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波驚得長大了嘴巴道:“這……她們去哪兒了?”
猛子道:“剛纔咱們說話時,房門是開着的,我也沒看見她們出門啊?”
李瓊三人的房間和他們所在的房間是平行的,一旦李瓊這邊開門,張木青等人必定知道,可是李瓊三人不見了,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吳波癱坐在地上道:“遭了,她們估計也像我一樣,走到了幻境裡面去了。……都怪我,沒有及時告訴她們真相,是我害了她們……”
他不住的說着話,抓着頭髮,自怨自艾。
張木青點燃了牀頭的半截蠟燭,房間裡的亮光大了起來,李瓊三人睡覺前脫下的外衣還在一邊的牀頭櫃上面,說明她們根本就沒有起牀就不見了,這和吳波誤入星空圖的幻境是不同的。他又查看了一下牀,沒有任何的機關暗道,只是一張農村裡極其普通的雙人牀,顏色是米黃色的,一頭還有放東西的櫃子。櫃子裡面放着李瓊帶來的手機和手機充電器等。只是巢湖早就沒有電力了,她的手機也因爲沒電而關機了。
牀頭櫃上面除了放着三個人的外衣,還有唐紫琳攜帶的手槍和子彈。張木青查看了一下子彈匣,裡面剩餘的子彈數量一點都不差,子彈匣甚至都沒有打開過。
張木青又掀開牀單,向牀底下看了看,地下堆放了一些雜物和一些瓶瓶罐罐的東西,一個掉了瓷的痰盂放在那些瓶瓶罐罐的中間,痰盂裡面有少許發黃的液體。張木青將鼻子湊近痰盂聞了聞。
猛子一個粗人看見張木青聞痰盂的氣味,咧着嘴道:“我說大偵探,那痰盂有什麼好聞的,都是騷尿味,難道從騷尿味裡面還能把人找出來?”
張木青聞了聞之後,將痰盂遞給猛子道:“這不是尿液,而是藥水。”
“藥水?開什麼玩笑……,孃的,還真有點藥味道,大學生,你聞聞——”猛子自顧自的說着。
吳波接過痰盂也聞了一下,但是他的感覺器官嚴重淡化,根本聞不出味道來,只是苦笑着搖搖頭。
猛子可沒有注意他的神情,只是問張木青道:“大探長,你說這痰盂裡面不放尿,放什麼藥有什麼意思啊?”
張木青也是皺着眉頭道:“我也不清楚,這裡能夠了解到的線索真是太少了。”
他說着將整個牀掀開,仔細看了看牀底下的那些瓶子,然後對吳波道:“你看這些瓶子擺放得有什麼規律嗎?”
吳波放下痰盂,仔細看了看,不禁驚道:“這像是一個旋繞的八卦圖。”
張木青也點點頭道:“是啊,是像八卦圖。可是這牀底下用瓶子擺成八卦圖是什麼意思呢?”
三人只見那些瓶子高高低低的擺列,陰陽錯落有致,像極了中國道教裡面的九宮八卦圖形,如果把痰盂放回原處,就是一個陰眼。
現在就是猛子也看出其中的蹊蹺來,不禁抓了抓頭皮道:“孃的,這看似簡單卻不簡單啊,不知道我們牀底下有沒有這個玩意兒。”
張木青對猛子道:“你去看一看!”
猛子正準備回身去自己的房裡去,張木青像是想到了什麼,忙又攔住他道:“還是別去了,咱們直接去找徐青松和他的母親。”
他們三人轉身正準備走,張木青忽然聞到了一股牛黃的味道,這味道很濃,張木青吃了一驚,向牛黃味道散發的地方看去,見是從那些瓶瓶罐罐裡面發出來,於是立即用衣服護住口鼻對吳波、猛子道:“快用衣服將口鼻捂起來,這些氣味不對勁……”
吳波和猛子立即用衣服護住口鼻,隨着張木青走出了房間。出了房間,這牛黃的味道就淡多了,三人就放下衣服來。但是他們剛從房裡出來就看見徐青松和他母親站在堂屋裡面,正大睜着眼睛盯着張木青等人。
猛子看到了他們,猛地拔出手槍對準了二人怒道:“兩個賤人,將我們的人弄到哪裡去了?”
徐青松道:“你問我們,我還想問你們呢,你們跑到女士的房裡幹什麼?”
猛子火氣更大了,道:“nnd,揣着明白裝糊塗是吧,這回不說出唐紫琳三人的下落,老子就崩了你們兩個。”
徐青松還想說什麼,他的母親制止了他,走過來想壓一壓猛子,猛子喝道:“臭娘們,不許動,要不然老子真開槍了。”
徐青松的母親只好停下來道:“你就是打死我們也沒有用,況且這裡不是你們逞能的地方。你們要是和我們好好合作,說不定還能留下一條命,否則誰也別想走出這棟房子。”
猛子冷笑道:“好啊,威脅我是吧,老子可是衛戍部隊的軍人,可不吃這一套……”
他拉了拉槍栓,作勢就要開槍,張木青忙攔住他道:“事情不明,不要無禮。”
徐青松的母親哈哈笑道:“不錯,你們還是不要無禮,否則大家都會粉身碎骨。”
“哼,你嚇唬老子嗎。”猛子覺得在這個農村婦女面前服軟是最沒有面子的,於是不顧張木青的警告,準備和這個婦人較量到底。他說完話,槍口對準了那婦人就要扣扳機。
可是徐青松的母親還是嘲笑似的看着猛子,一點兒也不害怕。
猛子哪管那麼多,睜大了眼睛,扣動了扳機,“嘭”的一聲槍響,子彈“叮”的一聲卻打到了屋頂上面。原來在關鍵時刻,張木青從下方舉起了他的手臂,使得他的子彈打偏了,射在屋頂。
猛子看着張木青,恨恨的道:“你怎麼能攔着我呢?”
張木青也是恨恨的道:“你以爲殺了她就能找到失蹤的人嗎?何況唐紫琳失蹤還不一定是他們所爲呢。”
猛子雖然粗魯,可是大道理還是明白的,於是收回槍,道:“那好吧,既然你這麼說,你來解決這件事。”
張木青止住了猛子,看了看徐青松母親的表情,於是道:“看你這麼穩重,想來一定不是等閒之輩,剛纔多有冒犯,還望諒解。”
徐青松的母親張女士道:“你也不用裝白臉來討好我,三個女人失蹤,你最恨的還是我們母子,畢竟是在我的家裡失蹤的。我要說不知道你肯定不信,我要是說知道,你會想盡辦法讓我說出來。你們這邊有文有武,還有手槍,而我們這邊只有手無寸鐵的母子二人,一定不是你們的對手。你是胸有成竹,我們只能是甘拜下風。不過我要告訴你,我也不知道她們去了哪裡,你所有的努力也只能是白費。”
張木青聽了她一番話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哈哈笑道:“你分析的很精彩,但是你忽略了一點。”
“哦,哪一點?”
“你小看了我張木青的觀察力。”
“那你觀察到了什麼?”
“你大言不慚,貌似強大,其實也和我們一樣,是幽閉在這間屋子裡的可憐蟲而已。”
張女士臉上不自然的笑了一下,道:“你這話我有點不明白,我被幽閉?”
張木青點點頭道:“我昨天剛進這間屋子,也以爲你就是徐青松的母親,你們是洪水之後,僅存下來的母子二人。但是我現在才明白,你和徐青松根本就不是母子。”
此話一出,連徐青松的生氣了,上前道:“你真是胡說八道,她不是我母親,那她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