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軒纔回半島，華夏那邊就出事了。
林澤軒的新電影，被他寄予厚望的衝獎電影“貧民窟的百萬富翁”刷新了他的歷史最低票房。
這麼說吧，這次真是連他自己都看不下去的成績了，他還爲了這部電影減重然後拍了四個月你敢信？
華夏地區首日一千萬票房，而且口碑還不好，根據目前的情況來說，目測最後能破億就不錯了。
這可是前世衝奧成功的電影，居然沒人買賬！
說起來劇情還挺不錯的啊，他自己前世還看過，拍得挺好的一部戲，戲劇衝突各方面都沒問題，感覺要他拋開個人因素直接打分，至少九分以上。
而且主題也很正能量啊，夢想、堅持、希望，這樣的核心詞還不正能量，還有什麼正能量？
難道換了一個世界，連正能量都沒人喜歡了？
反正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第一次遭遇如此嚴重的挫敗，簡直可以成爲“滑鐵盧”。
有人問一億票房不少了啊，還要什麼自行車？
大哥，這一世的文娛繁榮程度比前世更勝一籌，所以盜夢空間才能達到百億票房，對比之下，這一億票房大概相當於前世同等情況下的三千萬票房左右。
想來想去，他自己都搞不明白原因，他選擇直接打電話給蘇韻，希望她給答疑解惑：“爲啥這次票房這麼慘淡的？姜成他們審覈過嘛？是哪個環節除了問題？”
蘇韻也腦殼疼，她不僅自己看了一遍原片，還看了手下送上來的報告，沉吟一會，總結髮言到：“電影質量沒有問題，我問過很多人的意見，包括姜成的報告也提到了，這是一部給人力量溫暖人心的電影。”
林澤軒有些急了，他一是着急這個世界開始越來越脫離軌道了，二是急票房這麼差，口碑風評不好那年底拿獎也是做夢了，那他不是離稱號越來越遠了？
“那總得有個原因吧？總不可能電影沒出問題，把鍋全甩給觀衆？這算怎麼回事？”
“你別急。內因不好找，外因我們還是找到一點的。因爲同期有一部票房大爆了。京圈這花了一年的時間搞出了一部大製作，由一位著名編劇創作出來的劇本，再加上他們家拉來了現今華夏的頂級流量參演，這一次也算是聲勢浩大了，還有很多實力派演員參演，據說光投資就是幾個億。而且他們是突然發難，我們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直接被打擂臺了。”
何止是打擂臺，簡直就是被人一腳踹下臺了。
蘇韻也沒說話大喘氣，停頓了一下緊接着說到：“不過，京圈和李明遠他們也不是鐵板一塊。京圈這麼多大佬願意相助，也是因爲李明遠賣了他們一個面子，京圈的一位核心人物六爺的公司之前在籌備上市，可失敗了，你也知道文化行業投資大，風險大，回本週期還長，要上市比較困難，投資人也不看好。所以他們就把整個公司打包賣給了李明遠，李明遠的公司是上市公司，他們就相當於借殼上市，而且聽說籤的是對賭協議。”
“對賭協議？”
這還是林澤軒此世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
說起來這還是影視行業裡的常見現象了，其它行業也有，但未必有這麼多花樣。
文娛圈那真是什麼都能拿來對賭，上至收視率、票房成績、飯圈人數增長，下到熱搜個數、話題討論度、具體流量，感覺真是一切都能拿數字衡量，能拿數字衡量的就能換錢，張口閉口就是幾個億，讓人不禁想要感嘆一句：怎麼娛樂圈錢這麼好賺嘛？
當然沒有那麼好賺，對賭協議，其實和菠菜是一樣的性質，有賺就肯定有賠，有些明星因爲籤對賭協議，輸得連出演費都沒了。
贏的藝人興高采烈，一夜暴富；輸的藝人常常輸的內褲都得當掉，這就是說贏的不一定就是明星這邊。
資本家不是傻子，他們只是在割韭菜而已。
怎麼說呢？
一般對賭協議都有要求到達的指標，一旦達到了，你以爲資本方會輸很多嘛？不是的，他達到了他想要的數據指標，比如宣傳效果、比如票房成績，他最多是少賺一點而已，並不是不賺。
那一旦沒達到指標，那不好意思，藝人這邊你不僅拿不到錢，甚至可能倒貼，可以把投資收回來一部分。
不過通常來說這種協議還是有一個底線的，保證藝人不會完全沒有收入還倒貼錢，除非他自己也往裡投錢了。
既然明星和投資方都沒虧，那誰虧了？這筆錢誰掏了？
自然是吃瓜羣衆們和各家粉絲。
你們貢獻的每一點流量和每一張電影票，甚至每一次點擊和評論發言，都是一筆支出。
林澤軒想了想，很快做出了決定：“既然國內是肯定沒指望了。國外推遲上映，先拿到電影節去參展，公關費用都我出，儘量能撈到一點獎項，在國外賣出一個好價格，減少損失。第二個，這份對賭協議的具體內容和細節可以弄到嘛？”
“啊？這個對方公司肯定只有核心管理層才能拿到啊，難道我搞個商業間諜去探路嘛？”
林澤軒想了想，他覺得這件事肯定不是密不透風的。
“不一定，你想想看，你是從哪知道有對賭協議這件事的？”
“聽說的……”
“聽誰說的？”
“額……等一下，好像是……”
好像是她的那個不起眼小秘書說的。
“順藤摸瓜，我不管你用多少錢，一定要撬開那個人的嘴。”
“明白。”
蘇韻掛斷電話，用生平最溫柔的聲音召喚小秘書：“紫雲！”
“蘇總，你找我有事？”
“你那天是不是提到過京城有個盛利娛樂公司？”
“對啊。不過他們好像被收購了吧……”
“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有個大學同學，在那家公司上班啊，現在都是部門主管了。”
她沒說的是，那個同學以前還追過她呢！
“打電話約你那位同學，我想見見他。”
“啊？這不好吧……”
“這件事做好了，你的年終獎翻倍。”
“我這就去！”