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躺在醫院生死未卜,蘭仁義被轉送公安機關正式批捕。身上掛彩的向北風站在醫院的icu病房外,目光陰沉,眼睛猩紅。劉計洋趕到向北風的身邊,看了一眼向北風后說:“向總,事情已經處理好了,這件事是我們的疏忽,請您諒解,對您妻子的事情,我們深表遺憾。”
向北風轉頭看着劉計洋,猩紅的眸子中帶着兇狠:“不管怎麼樣,我要那小崽子給我死。”
劉計洋堅定的點點頭,過後又說:“向總,公司還需要您掌控大權。”
向北風轉眼看了看病房裡躺着的安娜,儘管他萬分不捨,但他仍然選擇毅然離開。向北風剛剛離開,安娜的病情就再度陷入危險之中,一羣醫生急忙將她轉入搶救室急救。劉計洋一直跟在向北風身後,回到公司後,向北風召集姜孟吳欣瑜,四個人坐在大辦公室裡面開會。
向北風嘴裡叼着香菸,無煙辦公室裡煙霧繚繞的。他對姜孟與劉計洋的表現很滿意,特別是劉計洋,要不是他及時上前,自己的小命都沒了。而且也是他將安娜送到醫院的,這份恩情足矣證明他的真心,至於姜孟事發的時候儘管在現場,但是卻沒有攔着蘭仁義,有忠心但卻不足。反觀吳欣瑜,事發的時候她不在現場,事後也泰然自若,心裡肯定有鬼。
向北風知道蘭仁義的底細,這次安娜被蘭仁義傷,他也不奇怪。蘭仁義已經被警察逮捕,現在重要的是善後。蘭仁義肯定是要死的,而自己的妻子安娜能不能活下來全看造化,但是這個公司,卻十分重要。現在向北風剛剛接手公司,儘管有股權,但是卻沒有公司的實際控制權。
現在又發生安娜遇刺事件,如果再去找何紹的話,一定會被何紹視爲沒有能力。所以向北風認爲自己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在公司裡面立威,獲得公司的實際控制權。說簡單點,就是鞏固自己的地位。
夏天集團的高層一共也就三個人,姜孟,吳欣瑜,劉計洋。除去老三這樣身份特殊的人,他們三個人的實際控制權最大。而且現在公司所分的三個部門,也正是由他們三個管理。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三個人,向北風吞雲吐霧,讓自己陷入在迷茫的香菸之中。
現在自己妻子剛剛遇刺,正是藉着這個機會獲得實際控制權的時候。向北風在心裡思索良久,開口說道:“我這個人比較敏感,原本我對大家還都十分信任,但經過這件事後,我對大家的忠誠表示懷疑。”他環視着現場所有人,停頓一下繼續說:“但是,我現在只能選擇繼續相信大家,因爲你們值得我相信,首先我要表揚一下劉計洋,劉副總機智勇敢,要不是劉副總,昨天說不定連我都要交代在那裡。所以我決定,勝任劉副總爲劉總,去掉這個副字,並且以後由劉總掌管公司的財務部。”
向北風的一番話,讓劉計洋三人不由莞爾。他們三個搖了搖頭,原本如臨大敵的戒備狀態一下子消失不見。向北風明顯是個草包,這時候相信他們,真是太爲自己的魅力感到驕傲了。向北風一通表揚之後,又小小的表揚了姜孟,然後並沒有提吳欣瑜。最後向北風說:“我選擇相信大家,也希望大家能夠相信我,這個公司的未來,就交給各位了。”
劉計洋三人站起來,歡送向北風。向北風走後,三個人相視一笑,同時感覺向北風扯淡。其實現在最重要的,不是向北風這邊的態度,而是何紹那邊的態度。因爲安娜遇刺的原因,何紹有點不耐煩向北風,這從官媒一直沉默就可以看出來。如果何紹突然發難換下向北風的話,那結局將有很多不可預料性。
另外一方面的原因就是,他們三個也要穩住向北風,如果向北風因爲安娜的事情而暴走的話,是很有可能攪亂局面的。所以他們三個纔對向北風卑微屈膝,然後讓蘭仁義也住到看守所裡。說簡單點,就是爲了讓向北風相信他們是忠心的。原本有安娜這條線在,他們完全可以不必這樣。但現在安娜躺在icu裡生死未卜,所以他們只能這麼做穩住向北風。
但事情還是出了意外,因爲就在向北風剛剛訓完話之後。何紹將向北風叫過去,隨後二十四個小時裡,向北風都失去音信。兩天之後,官媒發佈消息,向北風因爲涉嫌詐騙罪被批捕,具體批捕原因不清楚。事情終究還是不能如願,因爲蘭仁義的事情,何紹提前將向北風換下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官媒正式發佈消息,夏天集團涉嫌商業犯罪,可能會被國家收購,然後進行司法拍賣。此消息一出,劉計洋等人震驚無比。
差不多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躺在醫院裡七十二個小時的安娜渡過危險期,小命得以保留下來。俗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可現在安娜要面對的,卻是丈夫入獄,事態嚴重惡化,以及自身還帶有重傷的局面。安娜醒過來後,劉計洋就趕過來將事情詳情告訴她,安娜聽過之後,當即決定擡着病牀去見何紹。劉計洋並沒有攔着安娜,因爲現在的局面對於他來說也十分嚴峻,如果夏天集團真的被司法拍賣的話,那就等同於不管再怎麼努力,也別想再拿回來夏天集團,這是老大畢生的心血,劉計洋感覺自己任重而道遠。
……
安娜醒來後的第二個上午,一輛120救護車閃着紅藍燈光從醫院出發,徑直趕到人民大道,隨後幾個人將安娜從病牀上擡下來,不顧所有人的阻撓,要進入大廈。但這裡終究不是平民之地,安娜想要見何紹也沒有那麼容易。幾個持槍警衛走上來勒令這一夥人滾走,安娜仰頭看着眼前的人民大廈,只感覺天空中的陽光有些晃眼。
旁邊有一羣上訪的訪民,衣衫襤褸模樣不堪,一輛金盃麪包車殺到,車上下來幾個凶神惡煞的魁梧漢子。漢子衝上去就將訪民揪起來一頓暴打,然後丟到金盃車裡帶走。回過神來的安娜,看着這一幕,又看看眼前幾個手持槍械的警衛,心中不由嗤笑一下,沒想到轉眼之間自己竟然淪爲訪民了。
經過片刻爭執之後,一個穿着黑西裝的男人來到安娜身邊,驅散了幾個警衛後對安娜說:“安娜小姐先行回去,何書記隨後會親自拜訪。”
安娜點了點頭,並沒有再執意要見何紹。而是讓人將自己擡上120救護車,拉回醫院。凌晨十一點,何紹來到醫院裡見到了病牀上的安娜。安娜看着何紹並沒有歇斯底里,而是平靜的對何紹說:“何書記,我希望您能履行自己的承諾。”
何紹坐在安娜的面前,看着眼前的安娜露出了莞爾的笑容。何紹說:“北風的三叔被人逮捕了。”
安娜眉頭一皺,何紹站起來說:“放不放北風不是我一句話說的算的,要看別人。”
安娜笑了,不管何紹再怎麼巧舌如簧,向北風已經被帶走了。夏天公司也不是自己的,他的邪惡面目露出來了。要不是自己有先見之明,早就預料到他會這麼做,現在的處境想想也就明白。蘭仁義不禁傷了她,更將整件事的進度加快。讓何紹露出自己的兇惡面目,其心兇惡啊。
何紹走上前,曖昧的在安娜的肩頭拍了拍說:“你要是願意,這個夏天公司還是可以給你的嘛。”
此時病房裡孤男寡女兩個人,何紹這平常的拍拍肩頭讓安娜如臨大敵,她突然明白何紹爲什麼不批捕自己。她冷靜的看着何紹,認真的說:“我只要我的丈夫。”
“哦?”何紹眉頭一皺,隨之點了點頭,站起來沒有說什麼,整理了一下衣服後轉身離開。安娜眉頭一直凝滯着,她在思考該怎麼辦。現在情況如此危險,向北風的三叔都已經被批捕,這代表着上面的鬥爭已經發展到尾期。何紹現在的處境一定也很危險,可是現在處境最危險的仍然是他。稍不小心,很有可能就會萬劫不復。從何紹的態度可以看出,他對自己已經藏有懷恨之心。
安娜長舒一口氣,轉頭看向窗外漆黑的夜空。
病房的門被推開,一個推着小推車的男護士走進來,男護士取下自己臉上的口罩,怔神的安娜驚呼一聲:“郝仁!”
我將中指放在嘴脣變做噓聲狀,安娜點了點頭。我坐在何紹剛纔做過的位置說:“何紹已經露出了自己的兇惡獠牙,我們也必須要反擊了,坐以待斃只能讓自己死的更慘,我來見你,就是讓你這邊放心,另外我還有一件小事需要你做。”
“說吧。”安娜目光中閃爍着星火燎原的希望。
我露出睿智的笑容道:“我需要你幫我穩住何紹,如果他對你懷恨在心,一定會非常迅速的吞下夏天集團的,而夏天集團一旦被別人吞下或者是變成國有資產進行司法拍賣,都很難再追回來,所以我需要你拖住他。”
安娜面部的表情怔了一下,我伸手在安娜的肩頭拍了一下,手掌溫暖有力,安娜的肌膚滑嫩細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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