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緩緩起飛,安胥立於機窗前,抿脣皺眉,周身散發着滲人寒意。
羅雨站在安胥身後,一顆心七上八下,“少爺,我……”
“羅雨。”安胥轉過身,漠然地看着羅雨,冷聲質問:“我是不是太縱容你了?”
羅雨大驚,噗通一聲跪在安胥腳邊,急切地否認:“少爺,屬下沒有!”
她承認,在對待景玉的事情上她有自己的主張,可是她從沒想過越權!
安胥不語,冷漠地看了羅雨一會兒,然後轉身看向窗外,羅雨於他終究不同,雖然氣,但太重的話他不忍心說!
羅雨想解釋,想把任丹丹和肖墨的關係跟安胥說清楚,可是看到安胥一臉凝重的樣子,她怯步了,不管事情有着怎樣的隱情,她隱而不報是事實,所以再怎麼解釋都是徒勞的!
十幾個小時的航程,安胥站在窗前一動不動,羅雨跪在安胥身後一言不發,機艙內的溫度從未上升過。
天矇矇亮時,飛機越過印度洋,來到亞洲的領空。
“再加速!”安胥不帶任何溫度的話語無情地響起,羅雨只覺得身體猛地向後傾去,然後飛機便急速地向前衝去!
終於,飛機趕在太陽升起之前降落在陸氏大樓,因爲跟安胥回來的人除了羅雨便是兩個機長,所以沒人有時間提前通知安胥歸來。
當飛機降落,陸氏內部的安全系統報警,白擎才意外的得知安胥回來了!
滿懷激動地趕去迎接,白擎卻在拉開辦公室門的那一刻,結結實實地捱了安胥一拳!
瞬間鼻血溢出,白擎一頭霧水,不解地看向安胥,安胥卻再次揮拳,重重地砸向白擎英俊剛毅的面龐!
白擎接住安胥揮來的拳頭,皺眉吼道:“你瘋了!”
安胥不語,左手被鉗住,他便擡起右手,仍舊毫不留情地揮向白擎。
“安胥,你抽什麼風?”白擎氣憤難當,歪頭躲過安胥的進攻。
“是,我抽風,我抽風纔會把丹丹交給你!”安胥紅着眼吼道,呼吸不穩,胸膛劇烈地起伏。
任丹丹?
聽到任丹丹,白擎釋然一笑,感情鬧了半天都是爲了任丹丹!
鬆開安胥的左手,白擎後退幾步,然後張開手臂挑釁道:“很好,來呀,你不找我算賬,我也要找你算賬!”
他是爲了誰才這麼委屈自己的?
說着白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握拳擡腿,疾風般掃向安胥的下盤!
很快,兩人廝打成一團!
若在平時,白擎根本不是安胥的對手,可安胥一直待在南極,飛機一路北行,他的身體在極短的時間內由極寒環境過渡到極熱再到寒,肌肉早已僵硬不聽使喚,所以此刻的他們,半斤八兩!
看着兩位少爺打得火熱,白擎的貼身助理白茹立刻疏散頂層的人流,然後迫切地尋找可能的救星羅雨,只是找了一圈都無果!
最後,白茹終於在頂樓飛機上找到羅雨!
“你怎麼在這跪着?”看到羅雨跪在飛機上,白茹大驚,“安少和我家少爺已經打起來了,你還跪得住?”
羅雨苦澀一笑,扯着嘴角自嘲道:“白茹,我自己都自身難保了,哪還有資格管少爺們的事,我家少爺很生氣,白少的苦頭是吃定了,你還是去準備藥吧!”
白茹煩躁地嘆了口氣,揪了揪頭髮,轉身離開。
走到機艙口,白茹停下腳步,目視前方,抱歉地嘆道:“羅雨,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如果不是她求羅雨幫忙隱瞞任丹丹小姐的事,羅雨也不會落到這個下場!
羅雨搖頭,輕笑着回道:“不,跟你沒關係,就算你沒有拜託我,我也不會說!”
不管肖墨對任丹丹是不是真愛,也不管任丹丹是不是真心實意地想和肖墨在一起,只要她的少爺知道,就做不到視而不見,回來是必然,可是,然後呢?
如果註定不能在一起,那麼不相見是最好的選擇,景玉已經做了選擇,她不想再來打擾景玉,也不想讓安胥再去打擾!
。。。。。。
總裁室內,安胥和白擎四仰八叉躺在地板上,薄脣微張,衣不蔽體。
他們呼吸沉重,胸膛起伏劇烈,良久,白擎伸手蹭了蹭嘴角乾涸的血跡,扭頭看向安胥,語氣平淡地質問:“我白擎承諾過的事什麼時候沒做到過?當初仲恆也是風塵僕僕地趕回來,爲什麼他能信我你卻不能?安胥,咱們從小一塊長大,三十多年的情義還比不上一個任丹丹重要嗎?”
安胥動容,眼神閃爍眼眶泛紅,側過身留給白擎一個背影。
白擎苦澀一笑,仰頭看向天花板,扯着嘴角自嘲:“我爲了你一次次放過她,你卻爲了她跟我拼命,我該感謝景玉讓你有了人的情緒嗎?安胥,我很知道,如果沒有景玉,任丹丹在你心裡算什麼?”
安胥不語,撐着上身爬到落地窗前,眼神空洞地望向雲端之下的宜海寧空。
良久,安胥靜靜開口:“對不起,白擎!”
乍聽到任丹丹結婚,他的第一想法就是白擎失言,不是不信任,只因爲關心則亂!
關心任丹丹的幸福,關心景玉的承受力!
白擎當然明白安胥的憂心,否則他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放過任丹丹!
撐着身子來到安胥身邊,白擎笑着安慰:“放心,那個肖墨我調查過,身家清白,對任丹丹也是真心,任丹丹跟着他不委屈!”
“謝謝!”安胥由衷地道謝,要忍住對一個女人的渴望,尤其是對心儀女人的渴望有多麼難他清楚,白擎做到了,而他,沒做到!
白擎輕笑,拍着安胥的肩膀笑着打趣:“知道我的偉大就好,記住,你欠我一個老婆,看着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