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不停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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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高等枯族又道:“的確一般,因爲,比起那個人,你還差一點。”
雙方在說話間,聲音並不宏大,根本傳不了多遠,都是說給對方的神識聽。
“我承認你說的是事實,而我也不氣餒,因爲你口中的那人,是我師兄。”蕭九歌的右手微微擡起,放在胸前,曲指,指尖前方有一點血液,輕輕一彈,那滴血消失不見,黑色的長衫微微震動了一下,便沉靜如水。
他擡眼,眼中滿是笑意,像是鄰居間在調侃着家長裡短:“但是,你不應該這樣說話,夸人便是夸人,何必要有但是,這樣聽起來,總歸有點不舒服,會使人傷感的。”
那個枯族還要說話,卻被他們的首領揮手打斷,她踏前一步,望着這邊,冷哼了一聲道:“若是長安只有這般實力,那大唐便算是亡了。”
蕭九歌呵呵一笑,讓開身子,微微彎腰低頭,做了一個手勢,道:“請!”
那個雌性枯族徐徐地吐了一口氣,前方十丈都凝結成了灰色,她的舌頭與之前見到的枯族都不一樣,十分紅潤,與人族無異,在脣角輕輕舔了兩下,頗爲誘人。
忽然間,她笑道:“今天就算你有通天的本領,也不可能再逃走了,長安城必破。”
一個“又”字。
蕭九歌心神微震,難道此前曾與這枯族打過交道,但始終未曾想起有這麼個人物,否則,以他的記性,不可能毫無印象。
再說,除了被六國隱藏勢力追殺,他蕭九歌又何曾逃過?
他眯了眯雙眼,心中雖然疑惑,但不輸陣,也不能輸面子,風度還是保持得十分良好,氣態平和,微微一笑道:“既如此,就不要廢話了,戰場相爭,各憑本事。”
他雖如此說,眼神雖然十分鎮定,外表也看不出有任何異常,但是他的餘光還是在那雌性枯族首領的身上轉悠了幾圈,他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雌性枯族首領打了個手勢,無數低等枯族被抓了過來,丟在旁邊,供那兩個重傷的高等枯族吞噬,進行療傷。
而剩下的低等枯族進攻更加迅猛了。
那些地始境的枯族開始進入防守姿態,似乎一直在擔心着什麼。
蕭九歌幾人看見枯族的療傷方式,首選覺得無比恐怖和滲人,頃刻之後,又覺得胃中翻江倒海,無比得噁心,想要嘔吐。
本心與龍藏鋒盤膝坐在城樓之上療傷。
李秋白關心地看了一眼蕭九歌道:“你受傷不重吧?”
蕭九歌伸展了一下雙臂:“活蹦亂跳,似乎不重。”
李秋白松了一口氣,望着那些地始境枯族,自言自語道:“他們在擔心什麼,爲何又不急着進攻?”
這句話是他心中的疑問,他是說給自己聽,也是說給蕭九歌聽,想要探討一番。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可目前,他們卻猜不透敵人的想法,甚至蛛絲馬跡都摸不到,理不清楚任何頭緒,算得上是比較無奈了。
血月和蘇小白在前方鎮守,相互照應,阻截那些不斷衝擊的低等枯族。
蕭九歌沉吟了一番,有些不確定地道:“之前,我曾在那枯族的記憶當中看到了我師兄,在路途中對他們進行攔截,或許是這個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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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沈如山現在在哪裡。”
李秋白嘆了口氣,道:“若是他來,那個恐怖無比的高等枯族便有人能夠鎮壓得了。”
蕭九歌之前也是如此想,直到他見到那個恐怖無比、堪與沈如山相提並論的枯族之後,他的想法便動搖了,若只有沈如山一個對他們攔截,未必會造成如此大的恐懼,在四下無人時,還保持如此警惕。
而且,那各高等枯族無比強悍,與自己的師兄實力相差無幾,還有如此多地始境從旁協助,自己師兄沈如山是否能夠全身而退,也是未知數。
他不相信吉人自有天相,但他相信沈如山的實力,保命應該還是綽綽有餘的。
蕭九歌吐出一口濁氣,壓下心中的慌亂,趕走自己的疑惑,敵人不大規模進攻也是好事,那就在等等。
若是敵人每次只出七人,他更加樂意,己方雖然會被騷擾,但卻終究不用一起面對那麼多同級高手,其中還有一個恐怖的絕世高手。
更能慢慢消耗枯族的力量。
然而世間之事,大多時候,都是一廂情願。
一個時辰後。
那些地始境的高等枯族再次發動了進攻,雖然沒有全部出動,但也相差無多,唯有那個雌性首領和那個實力堪比沈如山的枯族沒有出手。剩下的二十個枯族盡數出動,在低等枯族大軍上空,向着長安城衝殺而來。
“出手吧!”蕭九歌淡淡地吩咐了一句。
本心在內的六人,曾經跟隨江三剩下的五人,還有武王府曾經四個護衛中的之二,長辛和那個蕭九歌到現在都不知道姓名的地始境修者。
一共十三個地始境修者。
本心等人,不過是剛剛踏過地始境,若是長時間積蓄力量,或許還能像本心先前那樣,將各種情況,發揮到極致,在自己天功最爲極致的情況下動手,能對付兩個地始境修者。
若尋常時分,以他們剛踏入地始境的實力,二對三,也會壓力很大。
況且,枯族地始境也並非不堪一擊,其中也有和他們持平的高手,甚至是超越他們的存在。
十三對二十,無論如何看,都沒有任何勝算,更何況,還有一個更加恐怖絕倫的存在,一直遠遠地俯瞰着戰場。
先前,那傢伙出手時,表現出來的恐怖實力,現在想想,依舊是心有餘悸。
然而,他們都沒有了退路,沒得選擇,退一步,讓一步,便是長安的沉淪,這繁花,將成煉獄。
沒人猶豫,迎了上去。
“蕭九歌,不要忘記了我曾經說過的話。”蘇小白錯身而過時,沉聲說了一句。
那句話當然是如果誰活着,就幫忙照看一下昔日的宗門。
“自己活着滾回來,老子忙得很,沒工夫管你們的閒事。”蕭九歌冷哼了一句。
蘇小白笑了笑。
身體一躍而起,化爲一身火焰,一拳狠狠地向着襲擊血月的枯族轟了過去。
蕭九歌無瑕注視戰場,他被一股強烈的氣息鎖定,是那個實力最強的枯族,防止他鬼魅的身法去偷襲其他枯族。
蕭九歌也注視着那個枯族,和枯族一個想法,他又何嘗不怕那枯族襲擊其他人族?
那個雌性枯族嘲諷道:“蕭九歌,這種無能爲力的感覺,有沒有感覺到絕望?”
“哦?”
蕭九歌訝異地望了她一眼,聽出來一種怪怪的味道,挑眉,好奇道:“你似乎在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