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車行駛了一段路後,前方視野逐漸開闊,在進入別墅時,照例有警衛員出來迎上前。
白東城放在方向盤上的手微微揚了揚,警衛員標準的敬禮之後,前面的落杆緩緩升起,白東城繼續發動着車子行駛進去。
他們倆是被老爺子電話叫過來的,早上,她站在浴室裡洗臉,他也湊過來,昨晚她讓他去睡沙發,他不去,就那麼直挺挺的躺在大了,任由她怎麼推都推不動。
推急了,就直接將她拉到懷裡,感覺到他的危險,她忙抗拒着,不過昨晚,他沒碰她,可能是知道她心底的亂,他們倆各自翻身,背對着背而眠。
可第二天醒來時,她卻不知何時縮在了他的懷裡,脖子枕着他的胳膊,他的另一隻手還攬着她的腰間。
對他忽然而至搬回來的舉動,嬗笙心裡是有些惱的,畢竟他沒經過她的允許,之前還說房子讓她住,每次回來,有鑰匙卻還裝着在門外等或者敲門而入,這會兒倒是什麼都不在意了。
刷牙的時候,他似乎是故意的,直接搶過她剛剛放下的牙缸,自然而然的擠好牙膏放在嘴裡,急的她直瞪眼睛,“那是我的!”
“我知道,我的忘拿回來了。”他刷着牙,發出來的音像是大舌頭的小孩子。
將毛巾貼在臉上,讓水漬全部被吸乾,嬗笙又將毛巾搭在了架子上,有些忿忿的看着他用自己的牙刷,自己的牙缸,眉角挑着,似是得意洋洋。
嬗笙也不願理他,但心裡還是覺得惱的想發火,她現在是被他牽着鼻子走,好似拿他的所有都沒有辦法,這種感覺不是她想要的!
白東城看着她有些氣呼呼的背影,將嘴裡的牙膏漱了漱,然後用水衝好,把牙缸和牙刷重新放好在原有的位置上,他嘴角就忍不住抿起一絲笑。
“爺爺打電話過來了,讓我們過去。”她走出浴室後,聽到他在身後扔出來的這麼一句。
嬗笙解開安全帶下車,那邊的白東城也就剛好繞過車身走過來,不發一言的,就直接執起她的手,也不准她反對,五指緊扣着她的。
“幹嘛!”嬗笙頓時低呼,這院子內來來回回走的傭人還是不少的。
“怎麼?”白東城不解的看向她。
嬗笙咬脣,掙了掙他的手,沒掙開,最後索也只好任由着他去,兩人朝着別墅內走,才一進門,就聽到白老爺子笑着的聲音招呼,“來了?早上我打電話時,我害怕你們倆沒時間呢!”
“爺爺”嬗笙看了眼老爺子,微垂下眸子叫人,不是說她埋怨了老爺子,只是那番對話在她心裡,還是起到一定影響的。
白老爺子正在弄茶葉,茶几上擺滿着茶具,小酒精爐上的水壺都往上冒着氣泡,‘噗嚕噗嚕’的聲音不停發出,老爺子往茶壺裡注入熱水,茶香就在客廳裡漸漸散了開來。
“快過來坐,嬗笙,這就是上次我帶你去的那個茶園裡的茶葉,你喝一杯嚐嚐看。”白老爺子邊弄着,邊對着嬗笙笑着說。
“爺爺,她懷孕不能喝茶的。”一旁的白東城笑着坐在嬗笙旁邊,笑着道。
“你看我這老糊塗,我都差點忘了!東城,你去,告訴廚房裡,之前你大哥帶回來空運的水桃,讓他們榨汁過來。”白老爺子一拍,手中的茶壺也就放下了。
白東城挑了挑眉,倒是沒說什麼,站起身來朝着廚房走去。
客廳內只剩下白老爺子和嬗笙,後者一直低垂着眸子,看着在酒精爐上的水壺,眼睛隨着那不算躥升起的熱氣朦朧着。窈伯伯南周。
“嬗笙啊。”白老爺子笑眼看着她,悠悠的喚了一嗓子。
“是,爺爺。”嬗笙挺直了些背脊。
“看來我這個老頭子,有時候有些事情分寸把握的還是不太好。”白老爺子一嘆,語氣裡竟然有了幾絲落寞。
“”
“你看,你現在對我可就沒有之前的親近了,爺爺就真這麼讓你失望啦?”
“爺爺,您別這麼說”嬗笙忙開口,老爺子就是有辦法讓她心裡不得勁。
“上次的事情,爺爺並沒有怪你的意思,誒,爺爺只是怕啊,怕你和東城的婚姻堅持不下去。嬗笙啊,爺爺打心眼裡是希望你和東城一直走下去的,若哪些話說的讓你不舒服了,能原諒爺爺不?”白老爺子嘴角彎彎,目光一直看着她。
嬗笙擡頭,看到老爺子眼裡的寵溺和誠摯,心有些軟,鼻子更是有些澀,她哪來的這麼大身價,能讓這曾經在軍區裡呼風喚雨的老將軍低聲下去的?
“爺爺,您可不能在這麼說了,我不怪您的,那天是我說話不知分寸。”
“只要你別再對爺爺失望就好,不然我這老人家可真要學你們年輕人玩鬱悶嘍。”白老爺子聞言,眼角的皺紋又成了射線狀,開心的眉毛都挑的老高。
嬗笙聞言,原本窒悶的心情一掃而空,忍不住也是眉眼彎彎。
“初雨這孩子,我和她談過了,我想她會好好權衡的,嬗笙,爺爺待你如此,這回,你可不能讓爺爺失望!”白老爺子故意皺眉,頗爲嚴肅的看着她。
嬗笙握了握手指,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說,老爺子神情雖然嚴肅,但那眼神卻是期盼的,甚至還帶着點乞求。
“你們聊什麼呢,整的氣氛這麼嚴肅?”白東城從廚房折身回來,挑眉插入進來。
“聊什麼也不告訴你,走,你們倆陪我去院子裡走走!”白老爺子起身,朝着嬗笙伸手,後者忙起身過來想要扶着老爺子。
就在此時,從樓梯處傳來一聲脆脆的童音,“太爺爺——”
嬗笙有些懵,在白家聽到童音實屬稀奇,還未等往下分解,一旁的白老爺子又是一拍,“哎喲喂,我差點把這茬給忘了!”
“爺爺,怎麼”嬗笙纔剛想問老爺子怎麼了,卻感覺到一陣‘咚咚咚’的腳步聲,隨即腳下一暖,有什麼東西熱乎乎的貼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