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音落下,屋內的燭光便猛地熄滅了。
屋內霎時一片黑暗,鬱唯楚被嚇了一大跳,剛想出聲大喊救命,卻猛地被人點住了穴道,她發不出聲也動不了,正想努力的適應突然暗下來的光線,看清眼前走近的人究竟是誰,那雙烏黑的眼眸便被人用黑巾矇住了。
當視線一片漆黑,身上的個個感官就會變得異常的敏銳。
肩膀被人有力的按住,腰身也被人輕輕的托住了,鬱唯楚的身子被人緩慢的壓在了牀上。
那人似乎凝視了她很久,過後才伸出手,肆無忌憚的在她的臉上不斷摩挲着,從額頭,到腮幫,再到她的脣,一寸一寸,流連忘返戀戀不捨,鬱唯楚的心快要跳到了嗓子口,而當那人將手慢慢的收了回去,兩片柔軟代替他的手,在她的臉上胡作非爲時,她緊繃的神經近乎欲斷,無聲的在心底大喊,“混蛋,滾開――”
她出不了聲,也無法反抗,但壓在她身上的人似乎很滿足於現狀,脣瓣始終沒有離開過她的臉頰,甚至更加肆意妄爲,重重的覆在了她的脣上,撬開她的脣齒便深深的與她糾纏着,鬱唯楚想反抗都反抗不了,那人吻的極深極重,初始還溫柔相待,到了最後卻是疾風驟雨的掠奪和啃噬。
最後,他的手重新覆了上來,解開了她的腰帶,扯落了她的衣襟,被矇住的眼睛重重一縮,鬱唯楚的手指迅速的冰涼下來,他想幹什麼?
……
…………
鬱唯楚清醒過來的時候是在陸清清用過早膳之後。
自從她獻血身子虛弱之後,嗜睡是經常的事情。
所以這一次起的很晚,陸清清也並沒有覺得很異常。
只是當她準備叫醒鬱唯楚的時候,卻發現她正坐在牀上,雙手死死的揪着被子,秀眉皺的緊緊的,不知在想些什麼。
陸清清挑了挑眉,走前一瞧更是瞧見鬱唯楚的衣襟大開,白嫩的肌膚和精緻的鎖骨都能瞧得清楚。
她重重咳了一聲,然後將鬱唯楚掩在身上的厚重的棉被,重新將她包裹的嚴嚴實實的。
“你的睡相是越來越不好了……”
鬱唯楚沒有理會,依舊面無表情的盯着屋內的某個角落,一動不動的看着。
“世子……”陸清清揚了揚手,修長白皙的手指在鬱唯楚的眼前輕輕的拂過,“你沒事罷?”
鬱唯楚仿若從沉思中回神,她烏黑的瞳眸瞬間恢復冷清,靜靜的回視着對方。
那熟悉的神色瞧得陸清清怔了一怔,她已經很久沒見過,蘇涼會用這麼沉靜的眼神看她了……
不過一瞬,眼前的女人倏地就扁了眼,冷清的神色霎時消失的一乾二淨,“你這麼迷,戀的看着我做什麼,喜歡我啊?”
陸清清,“……”
她忽然笑出了聲,但臉上卻有幾分不滿,“你變臉總是這麼快,快起身罷,我給你準備你喜歡的早膳去。”
鬱唯楚點點腦袋,“快去快去。”
等陸清清走後,她才重新沉默的垂下了眼眸,垂下了那密實的睫毛。
昨晚……
那個人剝,開她的衣服之後,雖然安靜了一會,但他的眼神分明炙,熱到就算她看不見,也能清楚的感受到來自他強烈的視線。
之後更是俯身壓下,不斷的親吻於她,在她的脖子上,她的鎖骨上,甚至是她……胸,前的柔軟上
燥,熱的脣,舌密密麻麻的覆了上來,然後埋在她的胸,前仔細親吻,他的雙手更是在她的身上四處點火玩,弄,更甚至於無比變,態,下,流的在她的腿,間……
她越來越無助越來越恐懼,那個人在她耳邊蕩着的低低的聲音她現在都還記得清清楚楚,“乖,不要怕。”
雖然沒有做到最後一步,但那人將她上上下下前前後後都看了個遍也親了個遍,耳邊響蕩着男人隱忍壓抑的呼吸,他做着那麼令人髮指的事情,等第二天她醒過來的時候,她卻穿着衣服並且在她的身上卻絲毫找不到痕跡……
科學麼?!
鬱唯楚的視線再次落在她的胸前,白皙一片,並沒有任何的痕跡……
她捂着腦袋在牀上又坐了很久,手指插,在髮絲中用力的扯了扯。
難道這一切都只是她做的一個夢?
她是飢,渴了還是怎麼樣,竟然做這樣的夢?
……
因爲蘇涼重病纏身許久,一直都在請假沒有上朝。
現在身子大好,聽蘇伯公說,她過兩天就得回朝了。
鬱唯楚剛用過早膳,宮裡便來了人,說是皇后請她入宮赴宴。
蘇伯公當下就沒意見。
確切的說,就算是有意見,也無法抵抗。
陸清清給鬱唯楚整理衣衫的時候,挑了件青衫長袍給她。
不過她面色不虞,眉頭緊鎖着,情緒似乎有些低落。
鬱唯楚輕輕的眨了眨眼,“你這是怎麼了,好像要送我上刑場一樣?”
陸清清手裡的動作一頓,默了一會才擡起頭來看她。
“皇后娘娘與世子素來不合,這會攝政王還在早朝,她宣你入宮,定然不會是什麼好事。”
鬱唯楚,“……”
所謂一語中的,並不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陸清清說,皇后和貴妃的關係不大好,而六王鳳瀾是貴妃所出,理所當然是被其視爲眼中釘,肉中刺。
只不過鳳瀾能耐,加之他的外公又是權勢滔天的前任大將,德高望重。
所以也耐他不何。
蘇涼和鳳瀾一貫走的近,皇后雖然沒有明說,但自然,也不會對蘇涼太好。
這一次入宮,還不知道會出什麼幺蛾子。
“所以,世子你可千萬要加倍小心,尤其是你現在身子虛弱,很多東西又都忘記了,千萬注意着言行舉止,莫要叫人看出了端倪,以免有人趁機對你下手。。”
鬱唯楚入宮,身邊素來不需要人陪着,爲了不讓人懷疑,陸清清也便跟着去。
納蘭國皇后的寢殿,富麗堂皇,高雅別緻,皇后的妝容雍容華貴,笑容和藹可親。
行完拱手禮之後,皇后便喊她過去。
屋屋內不止她一個“男人”,還有十來個身穿華服的少年公子。
以及幾個身穿盔甲裝備齊全的女子,其中一個,是皇后的親生女兒――鳳書書。
屋內的人齊齊的看着她,鬱唯楚除了笑也不敢有什麼表現。
於是屋內那些人更像是見了鬼一樣,呆若木雞的盯着她,一動不動。
哦……
好像陸清清說過來着,蘇涼不大喜歡笑。
所以……
現在變臉還來得及……麼?
鬱唯楚一路僵笑到皇后的身邊。
皇后倒沒有陸清清所說的那麼恐怖,眉目溫和的看着她,“你身子可好些了?”
當然,也可能是個披着羊皮的狼扮豬吃老虎僞裝溫柔善良的親親國母……
“回皇后娘娘的話,我的……蘇涼的身子好多了。”
皇后點了點頭,“那就好。你病了快一個年頭了,皇上每日都念叨着,蘇涼大將何時能返還朝堂,揚我納蘭國威……”
她細細的打量着鬱唯楚,脣角上的笑意更深,“這會本宮見你精神奕奕,可算是爲皇上深感欣慰,你也是辛苦了。”
鬱唯楚訕訕的回笑,並不言語。
皇后似是沒有覺察出什麼異常來,她還想再與鬱唯楚說些什麼,只是有個小太監忽然從殿外走進,而後俯身行禮道了一聲,“娘娘,靖王爺來了。”
皇后道,“快些請靖王爺進來。”
靖王爺?
鬱唯楚眉目微動,那不就是昨天那個……
她尚未想完,男人欣長挺拔的身子已從殿外進來,屋內的少年紛紛朝他拱手行禮,而屋內的女子們便是紛紛俯身朝那人行禮。
男人俊美異常的面容沒有多少表情,身形挺拔而俊逸,從殿外緩步進來,步伐不緊不慢,從容不迫。
走上前的時候,無意瞥見鬱唯楚的時候,男人那雙漆黑的眼眸甚至還閃動了一下,他平靜如常的收回視線,朝皇后拱手行禮。
畢竟是異國的王爺,也不是什麼政事上的溝通,什麼禮節都可以。
皇后笑着請寒墨夜起身,“王爺遠道而來,怎也不來宮裡坐坐?”
寒墨夜聲音低沉,“只是想着四處走走而已,未想還是驚擾了皇后娘娘,本王有罪。”
皇后笑的更歡,“既知有罪,那便該罰。”
男人的面色寡淡,“謹遵皇后娘娘教誨。”
皇后嗯了一聲,她看了一眼鬱唯楚,而後掃視了一眼屋內的男男女女們,“本宮今日喚爾等前來,一看這仗勢,除了靖王外,想必你們都清楚不過了。”
鬱唯楚,“……”
不啊。
她不清楚啊。
這仗勢代表了什麼?
鳳書書看向皇后,面上帶着笑意,“母后就別再拖延時間了,兒臣可老早就手癢癢了。”
“行,那本宮就不拖延時間了。”皇后眼底有笑意,“不過這一次,靖王爺也參與其中,他不知規矩,現在來一個人與他說說罷。”
言罷,她的目光很是自然而然的落在了鬱唯楚的身上,“世子……”
鬱唯楚,“……”
現在裝死還來得及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