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如火如荼地籌備着,任丹丹和肖墨奔波在富田村和藍鑫苑,傳遞消息主持大局之餘,還不忘景玉和安胥的婚紗照。
景玉身子重,不想動,安胥本想以後再拍,但任丹丹堅決不同意,最後雙方達成一致,先拍一組簡單的供婚場佈置用,剩下的以後再補。
縱是這樣,仍把景玉折騰得半死,陸園送來的婚紗華麗的有些不像話,死沉死沉,景玉穿在身上幾乎站不起身,那一刻,安胥無比慶幸他和景玉選擇了一場簡單的婚禮,否則光是這一身行頭,就能讓他悔青了腸子!
爲了不影響安胎,安胥聽從仲老太太的吩咐,帶景玉離開藍鑫苑,每天在宜海寧空、室家和收養中心流連,簡單而快樂。
陸恩祺配製的調理身體的藥膳已經送來,經過特殊的食物搭配和工序處理,已聞不到一絲中藥的味道,景玉吃的還算順利。
第四天,是李小山小朋友出生的第99天。
本來,徐娜是打算等小山過了百日再回來,可禁不住任丹丹的軟磨硬泡,遂早回來了幾天。
但孩子畢竟姓李,是李家的寶兒,百天這麼重要的日子,孩子理應回爺爺奶奶家。
仲老太太沒有強留,只是在前一天特意擺了一桌筵席,提前慶祝。
還是平時的人,只不過是飯吃的正式了一點,所以衆人都沒怎麼在意,可臨近中午,藍鑫苑卻迎來了兩個根本不可能到訪的人!
“玫玫?!”景玉又驚又喜,婚期定下,她第一個通知的就是丁玫,可丁玫說事情太多抽不開身,回不來了,可現在……
“哈哈,surprise,驚喜吧!”丁玫上前,和景玉緊緊相擁,“幾個月不見,不僅要結婚,連孩子都有了,景玉,你後來居上啊!”
丁玫回來是安胥安排的,沈伯濤的父親是腦血栓,半個身子行動不便,安胥從陸園找來醫生,安插在市醫院,然後把沈伯濤的父母悄然接到A市。
A市是一個慢節奏的城市,環境好、空氣清新,反正老家已經沒了牽掛,二老便決定留在A市養老。
久別的重聚,四個小妮子彷彿又回到了當初,湊在一起,嘰嘰喳喳有說不完的話題。
第二天,安胥景玉、任丹丹肖墨帶着禮物去市醫院探望丁玫的公婆。
景玉觸景生情,想起了已故的林芷榮,和安胥商量之後,決定打電話給孟遠,告知自己要結婚的消息。
關筱鬱的手術很成功,但恢復需要時間,孟遠不能回來,只在電話裡送上了祝福。
因爲婚房定在室家,所以從醫院出來,任丹丹便直接讓景玉和安胥回室家,並囑咐景玉,室家哪裡能動、哪裡不能動,通通告訴安胥,回頭他們好佈置新房。
在外遊蕩了一天,景玉早已累的筋疲力盡,回到室家倒頭就睡,將任丹丹的囑咐拋到九霄雲外!
忙了整整五天,除了婚房的佈置,其他都已就緒,任丹丹如釋重負,便和肖墨拐去了一家西餐廳,美美地吃了一頓浪漫的燭光晚餐。
酒足飯飽,二人叫了一輛出租車,相擁着回到藍鑫苑。
踏進客廳,籠罩在任丹丹身上的幸福感驟然不見,眸子驀地睜大,氣急敗壞地吼道:“仲恆,你在幹什麼?”
“包紅包啊,你不是讓我準備紅包嗎?”仲恆晃着手中的紅色磚頭,一臉無害地說。
而他身邊,伊尹和白擎正費力地向仲恆口中所謂的紅包裡塞錢。
地上,或開或關,攤着十幾個金屬箱子,滿滿的裝的都是鈔票。
任丹丹深吸一口氣,壓下自己想要罵人的衝動,然後踩着十幾公分的高跟鞋,半眯着眼,危險地走近三人。
眼睛瞥到桌上的紅包,任丹丹咬牙,用手指挑起一個,滑溜溜的觸感,冰冰涼的溫度,絲制的紅包像流水一樣,很快便從她指尖滑落。
任丹丹氣結,抓起一把泥鰍似的東西,舉到仲恆眼前,“這就是你準備的紅包?仲恆,沒見過豬跑,你還沒吃過豬肉啊,誰們家紅包長這德行?”
看到任丹丹發火,仲恆有些莫名其妙,“丹丹,這東西雖然摸起來滑,但裝上錢以後一點也不滑,不信你試試!”說着,獻寶似的把一塊紅磚塞到任丹丹手裡。
“我試你個頭!”任丹丹吼道,這是滑不滑的問題嗎,如果把這種紅包拿出去,婚禮現場不變成鬥毆現場纔怪!
“怎麼了?”聽到任丹丹的獅子吼,仲老太太和顧品言帶着白煜軒和白煜凡下了樓。 ▪T Tκan▪co
“丹丹回來啦,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仲老太太笑道。
任丹丹惡狠狠地瞪了一眼仲恆,轉身朝仲老太太走去。
突然腳下不穩,任丹丹趔趄了一步,險些摔倒。
肖墨慌忙上前,扶住任丹丹,任丹丹抓着肖墨的手腕,兩腳一縮一甩,把高跟鞋甩到仲恆腳下,然後氣沖沖地朝仲老太太走去。
“奶奶,您看!”任丹丹把手裡的紅磚舉到身前。
仲老太太狐疑地打量着紅磚,一頭霧水,“丹丹,這是啥?”
“紅包!”任丹丹撫額嘆道,已經沒有力氣吼,“仲恆準備的紅包!”
“……”仲老太太嘴角抽搐,神情複雜地望向仲恆。
顧品言站在仲老太太身後,掩嘴憋笑,可是實在憋不住,不消片刻,銀鈴般的笑聲便傳遍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