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有條不紊地行進,景玉的日子變得平淡而充實。
大閒人楊雨欣和樑落禾成了宜海寧空的座上賓,隔三差五來報道。
肖帥有些神龍見首不見尾,時而一連幾天膩在宜海寧空,時而一個禮拜不見人影,對此景玉已無力再說什麼。
天漸漸冷了,景玉體寒,厚厚的冬衣早早被她穿上身。
這天是二十四節氣中的小雪,天未亮,洋洋灑灑的雪片便從天而降,整個A市披上了一層雪白的外套。
今天是景玉和AZ簽約的日子,天冷路滑,微生物便派三寶來接人。
三寶是個司機,身體有先天性殘疾,左腿比右腿短了五釐米,上次他來宜海寧空景玉沒注意到,是後來樑落禾告訴她的。
在AZ,有近一半的員工身體都帶有缺陷。
AZ的辦公地點在市北的恆豐寫字樓,只佔了一個樓層,景玉到的時候,微生物正在開會,三寶便把景玉帶到微生物的辦公室。
三寶走後,景玉四下環顧起來,微生物的辦公室很空,一看就是不常用的樣子,也對,落禾說過,小物整天在外面跑,根本就沒有一個固定的落腳點。
踱步到落地窗前,景玉眼神呆滯地望着窗外,下雪了,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很冷!
南極呢,下雪了嗎,冷嗎?
羅雨……還好嗎?
。。。。。。
大約半小時後,辦公室的門被推開,景玉以爲是微生物回來了,笑着轉過身,看到的卻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孩。
女孩端着一杯咖啡,點頭笑道:“景小姐,冷總過會兒才能忙完,想着您的咖啡該涼了,我又給您煮了一杯!”
“謝謝!”景玉接過咖啡,禮貌地道謝,“請問洗手間在哪裡?”
“出門左拐一直走,過了電梯間右拐就是!”
“謝謝!”
月事將近,景玉的身體很虛,肚子時不時有墜痛感。
不慌不忙的烘乾手,景玉慢騰騰地從洗手間出來,她的步子很慢,思緒也很慢,突然一個聲音像興奮劑一樣注入她的身體,讓她頓時精神起來。
“見過厚臉皮的,沒見過你這麼厚臉皮的,冷總,安胥在的時候你也這麼不講理嗎?”
隔着一個直角彎,白擎的聲音清晰地傳入景玉耳中,景玉僵住,靠着牆壁一動不動。
安胥,她有多久沒聽到這個名字了?
安胥,你那裡是豔陽高照,還是大雪紛飛?
你,還好嗎?
“安胥纔不會像你這樣斤斤計較呢,你們堂堂一個陸氏好意思和我小企業較真嗎,白總,你很low哦!”
“呵呵,冷總不用給我使激將法,我沒興趣和女人一般見識!”
“是,你的確沒興趣,可你同樣也不敢!”
“你……”
“好啦,別你呀我的了,電梯來了,白總請吧,不耽誤您寶貴的時間了!”
送走白擎,微生物轉身要去辦公室,眼角的餘光卻瞥見一個身影,“景玉?”
景玉扶着牆壁,慢慢走出來,臉色煞白。
微生物快步走向景玉,關切地問:“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景玉搖頭,有氣無力地回道:“我沒事,一會兒就好!”
微生物不放心地拉起景玉的手,手指探向景玉的手腕處,側頭靜默了幾秒,然後挽着景玉的胳膊,放鬆地笑道:“走吧,去我辦公室歇會兒!”
“嗯,”景玉點頭,跟着微生物向前走去,路過電梯間時,景玉側頭看向電梯,鬼使神差地問:“你剛剛在和誰說話?”
“陸氏的總裁!”微生物答,想想不妥,又補充道:“是白擎,不是安胥!”
“白擎?安胥?”景玉裝傻,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這麼問,嘴先於大腦做出選擇。
微生物有些訝異,“不會吧,身爲A市人你竟然不知道安胥的名字?陸氏可就在你們宜海寧空後面,這麼大一個靠山你竟然沒聽說過?”
靠山?
真的是靠山!
景玉苦笑,違心地搖頭。
微生物嘆氣,不得不感慨世事的奇妙,近在咫尺不相識,相隔萬里卻能一線牽!
“白擎是陸氏現在的總裁,安胥是以前的,不知道什麼原因離職了!”微生物好心解釋,“你別聽剛剛我和白擎說話**味十足,其實他人很好,只不過天生性格使然,養成了一副大少爺的臭脾氣,倒是安胥,是我見過的最特別的一個男人!”
“怎麼說?”景玉無比鄙視向微生物套話的自己,可是,她好想知道安胥在別人眼中是什麼樣子!
“嗯~,不好說!”
說話間她們回到了辦公室,微生物接了一杯熱水遞到景玉手裡,極力搜索腦中的詞彙,“哎呀,真的不好說,一表人才風度翩翩這些詞用在他身上都是對他的侮辱,總之他是一個能讓人感到舒服的人!”
景玉不再說話,低着頭悶悶地打量手裡的瓷杯,這時門被敲響,剛剛送咖啡的小妹拿着一沓文件走進來,“冷總,您要的合同!”
微生物接過合同,淡淡一笑,“好,下去吧!”
說完坐到景玉身邊,晃了晃手裡的資料,笑着問:“要不要看一下具體的內容?”
景玉搖頭,“我相信你!”
微生物會心一笑,把筆遞給景玉,“既然沒問題,簽字吧!”
景玉接過筆低頭簽字,微生物趁機走到辦公桌前,從抽屜裡拿出一樣東西。
簽完字,景玉把合同和筆一併交還給微生物。
微生物接過合同,簽好字後把景玉的那份交給景玉,又把一個精緻小瓶掛到景玉脖子上,囑咐道:“合同收好,這個香水可以調節經期前後的情緒,緩解疼痛,目前還沒上市,不保證對每個人都有效,你帶着試試!”
“謝謝!”景玉低頭撫摸胸前的月牙形小瓶,淡淡的香氣若有似無,有股熟悉感,總覺得在哪裡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