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橋。”
這個時候,一個男子跑了出來。
“林楊。”
沈橋回頭看着林楊。
這個林楊是自己手裡的副總經理,被趙方正收購之後,因爲沒有拍馬屁,被當做沈橋的嫡系被貶到了市場部。
要不是因爲他手裡掌握着幾個大單子,估計早就被趙方正開除了。
“這裡面有七千塊錢,你也別嫌少。”林楊把一張卡塞入沈橋的手中,“你也知道我這人基本上都是月光的。”
掂量着手中這張銀行卡,沈橋愣了三十秒。然後把這張卡塞了回去,“你最近過得也比較慘,錢的事情我再想辦法吧。”
他知道林楊被趙方正排擠的厲害,幾乎拿不到什麼業務提成了,每個月的收入也不多。
“先給孩子治病要緊,我再想辦法。”林楊把卡推過來道。
沈橋還是強硬的把卡推了回去,“真的不用了,我自己能想到辦法。”
說完便離開了。
他站在路邊,抓了抓自己的頭髮。
撥打出那個存了很久的號碼。
“朱叔,給我打十萬塊錢。”沈橋說道。
“少爺,您總算是給我打電話了,你答應繼承公司了嗎?”朱叔激動地說道。
“不要,我只要十萬塊。”
沈橋果斷地拒絕了。
“你這是爲難我,沈總說過,只有你願意繼承公司,我才能給你打錢。”朱叔很惆悵的說道:“您只要答應,別說十萬,一個億都馬上給您轉過去。”
“我只要十萬。”
沈橋道。
“不給。”
朱叔很堅決地說道。
“好吧。”沈橋想了一下自己的女兒,還是答應了。“我答應了。”
“好好好……您來一趟公司,不不不……我派人去接你,咱們籤一個協議,我就給錢。”
朱叔很是激動地說道。
“不用了,我自己過去吧。”沈橋掛了電話,騎着自己的電瓶車就朝着泰昌大廈去了。
泰昌作爲一家投資公司,在海城的地位無比超然,誰都不知道他到底擁有多少的財富。
也不知道他投資了多少的公司,只知道泰昌的老闆是海城的首富。
“哎,誰讓你進來的,出去。”
這個時候,前臺的女子皺着眉頭捂着鼻子對着沈橋道:“送快遞的別進來,在門口打電話。”
“我不是送快遞的。”沈橋朝着周圍看了看,“我找朱元升。”
“你找誰都不行。”
前臺根本懶得聽他說話,騎個電瓶車,穿着搬運公司的衣服,一身臭汗的,就算不是送快遞的都不想讓他進來。
“這種鬼話我聽多了,你們這些人就是不老實,出去,出去。”塗彩擋在他的前面,雙手環胸前,絲毫不讓。
“真是朱元升讓我來的。”沈橋十分鬱悶,時間已經不早了,再拖下去天就黑了,說着就朝着裡面強闖。
“沒素質。”
塗彩生氣了,這傢伙是怎麼回事兒呢?一個送快遞這麼囂張?“哪裡來的傻帽?你再闖的話,我喊保安了?”
“你們領導呢?”
沈橋瞪着她說道:“讓你們領導出來,世界五百強的企業員工就這種素質嗎?”
“我就這種素質,怎麼着?你還找我們領導?你算什麼東西?”塗彩叉着腰指着沈橋吼道。
“怎麼回事兒?吵吵嚷嚷的?”
這個時候,一個男人從樓上走了下來,皺着眉頭看着前面的情況。
“一個送快遞的,非得往裡面闖。不要臉了,攔都攔不住。”塗彩馬上告狀道。
“送快遞的?”
男子上下打量了一下沈橋,嫌棄的捂住鼻子,道:“現在的人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嗎?這麼下賤的人也配進來?滾出去。”
“哼,朱元升管得這個公司可真好。”沈橋冷哼一聲,“員工的素質也是相當不錯嘛。”
侯明利知道沈橋在嘲諷自己呢,不過他這麼多年的職場經驗,已經練就出一身的察言觀色的本事了。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他見了領導和客戶的時候,可比誰都禮貌。
“滾出去,不滾的話我可就叫保安了。”侯明利懶得和這種底層人說話,他一直都覺得自己是高高在上。
“你還要找我們董事長,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沈橋嘆了口氣,“算了,我打個電話吧。”
“朱叔,我被你公司的人堵了,你下來接一下我。”沈橋轉身對着兩人道:“那就等朱元升下來吧。”
“你認識朱總?你要認識朱總,我把我名字倒過來寫。”侯明利懶洋洋地看着塗彩,“趕緊把人弄出去,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一會兒讓領導看到像什麼樣子?”
說着就拿着自己的杯子去旁邊的飲水室裡面泡茶去了。
“哼,裝模作樣,臉皮真厚。”塗彩冷冷地說道:“保安,保安,給我把人轟出去。”
頓時兩個保安跑了過來,拉着沈橋就往外走。
“站住。”
這個時候,一個威嚴的聲音從後面傳了過來。
塗彩對於這個聲音可以說是非常熟悉了,因爲每天早上都要和這個人打招呼。
“朱總。”
塗彩回頭小聲的說道。
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頭髮黑白交錯着,整個人精氣神非常好,走路都帶着風呢。
只是臉色看起來有點黑。
“這個人我馬上就給處理出去,絕對不會讓他影響咱們公司的形象的,趕緊把這個傻帽扔出去。”塗彩馬上對着保安揮揮手。
朱總可是一個十分嚴格的人,要是被發現送快遞的隨意被自己放進來,會影響自己的形象的。
“誰敢?”朱元升冷哼一聲,“他可是泰昌的少東家,這家公司就是他的,你要把人扔出去嗎?”
“啊?”
塗彩聽了之後都傻眼了,仔細的打量了沈橋好一會兒,愣是看不出他哪裡像公司老闆的兒子。
“不不不……這……”她現在手足無措,腦子一片空白。
“呼——你幹嘛呢?怎麼還沒有把人轟出去?”侯明利吹了吹茶杯裡面的浮茶,看着沈橋竟然還在原地,頓時就不樂意了。
看到朱總下來之後,更是賣力了,“你們幾個趕緊把人轟出去,這不是給朱總礙眼嗎?這種低賤的人以後要是敢再放進來,我扒了你們的皮。”
“這是老闆的兒子。”
塗彩黑着臉小聲地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