廝殺十分激烈,怪物從越聚越多變得越來越少,反而此崖的上空因怪物而死化成的黑氣十分濃郁,快要凝結成實體了。
蕭九歌身上全是血漬,從裡面滲透出來,在可見到的地方,他的臉上、手上、脖子上全是劃痕,不斷有血流出,恐怖無比。
轟!
蕭九歌終於將最後一隻如大樹一般的怪物擊散成黑氣。
他環顧四周,發現再沒有一隻怪物時,竟然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蕭九歌趴在地上苦笑,他這才發現,他的元力早已經耗幹,剛纔最後的戰鬥完全是憑藉他的意志和恐怖無比的肉身在支撐。
他從地上慢慢爬起,牽動身上的傷口,疼得他直裂嘴,猛抽了幾口氣,他又搬動自己的雙腿,讓自己擺好盤膝修煉的姿勢,忍着傷口疼痛帶來的抽搐感覺,運起霸天魔龍訣修煉。
曾有人說過,戰鬥是最能讓修行者進步的,可戰鬥之後卻不能直接休息,更不能讓自己躺下,無論多麼疲勞,多麼疲憊,只要不死,必須進入修煉狀態。
那種狀態的修煉是戰鬥的最重要的一步,因爲那是和自己的戰鬥。
蕭九歌抱着玉瓶,吸收着元液,瘋狂修煉,恢復自己的狀態。
這次他受傷雖重,卻也只是身體受傷而已,遠沒有在東海之濱和柳文昌相爭之時耗損的重,那一次,他是真正的油盡燈枯,精氣神差點滅絕,恢復起來很難。
半個時辰後,蕭九歌已然全部恢復,身上的傷口都已慢慢合攏結痂,只是不宜再戰,否則肯定會再次裂開,而更爲奇怪的是,他身上的那件黑色長衫,先前所沾染的血跡竟然全部消失,恍如被洗過一般。
凝望着懸崖對面,那裡聚集着許多怪物,集中在崖邊,發出一陣陣的嚎叫聲,似乎想要過來。
神識橫掃而出,對面那些怪物也是盤神境,只是與他所在懸崖先前的那些怪物相比,實力稍微強勁了一些。
時間過去許久,外面應該是傍晚了,蕭九歌不準備繼續戰鬥,他晚上還要進行修煉,順便總結今天所得。
黝黑牌子出現在手中,墨色像是被撕裂了一個洞,洞外便是太平峰,蕭九歌拿着黝黑牌子從洞中穿了出去,穩穩地落在太平峰上。
穿過密林,回到草舍前的空地上,見草舍門緊閉,蕭九歌也不準備打擾蒼雲,準備回刑峰修煉,草舍中卻傳出了蒼雲的聲音:“煉魂牌不能離開太平峰,先拿過來吧!”
“原來這叫煉魂牌。”蕭九歌翻來覆去地看了看那能打開煉魂崖的黝黑牌子。
吱呀!
草舍門開,一絲元力從蕭九歌的手中將煉魂牌取走,帶了回去,又關上了門。
蕭九歌回到刑峰,直接進了練功室進行修煉,體悟今天在三千青石路和煉魂崖所得。
第二天早上,蕭九歌直接去了丹心峰,這一次他又在三千青石路上走了九步,當踏上第十九個臺階上時,再次退了回來,不時不能繼續前進,而是心中忽然不想繼續向前走。
等他從“道路”上回來時,周圍的丹心峰弟子在嘀嘀咕咕議論着什麼,見他回到了峰上,都只是用異樣的目光看着他,也不再議論,彷彿在怕什麼。
蕭九歌也沒有打聽,自顧去了煉魂崖。
在煉魂崖的第二崖上,蕭九歌戰鬥比昨天慘烈多了,戰到最後,他每走一步,都幾乎留下一個血跡斑斑的腳印,艱難無比,不過最終,他還是贏了,盡誅第二崖怪物。
恢復了元力,療傷之後,他又按照計劃回到練功室修煉。
第三天上午,他又按部就班走了九個臺階,這次他沒有繼續前進,也沒有嘗試去踏上第二十八個臺階,而是直接退了回來。
那些整討論甚歡的丹心峰弟子的齊齊閉嘴,他們雖然閉嘴很快,但蕭九歌的神識更快,還是讓他捕捉到了一點有用的信息。
蕭九歌也終於明白他們爲什麼看自己是一副異樣的目光了,原來這兩天一個關於他在蕭王峰偷竊元液的消息傳遍了整個丹心宗,而且說他不僅偷竊,還將前來想討回元液的蕭王峰弟子一頓暴揍。
“這些污衊我的傳言是誰告訴你們的?”蕭九歌一步跨出,來到那羣剛剛在議論的弟子們面前,一股殺意元力噴發而出,將所有人籠罩,冷冷地喝問。
被殺意元力籠罩,這些弟子絲毫不敢怠慢,有弟子哆哆嗦嗦地回答道:“是各脈雜役弟子在傳,我們也是道聽途說。”
蕭九歌望向蕭王峰的方向,心中冷哼,希望不是你們在背後搞的鬼。
接着他向林嶽傳音,讓林嶽查一查消息的源頭,便直接去了煉魂崖繼續修煉,等查出了源頭真相,直接鎮壓便是。
煉魂崖的第三處崖上,整整血拼了三個時辰,蕭九歌精疲力盡,卻還有成片的怪物涌來。
“我跑,我跳!”蕭九歌迫退幾個接近的怪物,連忙從第三處懸崖跳回到第二處懸崖,氣喘吁吁地回頭看,見那些怪物也只能在懸崖邊吼叫之外,並不能跳過來,才真正安心,坐下來恢復實力。
那些怪物的實力除了肉身,實力幾乎已經與蕭九歌的實力持平,若非只靠本能戰鬥,沒有任何技巧,蕭九歌根本撐不了這麼久,甚至可能回不來了。
半個時辰後,蕭九歌沒有繼續下去,出了煉魂崖將煉魂牌還給蒼雲,便直接回到了聽雨軒。
“師兄,查出來了。”林嶽就盤膝等在練功室外,見蕭九歌來才起身。
“是,蕭王峰的人嗎?”蕭九歌問道。
“消息是由丁寧的人故意安排傳播的。”林嶽低聲道。
蕭九歌點頭,看不出在想些什麼,沉吟了一番走入了練功室。
第二天一大早,一個清朗而充滿殺意的聲音轟然在丹心宗上空炸響,擾了有些人的好夢,也斷了一些人的修煉。
“各脈雜役弟子都給滾下山去,永遠不許踏上丹心宗半步。”
蕭九歌站在刑峰之頂喝出了這句話,頃刻間,整個丹心宗的人都知道這句話是蕭九歌喊出來,同時,大多數人都認爲他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