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景石的辦公室,景玉第一件事就是找鑰匙,她這個哥哥粗心,鑰匙丟過無數次,所以她的女諸葛嫂嫂便想了個方法,讓哥哥把鑰匙放到文件櫃的上面,這樣每次要用時伸手就能夠到。
踮着腳,費力地摸索半天,景玉終於抓到鑰匙。
像做賊一樣,拿到鑰匙,景玉不敢有喘息的時間,立刻打開文件櫃,一層一層掃蕩。
十分鐘後,景玉如願拿到戶口本,緊繃的身體立刻癱軟下來。
“好玩嗎?”
楊麗芸的聲音突然在背後響起,驚得景玉一屁股坐在地上,翻得太認真,以至於她竟不知道楊麗芸是什麼時候來的?
楊麗芸冷冷一笑,抱着胸隨意至極地踱步叫景玉身前,然後彎下腰,抽出被景玉摟在胸前的戶口本,無聊地翻起來,“你拿戶口本幹什麼,結婚呀?”
“嫂……嫂子……”景玉語塞。
楊麗芸只比她大兩歲,剛結婚那會兒,景石的事業剛剛起步沒空陪老婆,她和楊麗芸沒少同吃同住,堅定的革命友誼在那時打下,心照不宣的默契也是在那時形成,她一擡手,楊麗芸就知道她要做什麼,她一張嘴,楊麗芸就知道她要說什麼,更別說拿戶口本這種低能兒都能猜出的事!
楊麗芸伸手,制止景玉說話,然後側過身給景玉讓出通道,指着門,好脾氣地笑道:“走吧,我就當沒見過你!”
今天閒着沒事,她來拿景石的換洗衣服,沒想到讓她撞到這麼一件事,還好她來了,否則……
“嫂子!”景玉站起身,拍了拍屁股,蹭到楊麗芸身邊,可憐兮兮地哀求:“嫂子,你就把戶口本給我吧!”
“哼,還不死心!”楊麗芸冷哼,把戶口本舉到景玉眼前,恨鐵不成鋼地瞪着景玉,“那好,你告訴我,你拿它幹什麼去?”
“你,你不是知道嗎!”景玉沒打算瞞楊麗芸,也瞞不過。
楊麗芸瞪大眼睛無語而笑,“景玉,你腦子沒壞吧?偷偷摸摸來拿戶口本,蔫不拉幾地去結婚,你以爲你是地下黨啊?”
說着楊麗芸揚手,把戶口本重重地摔在桌上。
隨着一聲巨響,景玉的心激靈一下,身子跟着顫了兩顫,但顫過之後,她卻出奇地平靜了!
“嫂子,我有個朋友,他媽生病了,急需做手術,可如果我們不結婚他媽就不接受手術,我們也是沒辦法!”景玉試圖說服楊麗芸。
“朋友?”楊麗芸挑眉,“哪個朋友?尹航?張慶輝?還是裴俊?”
“都不是,”景玉把頭壓到胸口,聲若蚊蠅,“是一個剛認識不久的朋友。”
“呵,剛認識不久!”楊麗芸氣得臉色發青,“好,我不管你們認識多久,你告訴,你這樣偷偷摸摸是怎麼回事,他不打算對你負責是嗎?結完婚,做完手術,你們就離婚是嗎?”
“嫂子,我們只是普通朋……”景玉的話消匿在楊麗芸想要殺人的眼光中。
“景玉,你長點兒心行嗎?且不說爸媽知道以後會有什麼後果,你爲自己的將來想過嗎,結婚不是過家家,離婚更不是兒戲,這個污點要跟你一輩子的!”
“你不想結婚我可以幫你,那是因爲我知道你不愁嫁,可離過婚就不一樣了,沒有人會願意要一個離過婚的女人,你到底知不知道?”
“那我就不結了!”景玉小聲嘀咕。
“景玉!”楊麗芸徹底被氣瘋,“你找打是不是?”
“呦,誰惹我家領導生氣了!”隨着一聲打趣,景石推門而入。
“玉玉?”景石有些驚訝,“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沒回家,在這幹嘛呢?”
看到景石,楊麗芸瞬間鬆了一口氣,轉身坐到辦公桌後的椅子上,翹着二郎腿,抱胸冷笑,“行了,你的救星來了,跟你哥說吧,如果他同意,我沒意見!”
“怎麼啦?”景石一臉茫然地走到兩人跟前,見老婆面色不對,不禁拍着景玉的肩頭,放柔聲音笑道:“玉玉有難事嗎,跟哥說,哥哥幫你解決!”
景玉不言,眼睛死死盯着桌上的戶口本。
見狀,楊麗芸冷笑,“幫?景石,這個忙你還真幫不了!”
“到底怎麼了?”景玉不說話,景石只好問楊麗芸。
終究做不到置身事外,楊麗芸瞪了一眼景玉,沒好氣地解釋道:“你妹想當菩薩做善事,說什麼有個朋友的媽生病了急需做手術,非讓你妹跟人家兒子結婚不可!”
“什麼?”景石皺眉,扭頭看向景玉,“玉玉,這是真的?”
景玉擡頭瞄了景石一眼,抿了抿脣,淡淡地點了個頭。
“不行,我不同意!”景石大手一揮,不留情面地拒絕。
“哥,如果我不結婚,林老師就沒救了!”景玉急地拽上景石的胳膊。
景石看了一眼妹妹,無奈地嘆了口氣,儘量心平氣和地說道:“我不管她有救沒救,我不認識她,玉玉,你要結婚我不反對,但是以這種目的結,我堅決不同意!”
悻悻地鬆開景石,景玉吸了吸鼻子,後退兩步,感激地看向景石和楊麗芸,“哥,嫂子,我知道你們是爲我好,我謝謝你們!”說着給兩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景石和楊麗芸都有點兒措手不及,楊麗芸更是一下子從座椅上彈了起來。
“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麼,這些情況我也都想過,但是哥,嫂子,我已經二十八了,我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也做好了承擔後果的準備,你們寵了我這麼多年,就再寵我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