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安胥來了,算上任丹丹回國那天,這已經是第四天了!
“我的大總裁,您還真把這兒當成免費的餐館啦!”任丹丹一臉鄙視。
“許你來就不許我來?”安胥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下,看景玉忙進忙出。
“那句話怎麼說來着,來得早不如來得巧,看來我這來得再早,也不如您這來得巧的!”
安胥皺眉,“丹丹,我沒得罪你吧,說話又陰陽怪氣的!”
任丹丹冷笑,丟掉手中的薯片,跳上沙發,叉腰橫道:“跟我去策劃部簽字還不算得罪我?一路上百十雙眼睛盯着我呢,安總,您行行好,給我留條活路吧!”
“你自己把合同攢成團,還好意思怪我?”
“你……”
這時,景玉端着碗筷出來,安胥起身,坐到餐桌前,接過碗筷專心吃飯。
任丹丹氣不過,坐到安胥對面,安胥夾什麼她就搶什麼,一番折騰,兩人誰也沒吃到菜。
“丹丹,別鬧了!”景玉爲難地看着二人。
“景玉,你幫誰?”
“我……”突然中槍,景玉不知所措,手無意識的握緊筷子。
安胥見狀,忙低頭示弱:“我的錯,我道歉,以後你說在哪就在哪!”說完在景玉和任丹丹的萬分驚訝中安定自若地吃起來。
吃完飯,安胥拍拍屁股走人,就好像他來這兒真的只是爲了吃飯一樣!
。。。。。。
劉麗的婚宴辦得很隆重,都是久別重逢的老友,有一堆說不完的話,所以喜宴一直持續到晚上。
任丹丹回來時,景玉正在看電視,體育頻道,摔跤比賽!
任丹丹靠着門框,斜倚着身子靜靜觀察景玉,景玉不動,她也不動。
突然,她有些搞不懂了!
這兩天她着重觀察過景玉和安胥兩人,景玉完全沒有戀愛中人該有的甜蜜,相反的,她常常會像現在這樣發呆出神,對安胥也沒了以前熱情,總是有意無意躲着!
而安胥呢,雖說再沒見過他對景玉有什麼肢體上的動作,但不時流露出的癡迷的眼神,擺明了兩人之間有事!
這兩個人到底在玩什麼遊戲?
任丹丹嘆氣,越想越亂!
聽到嘆氣聲,景玉轉頭,莞爾笑道:“你回來啦!”
“嗯,看你半天了,摔跤好玩嗎?”
“摔跤?”景玉不解,瞪大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着任丹丹。
任丹丹嘆氣,朝着電視努了努嘴。
景玉跟着任丹丹的視線望向電視,驀地羞紅了臉,頭埋進腿間。
“行了,別縮着了,給我倒杯茶,我有點兒喝高了!”任丹丹甩掉高跟鞋,光着腳走到沙發旁,把景玉從看電視的最佳位置擠走,然後拿起遙控器,徑自換臺。
突然一個熟悉的畫面閃過,任丹丹連忙將電視撥回剛剛的頻道。
雖然這棟二層小樓已經被景玉改造的煥然一新,但房租是她談的,所以她一眼便認了出來!
景玉端茶回來,正好也看到這則新聞。
“茲定於今年年初開工的少年宮因陸氏內部原因最終夭折,據本臺記者瞭解,陸氏正籌劃將少年宮遷至市東區, 一切損失由陸氏承擔。”
頓時,任丹丹的酒意全無,轉頭看向景玉。
景玉搖頭,也是一臉震驚,她不知道!
“如果在這裡建文化宮,我們就賠大了!”任丹丹驚魂未定,後怕地說。
景玉也渾身冷汗,當初她們要租這裡,房主提出條件,只有一次付清十年的租金纔有商量的餘地。
爲此,任丹丹也是多方考察,確定無害後才籤的字,沒想到她們還是被騙了!
“明天週日,我陪你去找老錢!”任丹丹說。
“嗯!”景玉點頭。
宜海寧空位於南城區,屬於新市區。
半個世紀前,A市的城區還很小很小,宜海寧空、包括陸氏的地皮都是個人所有。
後來,城市漸漸擴大,地皮便越來越值錢,像老錢這樣的衣食不愁的所有者便打起升值夢,堅決不肯出售!
。。。。。。
第二天,景玉和任丹丹一早便去了老錢的住所,把老錢堵在門口。
“呦,稀客呀!”
“錢叔,不請我們進去坐坐?”
老錢已滿口金牙,脖子上掛着手指粗的金鍊子,“看來你們聽到風聲了!”
事情被拆穿,老錢也不再僞裝,側身讓景玉和任丹丹進門。
進到房間,任丹丹拉着景玉坐下,開門見山地問:錢叔,您這麼做到底爲什麼?”
“唉,丫頭啊,都是債主逼的,我也不想啊!”老錢滿腹苦水,他也是不得已!
“你手頭緊就騙我們?”任丹丹翻了個白眼,氣憤道:“錢叔,您雖然貪財,但我們也是聽說您口碑不錯,才一口氣交了十年的租金,您耍我們呢?”
“沒!”老錢嘆氣,“閨女啊,我是真想租給你們!其實在你們找上我的半年前,我就聽到話了,說是要在那建少年宮,但後來沒話了,我就想不管是租是賣,先弄點錢救急,可誰知去年年底,陸氏突然說要買那塊地,我當然不同意啦!”
“那然後呢?”這纔是重點!
“然後……”老錢扭捏,在任丹丹的怒視下,嘟囔道:“他們出價驚人,我就賣了!”
“啪!”任丹丹的手重重拍在桌上。
“閨女啊,叔叔對不起你們,良心也不好受,可我真缺錢!”老錢狗腿似地陪笑,“不過你們放心,租期之內不會有人動那塊地,你們可以隨意支配!”
“爲什麼?”景玉開口。
老錢爲難,“這你們就別管了,安心做生意就行了!”
任丹丹沒有景玉的好脾氣,起身怒道:“錢叔,您糊弄小孩子呢,話說清楚怎麼都好,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咱們法院見!
“呵,小丫頭挺橫啊!”老錢笑眯眯站起身,危險地看着兩人。他手握槐安路一條街的所有權,要是怕這陣仗,地皮早被他丟了!
可轉念一想,他答應過別人,只好卑躬屈膝,好言相勸:“我都告訴你們了,放心去折騰,沒人管,你們還想怎樣!”
“理由?”任丹丹咬着不放。
老錢搖頭,態度堅決:“我不能說!”
“那好,等法院傳票吧!”任丹丹氣急,拉着景玉要走。
“哎哎哎,有話好說嘛!”
“丹丹!”景玉也拉住任丹丹。
景玉心裡也不痛快,原本只是想來弄清楚事實,卻不想宜海寧空的地皮已經被賣。
既然賣了,爲什麼又隨她們折騰呢?
景玉太好奇了,她必須弄清楚。
“錢叔,我們不是來鬧事的,既然事情已經發生,撕破臉也於事無補,我現在只想知道原因,爲什麼你敢肯定租期之內可以相安無事?”
“這,這……”老錢支支吾吾,不肯道明原委。
“錢叔,我們都是普通家庭的孩子,說實話,我們承擔不起這樣變故,您就告訴我們吧!”景玉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老錢動容,衡量利弊,想了想,道:“你們要保證,不會讓第四個人知道你們知道!”
“我們保證!”景玉立刻答道,見任丹丹沒反應,忙拉了拉丹丹。
任丹丹一臉不情願,卻還是開口保證:“好啦,我們不說就是了,你趕快說吧!”
老錢勉強一笑,解釋說:“你們那塊地皮我沒有賣給陸氏,合同寫得明明白白,什麼時候動工什麼時候打款,其實,整條槐安路我都賣給別人了!”
賣給別人了?
突然,景玉呼吸困難,身體有些搖搖欲墜,她有種強烈的預感,這事和安胥有關!
“什麼人?”她小心翼翼地問。
任丹丹不語,看着景玉瞬間泛白的臉,更加確定景玉和安胥的關係不簡單!
“這我肯定不能說,反正人家承諾不動你們的店,你們放心就好了!”老錢態度堅決。
“錢叔!”景玉乞求。
“哎呀,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們快走吧!”老錢不由分說地開始趕人。
“錢叔,您告訴我吧!”景玉賴着不走,非要得到答案。
“好啦好啦,一個女人,我只能說這麼多!”無法,老錢只能鬆口,如果來硬的他還能應付,只是這嬌滴滴的姑娘,唉……
“女人,您確定?”景玉大惑,怎麼可能是女人!
“笑話,男人女人我還分不清楚?”
“您有她的聯繫方式嗎,我想見見她!”
“閨女,你這就過分了,回去吧,安安分分過你日子去!”
從老錢家出來,景玉心事重重,百思不得其解。
不能啊,怎麼會是女人,除了安胥,她想不出第二個人,怎麼可能是女人?
相較於景玉的迷惑,任丹丹明鏡似的,安胥的大事小情都是他那個貼身助理羅雨一手處理,女人正常,是男人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