嬗笙在婦產科,簡直就是忙到馬不停蹄,因爲這是單位的福利,但也是醫院創收的好機會。
中午休息時,嬗笙打算出去院內小透一口氣,疏散疏散筋骨,路過b超室時,剛好和從裡面剛出來的人不期而遇。
她沒太注意,只是徑自走着自己的路,可出來的人,卻張口喊着她,“嬗笙!”
辨別出這聲音的主人,嬗笙嘴角搐了一下,然後轉身,微微的笑着,“初雨,你也來做體檢啊!”
“對啊,我這剛剛結束,體檢可真是麻煩死了!”
“嘿嘿。”嬗笙不知道回什麼,只能笑了笑。
“你這是也在午休呢吧,吃飯了嗎,要不要我們一塊出去吃點?”鄭初雨低頭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問她。
“不了,我和同事約好了,等她結束手裡的事情,我們要一塊去食堂的。”嬗笙搖頭,隨口說了一個藉口。
她其實不太願意和初雨單獨面對面太長時間,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和她面對面時間久了,她心裡就會變得有些亂,有些胡思亂想,無法平和得下來。
更何況,下午還有那麼多工作要忙,跑出去在折騰回來,也是夠累的。
“噢,那就算了。我看啊,可把你們這些醫生護士忙活壞了,我這一開始來的時候還打算和你去打招呼的,可看每個人都忙忙碌碌的,就沒想打擾。”鄭初雨點了點頭,沒有失望也沒有愉悅,只是又徑自的說着。
“沒事的呢。”嬗笙笑了笑,看了看她,覺得也沒什麼話好聊,想要離開,“那沒別的事,我就先過去那邊了。”
“嗯,快去吧。”初雨點了點頭,又忽然叫住了她,“等下,嬗笙!”
“怎麼了?”嬗笙剛走幾步,又頓住,扭身看她。
“後天是我生日,你和東城一塊過來吧,往年也都是湊在一塊吃頓飯,就找個安靜的餐廳,不會太鬧的。”鄭初雨彎脣。
“我……”嬗笙下意識的捏了捏手指,這樣稍微離遠一點的距離看過去,她嘴角勾起的弧度,和某人以往淡的似無的弧度分差不離。
“你一定得來噢,我現在親自邀請你了呢。”
“好,我會去。”無奈,嬗笙見她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只能點頭應下。
夜,牆壁上鐘錶的指針已經停到了數字11。
嬗笙睡不着,靠在牀頭看着書,兩人吃過晚飯後,白東城就又出門了,以往不覺得,現在卻越來越覺得,若是他不在的話,好似就她一個人總覺得冷冷清清的。
雖然公寓並不是很大,但還是覺得有空落落的感覺。
手臂有了幾絲涼意,嬗笙擡頭看向窗戶,發現沒有拉嚴,將手裡的書放在一旁,她穿上拖鞋想要將窗戶拉嚴實。
一切弄好之後,嬗笙想要擡手將窗簾也重新拉一下,目光只是隨意的看向樓下,一輛銀白色的路虎緩緩的行駛進來。
目光凝滯,她看着那輛路虎緩緩的朝着熟悉的方向行駛着,她一把將窗簾拉上,背靠在牆壁上,心跳漸漸紊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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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輛路虎她見過,自從那晚看到過他開着以往不太開的車子離開後,她之後的幾次下車,在車庫裡都特意留意了下庫內的車子。
他又去了哪?
拍了拍腦門,嬗笙才意識到自己發呆了太久,忙快步朝着牀邊走去,纔剛剛躺下,就聽到有人擰動門鎖,然後進門。
她閉着眼睛,儘量讓呼吸聲變得勻長,這會兒,在她的心漸漸變得不受控制時,她不想要面對他。
白東城的腳步聲很快由遠至近,能聽到他脫衣服的聲音,然而,是牀的另一邊稍稍塌陷,他獨特的氣息瞬間沁來。
“阿笙?”白東城見牀頭燈還打着,卻一直都未見她動,不免湊了過去,想要看她是否已經睡熟。
嬗笙未動,模樣看起來是已經睡的很熟,只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被子下面的手指,正一點一點的蜷縮起來。
白東城見她翹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方映出兩道陰影,肌膚下的青色血管都依稀可見,不禁伸手用指腹輕輕摩挲着,然後將她放在手臂一旁的書拿起,放在了牀頭上,順手將牀頭燈關掉。
掀開被子,他沒洗澡,直接鑽了進去,長手長腳直接將她攬在了懷裡,薄脣吻了兩下她的發頂,似是看到她只是微微動了動,並未轉醒,他也沒繼續什麼,就摟着她漸漸入眠。
可在她懷裡的嬗笙,卻一點睡意都沒有,不知怎麼,他今晚的氣息,她聞着,感受着,就覺得渾身不舒服起來。
這一夜,嬗笙睡得不踏實。
時間眨眼而過,已經到了初雨的生日當天,爲了避免白東城打電話來說不回來吃晚飯,嬗笙提前撥了電話過去,和他說了下,初雨告訴了她,讓她和他一塊過去吃飯。
那邊的白東城明顯的愣了下,但卻也很快的恢復如初,只是淡淡的應着好,然後說着下班過來接她一塊走。
因爲都沒買禮物,所以嬗笙提議說可以在路過商場的時候,去挑一個,白東城並無反對,都隨着她。
兩人走進商場,到的是一家水晶飾品的店面,裡面琳琅滿目的水晶在燈光下,閃的人有些頭暈。
嬗笙隨着櫃檯裡面的套購員介紹,逐個看着,想着要給她買一款什麼樣的,挑中一款時,她擡頭想要去問白東城的意見,可一看,身旁哪有白東城的身影。
在店鋪內梭巡了一圈,纔在前面的櫃檯處看到了他的身影,只見他手裡拿着一對紫色的水晶,是很簡單的方塊形狀,但設計卻很仔細,每個棱角處,都有細小的紋路。
嬗笙目光微愣,她看着他專注的側臉,和眸子裡仔細的神情,太陽穴邊的血管,有些輕微的在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