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酒飲下,喉嚨都在發燙,可是心裡面卻是暖融融的。
林國慶斜睨着坐在輪椅上的我,一語道破說:“小四,你這傷來的不容易吧。”
我知道什麼都瞞不過林國慶,淡然一笑點了點頭。
林國慶嘆了口氣道:“能隻身去敘利亞救人,恐怕你也是獨一份了。我不管你怎麼受的傷,但是我要問你一句,你拿我們當兄弟不?”
我點了點頭道:“自然。”
林國慶說:“既然你拿我們當兄弟,那你就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兄弟都要被人整殘了,我們幾個絕對不能袖手旁觀。”
我沉思良久,說:“既然你們都這麼說了,那你估計也知道這次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了,你有什麼看法。”
林國慶睿智一笑,道:“小時候我跟章有道上過一個小學,那時候我上五年級,他上一年級。我對他們家瞭解無比,這次這個殺手一定是敘國政府方面派過來的,但是爲了避嫌,這個殺手絕對不專業。不然你絕對不可能活着,而敘國之所以敢派人過來殺你,原因也非常簡單,國內有內應。”
“這個人,一定是章天明在軍方的二哥章衛天。”林國慶一語敲定。
我蹙着眉頭問:“不應該啊,那警方怎麼要救我,如果是章家的人想要我死,警方肯定不會那麼迅速到場。”
“章家並不是想要你死,高層博弈,生死都看淡了。他們想要的,是你手上在敘國的那個東西,說簡單一些,他們想將你手中現在的底牌抽走,所以他們一方面幫助納蒂婭殺你,一方面又反過來阻撓納蒂婭殺你。但是到了最後,納蒂婭失控了,所以他們纔會將納蒂婭抓走。不過納蒂婭已經起到了她的作用,那就是敲山震虎。這樣一來,他們利用了敘國,打擊了你。而敘國方面也因爲這件事情警告一些國家,這叫做雙贏。”林國慶有條有理分析道。
我聽了之後,心中無比驚駭,急切問道:“那我現在怎麼破局?”
林國慶用手指沾酒水在桌子上面寫下一個‘禪’,凝視了一會兒說:“想要破局很簡單,你小舅子不是去了中東,你背後有老狐狸支持,你讓你小舅子在中東鬧出點動靜,讓章家緊張,而在國內,我們也不能幹等着,既然章家出招了,那我們也要反手打一個痛快。”
“怎麼打?”我問。
林國慶笑着道:“章家有一個在首都舉重若輕的會所,承辦這個會所的人是章家的一個外戚,他們既然聯合殺手,那麼我們也聯合地頭蛇,以暴制暴。而且,你那個小情人什麼記者不是被帶走調查了嗎?你也可以利用這件事情,來塑造輿論宣傳。”
聽着林國慶的辦法,我腦袋飛快轉着,心中更是撥開烏雲見明月,這辦法簡直太好了。
我豎起大拇指道:“牛逼,不愧是當官的,說起博弈鬥爭一套一套。”
林國慶搖了搖頭,端起酒喝了一口說:“我這只不過是小辦法,如果換到權謀高手中,這是可以蛇吞象的。”
我有些驚駭。
張曉軍則在一旁聆聽着,聽完之後他玩味道:“其實這件事情,真可以蛇吞象。”
我有些驚詫的看着張曉軍。
張曉軍則沾酒水在桌子上面寫下一個‘天’,然後說:“老四,如果你膽子夠大,你完全可以聯合老狐狸,和章家明着鬥一回,章家儘管家大業大,但是如果你能夠借來美方的勢,那麼蛇吞象,也就不是那麼難了。不過前提是你在中東的人,有所建樹。”
我腦袋一怔,露出一絲笑容。林國慶玩的是陽謀,而張曉軍玩的則是陰謀。這兩個人真是一個比一個狠,而且他們的辦法一個比一個刁鑽。不過張曉軍的辦法儘管聽上去挺好,但是運作起來不確定性太多,不如林國慶的辦法實在穩定。所以我還是選擇了林國慶的辦法,林國慶是皇城根下的子弟,在首都有人,所以我們只是隨便一商量,就決定明天行動。
商量完這些事情,我又小酌了一口,問林國慶:“怎麼突然就準備結婚?”
林國慶沉悶道:“我馬上要被下放,組織上需要我結婚,所以我就和小巧商量了一下,她也同意,所以我們就準備結婚。”
我眉頭一皺,有些不解。
林國慶卻說:“上面又要有動作了,所以老闆要趕在動作之前給我一個前程,至於我能不能走上巔峰,接下來就看我自己運作了。”
我點了點頭,算是瞭解。
張曉軍則問:“你到什麼地方,當什麼官?”
“華河縣,縣長,正處級。”
我哈哈一笑,道:“得,我也有個正處級的兄弟了。”
林國慶搖了搖頭訴苦道:“別提了,實話說,這官當起來受罪,還沒去華河縣,我就頭疼了。華河縣名義上是華河市,縣級市。但是這是一個省裡著名的貧困縣市,光副縣長就有十個,我被下放過去,他們還不如狼似虎將我撕吃了?”
張曉軍舉起酒杯,說:“別訴苦了,爲了明天,乾杯吧。”
酒杯撞擊在一起,已經睡着的蘇東坡打起了呼嚕。
……
第二天晚上十一點左右,在首都二環內某個會所中。一夥蒙面大漢提着棒球棍就衝了進去,迎面一個人高馬大身材巨胖的胖子一腳踹倒門廳裡面那個巨大的翡翠屏風,這個價值千萬的屏風頃刻間碎成一地。保安想要上來阻撓,直接被大漢一腳踹飛,撞在牆上昏死過去。大漢們來的快,走的也快。砸店只持續了五分鐘,一夥人就如同潮水一樣退了出去。等會所裡的人反應過來,只留下了一地狼藉,那裡還有暴徒們的身影?
而在另一個會所裡面,我們四個以及溫小巧和林國慶的兄弟們坐了三桌,一起吃吃喝喝。這些人都是首都出了名的衙內,大部分都在皇城根下混日子,也有開店開酒吧的,說白了,都是有錢有權的人。
他們砸了章家的生意,章家如果要是真查,那可就真把人給得罪完了。
而且很明顯,如果他們要是查了。我肯定也不能讓他們好過,畢竟納蒂婭到底是怎麼找到我的地址的,至今國安那些人還沒有查出來。而且根據林國慶所言,章家在國安裡面的勢力僅限於很小一個部門,如果真要捅破天,對章家一點好處都沒有。
我們正在吃喝的時候,在一座四合院的房間裡面,一個男人拿着電話站在窗前,看着院子裡面的大槐樹,臉色陰沉無比,但是卻沒有多說些什麼。最後男人只是說了一句知道了,然後就掛斷電話。
男人沉思良久,又打出去一個電話道:“老羅,最近管理嚴一些,別走漏出什麼風聲。”
老羅趕緊答應下來,男人掛斷電話。重新回到書桌後面坐下,看着桌子上面一張泛黃的老照片,臉上出現了一絲落寞。
人生最痛莫過於老來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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