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嬗笙敏銳的發現了,站在那切蛋糕的鄭初雨微微變了臉色,幾乎是無意的,她擡頭的目光正好對上白東城的,兩人目光相交半秒,在分開。
見鄭初雨並未回答,嬗笙目光轉移到身旁的男人,還是那副冷峻的神情,沒什麼太大的變化,只是那眉角,已經不知何時緩緩皺了起來。
“之前我給大哥打過電話,大嫂右臂的傷口發炎,好像引發了低燒,有點嚴重,大哥在家裡照顧着,就沒過來。”白東城開口解釋着。
“噢~~~”白流景一副我已經瞭解的模樣,但脣角勾起的那抹笑,讓人看着就是覺得怪異。
之後的用餐,就都沒在說什麼,沒多久,便結束。
嬗笙沒有陪他去車庫,在臨到樓門口的時候,她先下了車,然後目光看着他的越野車漸漸行駛入庫。
當白東城放好車子回來時,看到站在樓門口的她,微微一愣,她站在那,目光怔怔的,纖細的身子如同薄薄的剪影。
他就驀地想起了在紐約警察覺外的那晚,她也是這樣的身影,看的他心裡像是被什麼揪了一下。
緊了緊手中的車鑰匙,他大步走了過去,拉起她的手牽住,“怎麼沒進去?”
“等你呀。”嬗笙揚眉,笑着說,然後隨着他一塊往裡走。
“你和流景怎麼了,我看你一整晚有個空當就盯着他看,他欠你錢了?”白東城見她不再說話,想了下,開口問她。
“呃,沒……”嬗笙頓時尷尬,心想着這廝眼睛和真毒。
她這一整晚可不是逮到流景,就一個勁的用眼神警告他,之前那次看到他和穆思思在一塊,她還沒逼問呢,也不知道他那天說的知道怎麼辦後,到底是怎麼辦的。
可流景多狡猾的狐狸,她好幾次想要趁機拉住他,卻都被他輕易的躲開,眼神更是!
想到此,她就氣呼呼的!
“領導,初雨和你大哥……是有些嫌隙還是什麼?”想要岔開話題,也想要問出心底疑問,嬗笙遲疑的問出了口。
“沒。”白東城目光停頓了半響,發出了個單字節。
“可是,我看剛剛的氣氛……”
“你這小腦袋瓜又跟着亂想什麼,哪有什麼嫌隙,初雨和我們是一塊長大的。”白東城打斷了她的話。
嬗笙見狀,便不再往下問了,想着即便她再問,他也不會告訴她什麼,索性還不如不問,只是想到今天自己的試探,想到他的平靜無波,心情頓時複雜難辨。
所以忍不住慢下了腳步,然後來到他身後,從後面抱住了他。
因爲此時已經很晚,所以嬗笙也不怕被人看見,沒有羞澀,她反而想要放縱一下自己,等電梯‘叮’的一聲響起後,她也沒防守,就這樣亦步亦趨的和他進了電梯。
她喜歡這樣,可以抱着他,能感受到他的存在,又可以不必躲避他銳利的眼神。
“阿笙,怎麼了?”白東城察覺到她的異樣,執起還交握在一起的手,放在脣邊吻了吻。
“領導。”
“嗯,嗯?”
“沒事……”
嬗笙嘴巴動了動,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只是心裡卻在吶吶無聲的問:
領導,你的心到底裝着什麼,亦或者是誰?
翌日,日子還要照常的過,嬗笙在工作時,接到了白東城的電話。
那邊白東城的聲音很急,“阿笙,路媽媽摔了一跤,腰被摔了一下,具體情況得過去才知道。”
“天,怎麼弄的!”嬗笙聞言,也是驚了一大跳,隨即滿臉都是擔憂。
路媽媽慈愛的目光還在她腦海裡,而且拉着她手的溫度也是那樣的溫暖,路媽媽年紀也不小了,行動起來雖然不至於不方便,但上了年紀的人,若是摔了下可不是開玩笑的!
“領導,那怎麼辦,我們是不是要過去?”
“我原本是訂了兩張機票,想要告訴你,過來接你,我們下午坐航班一塊過去,可我這邊忽然有緊急的狀況,必須我親自去處理,阿笙,你帶我先過去看看路媽媽,行麼?”白東城也是焦頭爛額,從他語氣的緊張當中,就能看出他的擔憂。
“行!我現在就過去和護士長說一聲!”嬗笙連忙應下,怎麼不行呢,路媽媽對她那麼好,她也那麼喜歡路媽媽,現在知道她的腰被摔壞了,都擔心死了!
“好,一會我讓方青過去接你,回家帶點衣物,送你去機場!”白東城鬆了一口氣,低聲交代着。
B市的氣候還是比C市要來的暖一些,不過這次嬗笙卻無心感受這些,出了機場就打了輛計程車。
在下飛機的時候,嬗笙就已經接到白東城的電話,說路媽媽已經從醫院裡被接了回了家,沒有什麼大礙,但卻是要好好的休養。
聽到這個消息後,嬗笙倒是一直緊繃的神經鬆了些,心裡卻也還是擔憂,不時的提醒和計程車司機,開快一點。
計程車在百年的衚衕裡拐了又拐,終於來到了目的地,嬗笙將錢付好之後,想了想,又擡步去一旁的水果店,買來了一些水果,拎着才又返回了四合院。
纔剛剛走入院子內,就聽到有路媽媽埋怨的聲音傳來,“你說說你,工作那麼忙,大老遠的往這裡跑什麼,我又不是生了多大個病!”
嬗笙嘴角勾起笑意,腳步加快了些,因爲窗戶敞開着,所以她以爲路媽媽是看到了她。
可在她快步走到房屋前,一隻腳纔剛剛落在裡面,就聽到又有聲音傳來,熟悉的沙啞女音,依舊迷人,“路媽媽,您看看您,我都多久沒來了,好不容易來了,您還嫌棄我!”
“您還說呢,我知道您摔倒了,可把我嚇壞了,好在醫生說沒事,不然啊……路媽媽,以後可不許嚇我們這羣小輩!”
“好好好,知道你們都心疼我這個老人家,哎,沒白疼你們啊!”
兩人的對話一聲一聲的還在繼續,嬗笙已經悄然的走到了裡面的臥室,眯眼看清了坐在牀邊椅子上,正拉着路媽媽手的女子。
果然,是鄭初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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