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唯楚的眼睛往王德斌那邊挪了挪,又往剛剛現身的男人身上挪去,眉間上的疑惑和震驚清晰可見,她不能理解的是――
他們兩個竟然是從同一個方向出來的?
還是大晚上――
臥槽……
不能不胡思亂想啊,他們居然揹着全天下人,半夜三更的在後宮重地亂來,這這這,這這這……
鬱唯楚血槽已空。
這一回她沒有出聲,那個就走在她前頭的男人卻是自己發現了她。
他的身子隱匿在夜色之中,漆黑深邃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腳下的步子微微頓了頓,卻是沒過一會就朝她這邊走來。
男人俊美的面容揹着昏黃的光線,鬱唯楚其實看不到他面上的神情,但不知爲何卻是下意識的覺得,那張好看的臉上此刻應該是驚訝的,也應該是緊繃的。
他的步子沉穩有力,一步一步大步的往她這邊走來,鬱唯楚的腳有些不聽使喚,忍不住的自己後退了一步,剛想轉身準備跑路,結果才跑出了幾步就被男人拽住了手腕,硬生的拉着不讓她走。
鬱唯楚的呼吸一滯,擡眸看他,趕緊表明忠心,“我……我什麼都沒看見。”
寒墨夜聽着她算是冷靜的話,看着她緊張的吞嚥了下口水,清俊斯文的面上沒有多少表情。
他沉默着看她,鬱唯楚的眼眸東瞧瞧西瞧瞧,避開了與男人直視,一邊卻又極度心虛的道,“”我只是有些迷路,剛剛纔趕到這裡的,我什麼都沒看見,真的。
男人一動不動的看着她,俊臉上似乎緊繃的更是厲害,低沉的聲音沙啞狠戾,“那你跑什麼?”
鬱唯楚的呼吸一沉,口水吞的更是歡快。
總不能說她看見了王德斌大晚上的穿着太監服,跑來後宮和他寒墨夜私會,然後正好被她逮個正着,最後一臉心虛的扭頭就走了罷?
她名義上可還是寒墨夜的正妃,卻管不住自己夫君和其他男人私相授受暗度陳倉……
鬱唯楚的腦回路向來很奇怪,如今已經嚴重質疑當初寒墨夜娶她,是不是隻是純屬的想掩飾他真實的性取向,以及僅僅是需要她的血而已。
難怪當初她老覺得他gay裡gay氣。
果然女人的第六感還是很準的……
鬱唯楚遲遲不答,站在她眼前的男人面容更是緊繃僵硬了許多。
他有想過要坦白,當初他的確是借了王德斌的名義和身份約她出來,但沒想過會是這麼個情況下讓她可能提前猜到了。
她應該最是討厭他騙她。
現在見着了,連話都不想和他多說,看他走近都知道要跑了……
這麼一想,男人抓着女人的手力道不自覺的加重了些,鬱唯楚疼的哎了一聲,眼眸朝他看過去,“你幹什麼啊,我很疼的……”
清秀女人又嬌又嗔的模樣直直的落入寒墨夜的眼底,他的薄脣抿成了一條直線,緩緩鬆開了鬱唯楚的手,一語不發。
鬱唯楚正哀怨的收回眼神,活動活動着手腕,然腰身一緊鬱唯楚猛地被人單手扛了起來,她嚇得花容失色,低叫了一聲,“寒墨夜――”
男人沒有理會,她的身子被扛在了他的肩膀上,目光能觸及的也只有他寬厚的背部,並不能看見他的臉色。
鬱唯楚蹬了蹬腿,“大晚上你做什麼啊,我又不會說出去真是的,趕緊放我下來!”
她在小聲的低叫着,不敢高聲喧譁,男人仿若恍若未聞,將她一路扛回了居住的殿內。
……
夜色正濃,整個皇宮處於極爲安靜的狀態。
俊美男人大晚上的單肩扛着一個女人往殿內走,步履不算快也不算慢,面無表情的看上去還有些緊繃,脣角也微微抿着,似乎是有些不悅。
守着殿外的侍衛面面相覷,耳邊聽得女人有氣無力的聲音,“你再不放我下來,我倆就絕交,我們友盡,我不要和你做朋友了……我要詛咒你不能人道,不能爆,人,菊,花……”
侍衛齊齊保持着沉默,暗中想着這靖王和靖王妃夫妻倆玩起情趣來,也是蠻特別的。
寒墨夜更是不曾說過一句話,等到了寢殿,男人單手推開殿門,走了進去。
二話不說就把肩上的女人丟到了牀榻上,那牀上鋪着柔軟的被褥,鬱唯楚的身子被拋下去,雖不會感覺到疼,但是腦袋卻忍不住眩暈了老半天。
她喊了他一路,又是被扛着,面色充血整張小臉都紅通通的,如今他說丟就丟,一點也沒讓她的腦子有片刻的消停,暈眩的要死。
鬱唯楚兩眼閃着星星,雙手下意識的撐在身下的被褥上,恍恍惚惚的看着男人扯了扯衣襟,她眩暈的腦袋似乎立即清醒了不少,更想撐着身下的被褥坐起身來,男人卻是突然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鬱唯楚眼眸一震,男人的姿態卻是更爲肆意,徑直欺身而上,將她的身子完全的圍困在了牀榻之上,高大的身軀緊緊的壓着了她的。
殿內安靜的只剩下她莫名其妙狂跳起來的心跳聲和他的呼吸聲。
男人眉眼間盡是寡淡,幽深暗晦的眼眸裡倒映着她呆呆望着他的模樣,他的聲音很淡,淡到像是將所有的情緒都刻意的壓制下去了一般,不帶任何的情緒,“你都看見了什麼?”
鬱唯楚的眼睛眨了又眨,兩人曾經始終是夫妻,她對他……
這樣的姿勢太過曖,昧和親密,鬱唯楚擡手推了推他的身子,卻是被他牢牢緊緊的扣在了身側。
整個場面冷靜而井然有序,男人的樣子看起來沒有一點的波瀾,但他禁,錮她的姿態卻很明顯,不容她掙脫的強勢霸道更是一目瞭然。
鬱唯楚皺了皺眉,微微有些惱了,“你這麼做就過分了,不管我看見了什麼,也不管我想到了什麼,都不是你現在欺負審問我的理由。”
男人的眼眸闔下了一半,冷靜的睇着她,“那你跑什麼?”
這個問題他問了兩遍。
第一遍鬱唯楚想七想八去了,沒有迴應。
第二遍就是現在問的,她瞥着他,“當時我冷想走了不行麼?”
殿內昏黃的光線投映下,細長的睫毛輕輕的動了動,在男人的眼睛周圍處落下一片淺淺的陰影。
他依舊緊緊的盯着身下女人的眼睛,明顯是不信她這話,嗓音微狠,“你是不是想和本王劃清界限了,嗯?”
他不確定鬱唯楚究竟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
有沒有覺察出他和王德斌之間的關係。
但是他能確定,在他向她走前的時候,她的確是不想他接近他,甚至是付諸了行動。
光憑這一點已經叫他心生不悅和恐慌,他絕對不允准她再一次輕易退離他的世界。
不就是喜歡男人麼……
至於劃清界限麼?
鬱唯楚很無奈,再這麼追問下去她覺得她要瘋。
“我說你這人的想法怎麼這麼奇怪,就算你和王德斌之間真的有什麼,那又怎麼樣,我們現在是朋友,既然是朋友,那你要和誰在一起,我都是能理解你的,哪怕你和他之前就有過什麼……”
嗯……不對。
她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他,手握成拳的問,“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不會也跟他亂來罷?!”
這可是光明正大的出軌。
不能忍,就算現在是朋友也不能忍。
一番話聽下來,寒墨夜的面色變來變去,由青變白再有白變青,由僵硬緊繃到放鬆卻又到惱怒不悅。
他眯着眼瞪了她一眼,低斥着,“荒謬。”
鬱唯楚,“……”
男人教訓的口吻怒意頗濃,“你認爲本王會對一個男人有想法,你是覺得你沒有魅力,還是覺得本王本身就是對男人有興趣?!”
鬱唯楚乖乖的點頭,“我一直覺得你對男人有想法啊。”
男人的聲音一下就提高了,側臉的線條跟着冷厲和緊繃,“鬱唯楚,你是不是要氣死本王?”
鬱唯楚沒想過寒墨夜的反應會這麼大。
他不由分說的把她帶回來,不就是覺得被她識破了真相所以才這麼生氣的麼?
現在她解釋了,並且也不認爲如何。
反正沒在她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亂來就還勉強可以原諒,像她這麼懂事的準前妻上哪找去?
也不應該是好好的跟她說話,並且爲剛剛的行爲道個歉的麼?
可他現在卻似乎比之前更加的生氣了不少,湛黑的雙眸還死死的瞪着她,彷彿她幹了一件什麼傷天害理的壞事。
見狀,鬱唯楚摸不着頭腦的也頓時是火大了,“你把我扛回來差點沒暈死我,我都沒有兇你,你現在兇我你不要太……唔。”
寒墨夜將她緊緊的壓在了牀上,身下女人的身子微微陷入了被褥之中。
她纖細皓白的雙手被男人死死的禁,錮着,覆上來的脣不斷的蹂,躪着她的脣瓣,他撬開她脣齒的舌,頭用力的纏着她的,直弄得她頭皮發麻。
“寒墨夜你混……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