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夜,再也沒有人騷擾,蕭九歌和步大業專心修煉了一夜,早上,兩人都感覺神清氣爽,精力充沛,疲態全無。
兩人退房結賬後離開,出門要離開時,卻被一頂豪華的轎子擋住了去路,而昨晚那個中年男子則完好無損地站在轎子一側,正惡狠狠地看着他們。
見他們出來,中年男子在轎子的窗邊低語了一聲。
轎子裡傳出一個嬌媚而冷清的聲音:“兩位很有膽色,打了我柳絮的人,還敢這樣大搖大擺地離開。”
蕭九歌皺眉,知道麻煩上身了,昨晚他只是對中年男子略微做出懲戒,不曾想今早他就完好無損地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還領人擋住自己的去路,他知道能讓中年男子斷腿一夜復原的人應該就是轎子裡的人。
很顯然,轎子裡的人也是一位修行者。
蕭九歌冷然道:“問心無愧,所以敢行走在陽光大道上。”
“好一個問心無愧,無緣無故打了人,還敢說自己問心無愧。”轎子裡的女子放聲狂笑,震得蕭九歌二人背後的客棧都嗡嗡直響。
“呵呵,好一個無緣無故,若不是你的屬下屢次三番強闖我的房間,還想強行佔有,你以爲他也配我出手嗎?”蕭九歌劍眉挑起,字字聲寒,蘊着強烈的怒氣和深深的不屑。
中年男子的眼光更加惡毒了,那眼神如果能殺人的話,必定已經在心裡將蕭九歌殺了很多遍了。
“柳叔不是強行佔有,他付給你錢,你讓出房間,天經地義。”轎子裡的女子冷哼了一聲,從轎子裡走了出來,她十八九歲的樣子,圓圓可愛的臉上佈滿寒霜,淡粉色的裙子上繡着幾枝垂柳。
“強買還有道理,好不講理的女人,果然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狗。”蕭九歌不想與這種人爭辯,浪費口舌,準備側身離開。
柳絮兩條修長的眉毛倒豎,杏目圓睜,伸手擋住了蕭九歌的去路,道:“你別想就這麼離開,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蕭九歌一言不發,就想繞過去,他還想去尋找元兵呢,哪裡會和這不說理的人胡攪蠻纏,柳絮如影隨形,死死地擋着他的去路,不讓離開。
蕭九歌的怒氣越來越大,忽然笑了,道:“你不是想要說法嗎,那我就給你一個說法。”
柳絮見他突然笑了,心中忽然一陣發寒。
蕭九歌將柳絮上下打量了一遍,笑得越發濃郁,而柳絮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有些發冷,只聽他道:“你不是說他要強行買我的房間是天經地義嗎?”
然後他伸出右手,手中出現一個白玉瓶,搖晃了一下,道:“這裡有十斤元液給你,從現在開始,我將你買了。”
他轉頭一指步大業,道:“送給他了。”
不過他這一轉頭到時看見了十分可笑的一幕,步大業竟然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靠在門框上睡着了,一腿擡高綁住門框,兩隻胳膊也死死地抱住,可能又在做什麼美夢吧。
步大業突然睜開眼睛,搖頭道:“愛送誰送誰,反正我不要。”然後他又閉上了眼睛,看都沒看柳絮一眼。
柳絮彎着腰,雙拳緊握,銀牙咬得咯咯作響,一副要發狂的樣子。
蕭九歌道:“還愣着幹什麼,趕快去拜見你的主人。”
步大業睜開一隻眼睛,大聲表示抗議,道:“我說了,我不要!”
柳絮猛然擡頭,兩隻玉手上如蔥一般的十指連續彈動,能量如一層漣漪,波動開來,她整個人也跟隨其後,雙手不斷揮舞,手腕間的兩隻銅鈴叮噹作響,發出一波波引起人精氣神晃動的聲音。
蕭九歌身上起了一層雲氣,纏繞在左右,朦朦朧朧,護住己身,雙拳崩出,一片金光瞬間摧毀眼前所有的能量漣漪,與柳絮的玉手碰在一起,硬拼了一掌。
轟!
蕭九歌倒退了兩步,而柳絮卻倒飛了出去,落在地上又退了五六步,才穩住身形。
柳絮眼神中透射出暴戾的目光,輕咬牙關,雙臂伸展,兩隻銅鈴脫離她的手腕,漂浮到了半空中,灑下一片粉紅色的煙霧,清凌凌響個不停,蕭九歌感到心神一陣眩暈,體內的血液都不受控制地翻滾起來。
而遠處有很多路過的普通人都受到鈴聲影響,紛紛倒地不起。
“該死的女人!”蕭九歌凝眉望了一眼那些倒地昏迷不醒的普通人,怒喝道。
他飛身而起,雙腳狠狠地踏在兩隻銅鈴之上,元力噴發,自上而下降落,將兩隻銅鈴深深踩入腳下的土地,一縷縷雲氣包裹,封住了鈴聲。
“還我元兵。”柳絮嬌喝,從頭上拔下一根翠綠欲滴的髮釵,在空中畫個半圓,射向蕭九歌。
蕭九歌冷笑,整個人旋轉着飛了起來,腳下還帶着那兩隻銅鈴,只是銅鈴被他的雲氣所封,沒了聲響。
柳絮見狀,咬牙切齒,雙掌前推,翠綠髮釵神華流轉,更加奪目,噴發出強大的破壞力,絲毫沒有容情,寒氣四射,陰森無比,冷幽幽,看着可怕。
電光火石間,蕭九歌腳下連踢,踢飛銅鈴,向着那翠綠髮釵撞去,而他自己也借力騰飛,從空中俯衝而下,兩隻手臂前伸,如蒼鷹捕獵,向着柳絮抓去,金色的手掌刺眼奪目。
兩隻銅鈴與翠綠髮釵相抵,竟然不分上下,一時間相持起來。
柳絮手裡又出現一柄寒氣森森的長劍,雖然沒有銅鈴和髮釵那般強大,但也是元兵,她嬌叱一聲,長劍向上挑起,點向蕭九歌的手心,她的計劃不錯,那裡正是手掌的弱點所在,可惜他碰見了蕭九歌這種肉身極其變態的星辰戰體。
咔、咔、咔、
蕭九歌金色的手掌沒有絲毫躲避,竟然從劍尖推了過去,硬生生將長劍折成數段,掉落在地上,柳絮手持劍柄呆了呆,她好奇自己到底碰上了什麼怪物,這可是元兵啊,竟然被人一掌擊碎,雖然這柄劍有缺陷,可那也是元兵啊。
步大業半睡半醒之間,低語了一聲:“變態!”
蕭九歌順勢握在了柳絮潔白修長的玉頸之上,沉聲道:“絲毫不顧及普通人死活,殃及無辜,女人你該死。”
柳絮本來還在茫然眼前的怪物破了她的元兵,忽然感覺到脖子上的殺氣,頓時驚慌了起來,兩隻手抓着蕭九歌手,尖叫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蕭九歌開口,語氣中的殺意絲毫不減。
“我是東王唯一的女兒蝶雨郡主。”
大唐只有一個東王,那就是鎮守蒼龍州的東方白。
“不顧自己子民的死活,你更該殺!”蕭九歌森然道。
“不,你不能殺我,我父親的背後是丹心宗逍遙峰,你也是修行者,應該知道丹心宗在大唐的地位,只要你今日不殺我,他日我必還你一個人情。”柳絮雖然還是心驚膽戰,但也有些冷靜了。
蕭九歌回頭望向步大業有詢問之色,步大業有感,雙手一攤,表示自己也不是太瞭解,只是傳音解釋逍遙峰一向很神秘,負責丹心宗與大唐之間的聯繫,而且其中大多弟子都選擇了進入軍隊,抵禦周圍各國對大唐的進攻。
柳絮見蕭九歌有猶豫之色,連忙道:“只要你放了我,我還可以替丹心宗承諾你一件事情。”
“這兩件害人的元兵還是由我保管吧!”說着他雙手用力一揮,兩團雲氣如袖,將銅鈴與翠綠髮釵捲了回來,落在他的手中,眨眼之間收到了自己的儲物玉佩中。
蕭九歌向前走去,沉聲道:“你代表不了丹心宗,就算是你父親也不能。”
步大業笑了笑,懶洋洋地也隨蕭九歌而去,從柳絮旁邊經過時,手向後揚了一下,道:“這種貨色根本不配活在世上。”
那中年男子的頭顱飛上了天空,雙目睜得很大,似乎不相信自己會死,鮮血四濺,周圍的人全都一鬨而散。
“柳叔!”後方柳絮尖叫,哭出聲來。,聲音十分悲傷。
蕭九歌微微一怔,嘆了口氣,繼續向前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