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羣發出了陣陣驚呼,萊陽迅速看向袁聲大,她咬着嘴脣強行剋制,但手指緊緊抓着座椅扶手,指甲都變青了。
“你幹什麼?!”萊陽猛然站起,朝着影廳後排跑去。
靠近後纔看出來,罵人這女子年齡不大,應該要小自己幾歲,長的倒挺漂亮,但很飛揚跋扈。
女子瞪大雙眼罵道;“我罵袁晴呢聽不見嗎?臭小三不該罵嗎?勾引我未婚夫,阿魯人呢?你讓他有種出來。”
“你把這東西給我收了!”
萊陽上去就要奪橫幅,但這女子的兩名女性朋友也都很傲,一個直接推開萊陽,尖聲道:“你是萊陽吧?你們劇場裡出了個小三,你這老闆也不管不顧是嗎?”
“你特麼再說一句信不信我抽你!”
萊陽擡手怒吼,這女子明顯被嚇到了,眼睛瞪的跟鈴鐺似的,但沒敢再說話。
“呵呵,打人是嗎?來,都給我錄個視頻,有種的你就打!”
阿魯未婚妻身子擋在萊陽面前,絲毫不退讓,就在此時,最後一排角落裡的閃光燈忽然晃了下。
萊陽心裡咯噔一聲,他擡手指着角落喊道:“給我刪了!”
角落裡的人沒回應,這會影廳的觀衆們開始騷動起來,臺下那幫學生也不知所措,袁聲大則忽然起身衝上來。
她並沒和阿魯未婚妻爭執,而是越過萊陽,走到角落將那名觀衆的手機奪過來,這下惹的那人呼啦一下站起。
萊陽通過昏暗的光纔看出來,這是名帶鴨舌帽的名男子,他憤憤道。
“手機給我!”
這聲音,有點熟悉。
萊陽怕袁聲大出事,兩三步跨上過道臺階,走進時才認出來,這人是吐逗喜劇的演員。
以前自己見過他一面!
今晚估計是杜西派來錄現場情況的,沒想到剛好碰見了這檔子事。
“喂!臭小三你耳聾了?你當着你們觀衆的面來說說,你是怎麼勾引我未婚夫的?有臉做你沒臉承認?呸!”
“艹你馬的!”
萊陽轉身準備給她一記耳光,可此時袁聲大狠狠將那男人手機摔地上,隨後拉住萊陽的手,朝影廳門口跑去。
現場頓時大亂,有觀衆高聲喊着:“什麼意思?還演不演啊!”
“退票!”
“不看了,走走走!”
“騙子,退票!”
身後已經亂成一團了,阿魯未婚妻還各種辱罵,讓他們別跑。
但袁聲大依舊死死拽着萊陽手,快步跑出影廳,攔下一輛車後快速離開。
……
這場演出徹底算廢了。
他們這麼一走,真不知道接下來會有什麼風波等着。
但萊陽剛出影廳時也反應過來了,要是自己剛纔不走,估計情況可能會更糟。
阿魯未婚妻從開鬧的那一刻,演出就已經砸了。外加還有杜西的人在,自己就算給觀衆道歉,也會被他們各種煽風點火,從而徹底垮臺。
所以袁聲大的做法纔算是最正確的,是啊,還能好到哪去呢?
……
車內,萊陽望着她。
袁聲大側頭看向窗外,身子輕微顫抖,車玻璃映出了她的臉頰,好像並沒有哭泣。
萊陽覺得她好像也變了。
放以前,按她的性格一定會在剛纔給對方几個耳光,可現在她居然學會了剋制,甚至一度比自己更冷靜。
這不過這種改變,一定是基於內心極其受挫後,用痛苦折磨作爲養分,纔開始變化的。
若是這樣,萊陽倒希望她剛動手,最起碼心裡能舒服一點。
……
坐車快到小區時,袁聲大的手機響了起來,但她直接掛斷,可電話又鍥而不捨的響起。
袁聲大順手關機,而幾秒後,萊陽電話響了。
他原以爲剛纔的電話是阿魯打的,可看清楚備註上顯示“二爸”時,他不由得後背發涼。
接通電話後,二爸有些狐疑,說自己從昨晚打電話就一直打不通,剛又關機了,袁晴在幹嘛呢?
萊陽重重的咽口唾沫,說道:“沒事二爸,我們今天演出呢,昨晚在排練,可能她沒聽見吧,關機那是……因爲演出着呢。”
“哦……那你讓她一會給我回個電話,這還有十天就訂婚了,看她跟小魯商量的咋樣了,還需要買什麼東西嗎?”
這話無異於是一把鋼針,狠狠的嵌入袁聲大心裡!
在一旁極力剋制的她,再也沒忍住嗚咽了起來,二爸那頭頓時止住聲音,萊陽臉色也頓時蒼白起來。
“陽?是不是晴晴在哭?”
“……二爸,這……”
“到底怎麼了?”
“沒什麼事,一點小問題。”
“你倒是說啊,晴晴怎麼了?是不是跟小魯吵架了?你把電話給她,這女子一天天竟不讓人省心,多大了還耍小孩脾氣。晴晴,你能聽見我說話嗎?你都快結婚的人了,就不能收斂一下脾氣嗎?人家小魯對你挺好的,你這樣以後誰要你?”
“那就別要了——”
袁聲大強憋的情緒徹底爆發,她一把奪過萊陽手機,淚水翻涌。
“爸……我不結婚了,不結了……”
啪!
電話被袁聲大掛斷,萊陽目瞪口呆。
開車的師傅也擡頭看了眼後視鏡,剛想說句什麼,電話又響了起來,袁聲大直接關機,隨後彎腰抱着雙膝的大哭起來。
她的哭聲好像一條燃燒而起的火焰,從萊陽耳朵裡竄進去,所到之處,燒的噼啪作響。
萊陽頓了幾秒後,他的心好像一張被捏皺的紙。
很想幫她,但感情的事他又無能爲力,他現在很後悔,當年爲什麼要袁聲大來上海,爲什麼?
他輕輕將袁聲大摟住道:“聲大,別哭了……你這樣我心裡難受,我們都是希望你好,但是……都沒想到會害你成這樣…對不起。”
這話使的袁聲大哭的更兇了。
此時萊陽眼角也溼潤了,繼而看見窗外的高樓大廈又一次扭曲起來。
那些紛擾的燈光就像一把把鋒利的刀子,割爛了絢麗的景色,使的它們破碎、割裂,在風中一閃而過。
……
袁聲大再次將她鎖進屋子裡,萊陽坐在客廳,一直等到晚上九點後,大家才都在羣裡報備。
萬幸,除了萊陽自己這場外,其餘演出都很順利。
可當大家都彈冠相慶時,萊陽卻沉默的在羣裡敲字,說了這邊遭遇的事。
這消息一發出去羣裡當場炸鍋!
李點他們秒回,說馬上過來,而就在幾分鐘後,阿魯的電話也打來了,不過這回他倒異常冷靜,冷靜的讓人心裡發寒。
“陽哥,羣裡消息我看見了,我剛接了我爸電話,他也來上海了……我能求你,幫我個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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