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你來找我有什麼事?”秀影放下碗在桌面上,擡起頭面無表情地看着文涵,如果他沒事,就不會登門造訪了。
每次尷尬碰面,他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而她每次都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即使說話,話題絕對不能涉及到工作以外的內容,如果涉及,她會毫無情面地摔門而出。
文涵還沒有開口說話,就被徐華搶先一步說了,“就算有什麼事,也要等吃完飯再慢慢地說啊!”徐華清楚瞭解女兒的脾氣。
秀影輕輕放下筷子,抿嘴笑了笑,“我已經吃飽了,那麼可以說了嗎?”她看看徐華,又看着文涵,這樣的態度讓徐華氣結,又不好多說。
她就是這個樣子,你能拿她怎麼樣?難不成拿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嗎?徐華也不好再勸說什麼,看了眼文涵,希望他多多包容女兒的脾氣,見勢起身說,“我去廚房看看湯好了沒有。”說完就走進廚房,這樣就剩下他們兩個人,有什麼事好好談一談。
有片刻的沉默,四周安靜了下來。
文涵也放下碗筷,好看的眉頭蹙了起來,他的確是有事纔來找她的,但是像這種情況,她的樣子像是要和他吵架一樣,如果說他有事相求,是因爲兒子小志的事情,也有可能會遭到她的拒絕。就好像上次,她的態度強硬,幾次求她,都被她拒之門外。
秀影直直地盯着他看,始終等不到他開口說話,她不耐地皺起眉頭說,“如果你沒什麼要說,那就算了。”秀影起身,轉身走進房間裡,她心想:我不是不給他開口的機會,免得他又白跑一趟。
秀影關上門,呆呆地坐在電腦前,過了一會兒,隱約聽到文涵與徐華說了一些道別的話,她微微側耳,聽到他離去的腳步聲,直到車的引擎聲遠去,她纔打開門從房間裡走了出來,繼續坐在飯桌前吃飯,見徐華回來了,淡淡地問,“他走了。”
徐華有些許的愕然,但很快反應過來,“走了。”也走從桌前坐下來吃飯了,剛纔她有在廚房
裡偷偷地聽他們之間的談話。
就在第二天,秀影去上班時,剛放下包,還沒有坐下,就聽到同事喊她,說是老闆有事叫她進辦公室一趟。
她的眼皮一直在跳,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可是她兩隻眼睛都在跳,跳得她心慌慌的,也不知道老闆找她有什麼事。她剛推門而入時,就看到文涵的辦公室裡,有個身材高挑穿着性感嫵媚的女人,身子幾乎是貼在他的身上,動作親暱而曖昧,文涵卻不抗拒,似乎很享受的樣子。
見到秀影走了進來,女人不緊不慢地站直身子,攏了攏那金燦燦的假髮,嬌嗔地說,“我也該走了,有空我再來看你。”在臨走之前,她還給了文涵一個飛吻,然後從秀影的面前走過,離開了辦公室。
他有事叫她進來,就是讓她看他和其他女人卿卿我我的嗎?秀影不由地冷冷一笑,這樣的情節真像電視劇還有小說裡的情節一樣。可是看到他和其他女人親密,心裡怪怪的,既生氣又酸楚的樣子。
“文老闆,請問你找我進來有什麼吩咐嗎?”秀影看着他。
文涵翻着桌面上的卷宗,低着頭說,“等一下陪我去吃飯。”像是在命令她似的。
“很抱歉,陪老闆吃飯不在我的工作範圍內。”秀影面無表情地說,“何況我還有很多的工作需要完成。”
文涵停止了手頭上的工作,緩緩擡起頭,看着她,嘴角輕扯,“我是你的老闆,我叫你做什麼,就應該服從,難道不是嗎?”他說。
秀影氣結,瞪了眼他,不得不說,“是。”
“公司的成員這麼多,你的工作,可以交由給他們完成。而且你是在上班的時候陪老闆吃飯,也是一種工作。”他用老闆的口吻對她說,然後再反問道,“難道不是嗎?”
她壓抑住內心的怒火,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是。”
“那好,現在你到車裡等我。”他說,“司機已經把車停在公司大樓門外。”
他是老闆,他叫你
做什麼,就應該服從,不可多言。雖然她很生氣,但還是依言去做了。下了樓,他的車果然停在公司樓門外,走出大門,司機見狀,連忙下車打開車門,做了個“請”的手勢,她猶豫了會兒,還是坐了進去。
她在車裡坐等了將近半個鐘頭,就在她按捺不住想要推門下車的時候,他走出了公司大門,打開車門坐了進來,然後吩咐司機開車。
車子緩緩前行。
“對不起!讓你等了這麼久。”
秀影心裡怔了怔,他的這一句話,讓她的火氣消減了一半。她沒有說話,也懶得和他說話,眼睛看向車窗外面掠過的風景。
他們去了市中心的一家餐廳,裡面佈置雅緻,環境優雅靜謐。
文涵像是這裡的常客,一走進來就有服務員微笑地迎了出來。招呼他們在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這讓秀影回憶起過去,他每次帶她出來吃飯,都喜歡挑靠窗的位置,這似乎是他的一種習慣。
“想吃什麼?”他接過服務員遞給他的菜譜,一邊翻看一邊問道。
秀影最苦惱的是,每次來餐廳或是酒店,都不知道該吃些什麼,只好說,“你是老闆,就由你做決定吧!”以前她就會嬌嗔地說,“大叔吃什麼,我就吃什麼。”
這些碎片的記憶,在不經意中浮現在她的腦海裡。
文涵合起菜譜,微笑地對服務員說,“麻煩你,兩份同樣的牛排。”
“好,請稍等一下。”服務員抱着菜譜離開了。
老闆就是老闆,總能給人一種居高臨下的架勢。
秀影拿起桌前的杯子,輕輕地抿了口水,卻聽到他開口說道,“昨天我去你家……”
“文老闆,難道你忘了現在是上班時間?除了工作,關於私事我不願多談。”秀影擡眸瞪着他看,希望他不要利用這樣的時間這樣的空間談論私事。
她往後靠着椅子,拿起杯子喝了風口水,起身說道,“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