宗?”蕭九歌訝然道。
“快說說,我也只記得這麼一句而已。”步大業好奇心頓起,催促道。
“煉情宗,傳承萬古的宗門,門中之人皆修情道,情道分有情道和無情道兩種,無論是有情,還是無情,皆需要入世修行,有人稱他們爲魔道,也有人稱他們爲正道,還有人稱他們爲天道。”
章曉詠徐徐道來:“不過,他們自己倒不認同這幾種說法,他們只是講,世間萬法,只要不危及他人,皆是大道。”
他想了想繼續道:“當年道門還在,僧宗也有,三個宗門鼎足而立,整個行雲大陸也無出其右者。”
章曉詠短短的幾句話,可以想象當年煉情宗的輝煌,與道門和僧宗並立,實在恐怖。
“或許這裡便是驟然消失的煉情宗。”
蕭九歌嘆了口氣,道:“若這裡真的煉情宗,是誰又有這種手段,直接摧毀了天下三大宗門之一的煉情宗?難道真的是天譴?”
他搖了搖頭,他信天地有自己的規則,但絕對不信有天意這種事情的存在,更不相信天譴之說,所謂天降責罰,只是觸動了天地之間的規則而已,何爲規則,不過是天地運行的一種至理而已。
或者說,那是一種道,僅此而已。
蕭九歌用力地閉眼,猛然甩了一下頭,將亂七八糟的念頭甩出腦海,說道:“我們是來尋寶的,還沒有探尋,就瞎猜什麼?”
他揮手道:“走,功法,寶貝,都在等着我們呢!”
說着,他便向上漫步而去,章曉詠和步大業對視了一眼,連忙跟上,只是他們走得小心翼翼,路上遇見着如活人一般保持着動人神態的屍身,連忙繞過去,大氣也不敢喘一下,生怕擾了他們的清靜。
走到了半山腰,蕭九歌的神識蔓延而出,忽然停住了腳步。
“這裡,似乎是外門弟子居住的宿舍。”蕭九歌自己也是半信半疑。
“外門弟子?”章曉詠也有些不信。
“宿舍?”步大業眼珠子亂轉,在周圍亂看,有些無語。
宮落成羣,各有各的樣式,絕不重複,但都規模宏大,絕對比他們現在的宗門核心的氣派還要更盛一籌,這裡竟然只是外門弟子的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