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一文不值?”
大家全部都傻眼了,怎麼會是這樣呢?這幅畫看起來很真,不可能是一文不值。
“這幅畫不但一文不值,而且製造這幅畫的人,也是敗類。”
錢家財憤怒的說道。
“不會吧?這幅畫是我花了三百萬從魁幸閣買來的。”蔣慶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說道:“而且大家都說這個是真的。”
“錢總,你再仔細看看。這麼多人都說是真的,應該不會太假吧?”
“是啊,我看着這畫很真,各方面和真畫都差不多。”
衆人奇怪的問道。
錢家財忍着內心的憤怒,對着他們說道:“這幅畫其實也不能算是徹底的假的,應該算是半真半假,但是它比純假的還要可惡。”
“哦?這話怎麼說?”
其他人看着錢家財奇怪的道。
“因爲這張畫是從真畫上面揭下來的。”錢家財氣憤地說道:“咱們都知道宣紙分爲三部分,上層爲畫心,中層爲命紙,下層是背紙。有一些商販爲了賺錢,故意把一張畫一分爲三。上中層揭出來的畫,咱們也一般都認是真跡,但是下層背紙層墨色較淡,需要人工補色,並且做舊才能拿出來。”
“您的意思是說,這幅畫是背紙補色做舊之後的?”
在錢家財說完之後,馬上有一個人附和道。
“正是。”
錢家財指着畫上面的幾個細枝末節的地方道:“你看這些地方,每一個都是特意補過色的,雖然筆法和仇英的一般,但因爲墨色變淡,墨法出現了變化。一般人不注意很容易被騙。”
“原來是這樣,這種作假之人着實可惡,愣生生把一副好畫給毀掉。還拿這麼一幅畫來哄騙大家,可惡。”
馬上有人就開始罵賣假畫那人。
錢家財能這麼快的分析出這是背紙畫,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當初收藏的那幅畫是畫心和命紙層。
所以一看這個就往這方面思考了。
衆人雖然罵的是賣假畫的人,但是聲音落在蔣慶耳朵裡卻不是那麼好聽。
一幅通過破壞真畫得到的畫是會被所有收藏界的人鄙視的,還不如一副假畫呢。
他覺得自己花了那麼多錢,肯定不會是買下假的。
“秦叔,你說會不會拿錯畫了。”
蔣慶這個時候對着秦肇源道:“您也知道,兩幅畫的樣子幾乎是差不多的。”
“對對對……沈橋!”
秦肇源現在正無地自容呢,聽到這裡覺得非常有道理,肯定是沈橋拿錯了。
“這幅畫可能是我女婿送的便宜畫,蔣慶送我的應該纔是真畫。他自己拿錯了。趕緊回去給我重新拿去,什麼事情都幹不成,丟人。”
看着秦肇源這麼呵斥沈橋,錢家財感覺自己心臟都在跳動。
這傢伙知道沈橋的身份嗎?
要是知道的話,估計他現在也得嚇得趴地上。
“哦。”
沈橋也無所謂,很快就從家裡把另外一幅畫拿了過來。
“您再給掌掌眼,看看這幅畫。蔣慶畢竟是專業的,應該不會看錯的。”
秦肇源白了沈橋一眼,從他手裡奪過畫,展開在了錢家財的面前。
只需要一眼,錢家財就知道這幅畫是真的。
因爲角落裡自己的戳子還在呢。
這應該是送給沈橋的畫,並不是蔣慶這傢伙送的。蔣慶送的應該就是那件贗品。
“我就說我不會送假的,假的肯定是沈橋那傢伙送的。那傢伙沒有專業的知識,在這方面極爲欠缺。”
蔣慶趕緊把鍋全部都扔在了沈橋身上,如果他作爲一個專業從業者竟然買來了假貨,多丟人,多丟自己名聲。
錢家財知道這幅畫是真的,但是不能這麼說。要是這麼說的話,豈不是把鍋全部扔給沈橋了?
人家要低調是人家的事情,但是自己知道了人家的身份,還不幫着一點,就是自己的不對了。
他在人羣中巡視了一圈,眼神停留在一個小個子中年人身上。
“老奎,過來。”
錢家財黑着臉對着老奎吼道。
一會兒之後,老奎唯唯諾諾地走了出來,整個人就好像老鼠看到貓了一樣。
“錢……錢先生……”
他被錢家財點出來,就知道肯定是被看穿了。
“你來鑑定一下。”
錢家財拍拍他的肩膀,“稍微的看看到底那一副纔是你真正的作品。”
鑑定?
還鑑定個什麼。
錢家財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是做什麼生意的,非得讓自己當衆承認造假不成?
“那個……哎,這個是真的,是畫心和命紙層。”
他也不敢違背錢家財,否則以後就別想在這裡混了。
“真的?”
蔣慶頓時激動起來,道:“我就說我自己買的話怎麼可能是假的,我是有專業知識的人,沈橋那傢伙不學無術纔會買來背紙層。”
“是真的就好。”
秦肇源嚇得自己腦門出了一頭汗,若這個是假的話,他自己可就得在好友面前丟盡臉面了。
都怪沈橋。
“辦事不牢,這麼點事情都辦不好,還能做的了什麼?”他對着沈橋痛心疾首的說道。
沈橋就納悶了,自己乖乖地在一旁坐着,怎麼都能招惹到他們?老子不想惹事,你們還非得過來潑我一身騷嗎?
“哎,我就說嘛,蔣總畢竟是專業人員,是不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要不他也幹不了這一行。”
“有真品就好,不過這種背紙可比假畫都可惡,買這種畫的人也不是什麼好人。”
“不能這麼說,人家買的時候也不一定懂。不過不懂一點古玩知識,還真是擔不起老秦的女婿。”
衆人知道秦肇源這幅畫是真畫之後,全部都開始說話了,但是話裡話外總是帶着對沈橋的刺。
老奎現在的臉色才難看呢,都被逼到這個份上了,自己看來是不得不說了。
不說的話,錢家財會撕了自己的。
“咳咳……那個……這幅畫是我賣給蔣慶的。”他說話的時候,把身爲和蔣慶拉開一大截。
“我知道是你賣的,賣的肯定是這幅真跡吧?”蔣慶很激動地看着他道。
老奎嘴角抽搐了兩下,咬着牙說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