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還能爲什麼,她和安總合計多次纔想出的培訓新人的方案,如今都被任丹丹打亂了,再這樣下去,任丹丹能不能繼續留在陸氏都成問題了!
沒了源源不斷的資料供任丹丹消化,任丹丹的日子頓時變得無趣多了。
正巧,孫國生給幾個老人分配了單獨的策劃方案,其中就包括朱尤美。
朱尤美見任丹丹閒的發慌,就“好心”請任丹丹幫自己的忙。
可交流之後,朱尤美髮現,任丹丹的專業水準並不輸他們這裡的元老級人物,再加上最近瘋狂惡補封檔材料,任丹丹的靈感簡直如脫了繮的野馬,拉都拉不住。
於是,朱尤美乾脆把自己的任務書複印了一份給任丹丹,然後二人各做各的,誰也不搭理誰。
無形中,二人把這次策劃當成了一種較量。
朱尤美的想法很簡單,外形上她不如任丹丹已是事實,可她已經沒了攀比的心,現在,她就想知道在專業上,她和任丹丹到底孰強孰弱!
任丹丹則不同,陸氏再好,但如果每天面對的都是孫國生這樣一個頂頭上司,那麼不留也罷。
所以,她已經決定,等通過了試用期,她就辭職,A市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她就不信離了陸氏和盛德,她闖不出自己的一片天!
。。。。。。
這天,忙完手頭的工作,任丹丹拿起前兩天就整理好的封檔材料,有些心虛的前往檔案室。
如今,王月華見到她已經不給好臉色了,所以她只能隔幾天去一次。
“月華姐?”
爲了撒嬌好辦事,沒人的時候任丹丹就直接改口叫了月華姐,對此,王月華沒有任何異議。
“月華姐!”看到王月華趴在桌上玩手機,任丹丹抱緊懷裡的牛皮紙袋,踏着小碎步,狗腿似地來到王月華身邊,“嘿嘿,月華姐!”
王月華擡眸,看了任丹丹一眼,然後又低眸看手機。
任丹丹不放棄,放下資料討好地抱住王月華的胳膊,卻在下一刻發現王月華的異樣。
“月華姐,你怎麼了?”任丹丹小心翼翼地探上王月華的額頭,觸手的卻是一層薄薄的細汗。
“呃~”王月華擰着眉輕哼了一聲,然後抓着任丹丹的手腕,費力地說道:“扶我去裡面躺一會兒!”
虛弱的神態,無力的聲音,泛白的指尖,一如那個冷風習習的正午。
任丹丹點頭,弓着身,費力地把王月華攙進辦公室裡間的休息室。
休息室很小,一張牀,牀頭一個矮櫃,便再無外物。
“月華姐,我看你臉色很差,我送你去醫院吧!”任丹丹擔心道。
王月華搖頭,勉強扯出一絲微笑,“我沒事,你去給我倒被熱水吧!”
“好,我馬上去!”
聞言,任丹丹側着身,斜斜晃晃地去外面倒水。
其實以任丹丹的閱歷來看,是知道王月華因何這樣的。
得益於景建國的悉心照顧,她的身體壯如牛,可景玉就不同了,嚴重的時候,來個月經就能要半條命。
而王月華就更不同了!
因爲不熟,也因爲對個人隱私的尊重,任丹丹沒有問王月華爲什麼會在流產一個禮拜後就重回工作崗位,可現在,後遺症來了,任丹丹忍不住了。
“月華姐,你不知道小產傷身嗎,你這樣不顧身子,有沒有爲以後想過?”任丹丹心疼地責備。
王月華搖頭,看着任丹丹,眼中閃着晶瑩,“丹丹,沒有以後了,我不可能再懷孕了!”
“……”
任丹丹驚呆,杏眸像泉眼一般涌出淚水來。
她是個打不死的小強,任何難事到她手裡都能迎刃而解,可唯獨孩子是繞不開的死結,總能輕而易舉地將她打敗。
“傻丫頭,你哭什麼?”王月華眼角沁出淚花,她比任丹丹年長几歲,所以一直把任丹丹當妹妹看。
世界之大,到如今,還能關心她的,也就一個任丹丹了!
“丹丹,別這樣!”
任丹丹搖頭,握住王月華爲自己擦拭眼淚、有些涼的不像話的手,“我那裡有紅糖薑茶,我去給你拿,等我!”
說完,風似的飄走了。
紅糖薑茶是她特意從網上給景玉買的,因爲這些日子忙,就一直忘了拿回去。
回來的時候已經是飯點,任丹丹二話不說,拿着飯卡就去餐廳排隊買飯。
王月華沒有阻止,她已經有多久沒被人這樣照顧過了?
她很懷念!
整個下午,任丹丹藉着封檔的幌子,一直陪在檔案室。
小牀上,王月華抱着暖手寶,靜靜享受任丹丹的按摩。
“丹丹,你手法真棒!”
“我媽教我的,我媽是按摩師,我初中以前的學費都是我媽賺來的。”
“媽?”王月華輕笑,眸中有化不開的羨慕與傷痛,“有媽媽到底是一種什麼感覺?”
任丹丹僵住,擡起頭直直地看着王月華,“月華姐,你,你……”
“我是單親家庭長大的,聽我爸說,我媽生完我後大出血,搶救不及時去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