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俊一臉興奮地走上前,勾着肖墨的肩膀,似喜非怒地質問:“你不是說明天才到嗎,我又不會讓你幹活,至於這麼隱而不報嗎?”
肖墨無奈地聳肩攤手,臉上的笑不似剛剛溫和,“大賽出了些問題,比賽推遲兩天,我就直接閃人了!”
“哦!”成俊對肖墨的話深信不疑,“可是,你到了A市,不來找我,來這做什麼?”
肖墨是位天才攝影家,和成俊是大學室友,感情一向很好,後天成俊和張馨丹大婚,他是其中的一個伴郎!
肖墨兩月前曾應允會出任紐約一個攝影大賽的評委,時間有些趕,爲了等肖墨,成俊便把婚期推遲了一天,事實驗證,白推了!
肖墨勾着脣角,轉頭看了一眼任丹丹,然後收斂笑意,一本正經地解釋:“是小帥,他前段時間來了A市,多虧了任小姐和景小姐照顧,我特意來感謝!”
“什麼,小帥來A市了,我怎麼不知道?”成俊看着肖墨,一副埋天怨地的模樣,不滿地質問:“爲什麼不告訴我,我也好儘儘地主之誼!”
肖墨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後退一步,不着痕跡地甩開成俊搭在他肩頭的胳膊,語氣淡淡地解釋:“爲了躲我家老爺子,他把手機關機了,告訴你有什麼用,你找得到嗎?”
手臂落空,成俊無所謂地搖了搖頭,這麼多年,肖墨的臭毛病一點兒都沒有變,與人親熱不超過五分鐘一定閃身躲人!
任丹丹抱胸而立,目光如炬地瞪着面前的兩個男人。
“聊夠了嗎,聊夠了滾,這裡不是你家客廳,你沒資格站在這裡!”任丹丹美目含恨瞪着成俊,不客氣地轟人,聲音之大引得大廳裡的人紛紛側頭。
以前,任丹丹從不認爲成俊是個會死纏爛打的人,可是最近,成俊卻死纏亂打到沒有下限,而死纏亂打的目的也甚爲荒唐,竟然只是想請她參加他的婚禮!
笑話,她爲什麼要參加?
任丹丹無語問蒼天,一個白擎已經把她整的焦頭爛額,偏偏還跑出個成俊來添亂,她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
想到此行的目的,成俊顧不得不好意思,拉着張馨丹的手,態度誠懇地走到任丹丹面前,“丹丹,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
“等等,叫誰呢,成先生,我們很熟嗎,誰允許你叫我丹丹了?”任丹丹看着成俊怒目而視。
成俊眼中閃過一絲傷痛,不由自主地收緊手指,用力地攥緊張馨丹的手。
張馨丹吃痛,皺着眉拉了拉成俊的衣袖。
成俊回神,不好意地朝張馨丹歉意一笑,然後擡起頭,神情複雜地對上任丹丹哂笑的雙眸,“任小姐,我對不起你,但是可不可以看在以往的情義手,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哼!”任丹丹抱胸冷哼,氣勢凌人的姿態完全是把成俊和張馨丹當成了自導自演自娛自樂的跳樑小醜。
“任小姐,我很抱歉插足了你和成俊的感情,今天我鄭重地向你道歉,對不起!”說着張馨丹鬆開成俊的手,當着大廳衆人的面給任丹丹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
又是一聲冷哼,任丹丹不領情,扭頭看向別處。
“任小姐,自從我回國,父親最常提起的名字就是你任丹丹,他欣賞你,疼惜你,把你當半女看待,前段時間他無意間知道你和成俊的過去,大發雷霆,說什麼也不同意我和成俊的婚事,不怕你笑話,我父親已經發話,後天如果你不去,他也不會去,一生一次的婚禮,最重要的親人卻不在身邊,你能理解我的感受嗎?”
不知不覺,張馨丹紅了眼眶,她吸了吸鼻子,苦澀一笑,繼續說道:“我知道這對你很不公平,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了,就算可憐可憐我,成全我一個做女兒的孝心和虛榮心好不好?”
看到未婚妻流淚,成俊伸手把張馨丹擁在懷裡,“丹丹,是我對不起你,和馨丹沒有關係,有什麼氣就衝我發吧!”
景玉動容,拽了拽任丹丹的衣角,抿着脣無聲地點了點頭。
收到景玉的暗示,任丹丹無奈地嘆了口氣,把目光轉向相擁而立的成俊和張馨丹身上。
沉默片刻,終是不忍,任丹丹伸出一隻玉手,語氣頗衝地鬆口道:“拿來!”
“啊?”成俊和張馨丹皆是一愣。
“啊什麼啊,請帖啊!”任丹丹一邊翻白眼一邊嚷嚷,她真是敗給他們了!
其實,聽過張馨丹的話,就算沒有景玉的求情,她也會同意!
從步入社會到現在,任丹丹只工作過兩家公司,一個是陸氏,另一個就是張馨丹家的盛德傳媒。
盛德不大,企業文化卻很好,老闆張大爲更是一位修養極高的睿者,教會了任丹丹很多東西。
對於任丹丹,張大爲是一個亦師亦友亦如父的存在,離開盛德的這大半年,雖然盛德組織的各類聚會任丹丹一次都沒有參加過,可是每個月她都會和張大爲見上一兩次,或吃飯或喝茶,無話不談!
一直以來,任丹丹都以爲是她高攀了張大爲,原來真誠的心是不分貴賤的!
接過請帖,任丹丹目不轉睛地看着成俊和張馨丹,目光犀利讓人汗毛乍起。
終於,成俊受不了任丹丹如炬的目光,鬆開張馨丹,侷促不安地別過頭。
“成俊,作爲戀人,你在我最需要的時候離開,的確對不起我,但這僅限於道德範疇,法律上講,你沒有任何錯!而且,我也沒怪過你,以前沒有現在也沒有,相反的,我還要謝謝你,如果當初你沒有離開,我怎麼會知道你是個自私的小人!”
成俊神情一僵,臉色變得很難看,任丹丹卻是雲淡風輕一笑,轉頭看向張馨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