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件事情一鬧,蕭九歌也無心情到峰頂修煉,只是待在自己的練功室中看書。
第二天一大早,牛忠又來到聽雨軒爲他講解許多修煉常識和修行界的見聞,對於昨天刑峰之巔所發之事絲毫未提,說完便走。
蕭九歌拿着一顆元果,邊走邊吃,吹着清風,迎着朝陽,神采奕然,向着刑峰之巔走去。
林嶽也曾勸告,但他不聽,按照他的說法,既然公子風已經不會放過他,還在乎再多得罪一番嗎?
今日的天氣真的很好。
刑峰之巔唯有風聲。
蕭九歌立在古鬆的涼蔭中,寫意地站着,天地元力自然而然地便開始向他匯聚,彷彿他是天地的寵兒,天地元氣都願意親近與他,爲他所用。
天地元力在刑峰之巔瀰漫,越聚越多,恍若雲海在翻騰。
蕭九歌看着身邊匯成實質的天地元力心中苦笑,他笑自己摸索出來的功法簡直不堪入目。
運轉牛忠所傳亂世如意法像是在掠奪天地元力。
運轉自創功法,卻只能看運氣,等天地元力撞在自己身上時才能用來修煉。
蕭九歌雙手掐訣,手指撥動,如夢幻一般,出現一柄由天地元力凝結而成的如意,如意形狀初現,上面紋路模糊不清,緩緩上升,一直飄到他的頭頂三尺才停住,旋即,又開始慢慢轉動。
隨着如意的轉動,凝結在蕭九歌身邊的天地元力開始移動,聚於如意周圍,形成一道元力柱,透體而入,灌入蕭九歌的體內。
雖然蕭九歌已經是聚氣巔峰的境界,但他之前功法過於簡陋,只是將肉身大致熬煉一遍,對於很多細枝末節卻是根本照顧不到。
此時,元力如江河,滔滔不絕。
如水到渠成,元力橫流處瘋狂沖刷,從舊河道溢出,又撕裂出新的河道,漫無目的。
又如千斤巨錘,元力掃過之處,一錘狠過一錘敲打着他的寸寸肉身,不斷擠壓,不斷疊加。
從裡到外,身體的每一寸都經歷着不一樣的感覺,上一刻被撕裂,下一刻又被狠狠砸上一錘,又或者剛剛被元力錘鍊過,下一刻又狠狠地被撕裂。
蕭九歌滿頭大汗,痛徹入骨!
他所修是不尋常法。
幾乎沒有人敢嘗試的不尋常法。
他已經十六歲了,他沒有時間再循序漸進地修煉,只能用不尋常法。
聚氣境本就是錘鍊肉身,爲躍升混元而築基。
若不是他已經是聚氣巔峰的境界,他不敢嘗試這不尋常法,因爲他怕自己就算能受得了疼痛,肉身卻受不了如此摧殘,會直接爆裂。
兩個時辰後,已過中午,蕭九歌吐出一口濁氣,伸展軀體,發現自己竟然縮小半圈,不僅在心中感嘆亂世如意法之恐怖,他的肉身本就被鍛造一遍,這時再修亂世如意法剛到第三重,竟然又顯現出錘鍊軀體的成果。
“我什麼時候才能去宗主那裡修習星辰戰體的功法呢?”蕭九歌自言自語,對星辰戰體的功法念念不忘。
他轉身下山,忽然發現許浩就站在峰頂之下不遠處,身後站着他從未見過的兩個雜役,正用惡狠狠地眼神盯着他。
“從此以後,這裡歸我!”蕭九歌從許浩的身邊經過,笑了笑,“你若爭,我就打斷你的腿。”
“你將來一定會後悔的。”許浩咆哮道。
蕭九歌沒有回頭,沒有答話,哈哈大笑,一路直下,徘徊在峰頂其他地方之人爲他側目。
回到聽雨軒,蕭九歌忽然發現往日熱鬧的庭院有些太過安靜,一路進去,唯有在主廳裡見到林嶽一人,其他雜役弟子都不見了蹤影。
蕭九歌笑了笑,道:“今天似乎有些安靜啊!”
林嶽解釋道:“昨日刑峰之頂的事情傳開,那些雜役弟子擔心引火燒身,便都離開了。”
“這樣啊!”蕭九歌點頭,忽然緊緊盯住林嶽的眼睛,“那你爲什麼不和他們一起離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