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叔祖!”秦子棠叫住了發怒中的秦龍臻,然後一臉平靜地擡眼看向秦在炎道:“若能犧牲我一人,換來家族平安,我肯定願意,不過在炎族老不要忘了太子此人的心性。
他心胸狹隘,生性殘忍,睚眥必報,你以爲他是真對我情有獨鍾嗎?無非是記恨我以前拒絕過他。我真要主動送上門,他只會更猖狂得意,只會百般折磨羞辱我!
而秦家他還是會繼續鎮壓,因爲他不僅要報當年我們與他爲敵之仇,還因爲他很清楚我們秦家前任家主和數位族老,不是死於大魔將之手,而是死於謝家等人的陷害。
謝家、車家、甘家背後是誰,在炎族老應該很清楚吧?有此深仇,我們秦家投靠過去,你覺得太子能安心嗎?
還有,太子除了想消滅我們秦家,他更想要的應該是我們秦家龍潭。當然我們秦家的龍潭也可以雙手奉上給太子。
但真要如此做,那我們秦家恐怕就徹底斷了崛起的希望,只會比失去州城的基業衰落的還要快,到時就真正成了人爲刀俎我爲魚肉,我們連一點反抗的資本都沒有,他想怎麼殺我們就怎麼殺我們了。
若按家主之言,退守祖地。太子就算想要滅我秦家,也得掂量掂量,至少我們也能打得他傷一些筋骨。若運氣好一些,能堅持到興峻和子蛟入龍潭,突破成爲大宗師,那麼我們秦家便有了長期堅守祖地的可能。
如今太子的地位還沒到牢不可搖的程度,誰知道哪天會不會被鬥下來?而且,我們秦家堅守祖地越久,對太子的威望打擊就越厲害,那時其他勢力估計就會有動靜,我們秦家說不定就會有轉危爲安的機會。”
秦子棠如今也是武道中宗師,在秦家中份量頗重,況且她講的話無一不是在理。
所以她的話說完之後,整個議事大廳又安靜了下來。
衆人都在沉思。
“此事就這樣定了!趁着太子還沒找到合適的理由動手之際,秦家舉族撤出州城,死守祖地。
自從姑祖母說她要準備引雷淬體開始,我們便已經未雨綢繆,暗中陸續將一些秦家年幼的苗子送到各地隱姓埋名蟄伏起來。
所以就算我們守不住秦家祖地,但只要我們秦家的血脈不斷絕,總有一天會重新奪回祖地!”家主秦在信目光緩緩掃過衆人,陡然挺直了腰桿,強大的氣勢沖天而起,透着無比的決然。
“沒錯,只要我們秦家血脈不斷絕,秦家就不會滅亡,秦家就會奪回祖地!”一位老者拍桉喝道,鬚髮皆張,如鋼針般根根直立。
“太子要滅我秦家,我們秦家就讓他傷筋動骨,絕不會窩囊地直接把頭伸過去讓他砍,更不可能將我秦家族老送上去讓他凌辱!”又一位老者拍桉道,雙目怒瞪。
“就算我四個器髒沒有完全煉成,當太子大軍來攻時,我也要入祖地龍潭一搏,大不了就是一死!”秦興峻傲然道。
“沒錯,大不了一死,我跟你一起!”另外一位天驕秦子蛟昂然道。
“太子要滅我們秦家,那就來吧!”一位滿臉虯髯的男子大喝道。
“……”
議事大廳一掃剛纔壓抑凝重的氣氛。
秦在炎看着衆族人的鬥志,臉上露出一抹苦澀的笑意,最終還是點點頭道:“既然臣服不可能,那就只有退守祖地,準備一戰了。”
次日。
武州秦家的人開始陸續撤離,搬運重要的東西。
藏經閣,五樓。
秦龍臻和秦子棠看着下方族人忙碌地搬運經書,目光復雜。
“曾叔祖,你說姜廣權會什麼時候對我們秦家出手?”秦子棠問道。
“他終究是太子,而秦家終究是武州望族,就算要出手,總也得找些富麗堂皇,佔據大義的理由,也得提前調動一些人馬。所以,就算要動手,總也得過上一兩個月吧。”秦龍臻回道。
“子凌那邊怎麼辦?”秦子棠問道。
“方槊郡終究只是西南邊陲的小郡,那年他來秦家行事也是低調,別說外界了,就連秦家知道他的除了族老,也沒有幾個人。
所以找時間派人送個信給他,讓他低調蟄伏,不要透露跟武州秦家的關係,也算是給秦家留根苗子。”秦龍臻說道。
“他這人平時看起來很低調謹慎,很惜命的樣子,但實際上卻把情義看得很重,就怕現在派人通知他,他會選擇趕來武州秦家,幫忙鎮守祖地。”秦子棠說道。
“這倒還真有可能,那就再等等吧。反正以那小子的個性,你就算不叮囑,他也不可能會高調,四處透露跟武州秦家的關係。”秦龍臻說道。
“也好,我事先安排人,一旦武州這邊情況有變,再通知他也不遲。”秦子棠點頭道。
……
有關秦家倖存的最長者秦見梅淬雷失敗,秦家即將迎來滅族之災之事,秦子凌自然不知道。
他獨自一人離開了飛舟之後,便是歸心似箭。
所以難得高調一回,御劍凌空而行。
一道金虹貫空而過,一路上不知道引起多少人仰頭望天。
一些小地方的老百姓根本沒有見過這等境況,紛紛跪地叩拜,口呼神仙。
“天地本無仙,仙者無非也就是強者罷了!”一路御劍疾飛,看着下方百姓跪地磕頭,秦子凌心有所感。
飛越過一片片的山川河流,一座座州郡城池。
入夜,秦子凌抵達了安河村秦府。
先拜見了母親,讓她老人家安心之後,秦子凌便又滿心火熱地趕去了郡守府。
蕭箐和夏妍見到秦子凌返回,自然是滿心歡喜,甚至眼眶都隱隱有淚珠閃動。
蕭箐是個有魄力有自己想法和擔當的女強人,所以在去風雷小結界這件事上,秦子凌並沒有瞞着她。
“這兩個月一定非常兇險艱辛吧?”蕭箐偎依着秦子凌,手輕輕摸着他長滿了鬍渣的臉,心疼地問道。
“還行,你也是知道的,老公本事很厲害的!”秦子凌咧嘴笑了笑,然後抓起她的手親了一下,道:“我有一樣好東西,包你吃了後,再跟我雙修一下,肯定就能突破成爲武道大宗師了。”
說罷,秦子凌看蕭箐的眼睛是火熱火熱的。
武道大宗師這道門檻終究還是非常難邁出,哪怕蕭箐根基紮實,吃的大補之物也不少,但到目前爲止心臟還是差了一些部位沒有煉成。
蕭箐的臉一下子就紅了,手狠狠掐了一下秦子凌的腰,而夏妍則早已經抿嘴笑着跑開,去放水準備給老爺沐浴。
“這是什麼?好純淨濃郁的生機!”房間內,蕭箐和夏妍看着秦子凌手中那兩滴金色的液滴,目中滿是驚奇。
“我也不知道什麼東西。”秦子凌微笑道,“你們張開嘴巴。”
蕭箐和夏妍微紅着臉,張開了嘴巴。
一點金光一劃而過,落入她們的嘴中。
很快,兩人的皮膚變得更加紅潤光滑,身上散發着一種說不出的誘人氣息。
這一刻,秦子凌根本看不出兩人的具體年齡,既有妙齡女子的青春動人,又有成熟少婦的迷人風韻。
秦子凌怦然心動,血脈賁張……
幾度翻雲覆雨之後。
秦子凌和夏妍都靜靜看着赤身盤腿而坐的蕭箐。
她的氣血勁力正在不斷攀升。
她身上的生機也在不斷攀升。
整個房間這一刻的空氣都是在鼓盪着,垂掛的珠簾嘩啦啦地作響,同時整個房間又生機盎然。
明明此時是深夜,也沒有什麼植株鮮花,但卻給人陽光明媚,滿園春色的感覺。
一道說不出優雅自然,彷若文竹一般的圖紋漸漸在蕭箐胸脯上浮現出來。
那不斷攀升的生機便是從那彷若優雅文竹一般的圖紋上散發出來的。
“你看着蕭箐,我給她準備點東西。”秦子凌見蕭箐還在“海納百川”,想起了一件事情,跟夏妍說了一聲,然後穿上衣服,出了屋子。
出了屋子便是大大的後花園。
秦子凌從洞天世界裡取出一大塊六品中階異獸的肉,開始架火燒烤起來。
心臟煉成,便如體內多了一個氣血之海,可以容納的氣血大大增加。
所以在風雷小結界裡,秦子凌突破爲武道大宗師時,倍感飢餓,整整吃了一頭六品下階異獸,還有一頭五品上階異獸打牙祭,方纔打住。
現在蕭箐突破了,秦子凌當然需要提前做些準備。
六品中階異獸烤肉的香味飄蕩在花園裡。
果然,很快蕭箐便推門走了出來,兩眼直勾勾地盯着烤架上金燦燦的烤肉。
“這是什麼烤肉,感覺能量好澎湃!”蕭箐吞了一下口水,問道。
秦子凌笑笑,搬過一把椅子讓蕭箐坐下,然後又用刀削下來一些烤好的肉遞給蕭箐,輕飄飄地回道:“六品中階異獸的肉。”
蕭箐剛剛接過烤肉的手忍不住抖了一下,坐在椅子上的屁股都差點要滑熘下去。
“六品中階異獸!”緊跟着出來的夏妍聽到這話,兩腿都軟了一下,差點沒能站穩。
六品中階異獸,那可是相當於中玄師啊!
就算蕭箐現在成爲武道大宗師,而且還是兩次散勁凝勁,煉骨一百七十七塊的奇女子,面對六品中階異獸也只有死路一條。
但現在,秦子凌竟然給她烤六品中階異獸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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